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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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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恍然

回到客棧之後,將來龍去脈又與皇姨娘和紫伶說了一遍。總之是功虧一簣,無功而返了,故而大家情緒都有些低落,一時之間竟然沉寂下來,鴉雀無聲。

正當我猶自胡思亂想之際,卻見廖靜宸緩步踱到我面前來,面色暗淡,聲音晦澀:“殤兒,你別難過。這次是我的失誤,我保證下一回絕對不會再這般慌張大意了,下一回我一定幫你將天佑與喜兒帶出來。”

“談何容易。這次事件一旦傳到太后與廖靜宣的耳朵裡,他們今後一定會多派士兵,嚴加防範的,到時候想要再進宮就難了。”我垂下頭,鬱悶不已。

“早就聽聞廖皇謀略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皇姨娘似有所悟般低聲說道,爾後抬起頭見我們都在盯著她瞧,等待下文,便又接著補充道,“你們進去後,我與紫伶為了小心起見,當然也為了觀察的範圍更廣,看的更遠一些,專門縱身跳上了宮殿頂上,躲藏在了翹起的簷壁之下。

誰知剛剛藏起身子,便見到龍翔殿那邊嘶喊聲猛然響起,早已經埋伏在一旁計程車兵如洪水一般向外湧現出去。而恰恰那個時候所有的農民軍被廖皇的假象迷惑,以為已經控制住了這位不可一世的君王,故而調遣全部主力都到了龍翔殿外。

而恰在這時,事先埋伏好計程車兵迅速自暗影中閃出,將他們包圍起來,一舉擒獲所有領將,整個龐大的隊伍瞬間便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起來,最終導致功歸一簣,全盤皆輸。現在想來,那種情景還歷歷在目,難以忘記。”

“是啊,我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景。沒想到廖皇竟然是如此冷靜睿智之人,只是也太,太過冷酷無情了吧。那麼多農民軍幾乎讓他斬殺殆盡,可是鮮少留有何活口啊。”紫伶緊跟在皇姨娘話頭後面,神情裡溢位幾絲恐懼。

“皇兄一向如此,他眼裡揉不進任何一粒沙子,他的心裡也裝不進任何一點瑕疵。有仇必報,是他的本性。當然,除去別人對不住他的事情之外,他也一向是賞罰分明,不會平白冤枉了好人。”廖靜宸站起來淡淡一笑,輕聲說道。

“對,他的性格一向都是如此深沉。我想他之所以將農民軍全部引入龍翔殿,定是為了挖出幕後主使的真凶。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會有他自己的目的。”我看了廖靜宸一眼,隨聲附和。

“難道所有起義的農民軍都是有錯的嗎?倘若不是官兵逼迫的他們無法生活,他們又怎會鋌而走險,走向這條大逆不道的不歸路呢?廖皇不分青紅皁白,逮住就殺的行徑實在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昏君一個。”紫伶亦是真起身來,忿忿不平。

“話不能這麼說,有些時候確實是皇帝昏庸失德,才迫使這些原本善良的老百姓站起身來造反的。但是有些時候也許就是因為某些不懷好意之人,故意煽動淳樸百姓,以坐收漁翁之利所致。”對面的淳哥哥輕輕抬起明亮的雙眸,含著一抹淺笑望向我們。

“但是也有可能這皇帝本身就是昏君一名。試問連自己的家務事都處理不好的君王,又怎能被稱為一代明君呢?”我也不知為何,自己卻涼涼的又將話頭接了過來。

“殤兒。皇兄他並不是不明白,只是考量的太多,顧慮的亦是太多,並不能全部都按照自己的心願,做出想要做的決定。雖然他是皇帝,但是他所要顧及的也實在太多。”廖靜宸萬分憂愁的望著我,乾澀的語言,極力的辯白。

“考量太多?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能如此偏頗縱容,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吧。除非,除非他真的是太過在乎那個,他極力想要去偏袒的人。”說出如此一番話,並不是我真的便如此較真。

可是要讓我相信一國皇帝竟然連自己的妻妾都保護不了,任由他人故意陷害而罔若未聞,這也實在是太荒謬了吧。

“你終究還是在乎的。”廖靜宸垂下頭,淺淺的低吟,飄到我的耳朵裡卻猶如一枚利劍,刺穿心臟。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洩露了自己的心事,慌亂間我猛然抬起頭看向廖靜宸。卻見他早已經暗淡了容顏,垂頭不語了。再看淳哥哥,亦是一副晦暗無光的臉色,長長的睫毛半遮半掩間,映射出一個心事重重的他來。

一時之間,我竟然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得閉嘴不言,裝起了啞巴。最後還是皇姨娘看不下去,起脣言說:“時辰也不早了,折騰了一夜,想來大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待醒來之後再去查探一番,打聽打聽宮裡可有什麼訊息傳出來,到時再行定奪。殤兒,你聽我的。就算再怎樣著急,這天也快亮了,今天我們堅決是不能再闖宮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谷主。那,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房裡歇著了。”當先一個站起身來

