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兒子該你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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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兒子該你入局了
[本集劇介]陸啟凡鄭重宴請全家，提出一千萬回購六合茶莊，希望前妻華百合從此過上悠閒的生活，併為孩子們精心安排了海外頂級商學院，如此完美的黃金計劃卻遭到全家一致反對，顯然大家並未原諒他當年迎娶芳信集團千金而離家別子。陸啟凡卻對兒女勢在必得，他出招假借雜誌社名義將曉北論文交稿時間提前，並巧妙暗示曉西以此為把柄「要脅」曉北冒名闖入華陽複試，曉北以國企高管們前所未見的博學和酷傲將整個招聘顛覆，把局領導和學術專家震得目瞪口呆，儘管呂茗湖暗中努力，但呂思揚本來十拿九穩的名額仍然落空。陸啟凡籍機再發一招「李代桃僵」，向呂茗湖提出高管置換，芳信聘用呂思揚為高管，然後交換到華陽任職，條件就是讓曉北進入華陽，以此為跳板未來進入芳信高管層。呂茗湖對兒子的工作能峰迴路轉而欣喜，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曉北對到手的金飯碗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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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紫檀圓形餐桌上擺了各種乾果，中間是一套紅木茶具
陸啟凡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韓靜怡拿著一落雜誌在一旁向他彙報
韓靜怡：“這幾座是歐美最負盛名工商學院、這本是Istituto_Europeo_di_Design的資料，和華曉西的專業很合拍，而且這座學院的視覺藝術專業在國際享有很高聲譽。”
陸啟凡：“好，稍後我會交給他們。”
韓靜怡：“另外，陸曉北沒有任何應聘記錄，在校期間也從不參加社會活動，他一直在做的同傳是他中學英文老師介紹的，所以，我判斷不出他的興趣點，學院方面還請您來定奪。”
陸啟凡：“Harvard_or_Cambridge，最頂級的學校才配得上我兒子。”
韓靜怡：“哦好。這裡是陸曉北發表的全部論文，發表最多的是這本，屬於國家一級核心期刊，在業界很權威，陸曉北是編輯部特約的學生作者，每期都會按時交稿。”
陸啟凡：“哦，那這期什麼時間截止？
韓靜怡：“月末最後一天。
陸啟凡：“OK。靜怡，我的客人快來了，你先回去把旅遊局下轄的景點做份彙總。”
韓靜怡：“好的。”
韓靜怡開啟門，正遇到迎面而來的華曉東，後面是華百合一行，韓靜怡點了點頭，徑自離開
陸啟凡有些意外：“曉東？”
華百合：“你離開之後，完全是曉東在店裡幫我，沒有他六合到不了今天，所以你今天要說的事曉東的意見比他們三個更重要！”
華曉西：“媽，什麼事兒啊？”
陸啟凡熱情地招呼：“來來坐下說。曉東，坐，百合，曉南曉西曉北，都坐都坐。”
百合居中，華曉東、陸曉南坐在百合左邊，華曉西和陸曉北坐在百合右側，儼然兩大陣營
陸啟凡：“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啊，一轉眼都二十年啦！我們今天可得好好聚一聚！哦，Waiter，選單，來，孩子們，想吃什麼就點。”
大家都不動
華曉西拿過選單：“小姐，有見利忘義嗎？”
服務生青苗：“啊？”
華曉西：“那，忘恩負義呢？”
華百合：“曉西！哦，小姐，她說得太簡練了，是旺氣神來，恩榮並濟，富貴滿堂，一帆風順這四道，麻煩你。”
青苗：“好的。”
陸啟凡：“再來一套豪華餐，先這樣。”
青苗：“好的。各位請稍等。”
陸曉南：“媽，您怎麼這麼熟啊？”
華百合：“忘了你沈伯伯是這兒的大廚啦？”
本來尷尬的陸啟凡恢復神色：“曉南，你的茶技可是遠近聞名啊，來，讓爸見識見識！”
陸曉南看了看華百合，華百合點點頭
陸曉南從“大彬沐淋，高山流水，五龍入海，玉液移壺”一一做來，優雅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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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華陽酒店-會議室，日，內
液晶屏橫幅上顯示著“華陽酒店公開招聘”
一排十人端坐在評審席，蔡國屏、楊會長均在座
會議室兩端的攝像機正進行全過程記錄
〈快切〉一個接一個的應聘者在對面的椅子上應答
評審團的表情均不很滿意
喬祕書：“呂總，各位專家領導，已經進行了一半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呂茗湖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啊，那二十分鐘後再繼續。”
喬祕書：“好的，我去通知。”
喬祕書關門的同時，聽到評審的議論聲
“回答都太程式化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缺乏青年人應有的朝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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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華陽酒店-樓道，日，內
喬祕書走在樓道，周麗儀從角落裡攔住他：“哎，小喬！怎麼樣？”
喬祕書看看四下無人：“前面這五個沒有特出彩的，評委都不中意。”
周麗儀面露喜色：“我就說嘛，來國企面試還不都是中規中矩的，面試多少回還不都一樣。”
喬祕書：“咱得沉住氣，還有五個呢，二十分鐘之後開始。”
周麗儀：“再有十個都比不過思揚，小喬，適時候給遞點話兒。知雨那事我和啟文打好招呼了，正好有兩個外來妹，咱們華陽不都本市戶口優先嗎，就找這個機會把她們調到賓館那邊去。”
喬祕書大喜：“哎喲我的姐姐，您可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回頭我帶小雨登門好好謝謝您。”
周麗儀：“都是做爹媽的，誰還不理解誰啊，登門就不必了，影響不好，心領了啊。”
喬祕書：“謝謝謝謝謝謝……那我先忙去了，有訊息立馬知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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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陸曉南將海壺中的茶湯均勻地注入六隻聞香杯中，他的手勢一高一低很有節奏
“啪啪啪”陸啟凡鼓掌：“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曉南，你這祥龍行雨真漂亮！”
華曉西：“菜也點了，茶也喝了，該談正事了吧？”
