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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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水湖
三天。
林凡在秦伯骸骨前坐了三天。
這三天裡，那小黑人不斷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從萬千光華中消失，以隱諱出手，雷霆出擊，從虛空中拘禁回一抹月華，於北冥荒域的九天十地裡揮灑。
這是一大奇景，萬古少見。
這也是一種傳承形式，在這三天裡，不斷浮現。
林凡端坐秦伯身前，他緊閉雙眼，卻不放過一絲影跡。
寒風凌烈，吹的他黑髮狂舞，撩撥於他略顯平凡的面容前，他不說一句，整個人宛若一塊磐石，穩穩定住。
終於，當秦伯身上的華光散去，小黑人從虛空中帶回最後一抹月華，落在這一片虛空，緩緩地地隨著寒風消散。
悽美、絕倫，宛若一朵豔麗白花在此時凋零。
林凡緩緩睜開眼，寒風襲來，捲走一片風沙，不知何時，秦伯的身影在緩緩消散。
乾枯的面容，千年聖賢體，在此時於大道之中化為影跡，散於九天十地。
一代聖賢，震驚三千大域的人物，沒有留下多少交集，便在這一片天地中真正的隕落了。
梆梆梆！
林凡衝著那一塊石凳磕了三個響頭，彷彿一尊大聖在此頷首撫須，含笑離去。
“走好！”
林凡平靜開口，沒有多少惆悵，反而理所應當，三千大域，本就有居多不解，或許這就是一種不解。
誰能知道秦伯身上掌握了荒古七絕之中兩種——虛空步與天攻。
他這一句話，是對逝者的祝福，也是對於一位長者的敬意，雖沒有多少情緒，但此時，已經不需要什麼情緒去表達了。
仙道茫茫，誰能走到最後一步？
元始大帝開創人族歷史，在而後長河之中，不斷湧現出無數人傑，劍仙、無名……甚至無數妄求得道的天縱奇才，全都沒入長河大道之中。
壽元再長又如何？
終究還是要走上那一條路！
“我也會有那一天嗎？”
林凡負手，他默默不語，只有五年壽元，看似很快就會迴歸大道之中。
畢竟秦伯，這一位晚年的大聖，都過了百十多年，而林凡，他只有五年壽元。
“為求大道，只爭朝夕！”
林凡眸子堅毅，五年說長不斷，但說斷已經不斷。
從萬丈山一路走來，不到一年時間，他已經步入洞虛巔峰，如果他願意，現在便可進入靈慧境。
但林凡沒有，路要一步一步走，靈慧境，乃神識開放一個關鍵時刻，不可妄進，需要仔細琢磨，這一路，他有很多感悟，尚未完全理解，需要時間。
這一條路，註定是充滿了孤寂。
“朝聞道，夕可死！”
林凡雙手成拳，紫氣隨之盪漾而去，銀輝素裹，撒於九天十地，一片赤霞。
轟！
百丈外，一座冰山徹底在這一拳下化為冰屑，接著被紫氣蒸乾，霧氣騰空百里方消。
“厲害！天攻果然不同凡響！”
老貓齜牙咧嘴，即便是松帝，也未曾有這等機緣，掌控荒古七絕任何一門，而林凡，現在居然掌控兩門。
林凡搖了搖頭，淡然道，
“不行，天攻乃一門奇術，我不過略懂皮毛，不能發揮奇效。”
林凡娓娓道來，將天攻之效說出，幾人皆是沉默。
原來天攻不同於尋常法術，是一種觸碰禁忌的法術。
所謂禁忌，便是天理不容之物，常態不顯，若是林凡以地師祕法輔佐，萬萬不會打出天攻一擊，僅僅憑著自身，發揮出數倍戰力。
但隨著林凡修為水漲船高，林凡對於天攻的感悟越深，攻擊倍數會逐漸加大。
若能入聖賢，當可與地師祕法同行，到時候，只怕聖賢之內，少有人敵。
但現在，若是出天攻，只怕還不如林凡以地師祕法輔佐的絕頂戰力！
前期，天攻對林凡，沒有多大效果。
但後期，效果明顯，可越境而戰，不在話下。
老貓點頭，大道三千，其法迥異，但脫不了一個道字。
萬法皆循大道，聖賢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背離大道，乃人力巔峰，可有一些不可揣測祕法。
“恭喜！”
風絕華走近，她眸子平靜，但含情若素，一襲紫紗飄飄，宛若仙靈，美不勝收。
“爸爸好厲害！”
小白跳到林凡肩頭，為林凡歡呼。
林凡笑了笑，走到了水湖前。
“這裡藏著大祕密。”
這一片大湖，不知幾萬裡，一眼萬不到頭，秦伯在此坐了百十年，為求突破，但終究沒有走出那一步。
或許這一份機緣本就不屬於他。
“不要妄動，這裡危機四伏！”
