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七章 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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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七章 千鈞一髮
“子期姑娘且慢,子期姑娘乃是清水的救命之恩,不知子期姑娘可否願意讓清水回報救命之恩。”
方子期回頭,“救命之恩?”
“還請子期姑娘允許清水為姑娘祛除臉上的傷疤,恢復完璧容貌。”
方子期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完璧的**,點了頭。
徐清水說一不二,立馬起身,手指穿過髮絲觸控到了溝壑一般的臉龐。
方子期頓了頓,身體沒有躲閃,心卻一個勁的撲騰起來,過了良久,徐清水才收回了手指。
“子期姑娘臉上的傷痕已經陪伴姑娘多年,要想根除,沒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不知子期姑娘能否入住清水的院落,能讓清水心無旁騖的為子期姑娘恢復容貌?”
方子期環視了一下四周,被自己砸破的窗戶,破門而入的小推車,一對亂瓦片的灶臺,以及盛滿了血紅色水的鍋。
“你這兒怎麼看怎麼也就是個寒舍,哪裡稱得上院落?”
徐清水無奈的點點頭,“還望子期姑娘能夠留在鄙人寒舍,讓鄙人能夠心無旁騖的為子期姑娘祛除臉上的傷痕,以報答子期姑娘的救命之恩。”
方子期想了想,如今逃離了司澈的管制範圍,就可以說是換了一種生活,既然生活都已經換了,就一改之前半面妖精的身份,做真正的方子期,更何況這荒山野嶺,走了兩次都沒有走掉,還不如跟這個好心的大夫搭伴,再怎麼說餓不死就行。
“沒問題。”
徐清水急速轉身,在櫃子中翻了好一陣,拿出一罈黃色的**,“寒舍只有這雄黃酒,還望姑娘能陪清水喝上一杯、”
方子期低下頭,認真的看著瓶子裡面的東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盤繞的蛇,指頭長的蜈蚣……什麼噁心有什麼。
吞嚥了一下口水,方子期面漏難色,“這……不大好吧,我一個女子……”
徐清水也不勉強,自顧自的倒著喝了起來,“好酒!”一杯酒下肚,他嗬了一聲。
方子期看著徐清水一臉享受的表情,覺得那噁心東西泡出來的藥酒,竟然不知不覺的成了美味,吞了吞口水,拿起了手邊碗,“我也想喝。”
徐清水暢快的點頭,往大碗中到了一多半,端起自己的碗,“幹!”
方子期想都沒想,一仰頭一股刺鼻的味道如數從口中灌入,經過喉嚨、氣管、心臟,最終到達的胃。
一陣陣的灼燒讓她忍不住張開口大肆的呼吸,“哇,這酒味道真夠!”
徐清水只是淺笑,一杯接一杯的喝。
晌午才剛過,兩個人就已經成了醉鬼,紛紛爬到小推車上,依偎著睡了過去。
有了酒精的麻痺,方子期也感覺不到身上傷口的疼痛,微風從窗外吹進,充滿了噴香的味道,鳥兒站在枝頭上唧唧喳喳的叫喚著,樹林中時不時有一些罕見的動物穿越而過。
咚。
方子期一下驚醒過來,看著摔在地上的自己和徐清水,笑了起來。
徐清水皺著眉頭從夢中驚醒看著對著自己傻傻笑著的方子期,內心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獨居再次十年已久,竟然能夠碰上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
對於方子期的治療也從今天正式開始,因為徐清水的目光無時不刻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總感覺有些彆扭。
“我說清水兄,你能不這樣看著我嗎?”
