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五十四章 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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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五十四章 沸騰
天歸城，熱鬧非常，無論是外域所來的修士，還是本身熱鬧的賭天階，都一片火熱。
賭徒、酒鬼、茶客……皆都匯聚天歸城，看待這數萬年來，北域可能最熱鬧的一場盛會。
四面來朝，八方來聚，無論是參與登天階的修士還是抱著赤誠之心的修士，皆都齊聚一堂，天歸城人滿為患，城外十里，連營紮寨不斷首，儼然又成一城——城外城！
此時天歸城一家客棧內，小月兒帶著油鬼，肩頭坐著老貓進了一間客棧，隨後直走上了一間上房，直接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乾脆的男修聲音。
油鬼與小月兒逐次而入，正門對面正襟坐著一名少年，這少年生的好一副眼眸，炯炯間神光不絕，如柱般讓人不敢正視。
“喵！道友好，初次見面，不成敬意！”老貓開口，油鬼出手，這一出手便是一柄仙兵，璀璨生輝，仙音不絕，道紋流暢，讓人著迷。
少年眉頭皺起，他一眼便認出那是一件仙兵，但未曾接受，而是單手一點，劃出一道真元，這真元好比利爪，緊緊裹住這件仙兵，直接放在桌子一旁。
錚！
似仙兵不敢，發出錚錚之音，但少年真元雄渾，如山似海，狠狠地將仙兵壓制，根本不給這件仙兵反抗的餘地。
啪！啪！
老貓兩爪拍在一起，顯得有些空蕩，“好本事！”
“你來天歸城為天階之事，我們來你這，自然也是為了天階之事！”老貓說道，油鬼與小月兒都分立一側，全然聽從老貓一人吩咐。
“哦？”少年謹慎看著老貓，掃了一眼油鬼，冷冷道，“登天階，全憑本事而來，若三位認為以此可以威脅到我，那儘可試試！”
“喵！”老貓叫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滿，“你見過威脅你會送上一件仙兵嗎？”
少年啞然，沉聲道，“無功不受祿，直說吧！”
“登天階，你殺一些人，或者說直接讓某些人在某些位置消失或者敗退，相信你可以做到！”老貓說道。
“為何請我？”少年平靜下來，彷彿這才是他最擅長的一面。
“生意人，這北面幾個大域誰不知道你！”老貓搖頭。
少年聽此，面色一變，忽然哈哈大笑，他單手拂過面盤，一張人皮面具脫手，露出一個稚嫩的面盤，“出門在外，謹慎點好！不過知道我‘生意人’這名字的可不多。”
少年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哈哈，世代單傳，‘生意人’這一家族還真一個脾氣！”老貓大笑，少年徹底震驚了。
“你怎麼可能知道？”少年道。
“好了，我怎麼知道，你不用知道，這生意接不接？”老貓搖頭，心道是本貓爺活了幾萬年了，你祖宗都見過，就你這點小伎倆還能瞞的過本貓爺不成？
“你既然知道我們一家子，必然明白，非力所能及不接！”‘生意人’在商言商，開始談價。
老貓點頭，“絕對是你力所能及之事。”
“會有麻煩？”
“以你能力，完全可以抹去這些麻煩。”老貓搖頭，遞過去一張字條，上面不過一些名單，附帶上這些人的修為以及天階的臺階數
目。
“風險太大，一件仙兵不值得出手！”‘生意人’搖了搖頭。
“這是定金，事後只要有一人沒到賭天階的臺階數，你得該項賭注的一層收益。”老貓伸出一根爪子意氣奮發。
“成交！”‘生意人’大笑。
“另外，這裡有幾件事，你若做到一件，按照紙上所寫支付！”
老貓丟擲一張紙條，少年接到手，看了一眼，大笑道，“成交！”
咣噹！
大門緊閉，油鬼和小月兒已經帶著老貓離去了，只留下‘生意人’一人。
“走的還真快。”‘生意人’咧了咧嘴，看了名單和修為，又看看緊閉的大門，許久無奈道，“看來這北域水深的狠！”
回到一件大院，小月兒終於忍不住道，“小貓咪，你實在是太壞了，這一走交給我們這大一個攤子，要不是叔叔幫我，小月兒都累壞了！”
“一年免費桂花糕！”老貓渾然大款，毫不在乎。
“你一回來就要殺這個，殺那個，嚇得人家心都要跳出來了，剛才不知道嗎？剛才那個哥哥非常嚇人！”
小月兒眼裡都快哭出淚花了，水汪汪讓人憐惜。
