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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聯袂同行就往仙宮偏殿走去,前日徐清給許飛娘發請柬時,就知她今日一定會來,早早就把鳳兒安排在此等候。雖然心裡一直疑惑,鳳兒前世就曾是混元祖師,但那畢竟全是猜測卻不能肯定。今天正好叫許飛娘來看看,若真是如此也能省去好些功夫。
二人繞過一道門廊,就來到一座高大豪華的大殿門前。遠遠就看見鳳兒正坐在店門口的石獅子頭上,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看見徐清來了,立刻眼睛一亮,飛身縱下直接迎了過來。跑時頭上兩隻小辮子上下襬動,一身青藍色的霓裳,正是芷仙給她做的。小丫頭對那衣裳珍惜得緊,若非今日開府大會,還捨不得穿呢!
鳳兒跑到近前,一把拽住徐清手臂道:“眾位師姐全有差事,師父也給鳳兒一個差遣吧!一大早就讓人家在這侯著,全都不理睬鳳兒,連白靈也不跟人玩了。”說時已看見了同行的許飛娘,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望了一眼問道:“這位姐姐是誰啊?你可真漂亮!比大師姐還美!”
此言一出,徐清心裡已斷定,鳳兒就是混元祖師。雖然轉世數次,早就失了前世記憶,但靈魂深處總是有些痕跡。許飛娘雖美,但之論容貌卻還遜色崔盈三分,唯獨鳳兒一言道出她比崔盈還美,想必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許飛娘也驀地一愣,但她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鳳兒來歷,根本沒想到丈夫竟轉世成了一個小女孩。只強打精神露出一個笑容,又問徐清道:“弟弟說帶我見他……”直到這時才驀地愣住,又瞅一眼笑眯眯的鳳兒。駭得已合不攏嘴,掩口指著鳳兒道:“弟弟所言不會就是她吧!”
徐清笑著撫著鳳兒小辮子,道:“是與不是我也不知,唯獨請姐姐取出信物試試不就全都明白了?”鳳兒還不知怎麼回事,好奇的看著許飛娘,只覺得心裡非常喜歡這漂亮的大姐姐。
剛才許飛娘根本沒想到徐清讓她見的人竟是個小女孩,雖然在修真界中轉世重修也不乏變換性別的。但她卻從來沒想過,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居然會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不過許飛娘終究不是常人,僅僅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她就已鎮定下來,稍微定了定神問道:“弟弟還得把來龍去脈講個明白,否則我怎麼也……”
徐清苦笑道:“非但姐姐如此,我又何償不是心存懷疑!十餘年前一次偶遇簡冰如師伯,便將她託付給我,轉世之後也才接來不久,至於前世之事再無旁人知曉。當初簡師伯也並未言明,唯獨這小丫頭修煉《混元道真》進境極快,我也把誅仙劍賜給她用。初次得劍竟不用祭煉就能駕馭,此中奇異之事還有許多,否則我也不會作此猜想。原本心裡以為八九不離十,這才請姐姐親來確認,若真能確定就是,豈不了去姐姐多年的夙緣!”
許飛娘點了點頭,難免還有點猶豫,終於從懷中取出一支碧色的玉頭簪,輕輕戴在鳳兒頭上。小丫頭也聽出二人是在說她,又覺得這初次見面的大姐姐非常可親,見她送來玉簪不禁心頭歡喜,靜靜等著插在髮髻。
只見那玉簪驀地閃出絲絲碧光,越來越盛竟把鳳兒都給罩住了!許飛娘目瞪口呆,淚水已忍不住淌了下來,撲身抱住鳳兒就大哭起來。鳳兒年紀雖小卻極聰明,剛才聽二人說話,如今又見飛娘如此模樣,立刻明白這看著親近的大姐姐應該她前世的親近人,被哭著抱住更已不知所措了。
徐清稍微鬆了一口氣,輕輕拍拍飛娘肩膀道:“鳳兒這丫頭生來可人,只可惜命也太苦,從小無父無母。若姐姐喜歡何不認個乾親,日後時常走動也省得她心裡孤單?”
許飛娘驀地一愣。神色怪異地看了一眼鳳兒。明知面前這小姑娘前世就是自己丈夫。但此刻再看已大覺怪異。徐清又催促道:“鳳兒既然喜歡。還不趕緊來認個乾孃。”鳳兒原本沒有記憶。怎會知道面前這漂亮地姐姐就是自己妻子。她倒是乾脆。一聽師父指示。趕緊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個頭。道:“鳳兒拜見孃親。”復又歡天喜地道:“日後鳳兒也不是沒娘地野孩子了。非但有了師父。現在又有孃親了!”
