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四十八章 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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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四十八章 破陣
林凡駐足不前，流光也停住不動，兩者相隔僅有一線，但也就僅僅一線，林凡感覺到了莫大了壓力。
這股壓力不知來自何方，彷彿自虛空起，杳杳難查，落進大地，毫無蹤跡，僅僅從他身邊經過而已，從頭到尾，他不過不相干的人；可又彷彿周圍霧靄皆是搖身一變，無數的噩夢猙獰惡獸，他們彷彿有絕倫修為，能斬殺世間一切，張牙舞爪，要斬林凡於瞬間；可瞬息一遍，這無盡的壓力彷彿來自虛無之處，四面八方，天空、大地、空氣、霧靄、沙塵……所有一切都成為他的敵人，都有不世修為，每一個伸個指頭都能將他粉碎，剎那間，林凡陷入了無盡的危難之中。
流光似火，膨脹來來，幻出一張人臉，普通再普通不過的人臉露出嘲諷的表情，不屑，冷漠，彷彿在說：“就你這水平還想破掉道根缺憾！”
林凡雙眼噴火，從當初得知自己道根缺憾，他心中就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成就聖賢，探盡一切祕辛！
一路下來，千層崖探尋聖賢坐化之地，林凡久經生死，這才涉險歸來，收穫頗豐。入伏流門，看盡無數典籍古卷，林凡的心被點燃，三千大域，何其壯哉，修行一生，理當遊歷世間，看盡天下奇聞方可不虛此行。
這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沿著聖賢的路子繼續前進，尋找破道根缺憾的法門。同時遊遍世間，看看天下英才，豈不是一舉兩得？
“修道講究天賦，看看這位……”那張人臉打出一道幻影，這是一位天之驕子，年幼便有金丹境大修士修為，一路下來，十年便到了聖賢，打遍天下，有無盡的傳世法術，詭測難料的手段，加上驚天異秉，終成就聖賢。
“在看看這位……”這又是一位天才，他一出生天將異象，祥瑞叢生，萬眾舉目，半年內就到了洞虛境，年紀輕輕便成為年青一代翹楚，打遍天下，無人能敵，盡展不世雄風，他一眸一笑都盡顯聖主風範，當真是天才中天才！
人臉一連打出數個投影，每一個都有驚人成就，每一個都是從極古到近古中的天子驕子，每一個都成為一方聖主，被世人仰視，他們都天賦異稟，皆受到上天眷戀，往往能從不世殺陣中走出，扭轉乾坤。
他們一生都是輝煌與共，一連著數十個，圍繞在林凡周身，林凡左顧右盼，竟不知看哪個好。
“大師兄這是在做什麼？”所有圍觀的人都不明所以。
“林老大好像有些不對！”成虎眉頭皺起。
“我很少見到林老道情緒如此低落，這是為何？”杜子達一臉擔憂，林凡一直都是自信滿滿，驕傲無比，這種情況罕有發生。
“大師兄肯定會闖過去的！”糖葫蘆小二咬著糖葫蘆，根本不在意。
八字鬍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此時的林凡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失意的聖子，像是遭受無盡打擊，宗派被滅，親故被斬，連他的敵人都強大到讓他無法正視的地步。
“他在池陽境力斬三大金丹，又力挫三大問道境，這樣的成績的確可以笑傲
，能越兩境而不敗，即便我所知的那些天才也不過如此，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沮喪？”八字鬍第一次將自己代入林凡，仔細思索，“可我瞭解他僅僅是從外界傳言而已，他到底有什麼隱情，竟有如此的情緒波動？”
“若繼續下去，只怕他道心受挫，將來……”八字鬍心中一陣惆悵，不免擔憂起來，又有些後悔，若自己不激怒他，豈不是不會有這一出？
“他們這些，哪一個天賦不比你強上萬分，才有不世成就，你拿什麼爭？荒唐！”人臉不屑鄙夷，一張大嘴鼓動出無數蔑視言語。
“他們哪一個沒有驚天法術，你以為就憑你半吊子地師就能與之相提並論？荒唐！”
“他們哪一個沒有天才地寶，甚至擁有大帝仙珍，你就一湖陰屍水，拿什麼跟人家比？荒唐！”
“不認清自己，還想做千秋大夢，簡直是荒唐中的荒唐！”
“荒唐！荒唐……”
無盡的汙言朝林凡撲來，林凡忍不住後退半步，穢語連連，林凡額頭上早已被汗水打溼，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連著呼吸都在變慢，竟不能自理！
