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二百七十九章 李太白給林凡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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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二百七十九章 李太白給林凡的機緣
“你來時，我大唐如何？”
僅僅一句話，林凡已經明白了這位先賢的心思。
李太白胸懷大志，想在仕途上發展拳腳，奈何性格使然，不羈**，眼裡容不得沙子，飽受排擠，並未在仕途上有何作為。
反而他詩道極佳，張口便來絕句，閉口就有傳世經典。
而他這一句話，也是對一個國家的掛念。
雖離別千載，但遇上了故土來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心，依舊掛念著那個國家。
“一切安好！”
沉默許久，林凡這才開口。
那個時代早已遠去，林凡忽然努力去回憶上一世的前前後後，這一切都變得非常空乏，就像星空遠處，誰也不知其理如何，盡是茫茫一片，僅餘下星輝漫天。
林凡無意欺騙，但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要這麼說。
李太白酒壺在手，目光灼灼，看著林凡，沒有說話。
他站起身來，向北望去，那裡一片茫茫，忽然單膝跪地，深深地行了一禮。
這是儒者之禮，敬國為民，心掛蒼生天地，念及宇宙洪荒。
林凡亦站起，隨著李太白一道跪下，平靜之中，很多事情似都放開了。
“喝酒！”
“喝酒！”
兩人舉杯，大口飲酒，不談論道古今，只是大口飲酒，大口吃肉。
肉山一樣的妖獸，被李太白煉化，不過百十斤，兩人滿面油漬，飲一口酒，吟一句詩。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李太白一句，林凡也跟著一句，兩人吟聲帶著幾絲悲鬱，甚至有些許哭腔，皆是性情所致。
一句詩，一口酒，李太白性情大起。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林凡也跟著唱道，盡忘我而隨，一口聖獸烤肉入口，林凡豪氣雲天。
“岑夫子，丹丘生。”
“將進酒，杯莫停！”
兩人沒有停杯，大口飲酒，酒水灑落，沒有人誰再去擦拭，一罈酒輕鬆下肚，林凡又取出數壇，牛飲而下。
自六村離去，林凡帶走了很多佳釀，這些庫存，還能付得起的，更何況與千古奇人一起吟詩作對，人生何來如此快事？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李太白聲音有些嘶啞，一種古腔古調傳出，來自於人的神魂，給人一股悲鬱與心念蒼生之感，聲音之中又帶著幾絲不得志不如意，似蘊藏了幾分哀暮於其中。
其情，其感，誰人明曉？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李太白進入一個人狀態，林凡想加進去，但卻忽然覺得，這才是李太白，詩人一面，性情所致，性情所來，非常直接，他腔調古風古韻，讓林凡聽了心裡湧起絲絲感慨，忽然他覺得，儒者，也不過如此。
這一刻，林凡心明如水，像是看透了世間百態，大徹大悟過去，儒心大升，竟有幾絲破道之感。
林凡大驚，連忙坐下盤膝，此時無論如何，他也知道，這是李太白給自己的一場機緣。
“古來聖賢皆寂寞，
惟有飲者留其名！”
李太白眸子深邃，望著北方，彷彿萬千感慨於這短短几句，融進了夜色之中。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虐！”
李太白喝酒很快，但品味十足，他大口吃下聖獸烤肉，吟詩作對，好不快哉！
好不快哉！
這其中，只怕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他聲音緩而有節奏，屬於千古失傳的節奏，唯有他自己能夠明瞭。
這位被稱之為謫仙的人物，在此時，也若尋常家的漢子，眸角似有精英珠子閃動。
“五花馬，千金裘，呼二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李太白對月飲酒，他單手附於身後，忽然將酒壺放下，取下腰間寶劍。
這寶劍，不過再尋常不過，甚至連普通法器都算不上，他隻身而上，身影錯落，在山嵐半腰，舞劍而起。
他的劍舞並不出眾，甚至連尋常歌姬都不如，可他卻非常認真，劍心所指，似有大氣象於其中，天地都可以毀滅，他眸子閃亮，人到中年，居然有一股罕見銳氣，於天地之中，於宇宙盡頭，這是他的道。
