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 上呈

第49 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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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 上呈

第四十九 上呈

夕陽斜照,書案上的沙土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金礦。

自己派了人去西南查江家,不想卻運氣如此好查出了金礦來。

這江家還真是膽大包天。

金銀鐵鹽一向都是朝廷管制,朝廷開採,這西南有金礦,這江家居然敢不往朝廷報。

是因為天高皇帝遠,所以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裡?還是以為他們能瞞天過海,把金礦納為江家的私產?

還是江家不知道?

是自己的人查出來的?

若如此,這運氣得有多好?

還有除江家外,就西南還有那麼多的朝廷命官,竟然是一個都不知道?

“我們的是人是查到這金礦的,不過,金礦是發現了,這江家的人行事很小心,幾乎沒有痕跡。”林夏說道,“要查江家和金礦有關係,還得費些功夫。”

當然了,這罪可不小,當然是要把痕跡都抹乾淨了。

“嗯,讓他們小心些。”周珩頷首。

這事非同小可,那金礦的看守肯定非常嚴格,一番被發現了,那會是掉命的事。

“小的會交代下去的。”林夏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點頭應了,然後又唏噓說道,“這江家倒是上上下下都非常的嚴謹,很乾淨,在西南那邊的非常受老百姓的愛戴,不過還有件事也很奇怪。”

“嗯?”周珩抬眸。

林夏說道,“是這樣的,這江將軍的弟弟是英年早逝,這江將軍膝下有三個兒子,不過很奇怪的是,卻沒有過繼一個到二房。”

江呈早逝,江勇膝下三個兒子,按照平時老百姓的做法,為了江呈的香火延續,一般是會過繼一個孩子到膝下延續他的香火。

“是嗎?”周珩沉吟了片刻,“許是想從江家的孫輩裡挑吧。”到時候過繼一個孫子過去也是可以的。

“也可能吧。”林夏覺得也可能如此。

周珩問道,“京城這邊,江鈺源沒有什麼動靜嗎。”例如,與某位皇子私下走得近啊。

林夏搖頭,“他如今主要是給江姑娘忙著置辦嫁妝,處理江家京城這邊的事,拜訪江將軍的舊友,以前的同僚,並無其他的動靜。”

一切都是很正常。

“和小七那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來往?”這喬羽庭是喬玥的兄長,喬玥嫁給了齊家。

七皇子會不抓住這個機會趁機拉攏了手握兵權的江家?

林夏搖頭,“只是面上的來往。”

真是匪夷所思!這喬羽庭如此,這江家也如此?在外人看來,喬家和江家可都是貼上七皇子的標籤了。

“繼續讓人看著他。”周珩說道。

林夏頷首。

周珩又吩咐了他一些事情,才讓他退了出去,然後自己則是去了後院。

夜幕降臨,院子裡已經點了燈,晚風如水,燈光柔和,周珩覺得心裡無比的安靜和平和。

放輕了腳步進了裡屋,屋裡只點了一盞燈,朦朦朧朧的,**的容華睡得正香。

周珩走了過去,彎身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上了床,側身躺在了容華的身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笑著伸手摟著她也眯上了眼睛。

周珩雖是眯著眼睛,不過也沒有睡,所以容華醒來的時候,他就立即睜開了眼睛,“醒了?餓了吧?”

容華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什麼時候了?”

“剛過戌時三刻。”周珩扶著容華坐了起來,下床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容華喝了兩口水,清醒了過來,“這麼晚了。”抬頭看向周珩問道,“你吃飯了沒?”