徐清水認真的皺著眉頭,思慮良久,然後搖搖頭,說上一句不能,方子期無奈,只要任由徐清水將目光落在自己那半張臉頰上。
“子期,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裡等我”
徐清水出門,對著發呆的方子期說了一句,方子期抬頭,燦爛的陽光在他的身後熠熠生輝,說話之後轉身離開,方子期忽然有一種被拋棄的小媳婦感覺,紅著雙眼無奈的點頭,獨自留在家中,等待愛人的歸來。
徐清水都離開好一段距離,方子期才清醒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走出廂房,看著這破爛的房子,方子期的心中忽然一陣酸澀,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執意非要逃離的話,恐怕自己還在享受金絲籠的生活。
不過也好,逃出來了,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條件不是那麼的理想,但也滿足了自己的自由。
“看著破窗子,也不知道徐清水這人之前是怎麼活過來的。”
方子期找了些木棍,在視窗上比劃起來,沒有能夠讓這木棍平白無故粘上去的東西,就這樣放上去吧。
方子期一頓亂七八糟的捯飭,也算是將被自己打爛的視窗簡單的修葺了一下,拍了拍手,看著被自己折騰的能夠勉為其難關上的窗戶,心中很是高興。
“出去採摘點蘑菇吧。”
看著外面打好的天色,方子期又一個人,閒情逸致上湧,她決定外出採摘一點新鮮的蘑菇,等到徐清水採摘回來之後,能喝一點蘑菇湯。
走在桃源的小路上,和上一次離開的心情不同,她走走看看,竟然發現風景和當初離開時候看到的完全不同。
“真美……”方子期忍不住感嘆起來,綠樹環繞,抬頭仰望總有一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情懷,耳畔還有鳥兒的高歌,腳下還有蟲子的鳴叫,到處都充滿了大自然的味道。
潮溼的樹根以及陰涼的角落都是蘑菇生長的好地方,方子期撿了一根木棍,用木棍來打探蘑菇是否有毒,再進行才拆。
也只是一時半刻的時間,提著的小揹簍已經放滿了水嫩的蘑菇,方子期本想再採摘,一想過兩天再來拿新鮮的,也就提著揹簍回了頭。
走到廂房門口,竟然在一棵樹下看到了幾顆大紅色的東西,方子期低下身把邊緣遮擋的東西用手刨開。
“哇,竟然是草莓。”嬌嫩欲滴的草莓在陽光下散發著水嫩的光澤,方子期忍不住拔起來一個直接放在了口中。
一口下去,酸甜的汁水順著嘴角流淌出來,粉紅的顏色染紅了嘴脣,“好甜哦。”方子期笑了笑,將剩餘的幾個草莓都採摘了回去。
推開廂房的門,徐清水還沒有回來,方子期看著這一地的破瓶碎罐忽然有點頭痛,找了一轉,竟然連一個能夠打掃的東西都沒有。
無奈方子期最終用腳把那破爛的東西全部都堆在了角落裡,從門口的水井中打了清涼的泉水,品嚐了一下,還算是甘甜,這才倒在鍋中。
“柴火!
方子期一拍腦門,才想起來如此重要的事情,跑到小院一看,也都只是三三兩兩的幹樹枝,無奈方子期有一次踏上了尋找柴火的路途。
方子期順著水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果然有不少乾枯的樹木,她趕緊撿了一些,可總覺得不夠用
走著走著,方子期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陰森森的風,接著大白天的膽子回過頭,可什麼都沒有看到,再低下頭拾柴火,那陰冷的感覺又湧了過來,依舊回頭,可依舊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遠處樹林中有什麼東西在撫慰自己暴躁的心,看著遠處馬上要成為自己獵物的東西,蠢蠢欲動。
方子期有點害怕,順著來時的路一點點的往回走,身後的涼風卻愈演愈烈,猛然回頭,方子期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救命啊!”
偌大的森林,回覆方子期的只有樹上鳥兒暢快的高歌,看著面前這個忽然出現的龐然大物,方子期已經忘記了要怎麼逃跑。
嗷嗚。
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吞吐著食物腐臭的味道,從樹林中閃現出來,貪婪的目光中泛著綠色的光,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發楞的方子期。
嗷嗚。
又是一聲,叫的方子期渾身一個哆嗦,這才想起來手腳並用向後趴著逃跑。
老虎一看自己的獵物要逃跑,撲倒方子期的面前,踩在一塊石頭上,仰起頭,衝著天空叫囂起來,好像是在向森林中的動物們宣告,這是我的獵物。
面對如此龐然大物,一秒鐘就能將自己推向死神之手的動物,她只能呆呆的坐在地上,除了害怕之外,還在不斷的祈禱有一個絕世高手能夠忽然出現,將自己從這老虎的口中救下來。
“嗷嗚!”
