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素顏已改，恨短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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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素顏已改，恨短情長

“王爺！”快到南遙王府時，碰見了送君凌飛的凌君舞，他依然一臉漠然，淡淡的和風若語打著招呼。

風若語心中一動，往日，自己對於凌君舞是十分倚重的，可近日他和林雪姬走的那麼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中總有些不舒服。此刻見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和自己打招呼，便也淡淡的迴應道：“君國小王爺怎麼樣了？”

“回王爺，他已脫離危險，沒有大礙，只需靜養即可！”凌君舞回答的不卑不亢，目光卻有些飄忽的望著不遠處的南遙王府大門。

風若語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進了王府，凌君舞便往落梅軒走去，風若語站在那裡，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忽然感覺此人有些神祕。難道他當真對林雪姬動了情嗎？他來王府數年，從未見他對任何女人動過情，難道林雪姬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也難怪，林雪姬明言自己喜歡凌君舞，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是男人都拒絕不了吧！想到林雪姬竟然在他面前說自己喜歡凌君舞，風若語便有一股莫名的憤怒，自己的王妃，雖說自己並不是因為愛她才娶她，可竟然讓他知道她心中裝著別的男人，他如何可以忍受？要不是皇兄一再交代，要以大事為重，自己早就趕凌君舞走了。

蘇憶玫正在寫字，忽見風若語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微微笑了笑，剛想問又發生了什麼事，風若語卻一把抓起桌上的蘭箋，冷笑一聲。

蘇憶玫伸手想搶回來，卻被他輕巧的躲過，這本是剛剛填好的一首詞《行香子》，蘇憶玫雖說在風若語面前坦承自己喜歡凌君舞，可自己的心事，焉能讓別人看到？

“一闋詩詞，半闕離殤，怎說盡、寸寸柔腸？天涯咫尺，滿面添霜。伴夢中人，

箋中語，醉中涼。

舊時池閣，今宵惆悵，任此生、雨驟風狂。素顏已改，恨短情長。對窗前燈，花前影，鏡前妝。”

風若語輕輕讀著，林雪姬，果然是個才女，只是這箋中語，字字句句，都是相思，雖有些句子，自己不甚明白，可應該都是他與凌君舞的揹人之語吧！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嫉妒。

蘇憶玫並沒有再去要回蘭箋，只是心中也未免有些落寞，風若語又如何能明白，詞中之語，表面上是寫給凌君舞的，可字字句句，卻都是對著君皓說的，一闋詩詞，半闕離殤，自己如今也不過就只能借詩寄情，而君皓，卻永遠也不會知道了。隔世的牽掛，原不過就只是一場夢，而這樣的情思，自然而然的，便轉移到了凌君舞的身上，只是舊時池閣，今宵惆悵，何人又能懂呢？

“王爺，請將詩箋還給雪姬吧！”蘇憶玫淡淡的，她相信風若語並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就他對憐憶的那份情，也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那王妃可否先解釋一下這詞中的意思，什麼一闋詩詞，半闕離殤？什麼舊時池閣，今宵惆悵？什麼又是素顏已改，恨斷情長？難道此詞不是寫給凌君舞的嗎？”風若語並沒有交還的意思，反而有些玩味的看著蘇憶玫，這個女子，怎麼越來越像是一個謎？

蘇憶玫淡淡一笑：“此詞確是想給君舞的，只是詞中之意，怎可為外人道也？王爺，你又何必？”

“君舞？王妃這稱呼可真是親熱？若本王所猜不錯，此詞並不是單純的寫給凌君舞的吧！難道王妃還在懷念往日的戀人？不過聽說王妃已經失憶了，對於那個曾與王妃海誓山盟的程公子，恐怕連長什麼樣子也不記得了吧！難道說王妃恢復記憶了

不成？”風若語的話裡有些譏誚之意，天涯咫尺，明明是在眼前，卻偏偏用了天涯咫尺，而不是咫尺天涯，當真以為我風若語只是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嗎？

蘇憶玫沒有否認，他能看出這詞中隱含之意嗎？嘆了一口氣：“王爺，若我說，我並非林雪姬，王爺可相信？”

“你……”風若語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並非林雪姬？難道她真是涼國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奸細？

“王爺不必吃驚，我與這裡的一切並無關係，我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而偏偏卻又佔了這林雪姬的身體，要用她的身份去過另一種人生，也許這就是命吧！也許我的話，王爺並不能明白，我也並不期待王爺可以明白，不過我與王爺既然有緣，我也想與王爺做朋友，但請王爺記住，我並非林雪姬！我叫蘇憶玫！”蘇憶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件事，她知道就算她說出來，他也不會懂。

“我相信你的話，借屍還魂的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這詞中是寫你自己的故事吧，不過凌君舞雖是我王府大夫，本王也與他有救命之恩，可他一向神祕，又素不與人來往，你還是小心點好！”風若語放下手中的蘭箋，默默轉身離開了。

蘇憶玫沒想到他會這麼簡單就相信了，只是望著他的背影的時候，卻感到他的內心也是孤獨的，他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吧！以前憐憶在的時候，就算她不懂他心中的落寞，可至少，她也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吧，如今，他卻只能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切了，也難怪，他會常常來這雪香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默默將蘭箋摺好，叫過綠袖，讓她給凌君舞送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如風若語這般，也能讀懂她的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