,我垂頭低聲道。

爾後他們幾人,亦是一個個告辭離去。

一夜之間翻來覆去,怪夢連連,再次睜開眼睛之際,只覺餘暉刺眼,渾身疲憊。

使勁揉了揉眼睛,我整理好衣衫之後,走到窗子前,才發現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照射進這座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依舊繁華熱鬧的城市上空。無端給這裡的屋宇房舍,行人商販增添了無限柔和的光韻。

大致梳洗一番,我便想著去皇姨娘那裡看看可有什麼訊息出現。誰知剛剛開啟門,卻恰巧碰見了正抬起手欲敲門的淳哥哥。見到我自房裡走出來,明顯的一愣神,復又恢復了原來的風貌。

“淳哥哥也是將將起身?”我拾起一片歡顏,將身一讓,示意淳哥哥進來說話。

“起來有一會子了。殤兒是剛起身嗎?”他抬起頭,定定望著我,間或越過我的臉頰,看向已經打理整齊的髮髻。

“是啊,這才剛收拾好,準備去谷主房裡看看。淳哥哥來尋殤兒是有什麼事情嗎?”我也直直望向他,試探詢問。

“恩。”他卻是恩了一聲,再無言語。想來是還沒有想好應該怎樣向我開口,畢竟這麼久的時光磨礪下,我們已經無可否認的生疏了。又停頓了一會子,才見他緩緩垂下頭,把玩著桌上的茶盞,輕聲問道,“殤兒可還記得姚碧笯姚小姐?”

“當然記得啊。小時候我們不是經常在一起玩嗎?當然是記憶猶新,恍如昨日,又怎麼可能忘記?”我抬起頭,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滿腹疑惑。

“是啊,自小子溶,姚小姐和我們幾個之間就最是投緣。與其他姊妹兄弟的都合不來,卻偏偏我們四人最是合得來。故而,我一直覺得姚小姐嫁與子溶也是最美好的一樁姻緣了。唉,可也不知是哪個想對我們東舒不利之人,竟然將姚小姐劫持走了,就在子溶的眼皮子底下,想來子溶一定也是傷心至極了。”淳哥哥輕拍著我的手,輕聲說道。

“什麼?淳哥哥,你說什麼?碧笯被賊人劫走了?那,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溶哥哥有沒有派人去尋找她啊?現下怎麼樣了?”一聽他所言說的竟然是這,原本就已經憂愁不已的心,瞬間便被糾了起來。

“殤兒,你別擔心。子溶已經派出大隊人馬去尋找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尋到姚小姐的。現下最重要的便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這樣一來,才能救出天佑與喜兒,也才能回去見姚小姐啊。”他見我眉心狠狠糾起,不由得無限擔憂。

“回去見碧笯?淳哥哥,你剛剛說,說回去見碧笯?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陪我回去見見碧笯嗎?”我瞬間抬起眼裡,驚喜莫名。

“殤兒,我想宸王爺他是一個好人,值得託付終身。殤兒不要將心思用到我的身上,也應該回過頭來為自己著想。就算你可以狠心的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天佑想想吧。無論如何,他還只是個孩子,不能沒有作為父親的男子來關心。”淳哥哥又垂下眼瞼,留給我一串黑密的睫毛。

就算如此,我依舊不甘心。張嘴欲要言說,卻被門外的廖靜宸打斷了剛要出口的話語:“殤兒,時辰也不早了,該下去用晚飯了。”卻在看到我與淳哥哥一同並坐之後,神情頓了一頓,才又緩和下來。

“我知道了,淳哥哥他。”我看了眼廖靜宸,見到他那一雙瞬間暗淡下去的眉眼,不知覺間便想要解釋自己的行徑。

“我也是前來喚殤兒下去用飯的,既然宸王爺也來了,那不如就一同下去,可好?”淳哥哥勾起脣角,瞬間輕笑開來。

彎彎的眉眼,猶如耀眼的星辰,綻放出奪人的光芒。

我們三人走下樓梯之後,才發現皇姨娘與紫伶已經先一步尋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店小二也正自倒了一壺熱茶端上去,爾後又來往忙活去了。

剛剛坐穩之後,皇姨娘隨即抬頭望向我與淳哥哥:“聽說姚將軍家的姚小姐失蹤了?可是真的?”

我望了眼沒有任何表情的淳哥哥,暗暗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們剛才一直在這裡談論此事,我起先還以為只是謠傳呢,沒想到卻是真的。”皇姨娘端起茶壺替我們各倒了杯滾燙的茶水,才又緩緩接道。

“他們談論此事?訊息怎麼傳的這樣快,他們都是怎麼說的?”我瞬即焦慮起來,皺起眉頭望向皇姨娘。

“他們所說的這些個也不一定都是真的,真假參半吧。你若是願意聽,也不要全部當真就是了,吶,就在那邊。”皇姨娘向著我左後方努了努嘴,示意我安靜下來仔細聽。

我連忙轉頭向身後看去,果然見到一桌六人正自圍在一張堆滿菜餚的桌子旁,討論的熱鬧。看衣著服飾,應當是東舒國仁無疑。

只見一眉眼濃黑的漢子大聲嚷嚷道:“我說這些御林軍都是吃素的嗎?竟然能讓一個黑衣人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將未來的太子妃劫走?真是不知該說他們是一群飯桶呢,還是該說那黑衣人太厲害了?”