老虎在最後叫了一聲之後,踩著優美的步伐,緩緩向方子期的身邊靠近。
方子期顫抖著雙手,隨手抓起了地上的小石頭,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朝著老虎扔了過去。
老虎巧妙的躲避,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盛氣凌人的憤怒。
方子期一點點的向後退著,可是這幅度根本和老虎前進的幅度沒有比較的可能,她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吞吐在自己面頰上的腐臭味道,最終選擇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的她,心中還是有些些許的不甘。
老虎閒庭信步,向著這個勢在必得的獵物靠近,低下頭,像是打探一個玩物一樣,用鼻子輕輕地在方子期的身上嗅了起來。
方子期動了動,已經忘記了害怕的感覺,渾身的顫抖讓她真個人的神經都處於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
“嗷嗚!”老虎從方子期的頭頂張開了大口,帶著濃重腐臭味道的口水落在了方子期的衣服上,胃中一陣陣翻滾的難受,都被此刻死亡的感覺所籠罩。
“啪”
一個極小的動靜卻讓頭頂的老虎轟然倒地,方子期睜開眼睛,順著聲響的方向看去,那一襲簡單的白色衫子,得意讓方子期靠近死亡的心緊緊地攀附住。
“清……水……”
方子期最後呢喃著熟悉的名字,昏了過去。
“子期,子期。”
昏昏沉沉之中,方子期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掙扎著試圖從渾渾噩噩之中脫離出來,可是身體卻不聽大腦的使喚,只是躺在**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反應。
“方子期!”
譁。
方子期從**正襟危坐,看著面前一臉驚恐的方子期皺起了眉頭,“我兩都給老虎給吃了,下地獄,還是上天堂了?”
徐清水一項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淺淺的笑容,伸出手,指頭飛快的在方子期的額頭上敲打了一下,“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
噗通,噗通……
方子期的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面對見面才三天就能對自己說出這樣曖昧話語的徐清水,她不知道應該用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因為她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牴觸的感覺。
時間彷彿就停留在了這一刻,讓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的感覺,徐清水頓了頓,站了起來,拿著桌上一碗新鮮的綠色湯藥,“這是祛除臉上疤痕的藥水,喝吧”
方子期猶豫了一番,腦海中又把上一次喝綠色藥水的場景溫習了一遍,為了能夠讓自己恢復無暇,她仰起頭,捏著鼻子,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了下去。
“好苦啊!”方子期這邊的牢騷還沒有發出來,那邊徐清水就已經準備好了甘甜的糖蓮子。
“糖蓮子,苦中一點甜。”
方子期伸手,兩個人的手指卻在不小心的時候觸碰,彷彿有一種奇怪的電流從兩個人的手指中間傳遞。
方子期抬頭,對上徐清水的眼眸,這才算把這段日子和自己命途牽絆在一起的男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英氣的眉毛,一雙丹鳳眼充滿了陽光的味道,高挺的鼻樑,還有笑起來嘴角上揚地方微微的酒窩,無一不說明這是一個英俊的男子。
只是她似乎從來都把司澈當成是自己世界中獨一無二的男人,忘記了去看看她的身邊,也有此等帥氣的小公子。
方子期慌亂的低下頭,不知是因為窗外陽光的炙熱還是怎麼的,她的小臉一點點的紅了起來。
