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一百八十一章 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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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一百八十一章 秦伯
“坐觀水湖三月，不得一道。”
“三年後，青鯉出世，風雨成霜，成聖而去。”
林凡大驚。
青鯉，不過尋常妖獸，寄居於江河湖海，數不勝數，但即便再逆天，頂多也只能修至靈慧境，能如化龍境，百萬不存一，若至通玄，都是百萬年不見，這裡，居然出了一條青鯉，化身成聖。
“十年轉瞬，不見一道，白駒過隙，浮世幻滅，當歸？”
第三句，這位聖賢已經在此坐了十年，耐心很大，他必然在此悟道許久，但始終不得進展。大限將至，或許不久將歸於大道之中。
“這可能是一位巔峰聖人，力求突破，想達到聖人王境地。”
老貓道，他見識不凡，字裡行間便能推斷出很多東西。
林凡點了點頭。
聖賢，那是遙不可及存在，不顯於三千大域，乃人間最為公正，但也是最神祕的存在。
聖賢到底在做什麼？沒有人清楚，但危難之際，往往都是聖賢顯化，為人族解除禍害。
松帝之後，曾有妖魔入侵一域，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有三大聖出手，斬滅了妖魔，抹去兩位聖者妖魔，但自身也隕落一人，並未接受人族膜拜，而是轉身離去，不見蹤跡。
而聖賢，越是到這個境界，尋常法子根本突破不了，他們若想有所突破，往往紅塵俗世都是一樁機緣，是以老頭言稱自己是大聖，林凡起初不信，越是接觸，越是覺得老頭當年收留自己，或許也是遊戲紅塵所為，為的是突破，成就地師大成。
“三十年，滄海桑田，河東轉西，水湖氾濫，有地火湧現，扶搖三千里，破雲霄，直上九天而落，道呼？”
地下有火山，林凡也能猜測出來，但‘扶搖三千里’這豈是尋常火山所能比擬呢？
地火本就與地師有關，尋常不得待見，一旦爆發，危及百十里，不算什麼，脈字輩地師便可鎮壓。可能扶搖虛空三千里，這便有可能動了地脈，至少要脈字輩地師，域字輩地師方可理解、化解，
“五十年，李太白前來，盞茶烈酒三日，痛哉快哉！”
“他見了李太白？他是千年前的人物！他是誰？”
林凡激動了，李太白，千年前來到這一世，走了一條不同尋常之路，一步上了天階，而後消失，在北冥荒域出現，與這一位聖賢結識，兩人飲酒喝茶三天。
這三日，兩人必然談道論經，投機非凡，說道深處，有感而發，各自有所體悟，這字裡行間已經透露出來。
“想不到白衣叔叔認識這個老爺爺！”
連小白都看出來了，烏黑的眼睛繼續往下看去。
“太白去，百年逝，不死仙藥出，萬道齊鳴，終究非悟之物，遁入虛空，追之莫及，嗚呼哀哉！”
“不死仙藥！”
林凡雙眼發亮，他入北冥荒域，為的是不死仙藥，此地，已經出現了訊息，怎麼讓他不激動。
“不要急，先看看再說！”
老貓提醒，風絕華一雙美眸在林凡身上停留，終究是輕聲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繼續看下去。
“又三載，不死仙藥歸，去了一角，沒入水湖，療養生息而去。”
林凡站起，望著蒸騰水霧，一臉激動。
“不要激動，想好了再說！”
老貓提醒道，他知道林凡要幹什麼，聖賢提到不死仙藥失去一角，應該是人為，但殘餘不死仙藥依舊遁走，回到了眼前的水湖，休養生息了。
“不錯，謀而後動，你這麼下去，必然危機重重！”風絕華也輕聲道，此時沒有熱再將眼前的水湖看做尋常火山炎湖，本身來說，它已經蘊含了一樁機緣，乃真仙的機緣。
不死仙藥，皆都是真仙寶物，豈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
林凡深吸一口氣，他看向水湖，沉默片刻，道，“是我太急了，繼續看吧！”
“再逾十載，道法不顯，當歸，可……”
“被抹去了？”
老貓凝眉。
林凡也疑惑不已，前面數行字，清晰可見，乃這位聖賢的記載，可這一段，明顯人為抹去，內容不顯，或許關聯了重大事宜。
“到底是什麼內容？”
所有人心裡都浮現這樣的念頭，但誰也不清楚。
“也許什麼都沒有！”
小白輕聲道。
所有人再度沉默，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聖賢之念，誰能知曉？
