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執手還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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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執手還是放手
“玫兒。”輕輕在榻前坐下來，知道她沒有睡著，卻又好像是生怕自己吵到了她，低聲喚著她的名字，風若語的臉上，是刻骨的溫柔。
蘇憶玫睜開眼睛，淺淺一笑：“王爺應該去陪著憐憶，她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看她的樣子很是憔悴。”
“她的確吃了不少苦，在北遙王的地牢中被關了兩年。”說到憐憶，他的眸中有一抹憐惜，只是當看到蘇憶玫眼中的淡然時，他眸間的憐惜卻又在瞬間變成了痛。“玫兒，你生氣了嗎？”
“王爺說什麼呢？看到憐憶與王爺團聚，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生什麼氣？”避開他的目光，她在心底默默祝福他們，既然想要成全他們，就不能有半點的留戀。
只是他卻想從她逃避的目光中抓到什麼：“玫兒，你這樣，讓我感覺好陌生。”
“我們本就是陌生人，王爺，你的心不能分成兩半，我同憐憶都是女人，我明白她的心，只要是女人，就不願意要被分成兩半的心？你懂嗎？憐憶她為你吃了那麼多的苦，你應該好好待她，不能再讓她受委屈。”說開了，反而覺得有些坦然，對著他勾起脣角淺淺一笑，蘇憶玫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不！玫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忘了你昨夜說過的話了嗎？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平安歸來，你願與我一起，執手紅塵，笑傲風沙，你這麼快就忘了嗎？”忽然之間，他像是又抓不住她了，她的目光飄渺的如同窗前吹過的風，好似天空流過的雲，他感覺，他像是永遠也抓不住她的心，這樣的感覺讓他害怕。
“昨夜？昨夜那只是一句戲語，王爺不要當真了，我只是不想王爺在對付北遙王時分心，所以才說的，其實，那並不是我的心。我的心，已經裝不下任何愛情了，我只想，過一個人的日子，就這樣終老，不想也不會再付出任何感情。”笑得雲淡風輕，柔柔淡淡的如同一縷塵沙，她同那個他初識時倔強的女孩，似乎沾不上一點邊，難道說，被感情所傷的人，都像是看破了紅塵般，可以如此淡然嗎？
風若語漸漸失望，本以為，只要他歸來，就可以牽她的手了，誰知蒼天偏偏作弄人，憐憶的出現，就好像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要想再次開啟她封閉的心扉，談何容易？只是，他又不能置
憐憶於不顧，他也曾為她付出過全部的感情。“玫兒，難道說，就一點機會也不留給我？”
“難道王爺想要將一顆心分成兩半嗎？憐憶給你的，是完整的愛，你又怎能只給她半顆心？”
“那麼你呢？”他的眼中依然懷著期待。
她勾脣一笑：“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什麼時候沒用了，扔掉或者毀掉，都由你！”
“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她偏要說的這麼難聽，為什麼她非要將那些不堪的往事在現在提出來？他的心在痛。
“你我都知道，這就是事實。”
“玫兒，你又何必說的那麼難聽，我的心，你明白，你明白的對不對？”使勁的搖著她的肩，他眼底有深深的痛。
“王爺難道忘了曾答應過我的事嗎？你答應過，只要我隨你回時國，我仍然是自由的，那麼王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你有你的至愛，我有我的自尊，不要逼我，我不想恨你！”
一句我不想恨你，讓他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倉皇起身。“你……”想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他絕望的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憶玫心中有些沉重，雖然他們還沒有開始，只是還沒有開始，就一定不會受傷嗎？她已經做好了與他攜手的準備，他又何嘗不是，成蘭若曾說過，就是因為他那麼卑劣的利用過自己，所以即使他愛上，也不敢說出來，要把感情深藏在心中，的確很是痛苦。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明白他的心的，可是，她的心，卻只能裝得下一個人，那時她不能給他任何承諾，等到可以給他承諾的時候，卻早已是物是人非，她又有什麼勇氣與他執手紅塵？
“小姐，既然那麼痛苦，為什麼又要這麼做？你是王爺明媒正娶的正妃，憐憶無名無份，你又何必要將幸福讓給她？”綠袖帶著一臉尚未拭乾的淚痕走了進來，滿是悽楚之色。
蘇憶玫抬手輕輕為她拭去淚痕，微微笑著道：“綠袖，你不明白的，我要的，是一顆完整的心，如果這顆心不是完整的，那麼，我寧願不要。”
“綠袖是不明白小姐的心，自從小姐落水被救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已經不再是綠袖認識的小姐了。”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是綠袖不是
嗎？你記著，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林雪姬同綠袖的感情，她沒法去了解，可是從綠袖的有些言行中還是聽得出來的，她們名為主僕，實同姐妹，所以，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綠袖傷心。
“謝謝小姐，只要是小姐想要的，綠袖就一定會幫小姐得到，包括幸福！”綠袖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去了，那背影，讓蘇憶玫感到有微微的心疼。
不過蘇憶玫既然決定要放棄，就不想綠袖再去做什麼出格的事，而且她也從綠袖的話裡聽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所以她換了一件衣服，匆忙的跟了上去。
流雲閣內，憐憶剛剛睡醒，正靠在床頭想著什麼，所以綠袖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
“喲，剛來就把自己當成主子了？這架子還真大呢！”綠袖站在那裡半天，而憐憶竟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本就不快的心不由得又添了三分氣。
憐憶抬起螓首，茫然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解：“這位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嗎？不要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們小姐才真的無辜呢！和王爺剛剛團聚，偏偏又插*進來一個你！”
綠袖的話，刺到了憐憶的心裡，讓憐憶多少有點接受不了，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物是人非，兩年的地牢生活，也讓她看開了許多。所以，她並沒有因為綠袖的幾句話而生氣，只是有些悽然的道：“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和王妃去爭什麼，只要能讓我守在王爺的身邊，哪怕是做一個丫頭，我也願意。”
“說得可真好聽！”綠袖冷冷一笑，手慢慢伸向袖中，一把寸長的匕首瞬間出現在她的手裡，狠狠的刺向了憐憶。“賤人，我是不會讓你搶了小姐的東西的！”
“綠袖，不得無禮！”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綠袖的手臂也被一人緊緊握住，風若語的臉上盡是寒意，那寒意，讓綠袖多少有些害怕，卻依然是冷笑。“王爺既要這個賤人，又何必欺騙小姐的心？”
“一個下人，也管起主子的事，真是不知規矩！”風若語揚手一甩，綠袖便跌了出去。
“綠袖！”一抹帶著驚慌的聲音中，蘇憶玫快步跑了進來，拉起了跌在地下的綠袖，心疼的抱著她。“綠袖，你怎麼樣？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