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碎了的心錯過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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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碎了的心錯過的情
“你在胡說，她怎麼會死！”蘇輔國難以置信，不由的出聲制止了蘇安瑛，覺的她滿口胡言。
蘇安瑛的眼睛卻紅了，“我沒有胡說，娘生前一直想的都是你，她最想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可是你根本就不在她的面前。娘死的時候就沒有閉上眼睛，她在等你回去，你為什麼不回去？”
蘇安瑛不明白蘇輔國的心為什麼就這麼的狠，怎麼就忍心丟下娘那麼多年不回去，直到看到蘇夫人和蘇洛璃她才明白，因為眼前這個爹爹有了別人。
“爹爹，你為什麼不回去？”
蘇安瑛見蘇輔國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倔強的又問了一句，將那蝴蝶髮簪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娘交給我的，說只要你見了這件東西就會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了。”
蘇輔國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這支髮簪，不是假的，是真的，是帶著溫度的，也許這支髮簪是那張氏撫摸了多年的，都有一些模糊的稜角了。
“唉。”蘇輔國嘆了一口氣，凝眸看向了窗外，“盼兒。”
良久，他喊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盼兒。”
蘇輔國這時候才看向蘇安瑛，“你娘還說什麼了？”
“我娘說她愛你。”蘇安瑛想了想，將娘最後一句話告訴了蘇輔國。
蘇輔國的眼睛有點模糊，淚光在眼眶裡閃著，卻沒有掉下來，陷入了沉思裡。
那時候遇見張盼兒正是自己出任相州知府時候的事情了，張盼兒那時候還是一名歌姬，自己偶到青樓陪同同僚遇見的她，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動人，美麗，深深的吸引了蘇輔國，蘇輔國便迷戀上了她。
她張盼兒也知道蘇輔國早有了家室，可還是想要努力為了他而贖身，為此不惜努力掙錢，可是蘇輔國根本就沒有想過為她負責將她娶為妾室。
可是張盼兒卻很執著的努力，蘇輔國自己也沒辦法便由著她瞎折騰，正好自己辦了一件大事情，破了相州一件有名的殺人案，皇上獎賞他兩隻蝴蝶髮簪，他便私自送給了她一支蝴蝶髮簪，但是皇上隨後又升任了他，讓他回京都去做了大官。
蘇輔國後來離去便再也沒了她的音信，準確的說是他不想再提及那不光彩的事情。
卻不想現在居然蹦出來一個自己和張盼兒的女兒來生生的叫著自己爹爹，讓自己蒙羞不已，想起來那段往事，蘇輔國都後悔不已，真是害人又害己。
沒想到張盼兒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還瞞著他將孩子生了下來，當然就是不瞞著他他也不可能知道的，而今看著眼前這個眉眼酷似自己和張盼兒的女兒，他一時感慨不已。
於是蘇輔國就將上面的故事告訴了眼前的蘇安瑛，“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愛上過我娘？”
別看蘇安瑛小，可是她早熟，她的心思那麼細膩，爹爹的心她怎麼會讀不懂呢？
蘇輔國掩面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曾經愛過你娘，是深深的愛過的，只是我的錯，我們不能夠在一起的，孩子。”
“是因為娘是歌姬，而你是大官嗎？”
蘇安瑛抓住了蘇輔國的手，“爹爹，果真是因為如此嗎？”
“孩子，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後你長大就會理解了。”蘇輔國迴避了這個問題，說實話沒有誰能夠違抗過現實的殘忍，那是不可能的，蘇輔國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所以，他也不能夠免俗。
蘇安瑛放開了爹爹的袖子，無力的垂下了手，低了眼簾，“我知道了。”
蘇輔國看蘇安瑛難過的樣子，忍不住抱住了她，“既然回來了，就放心吧，爹爹會好好照顧你的，可是名分……”
蘇輔國遲疑了一下，“或許這些就不要想了吧，孩子。”
蘇安瑛沒有說話，她的心裡此時此刻正經歷著深深的痛苦。
她推開了蘇輔國，看著蘇輔國道：“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要你照顧我，而是要你回去看一眼娘，我娘死的孤獨，死不瞑目，只要你回去看一眼就夠了，你明白嗎？”
蘇安瑛雖然還小，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不是大人的一句話就可以哄騙的了的，名分？她蘇安瑛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名分，她不在乎那些，現在她更在乎的是爹爹給娘一個公平的待遇，而這個待遇就是回去看自己的娘一眼！就一眼！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孩子。”