飛娘稍微頓了一下。趕緊應道:“哎!鳳兒!好鳳兒!日後就是娘地閨女!”她也看出鳳兒今生已不可能恢復記憶。而且拜了徐清為師之後。徐清也不會希望她以混元祖師地身份出現。事到如今唯一能長久相處。又不得罪徐清地法子。大約也只能如此。前世夫妻一場。今世成了母女。也不枉那一場情意了。
徐清見二人全都應了。心裡更是高興。隨即又接著說道:“姐姐這些年來四處奔波。也沒怎麼住在五步雲。想必那邊府第也荒廢了。何不如就搬來同住。日後也多多陪陪鳳兒。”
飛娘自然知道徐清是什麼心思。雖然如今靈嶠宮地實力已相當雄厚。但相比起一些老牌地名門魔宮。還是顯得單薄。尤其真正拿得出手地高手。也只有徐清、崔盈。至於芷仙等人終究還欠磨練。而明妃、李旭、英花幾個雖然轉世重修進境驚人。也還需數十年才能恢復舊觀。若許飛娘能應下此事。日後住在靈嶠宮中。雖然並不算是門內之人。也可引為臂助互相照應。
飛娘稍微思慮片刻。拭去腮邊地淚水。微笑道:“既然是弟弟邀請。我又哪能不從命!更何況九華山那邊也算不得一個家。如今弟弟和鳳兒全都在此。我也自然要過來。”
徐清心頭大喜。無奈今日事情繁雜。只說了兩句。就留下她們母女說話。獨自往正殿去了。且不說飛娘鳳兒這對新認地母女如何增進感情。單說徐清才離了偏殿。就看見芷仙迎面來了。道:“原來師父在這邊。讓人家好找!剛才漠北鐵堡李名琦前輩來了。我已先讓雪兒去陪著。又想終究是師父結義兄弟。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妥帖。”
徐清微笑道:“芷仙想的周到,鐵堡雖然實力一般,卻與咱們是天然的盟友。又有先前那五十年的約定和雪兒的關係,自然比別家更親近些。”說時二人已往旁邊一間偏殿行去。李名琦夫婦來了之後,因為二人乃是雪兒爹孃,也並沒隨著一同往正殿落座。
徐清已有數十年沒見李名琦,二人一見立刻露出大喜之色,一番寒暄各自落座。李名琦笑道:“這幾年賢弟全是驚人手筆啊!當初見時我雖然看出賢弟大才,卻沒敢想竟能弄出這等大場面。”
徐清也打量著李名琦,笑道:“我看兄長也是今非昔比啊!修為更精進數倍啊!”
李名琦擺手笑道:“要說起來,這還得全拜賢弟所賜啊!當初我兄弟等人定居鐵堡之後,便已不思進取固步自封,百餘年不曾有半點精進。若非賢弟當初驚醒夢中之人,驅使我等兄弟重新奮發圖強,否則怎能突破當初瓶頸。”說著又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為兄還得謝謝賢弟大恩。”
徐清趕緊起身攙扶道:“大哥這可折煞小弟了!再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我結拜兄弟,難道還如外人那般繁文縟節!”李名琦笑道:“是也!是也!”說罷又忽然臉色一正,四下看看屋裡陳設,低聲問道:“在這說話可方便?”
徐清心知必有密事相商,揮手灑出一片精光,轉眼間成了一片光幕,把周圍數丈全都罩住。一邊說道:“今日許多前輩來訪,全有通天徹底之能,進到宮中之後,原來罩在宮外的大陣也不能防範。”說時光幕已成才輕輕拍拍手道:“這回兄長有何要事也不用顧忌。”
第四百三十六回驚怒難明
李名琦道:“我知前幾年賢弟與門下弟子全都寄居在幻波池,不知是否曾殺過一人名叫龐化成的?”徐清點頭道:“確實曾有此事,當時那廝與落神嶺的沙紅燕伍常山等人一同來犯,被我與盈兒一同擊殺,還得了一件厲害法寶。”
李名琦微露急色道:“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當初聽說此事我還有點不信,如今看來真是如此啊!”徐清疑惑道:“兄長切莫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李名琦道:“賢弟可知道那龐化成還有個師父,乃是千年前著名的散仙。雖然不知其名為何,但漢代就已入道修真,乃是與宇宙六怪同時的高手。唯獨因為隱居西海不喜外出行走,才在中原無甚名聲。他一生只收了一個弟子,並將最得意的法寶日月五星輪傳授使用,更可見對其寵愛有加。”
徐清一聽此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沉吟道:“兄長是說,今番開府那龐化成之師會來生事?”復又搖頭笑道:“兄長不用擔心,此番乃是天下盛會,正邪旁門的高手全都到場,就算那老東西修為高絕,也絕難討到便宜。”
李名琦搖頭苦笑道:“賢弟想得太簡單了!常言道‘人老成精’,那老東西活了一千多年,生性謹小慎微,怎會看不清當今形勢,他若真來一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徐清微微皺眉道:“不知兄長從何處得來訊息?”李名琦苦笑道:“賢弟聰明一世,怎麼就糊塗一時呢!其實這事早就盡人皆知,唯獨賢弟不知罷了!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西海強人來襲之際,赴會群仙全都不會出手,恐怕峨嵋派也……”