陸啟凡：“嗯，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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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華陽酒店-大堂，日，內
周麗儀和孫啟文在大堂應對著成群的記者，場面喧囂
田松署：“請問，華陽酒店二次招聘既然是公開方式，為什麼不向公眾公佈全過程呢？”
孫啟文：“各位靜一靜請靜一靜。這次招聘我們是嚴格遵照局領導的指示，全程有錄影監控，有需要的媒體朋友可以向我們宣傳部提出申請，符合採訪資格的我們一定授權。”
周麗儀：“各位，今天就是一場普通招聘會，不是電視臺的互動節目，需要保持肅靜，這樣才有利於應聘人員的穩定發揮，請各位多理解。”
顧盼盼也在人群中，她伸著手想問話，但早被前面擁擠的記者擋住了
韓靜怡在二層漢白玉圍欄旁註視著大堂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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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咣”茶杯重重蹲在桌上
華曉西憤而起身：“妄想！幹嘛？有錢了不起啊，在我們面前炫富啊！”
華百合將華曉西拉坐下：“曉西，坐下。”
陸啟凡：“哦，曉西你誤會了，百合可以另開茶莊啊，可是六合人家，這是咱們陸家的百年祖業啊，我……”
華曉西：“那你當時幹嘛拋下它呀？那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對不對得起祖宗啊？祖宗八代早被你氣得從墳裡爬出來了，還祖業！”
陸啟凡沉默良久：“以前的事全是爸爸的錯，爸爸今天鄭重向大家道歉！”
陸啟凡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抬頭時目中已現淚光，令全場肅然
華曉西沉默一刻：“算了！就算我們從來不認識你，今天的話我們也從來沒聽過，媽我先撤了。”
華曉西出門而去
陸啟凡：“曉西真是急脾氣！啊，這樣啊，六合是不是讓給我呢咱們慢慢再說，你們三個到我身邊來可能也一時適應不了，沒關係，我準備先為你們打造一個黃金培訓計劃，到世界上著名的學府進修怎麼樣啊？”
陸啟凡從公文包中拿出學院資料，推到對面
陸曉南不由伸手去拿，陸曉北“咳”了一聲，陸曉南趕快縮回手
陸啟凡：“曉北，爸爸最欣賞的就是你，隔空就給我來個下馬威，嗯，Brilliant（高明）！
陸曉北淡淡一笑
陸啟凡：“你是學商管的，名校的含金量應該清楚吧？這樣，你沒能上成哈佛和劍橋，爸爸一定替你彌補，不能讓我兒子有遺憾。”
陸曉北：“名校只是一塊招牌，六合人家也是一塊招牌，它不是交易，是我們一家人的根！我不去唸哈佛不是因為我念不起，是我離不開這個根！”
華曉東：“說得好！陸總，也許你認為今天我是最沒資格討論六合去留的人，因為我不是陸家子孫，但我卻是唯一一個能證明您才是最沒資格提及六合的人！”
華百合：“曉東？”
華曉東：“媽，二十年前那封信，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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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二十年前光暈畫面）六合人家茶莊-後院，日，外
華百合正輕輕為童車中的曉西曉北打扇
梧桐花飄落在熟睡的寶寶臉上，華百合慈愛地把花移開
一陣腳步聲，十五歲的華曉東跑進後院，手裡舉著一封信：“媽！”
華百合做了個輕聲動作：“曉東，沒去接曉南放學啊？”
華曉東：“今天自習取消了，我先回來看看有沒有要送的貨，接曉南的時候就一塊送了。”
華百合：“真懂事，有三包我寫好地址放在櫃上了。”
華曉東：“成，那我去了。哦，爸來信了。”
華百合：“呀，快拿過來我看看，都兩個月了不見來封信。”
華曉東將信交給華百合，放下書包就去了門店
一會兒，華曉東提著三包茶從後窗露了個頭：“媽，我走了啊？媽……”
華曉東驚訝地看到華百合不停地顫抖，拼命捂住嘴不敢哭出聲驚動了熟睡的曉西和曉北，終於她站立不穩，重重扶了一把還很細的梧桐樹，花瓣飄落
一滴淚水打溼來信，擅抖的手再也拿不住信，隨花瓣飄落地上
華百合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奔回房中
一雙球鞋走到信前
一雙手撿起信
華曉東由驚訝變為憤恨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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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眾人表情凝重
華曉東：“這封信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你已經做了對不起媽的事，你自己深覺不配再擁有六合，沒臉再面對我們一家！”
（旁白）陸啟凡當年信中的話：“六合人家就象一抹茶香，我已不配擁有，就讓它永存在我的記憶中吧……”
華曉東：“你知道那封信對媽的傷害有多深嗎？對六合的傷害又有多深嗎？”
陸啟凡黯然道：“我知道。我知道……”
華曉東：“那你今天舊事重提根本就是多餘！”
陸曉南將資料推回：“我看，您還是先收起來吧。”
陸啟凡：“哦，曉南…百合你知道，這是兩碼事，這份計劃沒有任何利益性，純粹是彌補孩子們的教育投資啊。”
華百合：“孩子們的意見我想你都聽明白了，六合我們不轉讓，也不會因為茶莊和你曾經的關係接受你的任何投資。”
齊芳（畫外音）：“華女士，我想你誤會了。”
齊芳驀然走了進來，陸啟凡驚訝起身：“芳芳……”
齊芳沒看陸啟凡，竟直走到華百合身邊：“您好華女士，我是芳信董事長齊芳，今天的事可能給您一家造成了誤會，啟凡因為對祖業懷有很深的感情，才會提出用一千萬回購六合人家，這個並不是有求於人，而是他念舊，把如此鉅額的利潤贈予故人。否則，別說一家小小的茶莊，就是一百家啟凡也是隨要隨開。”
陸啟凡：“芳芳……”
華曉東起身剛要說什麼，被華百合制止：“看來我確實誤會了，告辭。”
華百合一行陸續出了雅間
齊芳坐在沙發上，陸啟凡趕快上前：“芳芳，你怎麼來了？”
齊芳：“我要不來，這一千萬就便宜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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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華陽酒店-大堂，日，內
孫啟文把記者們送出酒店
周麗儀鬆口氣去等電梯，一旁等了很久的顧盼盼忙跑上前
顧盼盼：“周部長，對不起打擾一下，我想問一下這次重新招聘是不是連同上批人一塊審？”
周麗儀：“對不起，我主管財務部，人力部的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顧盼盼：“哦，這樣啊，那我再去問孫部長好了。”
周麗儀：“我勸你不用去問了，高層自然有高層的處理程式，就算兩批合在一起，你也只是二十分之一，概率有多少呢？”
