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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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祭天
很快便到了臘月二十八的那天，按照規矩，祭天當天，後宮太后、皇后不須到場，皇上身邊的御前宮女與御前行走太監各出席兩名，主要是為了到時伺候皇上更換祭服的，我很遺憾地也是其中一名。
我因為早就知道祭天當日會有事發生，所以便想著告病的，結果還不等我去告病，皇后便把我叫了去，囑咐我到時定不要失了禮呀什麼的。說的時候半含著笑，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我還記得當時站在皇后身後的JOICE聽了這話撇了撇嘴。
祭天當天一大早，我便伺候了皇上著好大禮服，祭天，在這個時空是一件大事，所以必先在齋宮齋戒三天，香湯沐浴之後著大禮服，
祭天是一年一度的大事，甚至要比除夕守歲。五天前，祭祀用的牲畜、豆、果之類的物品便已經準備好了，祝版上的祝文也已經寫好。
欽天監的圜丘壇專門用於祭天，臺上不建房屋，對空而祭，稱為 露祭 。祭天陳設講究，祭品豐富，規矩嚴明。在圜丘壇共設七組神位，每組神位都用天青緞子搭成臨時的神幄。上層圓心石北側正面設主位——皇天上帝神牌位，其神幄呈多邊圓錐形。第二層壇面的東西兩側為從位——日月星辰和雲雨風雷牌位，神幄為長方形；神位前擺列著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餚等大量供品。單是盛放祭品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種禮器，就多達七百餘件。上層圓心石南側設祝案，皇帝的拜位設於上、中兩層平臺的正南方。圜丘壇正南臺階下東西兩側，陳設著編磬、編鐘、鎛鍾等十六種，六十多件樂器組成的中和韶樂，排列整齊，肅穆壯觀。
祭祀時辰是日出前七刻，日出為卯，日落為酉，也就是說祭祀的時辰是卯時前七刻，所以我們便得比平時要早許多了。
時辰一到，齋宮鳴太和鍾，皇帝起駕至圜丘壇，鐘聲止，鼓樂聲起，大典正式開始。此時，圜丘壇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雲縹緲
，燭影劇院搖紅，給人以一種非常神祕的感覺。
皇帝從南門外東南側具服臺更換祭服後，便從左門進入圜丘壇，至中層平臺拜位。此時燔柴爐，迎帝神，樂奏 始平之章 。皇帝至上層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後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後面百官一邊跟著皇上行三跪九拜之禮。
也不知道弄了多少繁雜的禮儀，終於聽到那震天的樂聲停了下來，便見國師跪在壇前讀祝文，原來李國師今天擔任司祝。等到讀完祝文後，那震天的樂聲重奏起。
然後又是跪拜，我還真是佩服這些人，這麼繁雜的禮儀是怎麼記住的，要是我一定弄個頭昏腦脹了。
終於到了燒祭品的時候了，我之前便已經打聽過了，祭品燒過之後，這祭祀禮便也就差不多了。由於祭品過多，燎爐裡火光沖天，皇上在壇前觀看焚燒祭品，我心中嘆終於差不多了，我可是吃了三天的齋菜了，終於可以開葷了。
就在燎爐的火終於滅的時候，皇家之樂奏起“佑平之章”，皇上要準備起駕回宮了，祭祀禮終於已經完了。我只需要在具服臺伺候皇上更換上大禮服後回到潛心宮便可以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人群中出現一些騷亂，我身邊的佩蘭臉色大變，我當然知道為什麼，祭祀的時候如果出現有人涕唾、咳嗽、談笑、喧譁都是對神明的大不敬，更何況現在這裡竟然是如此大的騷亂，以這個時空的人的理解，那明年乾國定會天降大災了。雖然現在祭祀禮已畢，但皇上的祭服卻還是沒有換下來的。
我知道，事情終於要來了。
這時四個除了眼睛露在外面，其它哪哪都是黑布包著的黑衣人從不同的方向飛向祭壇，明晃晃的劍尖直指正準備下祭壇的皇上，目標很明顯。
這會祭壇上除了皇上外還有司祝官李國師，我是不指望李國師會幫著皇上攔刺客了，要是皇上掛了，我可
不覺得我們能落到什麼好，到時不管是柳閣老得勢還是李國師得逞，我這個御前宮女定要腦袋搬家的。
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護駕！”
祭壇下很快便聚集了一眾的護衛。將整個圜丘壇團團圍住，卻沒有一人往祭壇上面去救人，我回頭衝佩蘭喊了一句：“快回具服臺，不要出來！”
這時祭壇上已經開打了，不過開打的不是皇上與那四個黑衣人，而是那四個黑衣人纏著李國師打鬥，這是什麼情況哪，難道那黑衣人不是李國師的人？
也不容得我多猜想了，這時已經有了七八個著道服的人飛身上了祭壇與那四個黑衣人纏鬥。那些著道服的都是李國師在欽天監的手下了。
皇上已經下了祭壇了，那些護衛們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將他護在中間，我光注意著祭壇的情況了，祭壇下面，也同時被那些侍衛們保護了起來。這時黑衣人越來越多，李國師的人已經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
這時李國師看了一眼被那些護衛保護的皇上一眼，就在這個瞬間，為了避一個黑衣人的劍，縱身飛下祭壇，正巧落在了保護皇上的那一群侍衛身旁邊，外圍的幾個侍衛扶起國師將他讓進了內圍。
我趁亂跑上了具服臺，卻沒有看到佩蘭，剛才聽聽看到她跑了上來的，這會上哪裡去了？具服臺只有這一道樓梯可以上下的，如果她下來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正當我為佩蘭擔心的時候，臺下一聲嬌喝：“老賊拿命來！”
我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衝具服臺下一看，一道粉紅的身影手執一枝長槍怒向柳閣老刺去。
原本與柳閣老還捱得挺近的幾名官員瞬間四散，在侍衛的保護下避了開去。眼見那槍頭便要刺到柳閣老的時候，只見他又手合掌，竟然硬是將那槍頭抓住。
佩蘭似乎有些意外，咬牙往後一抽，那槍便抽了回去，只聽得旁邊有人驚奇地叫了一句：“趙家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