蘇輔國沒有猶豫便說了出來，雖然曾經愛過，但是並不代表就要負責那麼一輩子，在蘇輔國的心裡沒有這樣的推論，他是一個死倔的人，是不能夠再一次對不起自己的夫人的，當年那個錯誤自己已經很後悔了，不能再與過去掛鉤了，其實哪怕是接受蘇安瑛對他現在來說都是很困難的！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蘇安瑛不明白，聽到蘇輔國的拒絕她忍不住咆哮的大聲質問蘇輔國，很懷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憐憫的心！
就算沒有愛情就算沒有真愛也應該有對人最基本的憐憫吧？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對最愛他的人卻最殘忍，最冷漠？蘇安瑛直直的盯著蘇輔國，想要看到他的心裡去，想知道眼前的爹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難道是石頭嗎？
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殘忍，如此的冰涼而無情！
蘇輔國正要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老爺，你應該去！”
蘇夫人已經不等蘇輔國回頭，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的正色，看著眼前的自己的老爺，“老爺，你不是這樣絕情的男人。”
而後看向**的蘇安瑛，走了過去，坐了下來，“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要知道爹爹並不是不愛你的娘，是有他的難為之處，他不是他說的那樣的無情的。”
“夫人！”蘇輔國驚訝的看著蘇夫人，蘇夫人卻一臉的淡然，起身。
“老爺，世界上最不能沒有的東西是情意，雖然你們的結合是瞞著我的，雖然你們的結合是有悖王法的，可是老爺，你們是有情意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娘對你的那份深情和執著的愛上，你也應該回去看她一眼。”
蘇夫人的手搭在了蘇輔國身上，幽幽的說了一句：“女人最害怕的是等待，她為了你等待了一生，心甘情願的等到了自己生命的最後，這樣的女人是很少見的，這樣的愛也是很少有的，老爺，為什麼你還鐵石心腸呢？難道你的心裡真的沒有她嗎？”
蘇夫人的一字一句都敲在了蘇輔國的心上，將他破碎了的心重新的修復了起來，他本來就對蘇夫人有內疚之心，聽了她這樣的說，很是慚愧，自己確實連自己的夫人都不如的。
他嘆了一口氣，“夫人，你說的對，我聽你的，回去看她。”
他走到蘇安瑛床前，“孩子，從此以後你就在這裡，我們就是你的爹孃，當然，她永遠都是你無法取代的娘。”
蘇安瑛紅了眼睛，抱住了蘇輔國，喊了一聲：“爹爹。”
蘇輔國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蘇安瑛，也是心中感慨頗多，蘇安瑛看著抹眼淚的蘇夫人，輕輕的叫了一聲：“娘。”
“哎，乖孩子。”蘇夫人的大度是蘇安瑛永遠都記在心裡的，從那以後，她是真正的將蘇夫人當成自己的親孃一樣看待的。
蘇安瑛看著眼前的碎片一直在發愣，心裡卻遊走了過去的每一個角落，言兒看著她發呆，“娘娘，時間不早了，您快從水裡出來吧！”
一句話將她的回憶拉出了水中。她苦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碎片蝴蝶，自己孃的信物就這樣消散了，一切都不在了，莫錦然那冷漠的眼神讓自己最心寒，可是自己卻不想和他多說什麼，也許這就是相看都很無奈的緣故吧。
只是她又想起來在那寒冬臘月的時候，一個男人抱著她冰冷的身體，在馬上一邊鞭策著馬兒，一邊柔聲的哄著自己道：“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情的。”
在**昏迷著的時候，那個男人湊近她握住了她的手，安撫她，“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情的。”
多麼像自己的娘一樣，總是無言的保護著自己，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給自己無盡的溫暖，讓她覺的自己從來都是不孤單的。
那個男人自己確實是從來都沒有看清楚的，一方面是自己害怕，一方面是疼痛讓自己的視力暫時的模糊了。
蘇安瑛當時的腦子燒著，所以根本不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子。可是那聲音卻是那麼的溫柔，完全不像莫錦瑟的冷冰冰可怕的很！
蘇安瑛穿好了衣服，還是將那蝴蝶碎片拿到了手上，用一塊乾淨的手帕輕輕的包裹住了，言兒見她那麼的小心，也為她難過。
“娘娘。”言兒自然是知道這枚髮簪對她的重要性的，蘇安瑛淡淡的笑了，“沒什麼的，即使碎了，娘在我的心裡面永遠都是完整的。”
言兒點點頭，沒說什麼，看著蘇安瑛堅定的表情，心裡面的柔軟被觸碰了，小姐總是那般的堅強，從不會輕易顯露自己的內心感情的。
莫錦然坐在燈下，皺著眉頭，問眼前的下人，“怎麼樣，打聽清楚了嗎？去哪裡能弄上一支一模一樣的簪子？”
“回太子殿下，那枚髮簪是皇上當年御賜給蘇輔國的，一共兩支，一支給了蘇夫人，一支就是太子妃手上的。”
“哦？如此說來倒是簡單多了。”
想到宮中有那麼多的能工巧匠這根本就沒什麼難的麼，莫錦然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人卻繼續道：“可是……”
“可是什麼？”莫錦然臉色沉了下來，如烏雲密佈的天空，隨時都可能打雷下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