顧盼盼小聲道：“百分之五。”
電梯門開，周麗儀進去，回身不屑道：“何況，我不妨透漏你一點，上次的面試你排名靠後，你自己算算你的中標率又是多少呢？”
顧盼盼目光瞬時黯然，說不出話
華曉西：“不用說，當然是你兒子排第一了？”
周麗儀：“怎麼又是你啊，顧盼盼，證明自己要靠實力，弄一些輿論八卦的確可以破壞招聘流程，不過對你自己的形象也是一次破壞。”
華曉西：“哎，你別誣賴盼盼啊！您不知道天外有天嗎？比你兒子神的人多的是！”
周麗儀笑了一下：“那就拭目以待了，不過好象這第二批還沒有一個令評委滿意。”
華曉西還想爭辯，電梯門關上了
華曉西：“不可能！十個人不都是評委會精挑細選的嗎？我就不信找不出一高人！”
顧盼盼：“有可能，就象曉北，真正有才的根本看不起國企。”
另一個電梯門開，幾人沮喪地走出來，摘掉了胸前的面試牌
甲：“原來你們都是這麼答的呀，那完了，毫無新意！”
乙：“哎我答的不一樣。我爸囑咐我N遍了，國企招的就是服從，能力是次之又次，所以我答的時候都儘量貼著評委走，誰知道蔡教授問的也忒那個了，都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
丙：“不用等結果，看臉色也都知道了。”
幾人嘆口氣出了酒店
顧盼盼更加不安
又一個人從電梯出來，頭很低走得匆匆
華曉西一把揪住他：“西瓜頭！”
西瓜頭：“華曉西？”
華曉西：“這麼巧啊，來盼盼我給你介紹，這是曉北同學，現在同系讀研的，這是我發小顧盼盼。”
顧盼盼：“男孩子才叫發小，我們應該叫閨蜜才對。”
西瓜頭神色慌張：“哦你好你好。”
顧盼盼：“哎，這不是面試卡嗎，這批有你啊？”
西瓜頭緊張地做了個“噓”的動作：“有我，我是十號，前幾個都說特難，根本沒戲，他們有人比我學歷還高，他們都說不成，那我，我……”
華曉西：“你想臨陣脫逃！”
西瓜頭忙把她倆拉到僻靜處：“我也不想啊，可是全程都有錄影，這件事這麼轟動，將來媒體肯定曝光，這對我未來應聘絕對是敗筆啊！我還不如就說不舒服不參加算了，也比被人放網上當笑話看好吧。”
華曉西拿過西瓜頭手中的資料：“一個個都象闖龍潭虎穴似的，有這麼難嗎？”
西瓜頭：“我真得走了曉西，不能讓喬祕書看到我，別說見過我啊，再見，再見……”
西瓜頭逃一般跑出了酒店，資料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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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華陽酒店-二層，日，內
韓靜怡在大廳二層注視著這一切，她撥打手機：“陸總，如您所料，華曉西的好友受到華陽高層的輕視，她們都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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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陸啟凡：“你以那本期刊的名譽馬上打給曉西，把曉北交稿的時間提前到今天中午12點。”
韓靜怡（畫外音）：“打給華曉西，不是陸曉北？”
陸啟凡：“打給曉西，我們幫她找位高手出出氣，他們倆手機只差一個數字，假說打錯也不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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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華陽酒店-二層，日，內
韓靜怡：“明白。（掛機，隱身到柱後，一邊窺視著華曉西一邊撥手機）您好，這裡是《卓越商務》雜誌社，現在通知各位特約作者，由於內部原因，本期交稿時間提前到今日中午12時，謝謝各位的理解與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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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3．華陽酒店-大堂，日，內
華曉西：“喂？您是要找陸曉北吧，那您打錯了，我們倆手機差一個數，哦好，不客氣。”
顧盼盼尚在沮喪：“看來還真是讓周部長說中了，沒有一個人比得過呂思揚。”
華曉西十二分不服氣，伸出食指：“有一個，而且近在咫尺！”
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陸曉北出現在扶梯上
顧盼盼訝然道：“曉北？他最瞧不上國企了，怎麼可能呢？”
華曉西看了看手機，鬼笑了一下，向顧盼盼耳語幾句，盼盼現出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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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陸啟凡：“好的，現在馬上通知曉北，不能讓他出酒店，嗯。”
齊芳不解：“你讓靜怡在做什麼？神神祕祕的。”
陸啟凡一笑：“給我女兒出招，讓我兒子中招。”
齊芳更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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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華陽酒店-大堂，日，內
陸曉北走在最前面
酒店自動門向兩側開啟
〈特寫〉陸曉北一隻腿已邁出門外
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特寫〉陸曉北收回腳步，接聽手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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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曉東陪著華百合走來，陸曉南跟在他們後面
華曉東：“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您傷心的。”
華百合笑著搖搖頭：“曉東，最能幫我的是你，最理解媽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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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北：“好，謝謝您通知，我會準時交稿。”
結束通話手機，陸曉北再次走到自動門邊