徐清面色大變,眼中寒光一閃,隨即閉目養神,半天才恢復平靜,喃喃自語道:“近年來遭遇太順,彷彿全無一事能難住我,難免有點得意忘形了。滿以為開府之後就萬事大吉,看來有些人是要忘恩負義啊!”雖然言辭之間輕描淡寫,但森森殺機已昭然人時。
徐清起身恭恭敬敬給李名琦鞠一躬,道:“兄長今日能來給兄弟送個信,就算我徐清沒白叫一聲大哥。”李名琦擺擺手道:“人活在世須知禮義廉恥,我李名琦既然與賢弟結拜,就得對得起皇天后土。只可惜修為低微,要想助賢弟一臂之力也是枉然無用。”
徐清明白這已是李名琦的底線,畢竟他還有老婆孩子和一眾弟兄,不可能豁出一切幫忙。緊緊握住李名琦的手,半天沒說出話來。終於輕嘆一聲道:“今日人多事雜也無從招待兄嫂,已經見了面就早早回去,免得待會動起手來再有所損傷。”復又拍拍一旁的雪兒微笑道:“雪兒也有十餘年沒回家了,正好也隨著同去。”
李雪兒聰明伶俐,剛才說話全都沒被著她,怎會不知其中凶險,小臉緊繃毅然的搖了搖頭道:“雪兒雖是女子,卻知師恩如山。更何況還有眾位姐妹全都同生共死,怎能遇上難事就獨善其身,雪兒日後還有何顏面立在天地之間。”
李名琦夫婦也有些猶豫,但看見女兒主意已定,知道再勸也無用。雖然心裡擔心,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李名琦道:“既然如此就然雪兒留下吧!若真有意外也是天意如此。”說罷已起身告辭,直接往宮外行去,出了山門直接架起遁光回返漠北鐵堡去了。
待李名琦夫婦走後,徐清又洩了一口氣,坐在椅上手指有節律的敲著茶几,雙目閉闔也不知在尋思什麼。芷仙和雪兒都在,剛才也全都聽出凶險,更不知如何是好。又待片刻徐清已恢復常態,微笑道:“你倆也不用緊張,自去做事便可,切記不可露出異色。所謂‘兵來將敵,水來土堰’,若有哪個老不死的東西要來,咱們就讓他知道厲害便是。”
二女見此也稍微振奮精神,更覺還沒見到敵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又聽徐清說道:“芷仙你去把咱們家的人全都叫來,既然那些客人全都別有用心而來,咱們也不用熱情招待他們。”芷仙點點頭趕緊扭身去忙。徐清又對身邊的雪兒道:“你去把白靈和那蛇兒也叫來,還有鳳兒和許飛娘就在隔壁,你去告訴她們不要亂走。切記不要流露聲色,許飛娘雖然應該不是敵人,終究相處時日太短,也不得不防著一手。”
雪兒應了一聲也趕忙去忙,只剩徐清一人坐在廳中,臉上掛著一絲苦笑,喃喃嘆道:“難道這就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麼?想不到我徐清竟也又這一天。”復又釋然笑道:“不過也是,這些年來我也算風光了,不知逼了多少人心裡不痛快,如今眼看天勢打定,似乎我這個天意變數也不那麼重要了。”隨即雙目猛地閃出赫赫凶光,殺機一閃隨即收斂無蹤。方自施施然站了起來,緩緩往外走去,嘴角牽出一絲淡淡的冷笑,業已下定了決心要鬥上一場。
單說徐清往外走出不遠,旁邊殿中許飛娘牽著鳳兒小手正望著他背影,喃喃道:“弟弟啊!這回你可真是遇上大麻煩了!”說著又對身邊的鳳兒道:“一會跟孃親一同出去走走……”然而還沒等她說完,鳳兒卻猛地掙開小手,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斬釘截鐵道:“鳳兒年紀雖小,卻並非不知世事,一看師父臉色就知遇上了大事。鳳兒知道孃親對我好,但我與孃親只相識一日,卻與師父朝夕相處一年。師父教我修真給我寶物,他還是第一個抱過鳳兒的人。這世上要是有一個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就是師父,請恕鳳兒不能跟孃親同去。”
許飛娘驀地一愣,看著鳳兒那美麗的大眼睛裡閃著莫名的神光,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種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她才拜師學藝,每當提起師父時,不也閃著同樣的神光!只在此時她才終於明白,那曾經的混元祖師真已沒有了,現在這個鳳兒只是一個新生的小姑娘。
飛娘又拉過鳳兒小手苦笑道:“若他是鳳兒可以同生共死的人,那鳳兒就是孃親能同生共死的人!既然鳳兒決定留下,那孃親也留下幫他就是。”其實鳳兒心裡也捨不得飛娘,只不過這一世她終究是個女孩,有些天性也不可能改變。
且不說旁人如何準備,單說徐清孤身一人,沿著仙宮迴廊,直往後山行去。今日雖然開府宴客,也只在正殿前廳,旁處皆是禁地,無人敢隨意出來走動。徐清緩步前行速度卻快,片刻就到了一方宮舍前頭,只見簷下匾額書寫‘真修亭’三字。雖說名字叫‘亭’,可實際卻大得多,足有七八丈見方,四面也都有牆壁窗戶。之所以還稱其為‘亭’,多半是因為蓋成了八角形吧。
