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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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宮妃
一場接風喜宴便在這種看似其樂融融極為和諧,其實內裡激流澎湃,暗潮湧動中度過了。我第一次見識了這種朝堂之上的紛爭,我想不管是西廖也好,還是東舒也好,應該都存在這種相同的氣息吧。
只不過在東舒,我的地位不容許我坐在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位置,去俯視猜測別人的心思。
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三日,這段時間裡廖靜宣好像特別忙,忙的不可開交似的,我竟再未見到他。
只是廖靜宸沒事幹了便會過來行宮坐坐,和我扯些無邊無際的話語。我有時也愛盯著他嬉笑晏晏的臉龐發呆,同樣的臉孔,不同的神情,倒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無形之間我倆的關係便好了起來,棋藝琴曲,博古論今,所談內容涉獵甚廣。恍惚中,我甚至有種茫茫人海尋覓到知音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和那張相似的容顏重疊之後,我便會很氣餒的嘆氣幾聲,不再作任何感想。
“公主,還是加件衣服再出去吧。這兩天我倒是覺得冷下來許多,況且現在已是黃昏,只消一會子這日頭落下去寒涼便會侵來的。”喜兒在身後叫住欲出門而去的我,手裡拿著一件薄軟的外衣。
西廖的天氣仿似比東舒要涼的早許多,來時東舒還是烈日驕陽,揮汗如雨之際,僅僅月餘的時間到達西廖卻已是涼颼颼的了,空氣中也蘊滿了一股濃稠的蕭索味道。
喜兒幫我穿上外衣後,我們便順著青石牆面,慢慢悠悠朝御花園逛去了。前幾天去參見宴會時路經一大片花叢,當時也未多想,後來才從其蘭口中得知那裡竟是宮中的御花園。
花園中百花依舊嬌嬌豔豔的開滿一地,絲毫不受空氣中寒冷氣息的影響。只是小徑兩旁立著的柳樹已顯出疲憊之態,彷彿等不及便要縮回去休息補眠。柏樹寬大的葉子也已經漸漸暈上了些許黃色,遠遠望去青黃一片,斑斑駁駁。
“吆!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咱們東舒國遠道而來的二公主啊!”一個尖細的聲音自御花園那頭傳了過來,不滿之意有之,諷刺意味也頗濃重。
我自是感到奇怪不解,這三天之中,除了參加宴會那次,以後的幾日裡我並未踏出過行宮半步,應是極少有人識得我的,而她們瞧上去卻是面生的很。我突然間後悔沒有把其蘭這個'百事通’帶出來。
腦中翻江倒海不甚清明之時,便見略施薄粉,眉清目秀,一身耀紫色宮裝的女子淡淡淺笑著向我走來。身旁伴著的女子,亦是一身宮裝。鵝黃的衣衫,襯得肌膚如雪樣白皙。嘴角翹起,面露鄙夷與不屑。身後跟隨著淺橘宮裝的婢女,整齊劃一,分毫不錯。
“蓮妹妹莫要無禮!公主可算是遠客,更是貴客。你竟也不怕公主笑話了。”耀紫色宮裝的女子,依舊是淺笑嫣然,柔和溫雅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沒曾想另一人接話如此之快。尖細的聲音又一次破空傳來,鄙夷的語調更甚,冷然開口:
“哼!涵姐姐,你也太高看她了吧。她是公主又怎樣,一個敗國的公主而已。皇上願接受此次和親,已是對他們最高的聖寵。哼,可有些人竟是不知足,還妄想母儀天下,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份尊榮。”
聽得她如此說,我也只是在心裡冷笑一聲,並不放在心上。有句俗語說的好,會叫的狗是傷不到人的。況且,初來西廖,對她們亦是不曾瞭解,我也不想多惹是非。而且我志不在此,更不願勞神傷肺的陪她們玩一些幼稚的遊戲。
可是,身後的喜兒卻已是按耐不住,憤憤不平的搶先開口:“你胡說什麼?我們公主德才兼備,自小便是聲名遠播,又怎會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吆!主子說話的時候,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兒。恐是公主平日裡,太過寵著這些奴才了。公主可知,奴才就是奴才,你越是這麼寵著,她越是會無法無天的。瞧瞧,現在這眼裡就已經裝不下主子了。今個兒正好碰上,那我就代公主好好教訓一下這奴才,也好使她懂些規矩。”說著,便微微扭頭看向身後,斜斜遞上一個眼神,暗示著身邊的婢女:“么兒,去好好教訓下這丫頭,讓她也好好學學西廖國的規矩。”尖細的聲音,夾帶著冷笑。此時聽來,更是厭惡已極。