自動門向兩側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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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粗粗的大理石柱後面，華曉西一把將顧盼盼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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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陸曉北就要出門，忽聽背後一陣急促腳步
顧盼盼（畫外音）：“曉北！”
陸曉北迴頭，就見顧盼盼用飛的速度奔來：“曉北，我手機沒電了，借用一下。”
陸曉北順手遞上手機：“也不用這麼急啊，哎，你怎麼在這兒啊？”
華曉東：“盼盼？”
顧盼盼：“乾媽！大哥二哥，我今天來問問招聘的事，哦，曉西去洗手間了，讓咱們等等她。”
陸曉南：“哦，媽，那邊有座位，咱們坐那等吧。”
眾人向茶座走去
顧盼盼悄悄打開了陸曉北手機上的藍芽
指尖一點，藍芽把曉北手機中的文章《黑白局》傳到了自己手機上
大理石柱後面，華曉西露出頭，向盼盼做了個Ok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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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街邊圖片社，日，內
（靈動的背景音樂）
華曉西坐在電腦前，麻利地操作著
（螢幕上）從一張全家合影的照片中裁出陸曉北的頭像，切成標準一寸尺寸後背景變成藍色
桌上，西瓜頭的面試表，上面的一寸照片也是藍色
一隻塗改膠將西瓜頭的個人資料從表格中一項項抹白
影印後成了空白麵試單
華曉西一項項填上陸曉北的資料，貼上頭像
整套過程熟練得令店員看得呆住，直到華曉西將錢晃在眼前，回過神時，曉西的人影已出了門
店員看看手中的錢，還沒有完全相信：“剛才真的有人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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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華陽酒店-大堂，日，內
華曉西從大門進入酒店，一眼看到茶座華百合一桌，她喜滋滋地走過去
華曉西：“媽！”
華百合：“曉西，剛才怎麼走那麼急啊，沒事了吧？”
華曉西：“沒事！咱們只當沒這回事！”
陸曉南：“好，是咱家三少！”
眾人一笑，輕鬆了好多
華曉西：“哦對了，盼盼上次有點資料落了，去五樓拿了。要不媽你們先回去，我和曉北接了盼盼一塊回家。”
華百合：“成，那我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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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華陽酒店-電梯，日，內
仿製的面試表放在了陸曉北手中
陸曉北：“幹嘛？！”
華曉西：“你姐我出手，絕對高仿，放心！”
陸曉北：“自己玩兒過家家啊。盼盼，手機給我。”
顧盼盼看了一眼華曉西，兩個女孩笑嘻嘻搖頭
陸曉北按了一下電梯“1”鍵：“別鬧了，回家吃飯了。”
華曉西：“曉北同學，你是不是有篇文章今天要傳雜誌社？”
陸曉北：“你怎麼知道？”
華曉西得意地晃著陸曉北的手機：“我還知道稿子就在手機裡，12點結稿，你要不陪我們玩，我就給你刪了！”
陸曉北：“別胡鬧啊，快給我。”
華曉西左右躲閃，故意唱道：“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
顧盼盼：“曉北，其實，其實曉西是為我們打抱不平，我們明知早就定好了呂思揚，可是周部長剛才也太，太……”
華曉西：“太囂張！哎你是沒瞧見那女的剛才怎麼欺負盼盼的，把她乏得三流畢業生都不如，還把所有應聘的人都狠踩一通，別提多拽了！盼盼都被她說哭了。”
華曉西向顧盼盼使眼色，並唱“我是女生，愛哭的女生”，顧盼盼想起經歷的委屈，不由眼圈就紅了
陸曉北：“哎哎哎不哭不哭啊，早說了這種面試就是玩一下，怎麼還走心了呀？”
華曉西：“哎，這還不算呢，你知道這張表原版是誰，就是西瓜頭！被那女的嚇跑了，你們學校形象完全崩壞！”
陸曉北：“跑了？”
華曉西：“是啊，你還不去替你蔡大師撈點面兒回來，明兒網上一傳，說蔡教授高徒臨陣脫逃，未戰先跪，保管你們學校就業率成零！”
電梯門開
（畫外音）喬祕書的聲音從休息室響起：“十號！哪位是十號？該你面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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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華陽酒店-樓道，日，內
顧盼盼從電梯衝進休息室：“來了來了，十號來了！”
陸曉北：“哎，盼盼！”
華曉西將手機伸到他面前，上面的時鐘清楚顯示11∶40
華曉西：“哎，你可是答應雜誌社了啊，陸曉北從不食言吧？”
陸曉北橫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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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祕書（畫外音）：“沒說你顧盼盼，這回的十號呢？”
顧盼盼（畫外音）：“哦，他去衛生間了，馬上就到，這是他資料。”
喬祕書（畫外音）：“不會是嚇得……嘿嘿嘿，我先拿進去，讓他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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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祕書譏諷的語氣令陸曉北雙眉一挑
華曉西攛掇道：“聽聽多可氣！快去把那幫老朽震了，要狂，要傲，要橫掃千軍！否則我立馬讓你的文章灰飛煙滅！”
陸曉北：“哎別玩兒過頭啊？”
華曉西舉起手機：“還不快去！”
陸曉北終於走向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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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青苗輕敲門進來：“先生，請問您的豪華餐現在可以上了嗎？”
齊芳哼了一聲：“豪華餐！上！”
青苗看到剛才的一桌人變成了兩個，不由輕聲“哎？”了一聲
齊芳：“怎麼？兩位客人用豪華餐很奇怪嗎？”
青苗：“不不不是，我剛才在五樓看到一位面試的先生很象剛才坐在這裡的一位，原來真是他啊。”
陸啟凡：“哪位？”
青苗一指：“就是這個座位上的最年輕的那一位。”
陸啟凡：“小姐，你沒看錯吧？”
青苗：“肯定沒有。人力部叫我去五樓辦轉職手續，我正好看到他。哦，馬上給您傳菜。請稍候。”
