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少拿你的髒手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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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少拿你的髒手碰他
顏曦看著他瘦削了不少背影,心尖被戳了下,在門口站了會兒,才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他身邊,顏曦才看到他手中握著的日記冊。
日記冊的封面,是一個白裙少女圍。
少女屈腿坐在視窗,窗外陽光明媚,少女臉上的笑容亦清暖如陽。
少女歪著頭,笑彎了眼,那雙眼,此刻印在日記冊上,卻好似在對著拿著日記冊的男人笑羿
。
而這少女,就是已經離世的楚清羽。
顏曦看著笑得那般純碎快樂的楚清羽,眼眶澀了澀。
二十三歲,青春正甚,人生不過剛剛開始,她卻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
“母親服藥自殺那年,清清八歲。在醫院,我和清清送走了她。
齊硯出車禍,清清十八歲,離兩人訂婚,不到兩月。在醫院,我和清清,送他離開。
清清二十三歲,卻是我一個人送她離開。”
楚慕離突然開口,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傾訴。
顏曦沒有說話,不管他自言自語還是其他,她願意做一個傾聽者。
“母親死後,我便整日不著家,是齊硯代替我,照顧清清。
不久後楚荊淵將唐冰和楚易恆接回楚宅,那時候,我母親屍骨未寒。
楚荊淵......這輩子都欠我母親。”
最後一句話,他語氣中的恨意刻骨。
顏曦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待著。
“母親決意自殺當天,中午,她親手做了許多我和清清愛吃的東西。
許久不笑的母親,對我和清清笑得很溫柔。
我和清清都很開心,吃完飯。母親拉著清清和我去楚宅後院,素來不喜歡照相的她,讓徐媽給我們三人拍了合照。
我現在都還記得,母親看著照片淚流滿面的樣子。
我和清清擔心的問她,她卻說,太幸福了!
因為有我們,她太幸福,所以哭了
。
呵......我和清清便信以為真。
當天晚上,學校有事,我便回了學校,離開楚宅時,母親突然拉著我的手,要我允諾她一件事。
她讓我答應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氏落到其他人手裡。
我當時並不知道唐冰和楚易恆的存在。
直到後來楚荊淵領兩人進門,我才知道母親口中的其他人,意指誰。
我雖莫名其妙母親的要求,但拗不過她堅持,所以答應了。
而當天晚上,我接到徐媽的電話,卻是讓我去醫院,見母親最後一面。
我趕去醫院的時候。
清清已經嚇得小臉蒼白怔怔的被齊硯抱坐在病房的長椅上。
而母親去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清清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我不是一個好兄長,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選擇了逃避,選擇了漠視,徹底疏忽了她。
那時候,是齊硯一直陪著清清,直到她肯開口說話。
齊硯對清清而言,是重生。
她對齊硯敬仰又愛慕,十分依賴他。
齊硯對我而言,是除了母親和清清以外,最重要的親人。
最後,齊硯卻因為我自私的決定,英年早逝。
清清至此之後,便生病了。
可是我到此,卻依然自私的忽略她。
我讓她一個人守著楚宅,從八歲開始一直守到二十三歲。
我知道,清清一直自責,母親在她面前含藥自盡,她卻沒能及時找人救她,眼睜睜看著母親在她面前痛苦暈厥
。
所以她希望,守住這個楚宅,守住母親的東西,便是對母親的懺悔和補償。
這麼多年,我們誰都沒能走出母親自殺的陰影,我選擇逃避,而清清,選擇守護。”
楚慕離話到這兒,嗓音已經啞得不成形樣。
他高大ting拔的身軀亦微不可見的輕顫著。
顏曦喉嚨也像是含著一把苦藥,吞嚥間亦是苦澀無比。
“齊硯死後,我像縮頭烏龜一般,逃避現實,規避責任。
將一切責任歸結到你身上。
我心裡比誰都清楚,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接受楚荊淵的威脅,答應同你結婚,後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用恨你,來減輕我自己的負罪感。”
楚慕離看向顏曦,黑眸內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和深深的自我厭棄,“醫院,我和清清生平最討厭的地方。
我將清清送進了她最討厭最排斥的地方,我跟她保證,會接她回家。
可是最後,我還是在醫院送走了她......”
宋齊硯,楚清羽,兩個在他生命中都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兩人,追根揭底都是因為他而落得青年早逝的下場。
如果從宋齊硯離世開始,他多在乎一些楚清羽,多花些時間陪著她,說不定她最後便不用去醫院,說不定,她現在還活著!