老貓知道林凡心中所想，這裡底下，蘊含無盡地火，看似平穩，但能在北冥荒域這一片冰天雪域裡，將一片大湖蒸的水汽瀰漫，騰騰不知幾萬裡，絕非尋常地火，乃萬古所見，蘊含了天地少見的危機。
“我會注意！”林凡道。
“我陪你下去。”風絕華道。
“你們留下。”林凡搖了搖頭，地下有不可預知的危險，他有保命法寶，但是風絕華沒有。
“我……”
“不要多說了！”林凡打斷風絕華，很認真地看著，只見風絕華一雙美眸含情，有千言萬語，但卻被林凡堅定的眼神打回，留在了吼間，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等你出來。”
許久，迎著湖面吹來的熱氣，風絕華說道。
“嗯！”
林凡點了點頭。
“爸爸，我也要去！”
小白道。
“底下地火萬千，不適合你！”
一句話，林凡也將小白留了下來。
“小子，別逞能，不行就回來。”
老貓很理性，沒有下去，他也不適合，交代一句。
林凡點頭，衝著幾人笑了笑，縱身一躍，便進了水湖。
水湖，秦伯在此悟道，渡過了餘生百年，林凡初入，便感覺到一股熱流湧來。
這股熱流，迎面好似夏日熱風，一浪蓋過一浪，入湖三丈，若溫熱溼水，緩解人的疲乏，林凡只感覺自身經脈像是被疏通一片，竟順著脈絡暢流起來。
“果然神奇！”
林凡暗驚，若是尋常修士常年以此浸泡，淬鍊肉身，都有
無法想象的好處，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
“十丈，過了十丈居然如此霸道了！”
林凡又驚，再行十丈，迎面湖水熱浪陣陣，無色水泡從下往上，初比塵埃，漸上若珍珠，咕隆聲起，絡繹不絕。
而此地，熱浪滔滔，就算是金丹境修士在此，也少不了燥熱。
要知道，金丹境修士吞吐天地靈氣，早就練就一副金剛鐵骨，即便白日不食，千日不飲，也沒有任何問題，但在此地，金丹境修士必然會手足無措，再往下，便會是極限。
但這點對於林凡來說，不算什麼。
且不說林凡肉身無雙，林凡他精通地師，嶺字輩地師足夠他尋到常人無法捕捉的氣息，融於湖水之中，可以被林凡吸收，跟在陸地上沒有任何區別。
一路再下，又行十多丈，湖水溫度也漸漸高了起來。
此地氣泡也逐漸趨小，但很密集，好似雨點般，三兩聚在一起，成為新泡，加速上升。
“那一條青鯉，居然有洞虛境！”
遠處，一條青鯉，足有十丈之長，魚身泛黑，偶爾亮起魚肚發出璀耀白光，非常不凡。
“那邊也有，一，二……”
越往下，林凡越境，這水湖裡面，青鯉很多，修為也隨著深度加深不斷增高，到後來，甚至連靈慧境青鯉都偶有出現。
但轉念一想，林凡也又釋然了，秦伯在此，曾見了青鯉成聖而去，能獨行陸地，能出一些靈慧境青鯉又算什麼呢？
“不知道這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居然孕育如此之多的蓋世青鯉。”
林凡沒有停留，他緩緩地下行，觀察周邊環境，瞭解行情，漸漸地，對於這一片水域也有所瞭解。
這水湖裡，以青鯉居多，湖水蘊含一種神奇能量，能滋養修者肉身，理順修士氣息，但能量狂暴，肉身不堅者，妄入，修為不深者，也只有止步。
湖內，水草很少，但也能見到，多是火紅好似珊瑚，一片片，像巨大的絲帶，連綿很長，一樣望不到頭。
“這水草，長個千年只怕也有尋常靈藥功效了！”
林凡沉思，這裡的水草同樣藥力驚人，可比外界靈藥，要是常年食用，藥力驚人，但同樣一點，藥力霸道。
林凡以祕法催動，斬下一段水草，將其融化，其藥力騰騰，宛若一頭妖獸，似能吞吐出狂傲之氣，霸道無比，就是尋常靈慧境修士也要止步。
“這裡，必然有驚世存在！”
林凡皺眉，水湖曾出了一位聖賢，這裡的水草雖對修士好比雞肋，但對於肉身天生強悍的青鯉等妖獸，卻是不可多得的良藥，常年滋養，只怕蘊含可怕的存在。
林凡依舊沒有停留，一路再下，入百丈，此地光線很暗，看不清十丈範圍，好在林凡頭頂天燈，以祕法點燃，入水不滅，能照亮一片區域，尚能堅持。
“不對！”
到了一百三十丈左右，林凡眉頭皺起。
這裡，地極有些紊亂，地下脈路在不斷變遷，似有千萬重變化與一般。
林凡眸子很亮，可檢視周邊區域，藉著光亮，不斷延伸，神識散開，一縷縷瞬息傳來，林凡眉頭皺的更深。
“水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