“是,蓮婕妤!”叫么兒的宮女答應一聲便朝我這邊走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身後的喜兒,挽起衣袖,似要動手。
我亦是有些氣惱,想你小小婕妤也敢如此這般和我說話,剛想發怒卻在見到身旁立著的那抹紫色身影后,忽然改了主意。
爾後急急欠身下去,斂起眉眼,矮人一截般軟語相求:“喜兒初來不懂規矩,是本宮疏於管教,冒犯了娘娘實屬不該。本宮回去定會好好教訓她,還望兩位娘娘饒她一回。”
“哼,你說要饒恕便要饒恕嗎?你這般狂傲自大,把我西廖國的規矩放在哪裡了?想來我西廖國也入不了公主法眼,公主定是瞧之不起吧。”那鵝黃衣衫的女子尖聲細嗓,響在耳畔,話語裡更是夾槍帶棒,意欲挑起事端。
“這位娘娘嚴重了。本宮既然來到西廖,便已將西廖國包括全部百姓納入本宮的生命之中,看得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娘娘此番話語一出,當真寒了本宮之心。”我緩緩站起身,低垂眉眼,幽幽出口。
“我寒了你的心?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是怎樣把我西廖國看在眼裡,比你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她不依不饒般大聲嗓嗓,死死咬住,不願放手。
“本宮嫁來西廖就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皇上手中,難道不是把西廖國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嗎?亦或是娘娘覺得把性命交到皇上手中也是不算,還是皇上在娘娘心裡根本就不是西廖國的主宰者,交到他手裡亦是沒有任何危險,他亦是沒有能耐要了本宮的命去?”我一口氣不帶停歇,如倒豆子般呼啦啦倒出一地。
我本也不願和她糾纏,不願惹是生非,可她如此咄咄相逼,在忍耐下去只會讓她更加囂
張。況且我此行前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並不奢求長遠,何必眼巴巴虧了自個兒。
“蓮妹妹,小丫頭初來,不明白規矩也是常有的。你又何必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呢?惹得公主如此不快,還要小心傷了自個兒的身子。看在姐姐面上,就饒她一回吧。”還是那樣一臉暖暖的笑意,柔雅的聲音也如最初,讓人如沐春風般溫暖舒適。
“涵姐姐?”鵝黃衣衫的女子,怒目圓瞪,氣憤不已,仍舊心有不甘,半分不解的開口詢問。可在見到那一臉暖洋洋的笑意之後,竟再不出一聲。
來回掃過我們幾眼後,無奈的冷笑出聲:“哼,有涵姐姐求情,到是便宜你這小丫頭了。可記準了,如若下次再犯到我手裡,我定不會輕饒的!”說著竟一甩衣袖,憤憤離去了。
我早已看出這安靜淺笑的紫衣女子不一般,穩重自持,坦然靜默。遂一把抹上滿臉笑意,上前一步主動示好,微一欠身,含滿謝意:“多謝娘娘開恩!喜兒,還不快過來,謝謝娘娘的相救。”
喜兒還想說什麼,被我一個眼神止住了。不情不願的走上前來,剛想跪下,卻被淺笑的女子及時拉住了,柔和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不必行如此大禮。是蓮兒無理取鬧了些,還望公主莫要往心裡去。本宮呀,都為公主有如此忠僕,而心生嫉妒了呢。”說著,便輕笑一聲,真如風鈴般清脆,入得耳來,叮噹作響,好似動聽極致的和絃之音。
“娘娘說笑了,喜兒不懂規矩,冒犯了娘娘倒是本宮管教不周。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本宮就先行回去了,改日定當親自登門感謝娘娘今日一救。”我微微彎腰見禮,顏露笑意,抬眸定定望著她。
“公主不必如此客套。今日之事舉手之勞而已,公主莫要記掛心間才好。時候確實也不早了,公主趕緊回去吧,夜色深下來,露水便要重了。如此氣候,唯恐公主一時還無法適應下來。”她亦是歡顏笑著,眸子柔和,深不見底。
我和喜兒也未再客氣推讓,拾起來時之路便轉身回返。
行宮正殿之內已然掌燈,一派燈火通明之象,影影綽綽,倒映出許多繁雜重影。晃在窗上,幾分詭異。
草草用過晚飯後,我便招來其蘭閒話家常。
自她口中才得知今日所見到的黃衣女子是廖靜宣的婕妤,其父是據守獻城的六王爺廖析出。
而紫衣女子卻是廖靜宣的涵賢妃,其母是為鄄許長公主廖佩萼,其父沈經年位列朝堂,高居兵部尚書之位。
看來後宮之中果然是一所臥虎藏龍之地,看似平凡卻是不凡。
這些我倒是不甚關心,只要記住她便是。哼,六王爺之女麼?我倒要看看這西廖的規矩應當是怎麼樣的。
爾後對於其蘭所說的那些三姑六婆你糾我纏啥的諸多事件,我便興趣缺缺,以至鬧得哈欠連連。
頓了一會兒,其蘭便很是知趣的退了下去,我便也遣走了喜兒,自己一個轉回內殿休息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