顏曦看著他自我痛恨和自我厭棄的眼眸,心尖兒抽痛。
衝動之下,顏曦衝上去抱住了他,“楚慕離,不是你的錯,是我,都是我太自私。
如果不是我找上門,爸爸也不會楚氏的股份威脅你,而你也不用為了你母親的遺願而被迫接受爸爸的威脅
。
所以,你恨我是應該的。都是我,真的,不關你的事。”
這個男人,深陷在自責和自厭的深洞裡,將所有悲劇發生的原因都扣在自己頭上。
想著已經因他而離世的人們,心裡的沉重和痛楚,該是多麼剜心剝骨的難受!
楚慕離眼眸集聚紅光,捏住日記冊的指驟然攥緊,“我恨我自己!”
顏曦緊緊抱著他,眼淚不受控的滾出。
吸了吸鼻子,顏曦驀地仰起頭,踮腳,雙手捧著他冰冷的臉,盯著他的眼睛,“楚慕離,你聽著,你該恨的人是我,是我,知道嗎?”
楚慕離盯著她眼中的珍珠顆顆翻湧。
喉頭艱澀的滾動,突地攬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抱進了懷裡。
堅硬的下巴抵在她的發ding,嘎聲道,“我恨你幹什麼?
你不怪我當年對你的事,不計前嫌的替我生養兒子,我感激你。
感激你最後,沒有帶著煜晗一走了之。
感激你,在我情緒跌落谷底,一直陪著我。
感激你,讓我有了重生的動力。”
他的一連幾個感激,讓顏曦泣不成聲。
用盡全力的抱住他,哽咽,“楚慕離,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年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楚慕離聲線亦是喑啞哽咽,“我知道顏曦,我知道。”
“嗚......”顏曦哭得不能自已。
對於宋齊硯和楚清羽的死,她的心理又何嘗不難過。
她有時也在想。
如果當初她沒有找上楚家,沒有要求楚慕離娶她
。
楚清羽和宋齊硯,現在會不會已經結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每當想到這個可能。
她就痛恨自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能讓時光倒轉的機器。
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她無力改變!
所以就更加痛恨自己。
楚慕離用下巴輕輕摩挲著顏曦的發ding,黑眸深紅,盯著手中日記冊上的少女:清清,哥這次,不會再逃避!
他一定不會再讓他愛的人,離開他,抑或,受到一點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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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道就這麼抱了多久,顏曦才停了哽咽,想從他懷裡退出來,可每當她一動,腰肢上的手臂便纏得更緊了緊。
她想抬頭看他,卻又覺得剛才哭得太丟臉,尷尬的不肯抬頭。
於是乎,就這麼一直任他抱著。
直到小傢伙著急的嗓音從樓道傳了進來。
“爺~~你知道大壞梨去哪兒了嗎?我麻麻去找她了,都好久了,還沒回來......”
“晗晗彆著急,爺爺馬上讓人去找。”
楚荊淵的聲音亦是急促。
顏曦身子僵了僵,顧不上其他,抬起頭看向某人,卻不想撞進目光輕柔的眼波里
。
心頭跳了跳,顏曦咬脣,試探性的掙了掙。
感覺他送了些力,連忙掙開他,朝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扶住他的胳膊。
沒說話,看著他。
楚慕離眼眸深了深,將手中的日記冊,輕輕放在了窗臺上。
清晨的光,明亮了起來,穿透玻璃,為少女的笑顏,添上了明朗的光暈,少女臉上的笑意,似又突然釋然而清揚了分。
顏曦看了眼被他放在窗臺的日記冊,微微低下頭,撫著他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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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曦和楚慕離從房間出來時,楚荊淵正在著急打電話,小傢伙站在楚荊淵的腿間,緊張呼吸。
而二樓的另一側。
唐冰冷冷的望著樓下的楚荊淵。
顏曦的目光從唐冰身上帶過,看向樓下的煜晗,“寶貝兒,麻麻在這兒。”
“麻麻......”煜晗驚得睜大眼,揚起小腦袋望著樓上的顏曦和楚慕離。
正在打電話的楚荊淵也看了上來。
當看到眉宇間恢復幾許生氣的楚慕離時,雙眼亮了亮。
默默放下了電話。
煜晗鼓起腮幫子,不滿的爬上樓,氣呼呼的瞪著顏曦,“麻麻,好久了!”
顏曦失笑,抽出挽住楚慕離胳膊的手,蹲下身子,指尖點了點他的小臉,“嗯,好久了,生氣啊?”
煜晗拍開她的手,“顏小曦,你什麼態度?”
顏曦無辜眨眼,“麻麻的態度腫麼了?”
“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們,你還給我嬉皮笑臉
!”煜晗板著張小臉,兩道眉毛都豎了起來。
“呵呵......”顏曦笑,抱起他在他小臉上親了口,“寶貝兒,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顏小曦!!”
“好啦麻麻知道你擔心了,麻麻錯了。”
“哼!”
“......”
楚慕離看著和煜晗撒嬌嬉鬧的顏曦,黑瞳發著光。
平日,她就是這麼和煜晗相處的?像個小女孩兒!