徐清推門進去,雖然多年未曾來人,但仙家府第纖塵不染,還光鮮如新的一般。徐清小心的關好門,又打出數道禁法,確定封鎖無漏這才走到屋中。只見地上全是白色的大理石鋪成,磨的油光昝亮,只有中心一丈見方被半圓形的光罩罩住。
徐清走到近前,手掐法印唸唸有詞,隨即就打出三抹精光。就見五色神光猛地一閃,那光幕絲絲散去,就從中露出一個一尺見方三尺多高的圓形柱子。柱頂上留出一個凹槽,能有拳頭大小,四外突起雕刻雲龍,正可往裡鑲嵌一顆珠子。
徐清毫沒猶豫,手腕一翻就幻出一片金光,在掌心顯出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還散發著森然的寒光,正是上次鄧隱給的渾天陰陽珠。那寶珠本來就有陰陽兩個,全是佈置大陣的寶物。自從徐清接手了靈嶠宮之後,非但加固了原來宮中陣法,更重新佈置一座大陣。
畢竟原來赤杖仙姥修為絕頂,門下弟子全有千年法力,誰腦袋讓驢踢了才會上這找不自在。就算宮中有些防護陣法也都威力一般。但徐清可不敢粗心大意,這些年來他精心研究五行陣法,又得了兩儀微塵陣的陣圖,加之靈嶠宮原有的陣法,終於合成了一座陰陽五行大陣。全陣以五行神砂和渾天陰陽珠為根基,輔以上百條毒龍魂魄,其威力也不在凝碧崖的兩儀微塵陣之下。
尤其徐清做事肆無忌憚,誰也不知道他竟把大陣與天蓬山下的地脈連線!可直接抽取地下真元靈氣,保證大陣執行生生不息永無休止。更可怕乃是此陣絕無破解,一旦有一日大陣被破,那山下地脈立刻損毀,直接引動地心毒火噴發。非但瞬間煮沸萬里大海,那十萬丈天蓬山轟然崩塌,定然引發百丈海嘯。屆時倒灌大陸,洪水漫山,更是無盡災劫。
第四百三十七回暗中協議
其實徐清此種設計也是與西崑崙山的沙神童子學的,那老魔頭就有一招‘毀河源,返洪荒’的絕招。一旦有生命危險立刻毀去黃河長江和瀾滄江的源頭,致使洪水氾濫,重新回返當年洪荒水患。
原本此法後患無窮,他心裡還有點猶豫,當時並沒把大陣完成。直到剛才從李名琦那得來訊息,不由得心頭大怒,更揮去了最後一點顧忌。
徐清將寶珠鑲嵌入那石柱中,隨即唸唸有詞,雙手瞬間變換數百印訣。只見那渾天陰陽珠突然閃出萬道金光,隨即整個屋子都隨之輕輕震顫。過了良久才漸漸平靜,而徐清的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返身離開此處,又往南邊行去,越過後山花園,行出兩百餘丈,就見假山旁邊立著一個一模一樣的亭子,只不過匾上名字已改成了‘羅宇軒’。
徐清輕車熟路化去廳外禁制,又將另外一顆渾天陰陽珠嵌入柱內。這次聲勢更大,頓時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攪動天上雲層,竟彷彿破開了雲天,直接刺入了宇宙之中。隨即光柱散去,又傳來一陣“隆隆”震動。此刻若飛在天蓬山頂上,定能看見東西南北中相繼閃出青赤黃白黑五色神光。方圓千里之內,所有靈氣真元全都分化五行,各自歸屬五方,成了一個龐大的陣勢。
徐清雙目緊閉盤膝坐下,全以神念驅動大陣執行起來。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仙宮正殿中的來賓也不可能沒有察覺。更有修為了得之人,已覺出乃是正在佈置陣法的動靜。這時芷仙正把崔盈叫來,二人一同往殿中招呼幾個妹子匯合。
雖然殿中人口甚亂,但只要稍微留心,也不難發現她們動作。徐清吩咐只叫同門,至於英瓊靈雲等人全都不在此列。她們全是峨嵋派的弟子,就算一會有變也必無危險,而且若是此次真得了三仙二老的默許,就算英瓊等人有心幫忙也無濟於事。
大殿中招呼客人也只有徽佳徽黎夢雯三人,崔盈已去尋找另幾人。芷仙將她們三人叫來,正想往殿外走去,與眾人匯合沒想到又生變故。還沒等三人走到門口,忽然被一個身材高大臉膛青紫的漢子攔住,明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芷仙道:“道友急衝衝的這是往哪趕啊?若有什麼急事在下倒是能幫忙跑跑腿。”
芷仙並不認識此人,唯獨顧念乃是來賓,眉頭輕蹙擠出一絲微笑道:“道友客氣了,今日乃是我靈嶠宮開府的好日子,這些瑣碎事情怎敢勞動客人伸手。”說著就想要繞過前行,沒想到那漢子竟得寸進尺,閃身一挪又把芷仙去路攔住,笑道:“既然知道今日來的全是貴客,不在此伺候還出去作甚?”說話時的語氣已有些輕浮,明顯帶著調戲之意。
芷仙頓時大怒,俏面生寒冷冰冰盯著那人。大殿雖大,但有些動靜也瞞不住人。氣氛稍微不對,就把群仙注意力吸引過來。芷仙不禁心中著急,若在這糾纏恐怕脫不得身。正在這時忽聽一聲冷笑道:“呦!但這不是無量山靈犀洞的紫面金剛麼,幾年沒見膽子長了不少啊!今天在這殿上多少能人好手,還輪到你在這撒野嗎!”