“一個人吃沒意思。”周珩笑著笑著把茶杯擱在了矮几上。

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一個人吃飯吃的有滋有味,旁人靠近一點他都很不高興,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容華心裡甜滋滋的,不過還是擔心他會餓著了,於是笑道,“我如今每天睡多少都覺得不夠,你以後先吃,別等我。”

周珩笑了下,扭頭叫醉彤等人進來。

醉彤和流蘇兩人帶梨花與紅豆進來。

點燈的點燈,伺候容華洗漱的伺候她洗漱。

屋裡頓時亮如白晝。

“紅豆,你去把晚飯搬進來。”醉彤絞了帕子遞給容華擦臉,扭頭吩咐紅豆說道。

“是。”

“就擺在院子裡吧,我看月色不錯。”容華擦了下臉,說道。

“是,王妃。”紅豆應了一聲,出門去安排。

因為容華有了身孕容易餓,所以廚房的吃食是時刻準備著的,更何況今日她和周珩都沒有用晚飯,自然這晚飯是一直準備著的,所以,容華和周珩洗漱好了,紅豆也帶著人把晚飯擺好了。

皓月當空,院子裡的花兒開得好,暗香浮動,偶爾還有螢火蟲飛過,如是歲月靜好般安寧美好。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了飯,就坐在院子裡乘涼。

醉彤和流蘇兩人上了瓜果和茶水,就遠遠退到了廊下。

容華吃了一塊水蜜桃。

周珩抿了一一口也不瞞她,把在西南發現的金礦輕聲告訴了她。

“你說什麼?”容華驚訝,一下就坐了起來。

“你慢點,別傷著了。”周珩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慢慢地說道,“今日下午林夏找我就是為了稟告這件事。”

容華沉默了片刻,問道,“是江家故意隱瞞的?還是他們是不知情的?”

“面上,是不知情。”周珩說道。

容華明白他的話,看向他道,“想怎麼做你放心去做吧,我只是擔心皇姐她——”

周珩性情冷淡,但也最是重情。

到底敬惠公主與周珩的關係非同一般,若敬惠公主傷心,周珩肯定也不好受。

周珩笑著捏了下容華的鼻子,“你放心好了,皇姐會難過,不過更多的是失望。”

容華瞭然點下頭,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俗話說生個孩子傻三年,看來說得沒錯,你看我現在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的感覺。”

周珩輕笑出聲來,摟著她纏綿親吻了一番,方說道,“沒有關係,有我呢!”

……

翌日,周珩上了摺子說要請假,這請假的原因也就直接說是要陪妻子去莊子上避暑。

正德帝當場皺了眉頭,然後直接駁了周珩的摺子,“皇弟你太糊塗了,太醫可是說了,這頭三個月最是嬌貴,怎麼能坐馬車長途跋涉呢?”

一副關心和愛護弟弟的口吻和神情。

既是避暑的話已經說了出來了,正德帝趁此機會說去年遭了一次水災,今年國庫不充盈,就不去避暑了。

滿朝的文武百官連呼萬歲。

“我就知道,父皇定是不想準小皇叔您的假。”下了朝,六皇子拉著周珩的手,低聲抱怨說道。

什麼國庫不充盈,以前也有天災的時候啊,就沒有見說不去避暑,要節儉的。

還不是不想看小皇叔舒服!

周珩說道,“這宮裡人來人往的,這話若是傳到你父皇的耳裡,少不得又要挨一頓批。”

六皇子嘻嘻地笑,“小皇叔,晚上我過去你那吃飯啊。”

正德帝批了奏摺卻是去了方皇后那,與方皇后說道,“這小九和小九媳婦兩個都是年輕人,府裡也沒個人看顧著點,朕甚是擔心啊。”

“臣妾也擔心著呢,這親家又隔那麼遠,這女子有了身孕又嬌貴。”方皇后笑著順著他的話說了起來,“臣妾聽說,小九媳婦連個伺候皇弟的人都沒有安排呢。”

“真是不懂事!”正德帝皺了眉頭,“長嫂如母,你挑幾個穩重又體貼的人送過去。他們兩個到底是年輕,這做事就沒個輕重。”

“是,臣妾這就安排。”方皇后笑著應了。

正德帝喝了兩口茶,然後就擺駕走了。

方皇后冷哼了一聲。、

這想要收拾昭王,卻又總是要拿旁人當搶使。

不過,這昭王妃有了身孕,賜幾個人過去當然是理所當然的,還是個好機會,安兩個自己的人過去!