陸啟凡得意笑道：“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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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華陽酒店-會議室，日，內
面試座位空著
評審團不由互相看了看，副局長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呂茗湖：“小喬，給各位評委換新茶。”
喬祕書正要拿水壺，就見一個人影進來，純色古樸的絲麻外衫明顯區別於一眾西裝領帶，清雅帥氣的陸曉北令所有評委眼前一亮
陸曉北居高臨下地掃視了評委一遍，目光碰到蔡國屏時，二人都現出驚訝
陸曉北深鞠一躲：“各位老師好，我是十號。（不待回答徑自坐下）可以開始了！”
陸曉北傲然地有些反客為主，令全體評委產生了極新鮮的第一印象，興趣立增
孫啟文：“小夥子底氣很足啊，看來對我們華陽事先做了很多功課吧？”
陸曉北：“華陽酒店是茗京市一家老國企，下轄一家華陽賓館，每年的茶業展銷是本市一大景觀，我瞭解的就這麼多。”
孫啟文眉峰一挑：“就這麼多？這和一般市民知道的沒什麼兩樣，既然你特意求職華陽，案頭功課可是不及格啊？這種態度要是用到未來的工作中，豈非事事潦草？”
陸曉北：“這說明華陽給大眾的印象就這麼潦草，規模、管理、效益、利稅、公益，這類宣傳低調得大概連自己員工都不清楚，我又何必特意去背那些文字呢？真正的瞭解需要在工作中才有所得，只是不知道華陽值不值得我去了解？”
“嚯！”所有評委被陸曉北的傲氣一震
呂茗湖：“哦？值不值得你去了解？口氣真不小啊？你又怎麼證明你的學識值不值得我方聘用呢？”
陸曉北直視著呂茗湖突然用英文說：“Mr.Lv,what_do_you_need_me_to_prepare_for_the_presentation?since_I_am_your_assistant,shall_I_interprete_for_you_at_any_occasion_for_foreign_affairs?（呂總需要我現場展示一下哪方面呢？既然是總經理助理，需要在外事場合做您的翻譯嗎？）”
呂茗湖顯然沒想到，也聽不懂，不由怔住
陸曉北笑了一下：“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應聘與聘用是互相的，應聘者的能力需要聘方有更高能力的人去鑑賞，否則又怎麼能慧眼識珠呢？如果只是一味強調學歷和分數，當然，還有家庭背景，那就算我是天才在這裡也不過是對牛彈琴！”
評委們被如此直率蔑視呂茗湖的言辭震驚了
蔡國屏：“好，我就出一個即興題給你，你今天是初次來到華陽酒店嗎？”
陸曉北：“是。”
蔡國屏：“那就從你的第一印象對華陽的發展提出微觀和巨集觀兩個建設性意見，考慮時間，10秒。”
所有目光聚集陸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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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華陽酒店-高階雅間，日，內
齊芳：“你和你兒子到底在過什麼招呢？神神鬼鬼的！”
陸啟凡：“此乃借刀——呃…助人——那天我剛好聽曉西在吵華陽招聘的事，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幫她那個小姐妹抱不平。而咱們要修復和華陽的關係就需要一個對接點，招聘就是這個點。我故意選在這裡設宴就是希望能引起曉西的注意，這個時間，整間酒店她也就只有找曉北幫忙了，只要曉北一出馬，呂總的如意算盤就一定落空，到時候咱們的Cooperate（合作）就會掌握主動。”
齊芳：“你怎麼那麼肯定，陸曉北就一定會超越全部對手呢？”
陸啟凡把那一落雜誌拿給齊芳：“他的能力全在這裡了！我讓靜怡瞭解過前期招聘的情況，呂總的公子還確實不是完全靠人際，他的專業成績和應聘思維的確在同期排在首位，但是，內地的教學你也有了解，程式痕跡過重，靈活應變和獨創見解遠不如曉北。”
齊芳：“把兒子誇成一朵花，你讓靜怡假說是雜誌社，陸曉北只要一個回撥就會拆穿啊。”
陸啟凡：“曉北性格上有點，怎麼說，算是內向吧，他不太喜歡主動去和別人溝通，所以，他打回雜誌社的可能性不大。”
齊芳：“才回國沒有幾天，你倒是對兒子蠻瞭解的。”
陸啟凡笑了：“過招嘛，就得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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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華陽酒店-會議室，日，內
陸曉北：“微觀來講，酒店大堂夠氣派，採光度也很好，但利用率卻很低，茗京既然以茶文化著稱，我提議和美院合作特色畫展，突出茗京的茶葉歷史，還能增加市民的文化觀光，對提升酒店的知名度有一定幫助。”
副局長：“哦？不錯，那巨集觀方面呢？”
陸曉北：“巨集觀來講，星級酒店是檢測一個地區經濟發展的標尺。我做論文社調的時候，發現一些來茗京投資的商家談生意、開會、聚餐經常會到咱們附近的市區去，還有些高階遊客只下榻五星酒店，那我們就流失了這部分消費群體。如果華陽儘快實施四星升級計劃，那就會提升整個茗京的旅遊級別，在其他企業投資五星酒店之前搶佔高階消費群！”
“啪啪啪”幾位評審不由鼓掌表揚
副局長：“小夥子，真不簡單，這個局裡一定會考慮。老呂，可得加快步子啊？”
呂茗湖：“是。其實我們一直在做這個計劃。”
陸曉北：“那華陽的高層辦事真的很低調。好了，我知道每人面試時間是十五分鐘，就不多耽誤了。哦，對了，今天的十號本來是我同學，他身體不舒服就由我臨時代勞，我們兩個可以排除在外。（深鞠一躬）各位老師再見！”
不待評委說話，陸曉北已昂首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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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華陽酒店-樓道，日，內
陸曉北迎面差點撞上在外偷聽的華曉西和顧盼盼，兩個女孩興奮又佩服的笑容
陸曉北橫了華曉西一眼，一把抓過她手中自己的手機飛快往樓下跑，兩個女孩追在後面
華曉西：“震了曉北，震了！”
顧盼盼：“長這麼大從沒看你這麼傲，太震了！”
陸曉北：“被你們倆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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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華陽酒店-會議室，日，內
蔡國屏：“有意思，真有意思！”
副局長：“是很有意思，沒想到這最後一個倒是實力最強的一個。”
孫啟文：“就是太沒禮貌了。”
楊會長：“年輕人嘛，少年輕狂可以理解。我看他還挺知理的，進退有度，坐姿也很端正。”
呂茗湖：“可是他那態度完全目空一切，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好下屬？連領導都不放在眼裡！”