唐冰看到這幅情景,恨不得自戳雙眼,冷哼了聲,轉身走進了房間。
房門嘭的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顏曦和煜晗驚了驚,然後相互看了眼,同時撇了撇嘴。
楚慕離原本冷然的眸子看著兩人撇嘴的調皮樣兒,多了絲暖意。
而看向顏曦的目光,又有了絲不解。
在他面前,她性子清冷,堅強,不屈不饒,同時倔犟,固執,不服輸。
而在煜晗面前,她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溫柔,耐心,倒不像孩子的媽,而是能和煜晗打成一片的小女孩兒。
眼眸快速閃過一抹奇異
的光,楚慕離蕭冷的嘴角不期然有了點幅度。
突然,一道開門聲再次從另一側飄了過來。
顏曦以為是唐冰出來了,扭頭看了一眼
。
然而,事實上,走出來的並不是唐冰,而是......楚易恆。
顏曦臉色驀地白了白,抱著煜晗的雙手不自覺收緊了緊。
“麻麻......”煜晗第一時間察覺到顏曦的不安,忙抱住她的脖子,小手兒在她背上輕撫著。
楚慕離臉上一片寒厲,探臂握住顏曦的胳膊,將她拉到了他的身後。
黑眸陰鷙,盯著溫勾著嘴角朝幾人走開的楚易恆。
楚易恆像是被感覺楚慕離身上的敵意。
潤眸帶著關心,站在他面前,“慕離,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放心?”楚慕離半眯眼,字字冷敇,“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該擔心了。”
楚易恆挑眉,視線潤淺滑落在顏曦身上,坦然得像是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一般開口道,“小曦,在家裡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顏曦臉色有些冷,沒說話。
楚易恆眼眸深了深,突地伸手朝煜晗伸了過去。
剛伸出,手腕便被一道重力扣住。
楚易恆淡蹙眉,不解的看向楚慕離,“慕離,我只不是看小朋友可愛,忍不住想親近親近,不用這麼緊張吧?
說到底,我還是這孩子的親叔叔!”
“煜晗沒有親叔叔,以後給我離他遠點,少拿你的髒手碰他!”
楚慕離狠戾甩開他的手,扣住顏曦的胳膊,朝房間內走了去。
房門在楚易恆面前關上。
楚易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逝不見蹤影!
陰森的看了眼被某人捏紅的手腕,他嘴角勾出一絲嘲諷
。
取出西裝口袋裡的帕子,擦了擦手腕,轉身朝樓下走了去。
沒有看坐在沙發上的楚荊淵,徑直朝門口走。
“站住!”楚荊淵厲聲道。
楚易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卻還是聽話停下步子,笑著轉身,態度溫謙,“爸,有事嗎?”
楚荊淵握著金杖指了指沙發前碎裂的玻璃長几,“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楚易恆看著碎裂的長几,臉上露出片刻震驚,“爸,這是?”
“楚易恆,你還要裝?!”楚荊淵怒紅了眼,瞪著他。
“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昨晚我記得我在酒店應酬,喝多了點,只隱約記得讓司機送我回楚宅,其他的事......”
楚易恆皺了皺眉,聳肩,“我就沒印象了。難道這長几是我醉後砸碎的?
爸,您別生氣,您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怕惹您生氣。
長几碎了,我馬上派人送一張新的,一模一樣。”
他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挑眉看向楚荊淵。“爸,我上班要遲到了,您消消火,您剛出院,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先走了。”
話落,楚易恆不給楚荊淵說話的機會,轉身冷勾脣,大步朝門口走了去。
楚荊淵氣得呼吸都粗了。
他適才那番話,不難聽出嘲諷之意。
從小,楚易恆在他面前都表現得溫和有禮,儒雅謙讓,事事順從。
而直到這一刻以前,他都覺得他領回來的兒子,與世無爭,恬靜度日
。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楚荊淵緊緊眯了眼,拿起一旁的座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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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楚慕離鐵青著臉坐在床沿
,煜晗原是坐在他邊上,無奈他身上的氣息太冷,他被凍著了。
索性挪動小屁屁移到床尾,離他遠點。
楚慕離眼角掃到小傢伙的動作,嘴角隱隱抽了抽。
顏曦到飲水機接熱水過來,就見原本挨近而坐的兩人,此刻竟一個床頭一個床尾。
微微愣了愣。
才走到床頭,將水杯放在床頭桌上。
開啟抽屜拿出藥,按照說明取出藥量。
遞給楚慕離,語氣溫和,“吃藥了。”
楚慕離臉有些沉,沒接過藥,而是盯著她,命令,“以後和煜晗離楚易恆遠點,知道?”
若換做以前,顏曦或許還會和他犟,不服氣。
但現在不會,因為知道楚易恆是什麼樣兒的人。
所以對於他語氣不太友善的命令,她也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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