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這麼做生意早晚會虧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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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這麼做生意早晚會虧光的
不過這個小夥計倒是沒有摞下蘇若梨她們而跑上去接客，而是朝擺放綢緞櫃檯裡面叫了一聲“小四”，一個叫小四的小夥計慢慢地從櫃檯後站起身來，倒是把蘇若梨嚇了一跳。
原來店子裡除了那個有眼力勁兒的小夥計，還有其他的夥計啊。可是這個叫小四的夥計剛才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他要不是自己站起身來，蘇若梨還真發現不了他呢。
蘇若梨仔細一瞧，嘿，發現這個小四和那個有眼力勁兒的小夥計長得還有點相像哎。年紀約摸只有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小四似乎更內向靦腆一些，要不是他開口說話，蘇若梨還真以為他是個姑娘。
小四慢吞吞地走向那個女客人，慢吞吞地說，“隨便看吧。”
蘇若梨蹙緊了眉頭。這個小四是怎麼當夥計的？就這樣的服務態度，一點兒都不熱情，擱誰是客人心裡也不舒服啊！
但是現在有客人在，她也不好說什麼。
忽然眼珠一轉，她靈機一動。心想，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考察考察這兩個小夥計，看看他們的銷售技巧到底怎麼樣。
於是，蘇若梨鎮定自若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來，看也沒看擺放在櫃檯上的綢緞花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對這些料子和花色根本就看不上眼。
小夥計眼珠子一轉，隨即心領神會了。因為一般來說，一走進綢緞鋪裡就迫不及待挑挑揀揀的，肯定是手裡銀子不多的小戶人家，而那些坐在椅子上，等著夥計拿上等的花色來挑選的，肯定就是不差錢的大戶人家了。
小夥計心裡一陣欣喜，嘿，想不到大清早就來了一位金主。於是他點頭哈腰地邀請蘇若梨坐下，然後就進去給她倒茶了。
蘇若梨坐在椅子裡，裝作漫不經心地掃視店子裡的綢緞花色，注意力卻暗暗集中在小四和那位女客人的身上。
女客人在店子裡走了半圈，就指著一段淡藍色的繡著大幅大幅祥雲的綢緞花樣，問道，“這個怎麼賣？”
小四看了一眼她指的綢緞花樣，慢吞吞地說，“兩百文一尺！”
蘇若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兩百文一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段綢緞花樣的成本價是一百五十文一尺，先前她還在經營這家店鋪的時候，規定這段綢緞花樣最低價賣兩百文一尺。可是……可是也不至於一開口就報出了一個最低價呀？
女客人聽見這麼便宜，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蘇若梨卻搖了搖頭，心想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果然，女客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喜色卻轉為了憂色。隨後愣愣地盯著這段綢緞花樣，似乎在沉思什麼，臉色陰晴不定。
隨後她似乎終於決定了，於是搖了搖頭，轉身就走出去了。蘇若梨直起脖子一看，那女客人果然走到對門的綢緞店鋪去了。蘇若梨記得，曾經馮掌櫃告訴過她，那是宋玉開的綢緞鋪，哼，那小子故意跟她搶生意來著。
這才一大早，對方店鋪就熱熱鬧鬧的，門庭若市，相反自己的綢
緞店鋪卻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可真是天壤之別呢。
女客人走了，小四也不以為意，立刻就把那段綢緞花樣放回櫃檯裡，一轉眼又沒看見人影了，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這時，小夥計端了一盅茶出來，放在蘇若梨的面前，隨後滿臉喜色地向她推薦著自己店鋪裡的上等花樣。
“少奶奶，你可一定要買我們作坊裡新染出來的一種花樣，那可是今年京城裡最流行的一種花樣，上到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公主郡主，下到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喜歡這種花樣呢。還有各種顏色任你選，少奶奶一定會非常滿意的……”
本來剛才那個小四對待客戶的服務態度就讓蘇若梨慪火，現在聽到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夥計一番話，蘇若梨心裡舒服了一點。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夥計還是挺不錯的嘛，看來咱們綢緞鋪還是有人才，有希望的嘛。
於是蘇若梨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耐心地聽著小夥計的推銷，心裡也想摸摸底，這個小夥計銷售技巧到底有多厲害。
