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偷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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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偷小葉
“小鬼！你站住！”葉嘯閣跟著小葉跑出了兩條街，卻根本連小葉的衣角都沒碰到一下。
“嘻嘻，你來抓我呀！”小葉竟然還有閒暇轉過身來對葉嘯閣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道：“哥哥跑得還沒有小葉快，羞！羞！羞！”
“你，你氣，氣死我了！”葉嘯閣又累又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街上的行人看他們倆這樣，以為只是孩童間的遊戲，也沒人上前攔阻，只是笑嘻嘻地看兩人像捉迷藏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嘻嘻，哥哥抓不著小葉。”小葉笑嘻嘻地在人群中穿梭，越玩越高興，冷不丁一頭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小葉抬頭望了一眼，臉上笑得格外純真：“呃，對不起哦，大叔。”說完，轉身又想跑，可剛跑了一步，雙腳便離了地。
“大哥，你真行！”葉嘯閣跑上前來，瞪著被葉嘯樓提在手中的小葉，咬牙切齒地道：“小鬼，你死定了！”
小葉被葉嘯樓拎住了衣領，兩條胖腿在空中徒勞地踢蹬了兩下，發現掙脫不開後，立刻扁起小嘴大叫：“大叔，你放開我呀！”當他聽見葉嘯閣叫眼前的大叔為“大哥”時，眼睛眨巴了兩下，隨即小嘴扁了扁，突然張嘴號啕起來：“嗚嗚……壞人，我要孃親……叔叔伯伯大嬸婆婆……救命啊……唔……”
聽到小葉喊了半截，葉嘯樓已經心知不妙。眼見周圍的人已經好奇地圍了過來，葉嘯樓趕緊捂住小葉的嘴，拉起葉嘯閣撥腿就往馬車的方向跑。
“一個大男人欺負這麼個小娃，這小子真不是東西！”有個好事的小販已經抽出扁擔追了過來，另一些不明究裡的人也跟著追在小販的身後。
“喂，少爺，這是要做什麼……”葉慶還沒問完，葉安已經揚鞭驅馬，飛快地往城外馳去。
馬車已經出了城。探頭看了看馬車後面再沒有人跟來，葉嘯樓才鐵青著臉發問：“葉嘯池，葉嘯閣，你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唔……”小葉在葉嘯樓懷裡掙扎了一下，無奈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哪裡動得了分毫，只能勉強發出一點含混的聲音來。
葉嘯閣瞪了小葉一眼，卻不吭聲了。葉嘯池也心虛地低下了頭。
“照你們所說，就是他，偷光了你們的銀子？”葉嘯樓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葉嘯閣和葉嘯池的頭埋得更低。
“大叔，小葉沒有偷東西。”小葉終於撥開了葉嘯樓的手，烏溜溜的大眼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又挺起小胸脯拍了拍，用稚嫩的童音大聲道：“不信你搜搜看。”
葉嘯閣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忙上前在小葉身上一陣摸索，卻只掏出來幾顆糖豆。
“小鬼，你把本少爺的銀票藏哪兒去了？”葉嘯閣氣急，一把拎住了小葉的胸襟。
“嗚……哇……”小葉眨了眨眼，淚珠便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哥哥壞！嗚嗚……哥哥是壞人……嗚嗚……小葉要孃親……”
葉嘯樓手足無措地拍了拍小葉的背，語氣溫和多了：“這個，嗯，你別哭，那個，我們不是壞人。”
小葉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掃了三人一圈，抽抽答答地抹著眼淚：“大叔……嗚嗚……小葉沒有偷東西……嗚嗚……孃親說……偷東西的是壞孩子……嗚嗚……小葉要做好孩子……”
葉嘯閣從肩膀上扯下包袱，指著上面被割開的口子，氣憤地道：“大哥，你別信這小鬼，他先前就是這麼騙我們的。你看，這——啊！”
葉嘯閣突然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
葉嘯池也瞪大了眼。
在包袱裂開的地方，分明有銀票的一角露了出來。
葉嘯閣趕緊抖開包袱，一疊銀票和幾錠散碎銀子便完全露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葉嘯閣和葉嘯池異口同聲地大叫。
小葉這時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問：“大叔，哥哥，姐姐，小葉可以回家了嗎？”
“不行！”
這回發話的是葉嘯樓。葉嘯樓仔細打量著小葉，半晌才冷笑道：“想不到，如今蘇州城的小賊，竟然高明得很啊。”
葉嘯樓看向小葉的眼神很複雜。
這皺巴巴的銀票和幾錠銀子好好地躺在包袱裡，而且就在割開的口子旁。如果銀票和銀子先前就在包袱裡，那麼在葉嘯閣追逐小葉的時候，早該掉落出來了。葉嘯閣和葉嘯池的神情不似作偽，那麼，很明顯，東西是上了車以後才塞回來的。
“呃，”小葉眨了眨眼，悄悄地退後了一步，臉上卻堆起了天真可愛的笑容：“大叔，你看著小葉做什麼？”說完這句話，他小小的身子突然輕捷地穿出車窗，落向路旁的一棵柳樹的樹梢。只見小葉伸手抓著柳樹枝盪鞦韆似地擺了一個弧度，便又如燕子般地飛出了幾丈，隨即在空中雙腳輕踢，身體陡然撥高一尺，落在更遠處的一塊大石上。他這才轉過身來對疾馳的馬車揮了揮手，咯咯笑道：“再見啦，哥哥姐姐，還有那位功夫蠻好的大叔。小葉找孃親去，不跟你們玩兒啦。”
葉嘯樓的瞳孔猛地一縮，一言不發地掀簾而出，向著小葉追了過去。
“哎呀呀，大叔，東西都還你們了，你還追小葉做什麼？”小葉看見葉嘯樓追來，趕緊轉身就跑。他雖然年紀幼小，可輕功卻堪比江湖一流好手。不過，也僅僅是跑出了十餘丈，小葉的兩腿便再次懸空，被葉嘯樓提著衣領給拎了起來。
“你的功夫跟誰學的？”葉嘯樓的眼中閃動著厲芒，語氣裡透著急切。
小葉卻像是沒聽到葉嘯樓的問話，自顧自地嘟著嘴嘀咕：“孃親騙人！孃親說小葉的輕功天下第一，怎麼會被這個大叔給抓到呢？”
葉嘯樓詫異地挑眉：“你的功夫是你娘教的？”
小葉卻巴巴地望著葉嘯樓道：“大叔，小葉知道錯啦，小葉下次不敢捉弄人啦，求求你放我下來吧。”說著，他兩手在喉嚨前比比劃劃，可憐兮兮地補充道：“小葉快要出不了氣啦！”
“你叫小葉？”葉嘯樓眼神複雜地看著小葉，慢慢地把他放到地上，自己也跟著蹲了下來。
小葉見跑不過葉嘯樓，便擺出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揚起小下巴，大聲道：“對，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江湖上的第一神偷——花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