那紫面金剛不禁臉色一變,回頭一瞅正好看見崔盈似笑非笑的走進來,那玉琢似的小手按著腰間寶劍,誰也不知何時會突然翻臉就讓人血濺五步之內。但這個紫面金剛也並非沒有仗恃,否則怎會在此時出來生事。強自定了定心神,笑道:“我當時誰,原來是玉娘子,聽說你現在拜了徐清為師,要按輩分算來是否也應該叫我一聲師伯呢!”
崔盈眼中寒意更盛,卻笑容依舊淡淡道:“哦?我倒是不在乎叫一聲師伯師叔還是阿貓阿狗的,就看你敢不敢應著。”說罷也不再瞅她,直接對芷仙等人道:“師妹咱們走。”那紫面金剛還不依不饒喝道:“玉娘子來了也留在這陪陪咱們兄弟,還要上哪走去……”
還沒等話音落下,就聽“鏘”的一聲乾天一元劍業已出鞘,猛地打了一道立閃。紫面金剛正要欺身上前,已被寶劍架在了肩上。與此同時周圍十數漢子全都擰眉立目站起身來,各自備好寶物,氣氛一觸即發。
其實崔盈也並沒真想殺人,畢竟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全都不合適動起手,否則乾天一元劍又怎會還握在手裡。唯一沒想到對方竟得理不讓人,而且早就有所準備,此刻已把他們姐妹全都圍在當中。至於殿中其他各方勢力全都作壁上觀,既不勸解也不幫腔,一時間整個仙宮大殿都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境地。
崔盈俏面寒煞,冷冷盯著那紫面金剛,森森的劍罡甚至以破開了他的面板。那紫面金剛雖然看似鎮定,心裡也七上八下。玉娘子的凶名可早就在外,即使剛才已有人向他保證,崔盈絕對不敢動手,他也沒有完全把握。只不過那背後之人遠非他能抗衡,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輕咳,徐清一身華服施施然從後殿行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彷彿根本沒感覺到殿中異樣。嘴裡還自顧自的說道:“哎!這世上有些人原本不用死,為何還要自己爭著送上門來呢?”若是旁人說出此言只怕會被當成一句笑談,但是在徐清口中說出,卻已帶上了一股陰惴惴的肅殺之氣。
說時徐清旁若無人的走到事發地點,瞅了崔盈一眼,淡淡道:“今日大喜,少動刀兵,盈兒還不收了兵器。”崔盈微微一愣,但她早就心知徐清的性子,一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絕無善了。不禁嫣然一笑,乖乖收起寶劍,憐憫的望了紫面金剛一眼,拉起芷仙帶著徽佳徽黎和夢雯一同往外行去。
眼看幾女要出了大殿,與紫面金剛同來的一個壯碩的漢字忽然喝道:“等等!”隨即又低聲與那紫面金剛道:“老仙可吩咐了,不能放任他們離開大殿。”紫面金剛臉色微變,其實他面對徐清也有點發怵,但兩邊設也得罪不起。他正在躊躇之際,就見徐清雙目金光一閃,喃喃道:“哎!看來剛才那話都白說了,竟真聽不懂麼?還是以為我徐清說話當放屁呢?”