看到蘇若梨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小夥計更興奮了，於是嘴皮子功夫也更多了，巧舌如簧，滿臉笑容，充滿了熱情，“少奶奶，要不我把這種綢緞花樣給你看看？”
蘇若梨點了點頭，“好啊，那你就拿來看看吧！”
“好嘞，少奶奶就在這兒等著啊！”小夥計高興地喊道，隨後興沖沖地往後面跑，一會兒就抱著一段綢緞跑了出來。蘇若梨暗地裡點了點頭，不錯，不管怎麼說，在客人的眼裡，只要是夥計從裡面拿出來的貨品，檔次和價值肯定都是高於外面擺設的，是珍品。
“少奶奶你看……”小夥計把綢緞往蘇若梨面前展開一看，是一段黃色繡著粉紅色芙蓉花的綢緞，小夥計拿出來的果然是上品，在她眼前一放，立刻就感覺到眼前一亮，流光溢彩。
蘇若梨裝作一副很喜歡的樣子，看著綢緞說，“果然很不錯！這個怎麼賣？”
“少奶奶是第一次來我們店鋪買綢緞吧？”
“對啊。”
“噯喲，少奶奶，你可真有眼力啊，我們這兒可是京城裡最好的一家綢緞鋪。這麼著吧，看在少奶奶是第一次來我們店鋪買綢緞，我就給你個友情價，算你八百文一尺好了！”
蘇若梨有些為難地說，“哎呀……這麼貴啊？”心裡卻想，以前她給這段綢緞定的最高價格是一兩銀子一尺，最低是五百文一尺，小夥計報的是八百文，倒還是比較適中。蘇若梨這麼說，純粹只是想故意刁難刁難他，看他怎麼應對。
沒想到蘇若梨話音一落，小夥計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神馬？八百文一尺還算貴？要說真正大戶人家的女眷，賣她一兩銀子一尺她還覺得便宜呢，歡天喜地的，她居然說貴？難道她根本就是個沒錢的主？
“哼！”想到這裡，小夥計的臉色就像翻書似的變了，一把就把綢緞從蘇若梨的手上奪了過去，不鹹不淡地說，“噯喲，我還以為真的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呢……嘖
嘖嘖……八百文嫌貴，還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呢……嘖嘖嘖，我今天兒可算是開了眼界兒了！既然你嫌貴呢，那我勸你就不要在咱們店鋪裡看了，出門右拐，往城西方向最角落的那一家布莊，幾十文一段的布料都有，隨便挑隨便選，你呀，就上那兒買去吧！”
蘇若梨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噗”一聲就噴了出來，不偏不倚噴灑在小夥計抱在懷裡的綢緞上，這下子可把小夥計給惹毛了，跳了起來，叫道，
“哎你注意著點兒啊！這可是咱們綢緞鋪的上等綢緞花樣哎！就這麼被你給毀了，賣不出去了啦……不行，今天你想買得買，不想買也得買！”
蟬兒氣極了，衝著他狠狠罵道，“你要幹嘛？不就是把茶水噴在綢緞上了嗎？你拿出去在太陽底下晒晒不就行了嗎？還想在我們娘娘面前耍橫是不是？你是不想活了吧？”
估計小夥計也沒聽到她話裡的“娘娘”兩個字，聽見她一個小丫頭也這麼囂張，小夥計心想就算你們真的是某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可咱們綢緞鋪是王爺開的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你一個當官的還敢跟我們王爺叫板不成？
於是小夥計叫囂地跳起腳來，指著蟬兒的鼻子罵道，“我就是耍橫又怎麼樣？你知不知道咱們綢緞鋪是誰開的？哼，告訴你吧，是咱們希國的二王爺開的！你們要是敢在這兒撒野，我就告訴王爺去，把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刁民都抓起來！”
聽他罵得越來越過分了，蘇若梨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蟬兒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氣憤地衝著小夥計叫道，“哼！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她就是你們二王爺的側妃蘇妃！你敢對王爺的側妃不敬，你還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沒想到小夥計聽到蟬兒義正言辭的這番話卻笑得更歡了。二王爺的側妃？切，如果真的是二王爺的側妃，怎麼可能親自上門到自家的綢緞鋪買綢緞？只要一聲吩咐，馮掌櫃就會派人給側妃娘娘送過去了嘛……再說了，要真的是二王爺的側妃，那還真的是不差錢的金主呢，誰不知道二王爺是位家裡有萬貫家財的大金主呀？怎麼會像她們似的，八百文一尺的綢緞還嫌貴？！
“你笑什麼笑？！”蟬兒怒氣衝衝地說，“你們掌櫃的在哪兒？馬上叫他出來！”
這時候，在後面聽見前面吵吵嚷嚷聲音的馮掌櫃，很快就走出來了。
他看到蘇若梨，先是一愣，隨後就誠惶誠恐地跪拜了下去，“娘娘！原來是娘娘來了，小的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小夥計聽見馮掌櫃的話，譏諷的笑還定格在臉上，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就像個小丑似的，張大嘴巴站在那裡。
“娘……娘娘……”
我的娘呀！她居然真的是二王爺的側妃娘娘！
這時不知道小四是從哪兒鑽出來的，也跑過來跪在馮掌櫃的旁邊，原本慢吞吞的聲音這時變得更遲鈍了起來，搞得蘇若梨懷疑他是不是有口吃的毛病。
“娘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