徐清水也不再多說什麼,對著爐灶忙活著自己的瓶瓶罐罐,陽光從他耳後穿越而過,耳邊那些細碎的小絨毛泛著淺色的金黃,讓她有一種想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在看什麼?”徐清水猛然回頭,看著呆愣愣盯著自己的方子期,以為是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隨手擦抹了起來,殊不知手上沾染了藥劑的純黑,這麼一詢問才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哈哈”方子期笑的前仰後合。
抬頭,看著徐清水一臉無辜的樣貌,方子期的心忽然沒節奏的亂跳起來。
都說醫術越高明,則歲數月老,可是這個隱居在桃源的曠世神醫,徐清水,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年輕,一點兒都沒有一個老頭兒的樣子。
“過來,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痕。”徐清水衝著發愣的方子期招招手,方子期立馬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
聽話的平躺在**,伸手掀起自己的頭髮,直勾勾的盯著徐清水清澈的眼眸看。
彷彿全世界都已經毀滅,她的眼中還只有徐清水存在一樣,她的目光有些貪婪,給自己的心中的小心思給了無窮做鬼的勇氣。
徐清水冰涼的手指在方子期滾燙的臉頰上來回的摩擦,溫柔細膩的動作像是在撫摸一件心愛的物品,眼中的深情甚至比那些男子對女子表達愛意的時候還要溫柔專注。
徐清水這樣膽大妄為的盯著方子期的傷痕,而方子期就這樣肆意的盯著徐清水的雙目,有那麼一瞬間,這清澈的眸子竟然變成了那做夢都會想到的漆黑眸子。
“啊!”方子期忽然尖叫一聲,下的徐清水趕緊收回了手指。
“我弄疼你了?”
方子期這才反應過來,她早已經從那個安平王的世界中逃脫出來,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男人了,
方子期搖搖頭,“沒,我忽然想到一點過去的事情。”
徐清水點頭,再次伸出手指,只是簡單的撫摸,時不時嘆一口氣,時不時點一下頭,“子期,臉上的傷痕最近有沒有些癢癢的感覺?”
方子期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是有這樣的感覺,於是便點頭。
“子期,這段時間我要上山採藥,那綠色的藥也不用喝了,這幾天你就呆在這房子裡面,照顧好自己,我回來,三天之內,必定去你臉上的傷痕。”
方子期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溝壑,心中忽然有點酸澀,自己剛剛熟悉和徐清水的相處,現在又要讓他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徐清水,你能不去嗎?”
徐清水一臉詫異的看著方子期,不懂方子期說這話的意思,“臉上的傷痕這幾日服那藥材已經軟化了不少,休息幾日,待體內完全將這藥材揮發乾淨,我拿了新的要才回來,時間剛剛好,就可以去除你臉上的傷痕,莫不是你又不想去了?”
方子期連忙揮揮手,她從來都不覺得這半面臉在別人的眼中竟然會是這麼重要,從流言蜚語中走過來,她的確為臉上的傷痕困惑了很久,可是都撐過去了這麼久,再久一點,又有什麼支撐不下去的。
現在的處境,脫離了司澈,完全的自由,只是這到處都充滿了危機的地方,她還是希望能夠有一個是可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此刻,徐清水就是這個人的最佳人選。
“不是不想去,只是……只是這深山老林,留下我一個人,不大好吧。”方子期尷尬的樣子,像是一個羞澀的女孩。
徐清水常年獨居,當然不會顧及女孩子家的心思,“這有什麼,清水也是一個人在這裡活下來的,不用怕,這周圍我放了硫磺,蛇蟲鼠蟻是不會來的,老虎獅子見到這裡有灶火也不會輕易襲擊,很安全。”
方子期依舊搖頭,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來了一個辦法,“那你帶著我,正好我沒有上過山,而且我又特別想看看這桃源中的景色,如何?”
徐清水不斷上下打量方子期,這當初救下的千金小姐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一個俗氣的大街小巷可見的女孩兒,“若是不拖累清水,清水就帶子期姑娘前去山中採摘草藥。”
“當然不會了,我有手有腳的,自己都能照顧自己。”方子期高興的一巴掌拍在徐清水的後背上。
徐清水咳咳的咳嗽起來。
“喂,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怎麼咳嗽起來了了?”