與此同時就見剛才連同紫面金剛一同站起來的那十幾條漢子全都面色一滯。隨即露出驚恐狀態,彷彿要驚呼尖叫,卻怎也發不出聲音,眼看著就從天靈蓋飛出一抹灰氣。再看徐清稍微抬起左手,就將那十餘團灰氣全都抽了過來。只見那灰氣彷彿人型上下跳動奮力掙扎,也不能逃脫徐清的掌控。
原來剛才僅一瞬間,徐清就用烏芒詭瞳的妙法,將這十餘人的元神全都擊傷,更盡數攝出收在手上。再看眾人身體彷彿斷了線的木偶,“噗通!噗通!”全都軟倒在地上,雖然還面色紅潤,卻已沒了一絲生機。
要說徐清修為了得眾仙也全知曉,但此等水準還是有點出乎人的意料。剛才那十餘人全是好手,若單打獨鬥固然不是對手,但一瞬間全都制服也足以讓人目瞪口呆。殿中鴉雀無聲望著,唯獨眾矢之的的徐清還若無其事的笑道:“剛才就與爾等說了,偏偏全都不信,如今後悔莫及卻已晚了。”說時五指一併,就要捏碎群人元神。
就在這時又聽一聲輕笑,只見一個白衣老者起身行來,道:“今日乃小友開府大喜之日,這些人全是前來祝賀,稍有不敬也罪不致死。不如給老夫個面子,將他們放了如何?”徐清扭頭一看,來者並非旁人,正是追雲叟白谷逸。眾人一見白谷逸說話,也全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三仙二老的名頭在那擺著,如今出面說和還能有何變故。
徐清微笑道:“原來是白前輩,既然是白前輩說話,那晚輩自然是不敢不從。唯獨還有一事不明,當面請教前輩。”徐清原本心高氣傲,如今這般低聲下氣反而讓白谷逸心裡覺得不對勁。這事本來也不干他事,只因剛才那十餘人中,有一個乃是故人之後,若眼看死在此處,更無法向故友交代,這才出面求情。
也不等白谷逸迴應,徐清已淡淡問道:“莫非剛才這些人刁難我門下弟子,全都是白前輩事先安排?”白谷逸臉色一滯,這事不是他指使的自然不能胡亂承認。見白谷逸搖頭,徐清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前輩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話音一落忽然猙獰一笑,隨即五指一合,十數元神頓時全都魂飛魄散。
殿中數百修士誰也沒想到徐清竟如此決絕,白谷逸也沒料到竟被當場撥了面子,氣的臉色發青,咬牙啟齒道:“好!徐清!真是好樣的!”徐清冷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沒有我,屋裡在座這些人,有多少都已死於非命!還有臉在這跟我叫板,數次警告依然故我,莫非以為我徐清好欺負不成!”說罷瞅都沒瞅白谷逸一眼,甩袖子就往峨嵋派所坐的位置行去。
追雲叟白谷逸又驚又怒,成道千年不曾讓人如此蔑視,甚至有心當場出手。但他終究老奸巨猾,心性涵養遠非常人可比,只一瞬間就壓下火氣,旋即釋然一笑,喃喃自語道:“小傢伙還想逼我出手,想把局勢攪亂,來個渾水摸魚麼?”
這時矮叟朱梅也湊上前來,笑眯眯的望著徐清背影道:“小傢伙生氣了,看來這回要出大事!”白谷逸冷笑道:“哼!終究只是給黃口小兒,原來有峨嵋派給他撐腰,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了。如今助力全無,任他還能翻起多大浪花。”
才等說完卻聽有人笑道:“這世上小看了徐清的人全都沒好果子吃,白老頭你可小心了!”循聲望去,說話那人不正是玄龜殿的易周!白谷逸微微一皺眉道:“上次你與他交手,竟真有那麼厲害!”易周搖了搖頭道:“要說修為那小子可能還不及你我,但差距也只在毫釐之間。但這小子瘋起來什麼也不顧,也夠你老東西喝一壺。”一旁的矮叟朱梅忽然插上一句道:“幸虧我早看出今日要出大事,唯獨看不出他到底能鬧出多大事來。”
與此同時徐清已走到妙一真人身邊,恭恭敬敬施禮道:“弟子拜見掌教真人,如今開府事宜全都必備,直等時辰一到,就可舉行大典。”妙一真人點點頭道:“你自去忙吧,不用在此招呼。”徐清面無表情的問道:“難道師叔就再沒有訓示了?”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前路漫漫,自有你選擇餘地,何必再來問我?”徐清躬身施禮,又對玄真子點了點頭,就直接望向了滅塵子。原本徐清與玄真子糾葛極少也談不上恩怨,但滅塵子不同,徐清相助他重回峨嵋派,對他還有天大恩德。笑著問道:“滅塵子師叔還有何訓導?”
滅塵子沉吟片刻,隨即嘆息道:“其實你早已知道了,又何必再來為難我?有些時候情勢所逼,即使咱們峨嵋派再強,也不敢與天下強者力抗,你還是自己多加小心吧!”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顆金丸拋到徐清手上。又以祕術傳音道:“當年入門時師父就算出我今生命運多舛,唯恐日後兵解失了靈性,才留下這可靈丹,兵解轉世也可保住靈識,送給師侄以防萬一。”
徐清看了看手上的金丸,又拋還給滅塵子,淡淡笑道:“東西雖好,可我用不上,若身上帶著這東西,沒等開始就已輸了一半。”隨即又輕蔑冷笑道:“天下強者!我倒要看看這些天下強者到底有什麼本事,要想卸磨殺驢也得放著讓驢踢上一腳。”
玄真子和妙一真人也微露驚駭,滅塵子更眉頭緊鎖道:“你究竟想怎樣!”徐清微笑道:“你會知道的。”隨即笑容更盛道:“好像外邊又來了貴客,請恕師侄前去迎接。”
眼看徐清離去,妙一真人面色嚴峻道:“也許這次我們真錯了,原來以為徐清這小子油滑變通,這回怎麼就非要鑽牛角尖!”玄真子也嘆息一聲道:“天意如刀,人心難測!果真不假啊!事到如今會成什麼結果,也只有全憑天意定奪了!”
