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王者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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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王者交鋒
“吩咐下去，今日貴客，需多加準備些。”慕無傷對身邊的隨侍低聲吩咐道，儘管面前的男子是一代帝王，也絲毫沒有輸了半分氣度，孰主孰客一眼分明。
“慕公子客氣了，朕只是路過於此，便不留膳叨擾了。”君留雁的稱呼從“在下”一下子轉為“朕”，無形之中便是增強了壓迫感。
路過於此……
要知道，這座別院可是在京城郊處，四周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路過”的地方。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查出他在京城的別院，君留雁的勢力，實在恐怖。
慕無傷微微一笑，不動聲色。
“嫵兒近日來都是住在這兒的麼？”話鋒一轉，君留雁問向的，卻是慕無傷身旁靜立著的寧傾嫵。
原本聽見君留雁的身份後被驚怔到的一干隨侍聽見君留雁對寧傾嫵的問話後，更是驚訝。
畢竟不是慕家本家的老僕，也不是慕無傷的貼身隨侍，對寧傾嫵唯一的認知也就是以為是他家公子的意中人罷了。誰知君留雁卻如此親密地喚她“嫵兒”，這樣的語氣，足以說明二人關係絕非一般。
“不錯。”寧傾嫵絲毫沒有遮掩，大方承認。
要知道，這裡畢竟是古代，一個女子，在男子家中留宿多日，這無論怎麼想，都絕對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君留雁倒是沒有露出絲毫情緒來，他帶來的隨侍倒是神情有些怪異。
無論怎麼說，寧傾嫵都還是南映的皇后，即便她已離開多年，可是這個名分卻是始終在的，從未被人取代過。而堂堂南映皇后，卻跟一名男子同住在一起，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寧傾嫵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恣意如她，怎會在意這種東西。而慕無傷也是向來不把這種東西放在眼裡的，所以也根本就不會去在意。
“那不知皇上來到鄙府有何要事麼？”慕無傷打斷二人對白，問道。
看桌上的茶，分明是等了許久了，若只是路過說幾句不鹹不淡的話而已，那實在是沒這個可能性。慕無傷也不再同他虛委，直接問道。
“要事麼倒也不曾，只是聽說朕的皇后在此，便來此看看
她過得可好。”君留雁微微一笑，散散漫漫的語調，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皇后？！
竟是南映那個曾經名動天下的皇后寧氏！
那個同君王共赴戰場，血染江河，被譽為傳奇的女子，那個在四年前便在眾目睽睽下再無蹤跡的女子，竟會出現在此，並且已住了多日？
原先以為不過是認識的女子罷了，誰知竟是皇后！
“皇后？”慕無傷挑眉，忽而輕笑起來，“我以為四年前便不是了。”
一針見血。
慕無傷便是這樣的，表面上看上去溫溫潤潤的模樣，實質卻是再危險不過的人物。
“不管如何，她始終都是南映獨一無二的皇后。”
君留雁斂起笑意。
剎那間交鋒。
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著整個裡堂，幾乎叫人屏住呼吸。
慕無傷卻已經雲淡風輕的模樣，眼裡的星點笑意卻是全然不見，沉沉鬱鬱一片。
“不知可否借步說話？”
氣氛冷凝。
君留雁卻主動開口，對慕無傷道。
寧傾嫵在一旁微微挑眉。君留雁竟要求和慕無傷單獨相處？
慕無傷略有些訝異，即瞬恢復自然。
“自然。”
慕宅的後院。全部栽滿了桃花，即便已經不再繁盛，卻依舊美極，恍惚間竟有幾分鳳棲殿的感覺。
慕無傷同君留雁，白衣翩躚，黑衣俊美，立在桃夭之下，慕無傷背對著君留雁，停下步子。
寧傾嫵此刻留在了裡堂，立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場景，卻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君留雁同慕無傷是見過的，而且見過決計不止一次，而且二人暗裡也不知對彼此做了多少調查，可以說是絕不陌生的。可是這樣二人相處的情形，卻還是第一次。
“不知皇上……”慕無傷先開口，話還未曾說上一辦，就感到身後一陣寒芒。
甚至沒有看清身手，慕無傷已然轉過身子，單手夾住了劍身。
君留雁不知何時起竟抽出了長劍，劍尖
離他不過數釐。
“皇上這是何意？”慕無傷手中用力，面上卻依舊平靜。
二話不說拔劍，倒真是有趣得很。
“慕公子想必也早就想如此了罷。”君留雁勾起一抹笑意，狹長的眼角輕挑，邪氣肆意，再加上多年在疆場練出來的戾氣，從氣勢上便足以叫人膽怯。
慕無傷垂眼，看著寒芒泠泠的劍身，突然輕笑。
“皇上是決意要與慕某決一高下？”
“朕不過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資本，可以守著她。”君留雁亦是暗暗用力，劍尖離慕無傷愈近。
“呵——”慕無傷笑得愈發明晰。
驀地收起笑意，渾身的氣勢也漸漸凌厲起來，眼底那份薄涼之氣漸漸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凌厲之色：“正好，在下也有此意。”
一個偏身，鬆開手，便脫離了君留雁的挾制。
王與王，終是交鋒。
從一開始，君留雁和慕無傷生來便註定是王者，他們的身份，地位，讓他們無法不將自己置身在一個無人企及的高度上。所以他們的眼裡從未有過“對手”這一詞的存在。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過。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君留雁和慕無傷，二人的實力誰都不清楚，卻都明白一點。
二者，都是深藏不露的絕世身手，錯一點，便是滿盤皆輸。
君留雁扔下了手中長劍，慕無傷也是徒手，就這般交戰，沒有任何刀光劍影，卻捲起不少殘花，那交纏的身影，卻幾乎無人看清。
這並不是爭奪，只是想證明一點。
對方，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僅此而已。
“皇上確定手上的傷無礙？”慕無傷一個飛身之後，在君留雁的耳邊道。
雖說現在二人不分彼此，也不覺壓力，可是無論如何，君留雁的傷勢卻是始終存在的，並未痊癒，對戰久了，便是絕對的負擔。
“所以，朕會最短的時間內叫你敗。”君留雁輕笑，話出口的同時，手中的招式也是愈發凌厲起來。
一地殘落的飛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