如此一想,方皇后心情好些了,吩咐了心腹去安排人來親自挑選了六個宮女。

花一般的年紀,妖嬈,嫵媚,溫婉,嬌俏,柔媚,穩重千嬌百媚的各有特色,然後讓心腹大宮女雁回送了人去昭王府。

六皇子下了衙門就自奔昭王府,和周珩兩人剛才喝了半盞茶,這雁回就奉了方皇后的懿旨送了人到了。

看著一溜排開的六個美人,六皇子瞪大了眼睛看向雁回,“你說這是母后送來伺候小皇叔的?”說出來的話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雁回額頭冒汗,“回六殿下的話,是的。”一個昭王爺就難以應付了,再加上一個六皇子,難道要帶著人回去。

周珩給了一個眼色給六皇子,示意他不要說話,道,“謝皇嫂恩典。”

雁回還以為會費些口舌,不想昭王就這麼輕易收下了,隨即就笑著高興告辭,“天色不早了,奴婢就先回宮給娘娘復旨了。”

周珩微點了下頭。

雁回屈膝就告辭。

雁回剛轉了身,六皇子就湊到了周珩的跟前,耳語說道,“小皇叔,這些個人誰知道是來路?”

周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叫道,“林夏。”

“是,王爺。”林夏立即走到了跟前。

周珩說道,“老四成親,本王這個做叔叔的也沒有能參加,實在是遺憾,本王這個做叔叔的沒有什麼好東西,難得皇嫂送了這麼幾個體貼可心的奴婢過來,本王就忍痛割愛了,你把人送過去吧,就說是本王的一片心意。”

六皇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差點就要拍手稱快了。

雁回剛了沒幾步呢,聽得了周珩的話立即轉身回頭,“王爺……”

周珩目光冷冷地瞥向她,“這是皇嫂賞給了本王的東西,怎麼——本王還做不了主?”

雁回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忙搖頭,“不是——”

“不是就好。”周珩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林夏,“還不快去。”

“是。”林夏高興地應了,然後叫了人連拖帶拽把人就弄了出去直接送人去四皇子府。

雁回臉色青白,只好屈膝匆匆告辭。

“小皇叔,這真是漂亮!”六皇子朗笑著朝周珩伸出了大拇指,“四皇嫂這下要氣得跳腳了,哈哈哈哈,回頭若是母后賜人給我,那我也學小皇叔的,把人送去給四皇兄,孝敬他做哥哥的,哈哈,還有母后……”

楊墨雪一見林夏送去的六個美女,差點氣得吐血,然周珩是長輩,她只好把人安排了下來。

而方皇后聽得雁回說的話,也差點沒氣暈過去。

倒是正德帝如是沒有事一般,沒有把事情放在了心上。

……

喬家和江家因婚事而忙著。

忙忙碌碌之中江鈺源也收到了西南江將軍的一封祕信。

信裡交代他把金礦的事立即上報朝廷,江鈺源很是猶豫。

畢竟這金礦,除了父親和他們三兄弟沒有人知道,就算是父親和他們的妻子也都不知情。

而看守的人是死士,開礦的人更又聾又啞又不識字的人,是非常隱祕又安全。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的沒有出半點差錯,也沒有人知道!

這金礦,他們這些年來受了不少好處,嚐到了甜頭誰願意拱手送出去?

可父親卻是突然來信要自己把金礦的事上報?

難道西南出事了——江鈺源想到這些日子來昭王府的風平浪靜,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難道是昭王派了人過去查出了什麼來?不然父親怎麼會要自己把事情上報給皇上?

昭王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他若是把事情捅出來,那江家會如何?毋庸置疑,江家定是滿門抄斬!

江鈺源立即燒了密函,然後親手研了墨,提筆寫奏摺。

第二日,一上朝江鈺源立即當場把事情給稟告了正德帝,同時把奏摺呈了上去。

西南有金礦!金鑾殿立即如是炸開了鍋。

正德帝目光灼灼看向江鈺源確認問道,“愛卿是說西南發現了金礦?”

周珩緩緩凜了目,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江鈺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