再說徐清來到山門外,就見十餘人分成兩撥。左邊的正是血神鄧隱、哈哈老祖、兀南公、軒轅法王和妖屍古辰五人。右邊乃是辛如玉、陳紫芹、屍毗、盧嫗、枯竹,再加上沈?一共六人。除了沈?再無一個下代弟子。兩邊全是剛剛才到,看來全都掐好了時辰。
徐清笑著迎上前去,熱情與眾人見禮寒暄,就往宮中正殿讓過去。一邊走著徐清一邊介紹宮中景點,正在說的興致盎然忽然驀地一頓,停住身子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問道:“想必眾位前來也並非真想看我開府吧!聽說你們早就達成一致,唯獨剩了我一個傻瓜還懵懂不知。”
眾仙全都臉色微變,俗話說‘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在這裡好些人全都與徐清關係不錯,甚至互相全有恩惠。最主要若是沒有徐清,根本不可能形成如今這種局面。要說人情,在這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記著徐清好處。但套頭來卻要翻臉不認人,任憑他們活了千年,也覺老臉發燒。
徐清早知如此結果,也並沒露出驚愕,淡淡笑道:“不過如此也好,原本開不開府我也不在乎,能熱鬧熱鬧也就罷了!至於那西海的什麼散仙……”說到這裡徐清眼中已難以抑制的閃出凶戾的神光,緩緩接道:“放心吧!我會把他打發回去。”
軒轅法王冷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徐清毫不客氣,反脣相譏道:“我本事大小不勞你多操心,白活了近千年還不能飛昇,竟有臉在這指手畫腳,就不覺得臉紅麼?”軒轅法王被說得老臉通紅,心頭大怒咬牙切齒道:“小子找死!”說著就要動手發難。
然而就在此時忽聽哈哈老祖陰惴惴的笑道:“軒轅老怪莫中了他的激將法!這小子故意要你出手,才好趁機渾水摸魚。”軒轅法王冷哼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再說這修真念頭最多的也不是我,只不過這小子太過氣人!”
徐清淡淡道:“剛才白谷逸那老東西也不上當,原以為軒轅法王沒什麼心眼,竟也是裝傻充楞,諸位真堪稱‘老奸巨猾’啊!”另一邊的辛如玉接過話茬道:“小友這話是恭維還是挖苦?”徐清信誓旦旦道:“當然是恭維!辛前輩可不要多心,那四字評語全都出自真心,更暗含敬仰之意。若何日我也能練得老奸巨猾,也不會落到今日境地吧!”
辛如玉嫣然一笑,緩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輕輕托起徐清下巴。因她身量高挑,徐清還需仰頭看她,其中調戲意味更濃。嫣然笑道:“當初我還曾欠你一個人情,是否現在用了?我出面可幫你化解此次厄難。”哈哈老祖那邊五人全都臉色一緊,沒想到會出這等驚人變化。辛如玉素來喜怒由心,辦事全由著自己性子來。而且言出必踐,此刻說出這局話就一定做得出來。
然而更讓人愕然,徐清居然拒絕了!只見徐清望著近在咫尺的美人,竟伸出舌頭極快在辛如玉拇指上掃了一下。雖然辛如玉反應極快,立刻縮回小手,無奈徐清舌頭更快,已碰到她指尖。辛如玉娥眉輕蹙,臉色甚為不愈,冷冷道:“看來你是不想要那舌頭了!”
徐清卻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還‘吧嗒吧嗒’嘴,微笑著說道:“真的很香!”辛如玉臉色微紅,頭次遭了調戲還有點不知所措了。但瞬間已恢復常態笑道:“想不到竟被你這小屁孩調戲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了,哪天被我逮住,小心打得你屁股開花。”
徐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辛前輩還記著那個人情,我也沒有其他請求,唯獨一旦有事能護著我門下幾個弟子周全。辛前輩若能應允,我已感激不盡了。”辛如玉笑道:“只有這點事也需你如此鄭重?我就應你便是。”
徐清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做了許多防備,卻害怕有個萬一,芷仙等人受了殃及。如今得了辛如玉的承諾,才敢保證萬無一失。就在這時忽然從山門外邊傳來一陣“隆隆”巨響,竟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隨即就聽有人高聲喝道:“徐清!你給我出來!”
徐清腦中靈光一閃,立刻聽出是當日在幻波池時,那個駕馭蟲蛇的百蟲道人張輝。只因其修為低微,才沒想到敢在今日來襲。尤其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來,便知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徐清也不著急,依然把辛如玉等人送到大殿門口,才返身往仙府門外迎去。
第四百三十八回商家二老
遠遠就看見一個青袍道士立在空中,鬚髮皆白張目嗔怒。山門外頭十數條足有百丈長的巨蟲猛力撞擊山外護陣。徐清神色嚴峻的立在山門下頭,卻並沒望著張輝而是往左右望去,冷笑道:“土木島二老也是成名多年的前輩,想不到竟是暗中埋伏背後偷襲的無恥小人。”又輕蔑瞅一眼張輝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一個無名小卒,怎敢來我山門撒野,自以為靠上了兩棵大樹,我就不敢殺你麼!”