“怎麼?黑老二,你現在敢這麼大聲嚷嚷了?前幾日在東舒之時你怎麼不如此說呢?又或者你直接去面見監國大人,讓監國大人將那些不中用的御林軍全部趕走,留你自己去保護整個皇城安全不就好了?”在那黑臉大汗對面坐著的一個一身乳白色衣衫的人,抬起有些清亮的眉眼,幾分戲謔。

“對啊,這個主意好。說不來監國大人一高興,還重重有賞呢。不僅使整個皇城都安全了,還省去了這麼些個國庫開支,為監國大人省了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監國大人豈不高興壞了?黑老二,我也贊同白大哥的提議,趁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趕緊去面見監國大人,保護皇城去吧。”另一個一身淡黃色衣衫的人,亦是隨聲附和,嘻嘻一笑。

“你們這兩個小雜碎,也敢來拆你黑哥的臺,是不是?讓我去面見舒子溶,敢情你們兩個巴望著我早死早託生?”那喚為黑老二的人濃眉倒豎,憤然出口,倒真是有幾分惡煞之象。

“這哪能呢,我們不就是覺得黑哥力氣大,有能耐麼?”一身淡黃色衣衫的人,又是嘻嘻一笑,扯著脣角說道。並不時拿眼睛瞄著那被喚為白大哥的人,兩人一處擠眉弄眼,看似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你們可瞧錯我了,我就算再怎麼能耐,也不會跟著這種昏君辦事的。你們想想,不論怎麼說姚小姐她不光是姚將軍的獨女,也是他自己的未婚妻,現下都被不明之人劫走了,他卻還能如此高枕無憂?

不派遣姚將軍親自去尋找,卻只是派些個不中用的無賴小輩,能有何用?我倒要看看,那些無能小子們什麼時候能尋到失蹤了的姚小姐。”黑老二瞧也不瞧那正自擠眉弄眼的兩人,只是自個兒垂著頭,獨自生著悶氣。

“黑老二這話說的倒是。也不知監國大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竟然派這些個烏合之眾出來尋找姚小姐。最可惡的是,他們還借尋找姚小姐之名,肆意闖入民宅,強取豪奪,那些個野蠻行徑,真是連強盜都不如。再怎樣說,強盜還有道義可循呢,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惡棍,唉,真是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剛才還在眨眼的白大哥迅速變換神情,一臉凝重的說道。

“尤其是近些時日,我看監國大人的行徑簡直是不想給老百姓們一條活路了。想想幾年前太子還在時,皇上的龍體也一直安康,百姓們生活富足,其樂融融。就連我們這些人又何嘗沒有過偉大的理想,沒有過想去為國奮鬥的豪情壯志呢?可惜啊,可惜。”坐於最右邊的一個看似文質彬彬的人,緩緩搖頭,唉聲嘆氣。

“秀才你說這些話我很贊成。我們大夥兒也都知道你肚子裡有些墨水,可惜現在奸臣當道,沒有權勢與金銀,又怎麼可能投身進入官場呢?不怕你們笑話,我又何嘗不是呢?

以前自小就想著學一身本領,到時候保家衛國,馳騁沙場,立下戰功,也好光宗耀祖。那也能證明咱沒在人世間走這一遭,可惜現在卻走投無路,只得幹些這不明不白的行當,方可掙些銀錢,自己心裡也覺得窩囊。”黑老二隨即接過話來,面上憤然,早已極為不滿。

“你們就少說兩句吧,談論這些終究不切實際。咱們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趕緊吃飯,飯後立即趕路,今日晚間無論如何也要趕到西廖邊境。明個兒一早進入錦州城,正好趕在晚上到達青州。”坐於那白大哥身邊的一人,一直未曾開口言說,此際卻是將話生生截了過去。明亮的雙眼,閃耀光芒,一看就非等閒之輩。

“這也趕得太急了吧?今晚就要趕到邊境,不說我們,就是這馬兒也受不了啊。我說神運算元先生,咱們就不能緩一緩,哪怕明個兒一早到也行啊。”黑老二極為不耐煩的撇撇嘴,大白眼亦是跟著一翻。

“行了,黑老二,若是咱們能等得,怎樣等都可以,關鍵是這批貨等不了啊。你可別忘了,這趟買賣是與誰做的。若是貨按期到不了,或者有何閃失,何談今後的理想與生活?”那白大哥亦是抬起頭來,看向黑老二。

“對,對,趕緊著吃飯吧,不然這好菜好酒可就都浪費了。我說白大哥,你也別說了,趕緊吃吧。”淡黃衣衫的人隨即伸出手來,堆起滿臉的笑顏,勸道。

見他們已經開始大口吃飯,不再談論什麼。我隨即將心神收起,端正坐好,猶猶豫豫間看向對面的淳哥哥:“這,這可如何是好啊?碧笯雖說會些功夫,可畢竟沒有與人纏鬥過,又無經驗。若是被賊人害了去,我,我可怎麼去面對姚將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