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聲色犬馬_第十八章 得妻如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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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聲色犬馬_第十八章 得妻如雪1
柳如雪伏在齊嘯宇的肩頭，但覺前所未有的踏實，哭得更加傷心，不時便已打溼齊嘯宇的衣襟。柳如雪哭聲中透著淒涼，不由的勾起了齊嘯宇的傷心之事，他慢慢攬住柳如雪的肩膀，輕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點的。”
兩人便這般立於石上，約莫半盞茶後，柳如雪哭聲漸小，她不敢再貪戀齊嘯宇溫暖的臂膀，抬起頭，臉上滿是淚光。
齊嘯宇卻也不覺這張臉有多麼醜陋了，只覺得溫柔善良的柳如雪實是個需要保護的可憐女子。
晚風輕吹，柳如雪只覺臉上一陣冰涼，她不敢正視齊嘯宇的目光，取下面紗的她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自信。
柳如雪越過齊嘯宇走上石稍，依舊是衣袂飄飄，淡香環繞，透出的卻已不再是剛才的那股自然氣質。
“我十歲那年，朝廷對明教突然發動了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圍剿，也不知朝廷從哪裡找來的那麼的大內高手，配合著各地的軍隊，將我明教高手或捉、或殺的去了大半。師父說，即便以她的武功也只恰夠保命，若以我當時的修為只會連累師父。師父當時給了我兩條路，一是如其被朝廷捉到，自取其辱不如早早自刎；二便是由她推薦讓我成為明教聖女。”柳如雪靜靜的說道，聽在齊嘯宇耳中卻是極為震驚。這個老巫婆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徒弟！
“明教自創教以來每一屆都會有一名聖女，專門負責教中祭祀、祈福事宜，當時的上一代聖女已經在一次朝廷的突襲中被一位大內高手以強勁內力斷了經脈，命不久已。可笑當時我年弱無知，害怕師父逼我自刎，便答應下來。成為聖女便會得到教中幾位武功高強的護法的保護，但同時也要戴上絕情紗和修習一門傳自西域總教的內功心法。所謂絕情紗，意指斷義絕情，所帶之人立以重誓，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除了自己的丈夫。而那門武功心法則更是怪異，修習之人非得女子，練過之後，臉上便會出現蛇紋斑，並且隨著心法境界的提升，臉上的蛇紋斑會越來越多。”
一旁的齊嘯宇聽著柳如雪的敘述，心中暗罵，果然是邪教，媽的！
“這些年來卻也有人看過我的相貌，但都也已成了我劍下亡魂！如雪和公子相識雖短，但公子對凡事的見解卻讓如雪茅塞頓開，且公子對我師徒兩次施恩，如雪這一生雖殺過很多人，但卻也不會做出以怨報德的事情來。公子你也不必攔著如雪，這些年來，其實如雪活的並不開心，只恨自己十歲那年不該那般貪生怕死，當了什麼聖女，不僅不能有半點情思，便是女子最珍貴的相貌也毀了去。死對如雪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解脫！”柳如雪依然恬靜如水，這番話說的卻甚是決絕，可以看出她已經報了必死之心。
齊嘯宇聽柳如雪並未斷了死心，心中焦急，如果這樣一個年若芳華的女子就因為他無意中看了她的相貌死了的話，齊
嘯宇的心裡也不會好受的。但他實在找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想到柳如雪為自己掖被，剛才又飛劍誅蛇救了自己一命，心下一橫，道：“如果，我願意娶你呢！”
柳如雪聽罷，自嘲的笑了一聲，道：“公子何必那麼為難呢，如雪知道自己長的什麼樣子，恐怕連你那靈兒寶貝的萬一都不及！公子想救我，如雪知道，這份心意我領了！”
齊嘯宇見她一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長的醜，心中頓時惱火：“你沒必要這樣一再的作踐自己，美醜不過一副皮囊而已，你真正欠缺的卻未必是那張臉蛋，而是那份自信！心靈美才是真的美，我倒覺的所有的女孩子都是美麗的蝴蝶，身上都有曼妙絢麗的色彩，只是更多的時候，女孩們都是在蛹裡忍受涅磐的疼痛，彩虹出來的時候，才破繭而出，大放光彩！”
這番話說的大聲，柳如雪卻已聽出齊嘯宇話中的三分怒意，不禁一陣臉紅道：“公子說的是，只是如雪……”正待繼續說下去，身後的齊嘯宇卻不耐煩的一揮手道：“你便告訴我，願不願嫁給我！”
“我……”柳如雪頓時語塞。
“這兩日的相處，我覺得你是個溫柔善良的人，若非如此即便姑娘你美若天仙，我也未必會正眼瞧你！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苦楚，我願意為你分擔，願意做你生命中的那一道彩虹！”這番話說的卻也深情，雖然齊嘯宇現在只是一時情急，為阻止柳如雪自殺所做的努力，但在他心中對柳如雪卻也有著憐愛、同情之心。