副局長：“能力高底氣才足啊，什麼叫理直氣壯？咱們國企太多惟命是從的跟班啦，反倒缺少這孩子的氣魄，敢向領導挑戰？嘿！成這小子！”
楊會長：“我看也不錯。呂總，您不妨就中中他的激將法，聘了他，讓他看看華陽到底值不值得他效勞，也看看他到底是紙上談兵呢還是真材實料！”
呂茗湖臉色一變，喬祕書也一呆
“哈哈哈哈”蔡國屏大笑起來：“我這學生讓各位驚訝了吧，哈哈！”
眾人驚訝道：“原來是您的得意門生啊，蔡教授。”
蔡國屏：“是，曉北是我到目前為止遇到的資質最高的學生。”
楊會長：“怪不得那兩條都那麼獨到。”
蔡國屏笑道：“他確實有這個能力，只是他今天的姿態實在是太令我驚訝了，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孫啟文：“哦？”
蔡國屏：“這孩子啊，平時少言寡語的，和同學也很少交流，我一直勸他不要太內向，對未來步入社會很不利啊。哦，尤其他對國企更是不屑一顧，可是大家看看他剛才的表現，不但大膽冒名應聘，嗬，還這麼傲，這實在令我不理解啊不理解。”
喬祕書：“是啊，確實很費解，哦，各位領導，我插一句話啊，剛才陸曉北說了，不必把他和原來的那個十號計算在內，那他違反規則冒名的事，孫部長……”
孫啟文：“蔡教授的高徒嘛，哪還能真記他的過啊，哈哈哈。”
呂茗湖稍微鬆了口氣
副局長：“什麼不算在內，都被他一個小孩子說了算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當我們是什麼？陪他玩啊？老呂，主動性在咱們這頭，陸曉北是今天十個人裡表現最佳的，怎麼就不算在內了？”
呂茗湖心頭又緊了起來
蔡國屏：“哦呂總，上次應聘不也是十個人嗎，為了公平，咱們也一併考慮在內吧？”
眾人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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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呂府-書房，晚，內
呂茗湖在松木案上凝神煮茶，茶煙嫋嫋中是他皺起的雙眉
周麗儀推門而入：“哎喲你還有
心思喝茶，人選定了沒有啊？”
呂茗湖：“又開了一次討論會，陸曉北還是排在第一，思揚第二。”
周麗儀：“哎喲，我說早點給思揚辦手續多好，你看看現在，這鬧得滿城風雨的到了還沒思揚的份，這不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呂茗湖：“陳局看中的，又是蔡教授的高徒，得票當然高了。”
周麗儀：“哎你說這橫空出來個陸曉北，是不是上面和老蔡私下裡串好的，來監督咱們工作啊？”
呂茗湖陷入更深的憂慮：“還真難說，所以思揚更不能考慮。”
周麗儀：“一點戲沒有啦？”
呂茗湖搖頭
周麗儀急得一下坐倒在沙發上
“叮叮叮”呂茗湖手機響，顯示有簡訊，呂茗湖看後有些意外，呆了呆
周麗儀：“怎麼了，陳局催你快定啊？”
呂茗湖：“芳信的陸總，約我去品茶。”
周麗儀：“芳信？不就想佔咱便宜那港商嗎？不去！”
呂茗湖：“他說，還要談談思揚履職的事？”
周麗儀眼睛一亮：“履職？是不是芳信看上思揚了，那可是國際大集團，能進去肯定都是精英級啊？”
呂茗湖：“聽風就是雨，就不能是看我笑話去啦？”
周麗儀：“不可能，他老總身份在那擺著呢？能做這種小無賴的事？那大集團一天多少公務要處理啊，他能主動約你專門談思揚的事，肯定是看中咱兒子啦！他要談合作什麼的就答應他。”
呂茗湖：“瞧瞧你，等見面才知道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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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松月鳴琴茶藝會所-茶室，黃昏，內
輕柔的日本民樂
關友和一絲不苟的茶道
對面是認真欣賞的陸啟凡和呂茗湖
關友和點好茶，恭敬地端給陸啟凡和呂茗湖
兩人雙手接茶，致謝，爾後三轉茶碗，輕品、慢飲、奉還
呂茗湖：“這麼正宗的書院茶我在茗京還是首次品嚐，謝謝，關先生。”
關友和：“很高興您能滿意。書院茶傳自足利義政將軍，他把中國文化與日本文化結合得非常好，我們會所開在茶文化濃郁的茗京，自然是將書院茶奉為首選。”
陸啟凡：“關先生，謝謝你的茶道，我定的茶餐……”
關友和：“是的，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兩位請移步後園。”
陸啟凡：“好，茗湖兄，請！”
呂茗湖：“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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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華陽舊住宅區-路邊，黃昏，外
初冬的暮陽謝妝得很快，六點多的天色竟有些暗了
曹阿姨推著小推車過來，草叢裡一群小貓陸續躥出來，歡快地跟著她來到一處平地
曹阿姨盛上滿滿的貓糧放在地上，流浪貓們一擁而上爭食
曹阿姨：“慢著點寶貝兒，和建新小時候一樣，我做什麼他都吃得跟小老虎似的，我問他，中午在學校沒吃飯啊？他說，學校做得哪兒比得上媽媽做的香啊。呵呵呵……寶貝們，香吧？香不香？”
天叔（畫外音）：“曹大姐！”
天叔推著輪椅上的沈伯溜灣過來
曹阿姨：“喲，出來溜溜？吃了嗎？”
天叔：“剛在我那喝了兩盅，出來消消食。正好，來，嚐嚐我剛沏的大紅袍。”
沈伯：“就是，整天光伺候貓了，歇會兒！”
曹阿姨：“成，歇會兒！謝謝你們老哥兒倆了啊。”
天叔笑著給三人倒茶：“曹大姐，我們當年一塊在茶園的時候，師兄就獨愛這大紅袍，嘿！這可是好兆頭嘿，後來師兄得了特級大廚，真給掛了一大紅獎章，這不是紅袍加身了嗎，哈哈哈！”
琦嬸從小徑走來：“哼！守著大紅獎章當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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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松月鳴琴茶藝會所-庭園，黃昏，外
亭中已掛好擋風的竹簾，古韻燈籠溫暖明亮
石桌上色澤鮮亮的料理
陸啟凡：“前一次沒等到茗湖兄，今天終於有機會一會啊。”
呂茗湖有些尷尬：“忙，見諒見諒……”
陸啟凡笑道：“茗湖兄，我可得先向你道個不是，犬子頑皮，你最近這麼忙多少與他有關啊，別說是你，就是我這個當爹的也被他耍得團團轉，哈哈哈……”
呂茗湖一怔：“陸……曉北？”
陸啟凡笑著點頭：“家事不足為外人道，和茗湖兄有緣我才提起啊。”
呂茗湖恍然：“啊！原來曉北是陸總的公子，怪不得怪不得，才華橫溢，咄咄逼人，哈哈哈哈……”
笑聲中，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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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華陽舊住宅區-路邊，黃昏，外
曹阿姨：“琦嬸，去哪兒了才回來？”