徐清水指了指依舊停留在自己後背上的手掌,兩個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窗外的天空太陽掛在頭頂上散發著炙熱的溫度,可即使如此,身處桃源中的方子期也絲毫感覺不到。
踱步走出廂房,隨意找一顆樹都能把頭頂所有的陽光阻攔下來,席地而坐,閉上眼睛,聽著金蟬在身後的鳴叫,聽著鳥兒在頭頂的高歌,聽著蛐蛐在遠處的打擾,無一不讓方子期心曠神怡。
方子期睜開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徐清水竟然坐在了她的身邊,側過頭,看著樹蔭下徐清水好看的側臉,她忽然就笑了起來。
徐清水被驚醒,看著一臉笑意的方子期,伸出手,“笑什麼?”手指穿過她頭頂的髮絲,從柔順的青絲中拿下了掉落在上面的落葉。
方子期搖搖頭,看著遠處漸漸昏暗下來的天空,“為我籌備的藥材,是不是很簡單?”
這一次意外,徐清水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只是默默地咬緊了嘴脣,良久,才開口,“不,很難。”
方子期回過頭,光芒中徐清水的目光依舊是那樣的堅定,以至於讓她想要展現的笑容都沒有露出“那麼難,為什麼還要堅持?”
徐清水低下頭,順手從身邊的草叢中抽出一根草,叼在嘴裡,無所謂的笑笑,然後測過身子,躺了下來,偏過頭,看看依舊在盯著自己看的方子期,他拍了拍身邊的空地,“過來。”
方子期爬到徐清水的身邊,學著他的模樣,叼著一根草,隨意的躺下,看著天空,藍色的天空,空空蕩蕩,就算是一片能夠遮擋陽光的白雲都沒有。
“子期姑娘,你所熟識的大夫,應該是怎麼樣子的?”
方子期回頭看向徐清水,可他卻一直盯著天空,“我所熟識的……”方子期不斷的回憶,只是自己的回憶好像都只停留在了司澈的世界中,就連唯一的醫工長,都是王府中的人,“我來之前,照顧我的醫工長,是一個年齡不大的老頭,跟爹一樣,喜歡下下棋,看看花花草草。”
徐清水點頭,“哎……”莫名的嘆了一口氣,“從小揹負盛名,千萬人慕名前來尋醫,卻發現自己一心想要尋找的大夫竟然只是一個孩童,惡語相對,摔門而去,直到那姑娘也這樣對我,背井離鄉,桃源十年,不知道那片土地,現如今怎麼樣了……”
天空忽然昏暗了幾分,似是陪同徐清水的心情,一點點的低落。
方子期回頭,看著眼眶漸漸紅潤的徐清水,心中亦一片酸澀。
徐清水抬頭,看著遠處微微泛出光芒的天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耐,“多年前,我只是小山村的一個男孩兒,我不知道什麼叫草藥,我更不知道什麼叫大夫,什麼叫醫德,在我的記憶中,門庭若市都已經習以為常,每天跟著爹在藥房,起初只是淺嘗,到最後每日的醫書,每日的與藥為伴,成為了我生活中的必需品。”
方子期點點頭,醫藥世家的孩子從小都是從藥罐裡面長大的。
“我開始知道什麼叫茯苓,什麼叫何首烏,我甚至知道我可以從山中的哪個地方找到我所需要的人参,我看到進入門廳的人,我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身體的不適,我能對患者的問題對答如流,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一個註定要成為大夫的人,我必定帶著我的醫德,去為全天下的百姓解除病痛的折磨。”
看著徐清水認真的眼神,方子期的心中忽然有點不知所措,除了苟延,她甚至想不出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不像徐清水,帶著大夫的命,卻用自己的醫德,解救蒼生。
“越來越多的百姓慕名而來,以為這傳聞中的曠世神醫,是一個歸隱田園歸來的老頭,可是從踏進門框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眼中的鄙夷,我們不相信這個才九歲的少年,擁有驚為天人的醫術,當然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爹只是用嚴肅的臉,把病人安頓在我的面前,然後叮囑我,如果治不好,今天晚上會沒有飯,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