“公子！”柳如雪聽出齊嘯宇話中沒有戲虐之意，心中感動，轉過面來，看著齊嘯宇，眼中卻又蓄滿了淚水。
齊嘯宇默默走上前，看著淚眼婆娑的柳如雪，伸出手輕輕拭掉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如雪！我齊嘯宇雖然沒有蓋世武功，沒有萬貫家財，但是既然你做了我的妻子，我一定會以我的微薄之軀保護你，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柳如雪聽到這般甜言蜜語，一陣嬌羞，如此神態，卻也有幾分別樣的動人。若非臉上的那幾道蛇紋斑，柳如雪定是個大美人，明教裡的人怎麼會這麼歹毒，毀了一個女子的相貌不弱取了她的性命呀，齊嘯宇這般想到。
柳如雪怔怔的看著齊嘯宇，心中想道，便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給了她溫暖的感覺，剛才伏在他肩頭的那種感覺卻是我這麼多年四處漂泊的生活中最渴盼的東西。
這兩天的相處，雖然她對齊嘯宇的某些言行頗有微詞，但瞧齊嘯宇說話辦事別具風格，顯得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也正是這種獨特的東西吸引了她，讓她對齊嘯宇漸生好感，竟不自知的生出了淡淡情愫。
晚上的事情實是出乎她的意料，竟讓齊嘯宇見到了自己的真容。平日裡見過她相貌的男人卻也有幾個，但她從來就沒有給出什麼選擇，而是二話不說的便殺了他們。今天，面對齊嘯宇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那個選擇，心中生出莫名的期盼，她希望齊嘯宇選擇娶她！
如今，得償所願，齊嘯宇要做她生命中的那道彩虹，要給她避風遮雨的港灣，柳如雪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感動。她深情的注視了齊嘯宇一眼竟盈盈跪拜在地，道：“如雪得公子厚愛，以後公子便是如雪的丈夫，是如雪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說罷又不禁潸然淚下。
大明朝的女子深受傳統封建思想的毒害，只知夫為妻綱，結婚之後，丈夫便是妻子的天。柳如雪這一跪一是拜夫之舉，另一方面，在她心裡有著深深的自卑，以為齊嘯宇願意娶她便是對她最大的恩惠，此舉也是感恩之舉。
齊嘯宇見柳如雪行此大禮，心中感慨，急忙上前去扶，奈何柳如雪暗運內力不讓齊嘯宇得逞，一急之下，齊嘯宇竟也跪在地上，面對著柳如雪，道：“既是夫妻，何必行此大禮啊！”
柳如雪見齊嘯宇竟有此舉，心中湧起一種幸福，但覺自己沒有選錯人！
“公子，如雪自知自己命賤福薄，如今公子不嫌如雪貌醜人微，還是朝廷重犯……”
“如雪！”齊嘯宇打斷柳如雪的話，“你看著我！”
柳如雪依言看向齊嘯宇，但覺齊嘯宇的眼神清澈，透著一股憐愛之意。
“婚姻不是施捨，你不該這麼貶低自己；人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答應我，永遠不要看扁自己，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齊嘯宇知道，柳如雪最大的弱點便是自卑！自己要真的想幫她，光答應娶她是不夠的，必須讓她重新找回自信。
柳如雪看著齊嘯宇堅定的表情，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嗯，這才乖嘛！”齊嘯宇笑看著柳如雪，忽道：“如雪，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公子，你現在是如雪的丈夫，你說的話，如雪都會遵從的！”柳如雪聽齊嘯宇誇自己乖，又是一陣臉紅。
“離開明教。”齊嘯宇淡淡的說道，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柳如雪再在那什麼狗屁明教呆下去了。
“公子，這……”柳如雪為難的看了一眼齊嘯宇，卻見齊嘯宇一臉嚴肅，彷彿有種不可抗拒的味道！當下細細想了一想，方才咬牙道：“如雪便依公子所言，只是師父現在身受重傷，如雪卻不能現在離她而去，況且我已嫁於公子，這聖女是不能再做下去了，這事還得跟教中幾位長老交代下。到時候我便隱姓改名跟隨公子身前體後！”
這番話聽起來簡單辦起來卻麻煩，且不說柳如雪非明教普通教眾，便是普通教眾，要想輕易的離開明教也絕非可能。齊嘯宇不知其中內情，聽柳如雪這麼說，心下高興。只要能離開明教，那什麼絕情紗誓言什麼的自然作廢，到時候再想辦法醫好她臉上的蛇紋斑，還她自由之身，哎！我真是比菩薩還菩薩啊！齊嘯宇這般自以為是的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