琦嬸：“給我兒媳婦跑靈活就業去了，多可氣，她那戶口不是剛轉到咱兒這嗎，這不全那不全，嘿喲可得把我累死。”
天叔：“靈活就業好啊，雯雯就辦了三年，社保省了好幾千吶。”
琦嬸：“可不！要不我圖什麼呀？他們小兩口一個孩兒都指著家琦攤兒上那點辛苦錢？他三頭六臂也不夠啊，還不得省點是點兒？”
沈伯：“不是早考了廚師證了嗎？找個象樣的飯館有多難啊？”
琦嬸瞬時來了氣：“有多難？你當廚子的不知道啊？那一干一天下班哪兒有點啊，他媳婦怎麼辦啊，孩子誰管啊？我要有個病有個災的指著誰啊？自己吃飽了不知人的死活，你說你當初一句話就能讓家琦進華陽，你多說一句能累死啊？”
沈伯臉一沉：“華陽他不地道！我這茶宴評了特級不假，我憑的是真材實料，我每一道菜它都有講究，華陽做的是什麼？讓一堆毛頭小子打著我的旗號做那些亂七八糟的，放點茶葉就叫茶宴啊？什麼菜配什麼茶，茶湯還是茶末什麼都不懂就敢上桌，他這叫砸牌子，這樣的酒店不去也罷！”
琦嬸：“你管他怎麼上桌呢，家琦能端上這碗飯不就得了嘛？可憐我們老頭兒和你一塊堆掌勺二十年啊，死都是倒在灶臺上啊，家琦到了都沒能接他爸的班！”
曹阿姨：“琦嬸，越想越傷心了吧？咱華陽還是考慮到你家的困難的，不是把你安排到賓館了嗎？有什麼困難就和組織提，啊？”
琦嬸：“謝謝大姐，要不是你替我們說話，那會兒我們孤兒寡母真沒活路了。”
曹阿姨：“瞧瞧，還沒吃呢吧？走，到大姐家去，和我就個伴。”
琦嬸：“不了，家裡還有吃奶的呢，這一大一小可得把我心疼死。先走了大姐，天叔！”
天叔：“哎。”
曹阿姨：“慢著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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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松月鳴琴茶藝會所-庭園，黃昏，外
呂茗湖：“陸總，要不是你今天告訴我，對曉北我還真是舉棋不定啊。論學識他那是百裡挑一，就是這態度……嗨！他對你都敢玩那麼大動靜，何況是我這個外人，呵呵呵……”
陸啟凡：“所以說該讓他找個工作受受管教啦。這點就比不上令公子啊，父母教需敬聽，茗湖兄教育得好，羨慕！”
呂茗湖聽得高興：“思揚確實聽話，事實證明人生路怎麼走還是咱們這些長輩有經驗！”
陸啟凡：“是是，經驗最難得，我正想和您借一員有經驗的老將過來幫我做個專案啊？”
呂茗湖：“哪位？”
陸啟凡：“賓館現任經理。”
呂茗湖：“老茆？哎，不不不……老茆呢，是我們老局長的內親，當初去賓館主持工作是老局長退休前特意囑咐我的，這點要求我哪能人走茶涼是吧？不過老茆這個能力，不怕您笑話，賓館業績年年下滑已經不是什麼內部機密了，為這那些老同志三天兩頭打報告啊，哎，煩得我不行，一個小賓館都維持不下去，去芳信集團那不是笑話嗎？”
陸啟凡：“事物呢都有他的兩面性，茆經理不適合賓館並不一定在別的專案上就做不好，比如上次我和您提的Minishop，茆經理就很合適，他是華陽的老人啦，對市裡各個景點可以說是瞭然於胸，未來我們合作起來，他配合我的專案主管不是很好嘛。”
呂茗湖：“哦……那賓館？”
陸啟凡：“賓館自然需要一位能力非凡的新經理來坐陣了，思揚怎麼樣？”
呂茗湖很驚訝：“思揚？”
陸啟凡給呂茗湖倒茶：“茗湖兄有聽說交換生嗎？”
呂茗湖：“嗯，兩個學校交流教學經驗，把自己的學生派到對方學校去學習一段時間，思揚中學的時候就去美國交換了一學期。”
陸啟凡：“同理，呂總把您的老將交換到芳信，那我當然也得選派一名精英之士和茆經理交換職位啊？茗湖兄，這是思揚入職芳信專案部的聘書，請過目。”
中英文兩份詳細精美的聘書交到呂茗湖手中
呂茗湖終於明白了陸啟凡的用意，看著看著不禁笑起來：“哎呀到底是國際集團的老總，謀劃我可是自愧不如，陸總，您可是解決了我的大難題啊。”
陸啟凡：“合作嘛，互利互惠是應該的。您也替我管管曉北，我是想讓他在華陽待上一段先收收心，這邊還有哈佛的課等著他呢。”
呂茗湖：“當然當然，接班人嘛得及早培養。（揚了揚聘書）陸總，那咱們可就講好嘍？”
陸啟凡笑著點頭，將兩人的餐盤分出個界線：“盤下中分兩州界。”
呂茗湖：“燈前各作一家春。”
“哈哈哈”兩人愉快的笑聲響在幽靜的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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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華陽賓館-經理辦公室，日，內
青苗和王巧霞站在經理室
王巧霞：“咱們真在這兒幹啊？”
青苗：“不然怎麼辦？我還上著夜校呢，要找也得等我這學期考完試再說。”
王巧霞：“不就是欺負咱們是農村的嗎？給喬祕書他女兒讓路。”
青苗：“咱就是貨真價實的農村妹，想不受欺負自己長本事啊。孫部長不是說了嗎？想辭職馬上發雙薪，咱們就是合同工懂嗎？”
王巧霞：“算了，這年頭大學生都不好找工作，咱們來這好歹工資不變。”
茆經理和魏鳳琴推門進來，茆經理一副和事佬的樣子，魏鳳琴四十出頭一看就不好惹
魏鳳琴：“經理，她們倆就是總部剛調過來的，這是茆經理。”
青苗和王巧霞：“茆總好。”
茆經理：“來來來，坐坐，都坐，別拘束。我剛從總部過來，你們的調動孫部長都和我說了，這兩天先了解一下咱們賓館，工作上就聽魏主任分配，啊？”
青苗：“好的，茆總。”
茆經理：“我呀和你們一樣也要調動啦，呂總派我去芳信集團，主持咱們兩家合作的一個大專案。新經理下週就到任，你們這些新老員工一定要努力配合新經理開展工作，啊？”
魏鳳琴一驚：“您要調走？這多會兒的事啊？”
茆經理：“是很突然，也是剛通知我去總部辦交接的。哦，小姑娘們，祝咱們都有一個美好的開始吧，哈哈哈。”
青苗和巧霞跟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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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芳信商廈-董事長辦公室，日，內
韓靜怡：“陸總，這是華陽賓館茆經理的Agreement_of_employment（聘書），請您簽字。”
陸啟凡拿起筆，又放下：“忘記把這個手續告訴呂總了，你現在打給他。”
韓靜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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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華陽酒店-總經理辦公室，日，內
聘書每項都填寫得工工整整
周麗儀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呂茗湖：“放這兒吧，又不懂英文看老半天。”
周麗儀：“為兒子高興嘛！這怎麼跟盪鞦韆似的，看著成了他忽然就掉下來，看著要落選了又忽然冒出來份救命的聘書，到現在我都暈乎呢，這回是真的吧？”
呂茗湖：“白紙黑字大紅印，真的！”
周麗儀象個孩子似的開心地笑起來
敲門聲過後，孫啟文拿著一份檔案進來：“呂總，我通知陸曉北來辦手續，可是他說根本沒想來華陽。”
呂茗湖：“嗯？”
孫啟文：“我也做了半天工作了，他倒是完全沒有那天那傲氣，態度始終很謙謹，可說到底，不來!”