噗！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林凡竟不支吐血，血霧散開，瀰漫成血紅霧靄，染盡他的儒衫，他的兩眼陷了下去，毫無生氣！
“這……”林凡口吐鮮血，所有人無比揪心，而林凡兩眼神，很多人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
“林哥！”
“林老大！”
“大師兄！”
杜子達、成虎以及甄二三人皆都屏住呼吸，但他們知道幫不上忙，只能默默祈禱。
老貓看到林凡眼神，搖了搖頭，苦嘆一口，瞄了一聲，也有氣無力，彷彿同林凡感同身受一般。
八字鬍滿臉驚訝，也搖了搖頭，嘆息道：“我本不想如此，可不想你竟有如此大的理想，卻被一個幻陣迷惑，道心受損，即便大帝在此，也幫不了你了！”
“一刻鐘已過，快要到八字鬍的時辰了，林凡只怕難以超越！”
“難什麼難？我看能不能出幻陣都是問題！”有人看出其中奧妙，嘆息道。
“難道真的就無法超越嗎？”林凡心中始終閃現這個念頭，數十個投影，如同數十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自拔，喘息困難，思維變慢。
這一刻彷彿從天堂來到地獄，什麼修為？什麼法門？什麼寶物？統統都不起作用！
林凡眼神暗淡，道心受損，如此下去，命隕幻陣也有可能！即便出了幻陣，也難有成就！
這是一個絕境，幾乎毫無任何辦法！
可就在此時，林凡體內浩然正氣自發緩緩流轉起來，他的全身散發出一層柔和的白色光芒，好似一盞明燈，快速刺破茫茫霧靄，照亮四周。
“荒唐？”
也不知哪裡，林凡的腦海裡就閃現這樣的念頭。
“荒唐？真的荒唐嗎？”林凡思索，他默默不語，仔細回憶。
“我
看未必！”忽然，林凡全身散出一道聖潔光芒，帶著大儒的祥和氣息，剛正與不阿，大有天神般公正，與世祥和！
“道是道，每個人的道都不相同！”林凡的眸子裡散出光彩，不在暗淡。
“我他們的道我走不了，但是我的道他們也走不通！”他踏出一步，整個人氣勢驟變，之前意氣奮發的林凡似乎又回來了。
人們見此，紛紛舒了口氣，不少人擊掌相慶，杜子達和成虎皆舒了口氣，糖葫蘆小二也呵呵傻笑，在他肩頭老貓暗自點頭，瞄了一聲。
八字鬍兩眼不可置信，一臉茫然：“他明明道心被破，為何又能快速找回？”
“這第二炷香快過半，也快半個時辰了，不知大師兄能不能超過八字鬍？”有人看了看一側香案，從開始就有人計時。
林凡想通一切，心情大好，他仰天長嘯，心中那股鬱積之氣被吼出，全身舒暢，似乎每一個毛孔發出歡快的節奏，像是迎接聖賢歸來一般，其樂融融。
也隨著一聲長嘯，投影破碎，化作道道光雨，灑落不見，人臉重歸流光，而後消散，周圍霧靄也隨之慢慢消散，林凡哈哈大笑，一步上前，出了幻陣。
“第二炷香剛過半，比八字鬍早了剛好半炷香時間！”
“不到半個時辰，大師兄果真厲害！”所有人感慨，他們圍觀許久，很多人進去就被轟出，不少人能堅持一兩個時辰依舊無法破陣，有人堅持一天，最終還是被轟出，而林凡進去，半個時辰不到就破了幻陣，當真是少有！
杜子達、成虎以及糖葫蘆小二大笑上前祝賀，老貓瞄了幾聲，表示恭喜。
“大師兄果然厲害，八字鬍半個時辰差一點點，你卻差了半炷香！”糖葫蘆小二讚歎道。
林凡呵呵一笑，不以為意，看向八字鬍。
被林凡注視，八字鬍小臉一紅，但還是盯著林凡，此時他豁然發現林凡有所不同，但有說不出來，似乎在氣度上，似乎在修為上，似乎在相貌上，似乎每一處都有變化，可要細究，每一處都沒有變化。
“哼，不就過早半柱香而已，你本來年紀比我大！算什麼啊？”八字鬍昂首挺胸，理直氣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小眼睛偷偷瞄了瞄眾人。
眾人目瞪口呆，林凡只是呵呵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心裡已經猜測到一點，糖葫蘆小二轉了轉烏黑的大眼睛，思索片刻後道：“是不是年紀小還有成長空間，那我豈不是有可能超越大師兄？”
眾人聞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八字鬍本來只是強詞奪理，不想被甄二這麼個八，九歲的童子一說，頓時臉上紅潮如浪，瞬間淹沒到了雪白頸脖，狠狠地瞪了糖葫蘆小二一眼，低頭不敢看人。
“我錯了嗎？”甄二不明所以，肉呼呼的小手撓著腦袋左看看，又瞅瞅，還是無法明白。
眾人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虛空傳來一聲長嘯，所有人皆是一臉驚愕。
“林凡，你可敢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