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夢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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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夢與現實
夢，終究是夢，卻為何和現實那麼像。徵羽一手扶著屏風一角，一手扶著後腰，艱難地站起身。他猛地站起身，一手攬了她入懷。“就這麼穿一件單衣，會著涼的。”
她淡然一笑，撥開了他的手。回身走了幾步，扯起了衣架上的外衫套上。簡單的桃紅色的長衫，繡著小小細細的碎花，彷彿就是將整座桃花林穿在了身上。她一舉手一投足，就和他夢裡的人一模一樣。最終她會轉身。
他害怕所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久久不肯放開。徵羽被抓得好疼，卻還是一聲不吭。在他晃神的時候，用力一甩。他緩不過神來，鬆開了手。她整個人被慣力甩了出去，然後打翻了梳妝檯前的盒子。精美的首飾掉了一地，在地上閃著熒熒的光。
她低頭看著那些首飾，很簡單卻又很精緻。“我能不能問，這些都是你要送給我的嗎？”
“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需要問嗎？”
“恩……”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卻非要被誤會，無奈笑了笑。“我想我的問題都是多餘的。怎麼是不是時候去見太后了？她應該還在催著你找我才是？”
“是應該去了。你是不是換一身衣裳，這樣太豔麗了，也太邋遢了。”他笑，笑得她心裡頭毛毛的。然後她轉身到了屏風之後。也沒有任何顧忌，就這樣坦然的在他的面前更衣解帶。他愣愣地看著屏風後頭那個嬌俏纖細的身影。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麼，只是不想，不想去褻瀆那一分愛。
徵羽從裡頭換好了衣裳出來，看見了他的背影。然後她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她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當初是他侵犯她，根本就不容她拒絕。而現在，他居然這麼風度翩翩。
可是看得久了，又覺得似乎他在壓抑著些什麼。她走近，腳步聲驚動了他。他轉過了身，看著她。她抬頭看著他，笑了笑。笑顏迷離。他
低下頭，拂去了她臉頰上的那一絲細發。
“好了，走吧！”
他自然而然地牽手她的手，往外走。徵羽低下了頭，看著相握的手。十指交扣，她居然有些心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一點一點收緊。他感受到了她的變化，然後將她扯近了一點。挨在他的身邊，聞見了他身上冰冷的味道。有些擔心地問，“你昨兒個晚上在地上坐了一夜？”
他沒有說話。徵羽自然覺得沒意思，轉而看著沿路的風景，跟在他們身邊的人都不敢抬頭看。她轉頭看看小梅，小梅也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無聲地暴露了害怕的訊息。然後徵羽無聲地笑了。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和封帝如此的親密。出雙入對，夜晚還共處一室。雖然這皇城之內，沒有人敢胡言亂語些什麼。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現而今的她，在世人眼裡已經很不堪了。可是這又怎樣，戚薇只是一個不屬於她的名字。
就這樣被他牽著手，緩步拐到了另一條宮道。眼前出現了一副旖旎的風景。那紛紛搖落而下的樹葉。葉片無聲無息地落在她的腳邊，她踩過，泛起了一層不可見的灰塵。
她走著，腳底下發出沙沙聲。一陣從心而起的孤寂，她不由得伸手緊緊摟住了身邊的人。他一愣，伸出手摟緊她。“冷嗎？怎麼覺得你瑟縮了一下？”
“早晨的風，有點惱人。”她笑，鬆開了手。他不肯松，她笑，“我不想跟你牽著手。原因是什麼，你比我清楚。”
他笑，抬起了兩人交握的手。徵羽隨之抬起了頭，看著他，然後盯著那交握的手。突然他鬆開了手。她眼看著自己的手從半空掉落。掉落下來，砸在自己的小腹。
心裡頭有些難受，伸手抵著心口。然後轉頭朝著那個方向前進。一路走著進了太后宮裡。奇怪的是這裡也沒什麼人。她走到了大殿也沒發現人影。
侍女已經在找了，卻回來通報，太后在鞦韆架上受了
傷，現在不方便見客。
劉子輝一想，便道：“告訴太后，就說婧王妃已經找到了。讓她不要擔心。此外，婧王爺的家書來了。”
“奴婢記下了。”
這麼一來，兩人又順著原路走了回去。奇怪的是，她居然主動牽住了他的手。一路走著，一路走著，她的臉上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這條路走到了盡頭，他停下腳步。側頭看她，問，“你在笑什麼？”
“我已經無所畏懼了。杜太后生怕我們之間沒什麼。”
“什麼意思？”他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他果然還是小瞧了這個女人，只是一點點，她都可以考慮到那麼深遠。她還是這麼**，還是一點都不能放鬆。不過，聰明如她，為何願意同他演這場戲。她可知，正因為她太通透，所以他會更痛。聰明如她，為何就是參不透愛這個字，是無能為力的，是絕對不會摻假的。
“你想想太后是何等的人物。這些天來，我們倆的一舉一動哪裡能躲過她的視野。她卻是這般從容。何況昨兒個你帶回來的根本就不是我。可是為什麼太后一聲都沒有問。你以為她是不管不顧，還是知道你懷裡的人，是我？”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假面可以偽裝的很好。事實上也是。可是她確確實實不知道為什麼太后能看透？
“你覺得她知道昨兒個的那個人，是你？”
徵羽點頭，點過頭之後又重重地點了下頭。他著急伸手扣住他的肩膀，“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若是如往常，她不可能不見我的。現在想來，她寵愛婧兒絕對不會是毫無理由的。”她想要解釋些什麼，卻是怎麼也說不清楚。
他又著急，然後不自覺地用了點力。徵羽微微擰眉，扭動了一下身子，“你——鬆手——”
“不松！”他著急，晃了她一下。然後她頭一暈，忍不住咆哮，“夠了，給我點時間，好好理理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