老貓咬牙切齒，但還是裂開貓嘴道：“辛苦了小月兒，再加一年的桂花糕，老貓保證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小貓咪你太壞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小月兒。”老貓的耳朵被小月兒擰過來，扭過去，讓一旁的油鬼看得哈哈大笑，最終，油鬼自己休息去了，留著兩人‘商談’重大事宜。
但不得不說，老貓在林凡的提醒下，以及從林凡哪裡帶出的大量晶石儲備下，整個天歸城城內的茶樓、賭天階的所有生意盡數攬下，尤其是今夜，只要順利，六順嶺、紫水府的那些聖徒將來必將止步三百三十層之前！
至於這收益的具體分配，老貓倒沒跟林凡要多少，畢竟林凡那裡有個無底洞打，林凡實力變強，他才有機會消除詛咒，但有一條，老貓一旦看中的東西，林凡必然會努力拿到。
兩人看似互利互惠，但一路下來，兩人卻如同良師益友一樣，相互照顧。
這一夜到很晚老貓才睡去，他核對賬目，檢查賭天階的具體事宜，檢視租下來的茶樓、客棧的收益，並對天階的一些訊息進行歸納，挑揀出有價值的，編纂成冊，塞入竹管之內，一聲哨響，金翅大鵬雕落下。
“雕兄，麻煩送給那被雷劈的小子，回來請你喝酒！”
“好咧！”
金翅大鵬雕爽快應諾，化作一道金光向南而去。
天明一片，其實誰也分不清黑夜與白天，餓了吃，困了睡，沒有人去刻意記錄，也就在異象爆發的第十八天，魏老來到了天歸城。
“人這一輩子只能登一次天階，老朽已經登過，但還想看看！”魏老被人攙扶，雖有化龍境修為，但氣血開始乾枯，走向衰敗的路子了。
“當年老者登天階，不到百步而停，無奈退下！”魏老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道出一些規則。
“老夫仔細推算，應該是而立之下，靈慧境以上修為方可登天階！”魏老實在是熱心大好人，為很多人判了死刑，但某種程度上，他也救了很多人的命。
誰知道這些上去之後會面臨什麼？
“之前天歸城傳出化龍境修士登天階手札，老夫認為，這是假的，只有少數是真的，不可信！”
魏老這一句徹底讓人們懵了。
很多人仔細研讀那化龍境修士手札，推斷那些模糊的地方，而魏老這一句卻讓他們的努力化成的流水，打水飄走了。
“魏老，你莫要誑我等，這也會有假不成？”有人發問，很希望從魏老口中得到否定答案。
但魏老搖了搖頭，他遙看遠方，灰濁的目光裡依稀可以看到昔日的指點江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許他真的，老夫是假的，或許老夫是假的，他是真的！老夫只想見見當年的那位凡人！”
就此魏老走進一間別院，這是他在天歸城的一處房產，早年就已經買下，準備安詳萬年，不想此番卻作為休息之地。
“天階不落，不要打擾！”
大門緊閉，八個大字直掛門頭，讓所有試圖和魏老套近乎的修士都無話可說。
“到底誰是真的？誰又是假的？”
天歸城無數修士一片迷茫，魏老畢竟登過天階，看樣子不像作假。
而那一卷化龍境修士的手札據說來自一個古老世家，在其家族的藏經卷裡被奉為幾大不可妄動之物，正是因為這個世家衰落，這一卷手札才會流落出來。
這種情緒像是會傳染般，在眾多修士間蔓延，很多人道心不穩之人當即離去，不少人都動了離開之心。
“天階不好登，天階不易登，天階等等登！”
這一句話再度在人們耳邊傳遞，很多人猶豫了，遲疑了，少了當初了果斷，多了幾分不敢！
而天空異象依舊，七彩祥雲不絕，霞光滿天，整片天歸城真如聖城一樣。
“不管如何，我要登天階，一看究竟！”
有人堅定道心，這一刻，他心神煥發出神光，雙眸看起來又有些不同，這是一場機緣，天階之前居然有人還能碰上這等機緣，讓人一陣振奮。
“登天階，尋真仙，一登看天下！”
很多修士明悟過來，不再被魏老和那捲手札所困惑，僅僅當做參考，天階路需要自己去走，需要自己去闖，別人走過的始終是別人的。
“天階路，也許不盡相同，只有自己走了才知道！”有人大聲疾呼，引來如潮掌聲。
而在魏老的別院內，一日又一日，魏老都站在閣樓之頂，他遠眺星空，眉宇間一片雪白，沉思不語，但這一日，距離異象降臨的第二十一天，他眉頭閃動，連帶著喉嚨都吞了一口唾沫。
而天歸城在此時也一片喧譁！
“真仙！我看到真仙了，在雲層之中！”
有人驚呼，雲層中，浮影連連，陣陣掠過虛空，讓人流連忘返。
“那是元始斧，這必然是人族第一位大帝——元始大帝！”
“那是仙劍，這必然是史上戰力最強的真仙——劍仙！”
“那是無名大帝，一路大敗，最終才證道成就真仙！”
“那是……”
一個個真仙被人看在眼裡，數落出來，成為人們激動連連的談資。
此時的天歸城徹底沸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