周麗儀：“嘿！這得便宜還拿上搪了是吧？”
呂茗湖：“他那個個性要是不來咱們也不能強求……”
孫啟文手機響，接聽：“哦，韓小姐您好，我是孫啟文。哦……（看了一眼聘書）哦還沒呢，哦您太客氣，等這邊填好了我給您送過去……好的好的，再聯絡。（掛機）呂總，芳信的韓祕書來的電話，她問思揚的聘書如果填好了，她過來取，然後和老茆的一起交給陸總簽字，這是他們芳信的人力程式。”
呂茗湖翻到聘書末頁，看著總裁簽字的空白處，瞭然道：“原來還有個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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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芳信商廈-董事長辦公室，日，內
陸啟凡：“這招就叫李代桃僵。曉北再天才也必須要經過社會實踐，（拍拍雜誌）總是紙上談兵是成不了實戰精英的，現在正是他最好的年華，當爸爸的必須推他一把，邁出這一步才能順利走入芳信。”
韓靜怡：“芳信？您不是把陸曉北安排到華陽了嗎？”
陸啟凡將茆經理的聘書倒過來推到韓靜怡面前：“根據內地的勞動制度，茆經理已經接近退休年齡，這就是我為什麼會提出聘茆經理過來，等他退休之後，我們和華陽的交換高管我就會指名由曉北接替，這樣曉北不就到我身邊了嗎？我會讓他看到芳信才是他的國際平臺，我更會他看到，爸爸有多愛他。”
韓靜怡：“您的計劃非常周致，但是陸曉北對公有企業，還有對您，似乎都有些牴觸。”
陸啟凡一笑：“這個不用我出招，有人比我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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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華陽酒店-總經理辦公室，日，內
呂茗湖看著聘書沉思：“看來不安排好陸曉北，思揚的聘書還是拿不穩啊。”
周麗儀一把拿過孫啟文手中的檔案袋：“思揚這回絕不能再出差子，陸曉北交給我！”
呂茗湖和孫啟文還沒明白，周麗儀已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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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茗京科技大-蔡國屏辦公室，日，內
蔡國屏透過影片給自己帶的幾個研究生上課
電腦屏慕上是幾個研究生的頭像
螢幕上的研究生：“教授，咱們這次的課題方向是什麼。”
蔡國屏：“題目是《命脈的生命力》。你們都知道，國企一直被比喻成咱們國家的命脈，可是他的發展業績和人才培養都令命脈這個地位很受爭議，你們幾個都在國企，正好透過實際工作來詮釋這個命題，這樣，我先把初步大綱mail你們，下回我們再詳細討論。”
螢幕上的研究生們紛紛道：“好的，好的。”
蔡國屏關了影片，一扭頭，看到靜靜坐在一旁的周麗儀
蔡國屏忙起身：“喲，什麼時候來的？招待不周啊。”
周麗儀：“咱倆還客氣什麼。現在教學都用影片啊，真是高科技了。”
蔡國屏：“來，喝杯茶，我知道你愛人好茶，你肯定也是見多識廣。我這茶可不差，曉北特意帶給我的，黃山貢菊，護眼，清喉。”
周麗儀：“嘿，我家老呂就愛這口。還真是，到哪都躲不開這陸曉北了。”
蔡國屏：“嘿嘿嘿，別擔心，曉北不會去搶你兒子位置的。”
周麗儀“啪”把檔案袋放在桌上：“我是真想讓他搶啊，真心實意請他搶啊！”
蔡國屏：“我早說了，曉北對國企一直很反感，所以你看，我的新課題就沒帶他。”
周麗儀：“帶他啊，幹嘛不帶啊？人才啊！”
蔡國屏呵呵笑道：“氣話啊？”
周麗儀：“是真話，我存著私心不假，我慣著思揚也不假，哦那你這不是慣著你徒弟啊？他不喜歡就不做，今後他可是走國際職場的，經手的大專案多了，哦，不喜歡就不做，那對他的未來是好是壞啊？”
蔡國屏沉思：“也有道理。”
周麗儀：“是很有道理！物極必反懂吧？越反感的事反而越能激發出來獨到之處，對你那課題絕對有好處。你想，陸曉北和你那幾個學生首先從出發角度就不一樣，他肯定是從批判的角度去看國企，這種反面思路不是和那幾個正好互補嗎？”
蔡國屏：“嘿！科大才女鋒芒依舊啊！”
周麗儀得意了：“那是！（把資料夾往蔡國屏手裡一拍）趕緊著，交給你了啊！”
蔡國屏：“你不一起去啊？”
周麗儀已匆匆出門：“我去加把雙保險！”
（第三集結束.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