話音沒落就見徐清雙目猛地閃出金光,隨即霜蛟劍化作遊絲電射而出。那百蟲道人只來得及張口驚呼半聲,就被劍光旋掉了腦袋,連元神也被玄火燒淨了。其實張輝與旁人還不一樣,他與徐清本來沒有大仇,若是依著原來使其知難而退也就罷了。但剛才徐清得之群仙暗中伎倆,早忍不住心頭大怒,更合該張輝氣數已盡,正好撞在槍口上。
與此同時左右猛地飛出兩個高大的漢子,模樣有七八分相似,全都怒目猙獰,彷彿護法金剛一般,不用說正事土木島的商梧商慄二老。原本徐清還想出劍擊殺山外妖蟲,但此刻見到這二老可不敢輕舉妄動,趕緊小心提起戒備。他與商家二老可是殺子殺徒之恨,一旦動手全無一絲留情的餘地。
眼看那十餘條巨蟲撞擊山門,外面禁制就要破開,而徐清還不想此刻就發動陰陽五行陣。那幾乎是他最後的底牌,過早顯露底牌更已再無勝望。但張輝一死群蟲全都失控,若被其攻開山門,那更是顏面大失。
就在徐清焦急之際,忽然從後面衝出來一道白光,眨眼間已到了近處。只見白靈“喵喵”沉聲厲吼彷彿,彷彿聞到了魚腥味,雙目閃爍著貪婪的精光望著門口那些巨蟲。原來張輝那些巨蟲全都是從沙蟲雜交變異來的,而白靈貓和沙蟲乃是天敵,二者互為捕食從來勢不兩立。上次在幻波池時,也是白靈不在,否則哪還用徐清出手。
只見白靈看見那巨蟲也嚇了一跳,渾身毛都豎了起來。它還以為認錯了,沙蟲雖然厲害,卻也沒這麼大。但細細嗅嗅氣味又肯定沒錯,猶豫片刻終於本能戰勝了理智,喵的一聲就飛撲上去。些巨蟲因為張輝祭煉多年,早就毀了靈智,此刻只知迴應著最後的命令,猛力的攻擊靈嶠宮外的禁制,根本就沒防備到白靈。
洞府外這麼大動靜已引起裡面人注意,而且剛才徐清幾乎把話挑明,也無需再有什麼顧忌,殿中來賓也全都湧了出來。一則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再則靈嶠宮畢竟是徐清的地頭,生怕他在宮裡頭做什麼手腳。
卻說白靈落在巨蟲身上,興奮的伸出爪子猛刨了一通,繃得火星子亂射,卻只留下一堆白痕。原來上次被徐清一劍轟殺愛蟲,張輝痛定思痛,不惜透支蟲子的生命力來加強外皮堅韌。白靈爪子雖利卻並非神兵,自然不能破開。
不過白靈自有它的法子對付,見此法不成立刻眼珠一轉,一躍而起就從那巨蟲口中鑽了進去。只見那血盆大口開闔凶猛,裡面全是環形牙齒,彷彿一個巨大的絞碎機器,只不過它口內可不像外邊那麼堅韌了。白靈爪子一旋,就豁開一個巨大血洞,閃身衝到其中,直往巨蟲腦袋鑽過去。
那巨蟲雖力大無窮,卻終究是個死物,主人一死也早就陷入混亂,被敵人攻入體內也渾然不知。不多時白靈就衝到顱腦中,又刨又扒不一會就找出一顆核桃大小的珠子。頓時大喜過望,一口就吞了下去。
那珠子本是巨蟲的精元所在,乍一失去立刻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轟隆”一聲軟倒在地上。白靈還意猶未盡,渾身浴血又衝了出來,看準旁邊一個巨蟲故伎重演,沒用多時那十餘巨蟲竟全都弄死。
等眾人一同出來,也只看見白靈渾身浴血,坐在一隻巨蟲頭上,得意洋洋的舔著爪子。更有些別有用心之人不禁大吃一驚,原還指望張輝的巨蟲能攻開山門,雖然對徐清也無甚危害,卻能使他顏面掃地,沒想到被一隻不起眼的小白貓給攪和了。
同時徐清的弟子也都跟出來,與英瓊、靈雲、霞兒等人在一塊,同行的還有云鳳、寒萼、紫綃,許飛娘拉著鳳兒也在其中。稍微遠一點就是辛如玉和陳紫芹二人,顯然剛才的承諾並非虛言。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就在白靈收拾巨蟲時,徐清那邊已與土木島二老動起手來。三人本來已是不共戴天之仇,都沒有多餘的話說。只見青黃二行真氣風捲橫飛,就把徐清鉗在當中。這二老早就恨透了徐清,先殺了弟子後又死了兩個兒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只不過原來牽制甚多,一直未得下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