夜色深了，如墨似碳。
李太白當月吟詩，對月午間，他黑髮稠密，根根如蒼松勁草，但卻飄灑自如，隨風而動，盡顯不羈。
他一路劍舞下來，在林凡周邊，演化出大道，漫天道痕盡在林凡身邊流轉，走出一片祥和之氣。
螢火之蟲飛出，雖是春日，卻籠罩林凡周身，走出他的道法。
百靈鳥落在林凡肩頭，發出清脆的聲響，非常玄妙，似能洗滌人的神魂。
夜靜了，但也深了。
人醉了，但也醒了。
不知何時，李太白已經離去，僅留下剩餘的十幾斤聖獸烤肉，以及端坐山嵐半腰的林凡。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林凡於參悟大道之中感悟。
僅僅見李太白吟詩，便能讓他大徹大悟，感悟大道。
毫無疑問，這是儒修之道。
李太白千年前來到五行域，隻身一人登天階，以前所未有的姿態，拿下第一，甩身而去，瀟灑無比。
如今千載已去，他早就成為聖賢，遊歷了不知多少名川大澤，修為愈發深厚，看似簡單吟詩，卻蘊藏了無限天道，乃儒修真正的道。
林凡很想問，當年他也看了那半卷經文，那前半卷他知不知道誰拿走了？
可惜，林凡沒有問出來，尤其聽到李太白吟詩，心中很多東西豁然開朗。
蝶舞飛揚，螢火灼灼，皓月餘暉灑灑，半夜清風徐徐。
在這山清、水秀、肉香之地，林凡端坐悟道，很多道理都被他明悟，一朝近聖賢，一朝知大道。
這是一場良緣，林凡端坐其中，似有一條大龍雌伏，於他腑臟之中嘶吼，欲破體而出。
“難道是要晉升化龍嗎？”林凡大驚，僅僅是聽了李太白吟詩，便有晉升化龍之感，這還了得？
聖賢之威，當真不可測。
但這龍吼被一道白光壓制，僅僅在林凡體內遊走，並沒有破體的能耐。
“這……”
林凡張大了嘴巴，這分明是李太白打入林凡體內的一道神光，壓制了這一條無形中的大龍，讓
他安分下來。
“這聖獸不簡單，恐怕有龍族血脈！”
林凡思索，參悟許久，入體的幾口聖獸烤肉被他緩緩消化，每一縷似都一股龍威，不可臆測，非常玄妙。
常人化龍，多是拜求先祖，獵殺蘊含龍脈的妖獸，以期有所成就，至於聖境妖獸，可遇不可求，就算聖賢出手，都難以斬殺。
更別說以蘊含龍血聖獸作為化龍之基了！
可李太白有這能力，獵殺了蘊含龍脈六足妖獸，以神術洗滌，以聖火燒烤，早就蘊藏了聖人的氣息，絕非尋常妖獸可比。
可以說，林凡日後化龍，必然會有大氣象！
這一夜，良久才過，但對於林凡，似乎彈指間，當月落日升之時，林凡睜開雙眸，露出一道精光。
“靈慧巔峰！”
這已經是半步化龍的境地，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進入化龍境，但那一道神光壓制了林凡修為，或許這是李太白給林凡的一抹指點，不到時候，這神光不去。
望著依舊泛著熱氣的聖獸烤肉，林凡感慨萬千，僅僅一個晚上，遇上傳說中的人物，留下一場機緣於他，為他日後大道之行，刻下不可磨滅的功績。
“這份恩情，你讓我如何還你？”
林凡對著遠方自語，他也不知道李太白能不能聽到，但依舊說出口。
“你我故交，何須報還？”
可那虛空，卻傳來一聲輕笑，那是李太白的聲音。
林凡大驚，林太白早已離去，卻似留下神念，與他交流。
“好了，做你自己的事吧！”
說完，那一抹神念消失，林凡對著神念消失的方向，躬身跪拜。
這是他對於李太白所能給予的唯一的報答。
或許正如他所說，皆是故交，何須還報？
低下頭，那熱氣之旁，瑩瑩近百神符，林凡當真是感激萬分。
……
五羊嶺，一座巨大山峰直插雲霄，掛在天穹之巔。
雲霄之巔，樓宇高聳入雲，勾心鬥角齊出，勾勒出一股大氣象，非常磅礴。
轟！
木椅盡碎，正中大殿中傳出這一聲後，緊隨著又傳來一人怒喝。
“中石嶺！他們居然選在中石嶺與我們交換人質！”
說話是一箇中年人，若是王九在此，必然輕鬆自如，這便是王家族長，王崇天。
“族長息怒，關鍵現在人沒了，我們拿什麼交換！”
可此時，一名老者臉色極為難看，低聲道。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沉默。
就在林凡放話之前，有一老者上了五羊嶺，當著他們的面，帶走了王威，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句話。
“是聖賢，就莫要插手！”
若是尋常人說出來，王崇天還不在意，可見了此人，他哪還敢多說。
這是三千大域裡規矩，聖賢不可插手後輩之事，否則會引起眾聖討伐。
誰都清楚，聖賢之威，絕非尋常修士可比，若是聖賢插足小輩之間的爭鬥，那年輕人無須磨礪，沒有誰能成長起來。
“剛得到訊息，顧家那位聖賢被人重傷在家，也得到了同樣的警告！”
老者開口，王崇天臉色難看無比。
“人都沒了，你讓我如何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