或許這本身就是他的想法而已。
“不對，這應該是不久前被抹去的！”
風絕華看的仔細，她美眸含光，細心研究，大聲道。
林凡順勢望去，眉頭皺起。
冰面上，深入數尺之地，明顯的碎冰隨著時光凝固，但很新鮮。
“喝！”
林凡輕喝一聲，他以地師祕法催動，兩千五百地極幻化，溝通一二。
他眸子閃動，面色變了又變，眉頭皺的愈發深沉起來。
“有人來過這裡。”
兩千五百地極傳來一道訊息，不久前，有人經此，在這一片水湖前坐了很久，最後離去的時候，抹去了一行字。
“是什麼人？”
風絕華問道。
“萬法顯化！”
林凡用實際回答，他一腳輕移，緩緩而動，兩千五百地極幻化出一道幻影，模糊不清，非常朦朧，看不到面容，但這一道身姿非常恐怖，只見那人雙手凝出金光，屈指一伸，似能破開一片天地，劃過這一塊冰層，一口鮮血噴出，那人的虛影也隨之幻滅，隨之消失。
“他受了傷！”
風絕華道。
“哼，聖賢之法豈是那麼簡單抹去的？”
老貓冷笑，雖然這僅僅是一行字，但這字裡面卻蘊含了那一位聖賢道法，根本容不得他人去踐踏。
“他很強！”
圖影消散，林凡收斂氣神，臉色一片蒼白，這是一種地師祕術，在《地師雜記》裡面記載，需嶺字輩地師方可使出，但對於修士本身，要求極高，非天賦過人者，不可妄動。
林凡自然算得上天賦過人，但饒是如此，也消耗極大，連頭頂天燈都差點滅了。
“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很多！”
林凡繼續道，僅僅是一段影跡，卻說明了很多問題。
眾人再度沉默。
“我且試試！”
“試什麼？”
風絕華問道。
林凡沒有回答，但實際已經行動了。
他
凝聚出一股真元，於手掌之中，透出可怕氣息，道痕祕法，萬法盡聚，更融合從這一位聖賢的道法裡領悟的片段。
“破！”
林凡大手落下，迅疾快捷，果斷毅然，只見‘當歸’兩字滅去，很乾脆，但林凡卻額頭冒汗，如雨般落下。
噗！
一口鮮血湧出，灑滿虛空，林凡倒退三丈。
“爸爸！”
“林凡！”
風絕華連忙趕來扶住，眼見林凡臉色煞白，像是抽乾了血氣一樣，氣若游絲，似遭大難。
“厲害！”
林凡勉強站穩，鬆開風絕華，點了點頭，四目相對，一股異樣情愫在凝聚。
林凡很快移開眼睛，回身走來。
“我拼盡全力，僅僅抹去兩個字，而那人，居然抹去了半段話，他比我厲害！”
林凡說的很實際，但不代表他屈服，心裡卻有一股怒意。
聖賢留下的話，你憑什麼抹去？
“若是遇上那人，我倒想試試！”
林凡冷哼一聲。
“咦？這裡還有一行字。”
小白忽然道，幾人再度圍了過來。
“仙？”
“真仙？”
“世真有真仙乎？”
“秦伯。”
“他居然是秦伯！”
風絕華一臉驚訝。
秦伯，這是一位絕世奇才，乃秦嶺秦家聖人，顯赫於三千大域數千載，號稱松帝之後最有可能證道成就真仙的一代雄才，聖賢境內，幾乎無敵。
可偏偏這樣一位奇才，在此坐化，迴歸大道。
“想不到是秦伯。”
林凡也感慨一聲，他自然也知曉秦伯一些事蹟，這絕對是萬年來最為出色的奇才之一，年輕時盛名不下如今劍心，萬道所向，傳聞他繼承了秦嶺那一位大帝衣缽，有不世雄風。
秦伯曾經隻身殺進了妖族一大王族之中，斬了該族的一位聖賢，飄然離去，原因無他，這位妖族聖賢偷偷滅了幾位人族天才。
不僅於此，秦伯同時出手，滅了妖族幾大王族鬼才，滅了幾個大妖王族整族，但妖族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任憑秦伯出手。
秦伯為人族做了幾件大事，全都是驚天動地，非他不可所為，松帝萬年不顯，妖族認為松帝化道而去，蠢蠢欲動，是秦伯隻身一人又挑了妖族一位老古董，敗了妖族幾位傑出妖王，最終，妖族不敢再妄動分毫。
因為人族有秦伯！
他的名聲，絲毫不比真仙弱上幾分，絕對是萬古少見的奇才。
可便是這樣一位王者聖賢，卻再次安然坐化，迴歸了大道，連人們悼念的地方都沒有。
咚咚咚！
林凡磕了下個響頭，不為別的，只為秦伯為人族做的貢獻，為他的為人，秦伯值這三個響頭。
小白學模學樣，尖尖的小腦袋也磕了三個響頭，風絕華和老貓都肅然起敬，以禮相待。
“真仙難求？秦伯在此悟道，一個真仙，卻拆成四段來說，這應該是他臨終之語，真仙當真如此難求？”
林凡望著秦伯，乾枯的面容已經不顯昔日光輝，他抬著頭，看著虛空，惆悵著。
“真仙，你真的存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