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回+滿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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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回+滿江紅
徐玄日也笑道:“是啊,是啊。賢侄,這位是……”他顯然問得是醜奴兒,紀文連忙介紹道:“這位正是海沙派雨掌門的千金小姐醜奴兒,也就是雨奴兒。”紀文料來徐玄日應該認得或至少是知道雨奴兒,便加了一個解釋。徐玄日歪著頭將醜奴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口中喃喃地說:“不對呀,我以前到海沙派的時候見過雨姑娘,不是她這個模樣啊。”這時,紀文忽然咳嗽了一下,徐玄日一見他如此,便道:“怎麼了,紀賢侄,身體不舒服嗎?”紀文這下心頭一陣好笑,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傻冒呀,我這種咳嗽法是有病的樣了嗎?不過,他又一想玄壇教四個人當時在漁家酒店裡的表現,便也想通了,他們就是這麼一種人。他心中這時對玄壇教幾個人的猜忌徹底消除了,但為什麼消除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覺得至少徐玄日是一個好人,他一向只憑自己的直覺辦事,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了。
紀文道:“沒……沒什麼。”而後,便湊身到徐玄日身邊,對他耳語了醜奴兒的經歷,並解釋了自己剛才咳嗽的原因。徐玄日聽後笑道:“還是賢侄想的周到。好了,說了這麼大一會話了,還沒請你們上船呢。來,跟我一起來吧,見見你另外幾個伯父。”紀文心想:我有些伯父氾濫,但願他們也不是袁振思。
紀文和醜奴兒於是隨著徐玄日一起進入了船艙之中,船艙中人很多,最上的一個位子空著,那自然是徐玄日的位子,旁邊還有兩個比較重要的位子,上面坐著的兩個人紀文當時在酒店裡都見過的,徐玄日一一引見,那兩個人便是郭玄風和巴玄江。徐玄日又為紀文介紹了幾個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認識,並讓旁邊兩個打下手的安置兩個席位,讓二人坐下。
各人入座之後,徐玄日便開了口:“今日,我們就要開赴海沙島去支援海沙派了,大家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僅要做好在島上與別人做戰的準備,還要做好在水上遇到敵人與之做戰的準備。大家看——”紀文順著徐玄日的手指方向看過去,見在大廳之上,已掛出一副大大的地圖。紀文隨那落弟秀才讀書之時,對地理也頗為熟悉,認得畫得正是南海隨近的水路和陸路,這使紀文不由得想起了在書上讀過的正規軍作戰前的籌劃。
徐玄日別看小事傻乎乎的,到了做大事了,卻也十分地精明。他指著那地圖上珠江中游處的一個用硃砂筆標著的點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這裡,而在我們附近,經過觀察,最近的是這裡的靈心劍派的二號船,當我們啟航之後,如果說會在水上遇上敵軍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靈心劍派。就我所知,在這二號船上領頭的是靈心劍派的東西南北四堂堂主,全船大約有一百多人,不過其餘的都是烏合之眾。我們的人比他們的多,因此,大家主要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應付四堂堂主。東堂主東方穎的劍法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在於她每揮四劍都要停一下,這是武鬥的大忌,其他三位堂主的情況我們還不瞭解,但只要破了她們其中的一個人,另外的三個人勢必失去了鬥會,會比較容易被我們擊敗。好了,大家有什麼意見?”
眾人沒有話說,紀文道:“徐伯父,我想如果靈心劍派只有四個堂主的話應該比較弱,我們人多的話應該比較容易獲勝,但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啟航嗎?”徐玄日道:“聽說是今天巳時時分,現在已快到了,我們該啟航了。傳我的令,啟航。”只聽得一聲聲的聲音傳出去說要啟航,而後聽得“轟隆隆”拉錨的聲音,紀文心想:我這會兒倒要見識見識我的劍法究竟有多麼厲害了!
船在寬寬的江面上快速的行駛著,紀文與醜奴兒都站在船頭,欣賞著岸邊的景色,這裡人煙稀少,多數的都是純自然的景觀,少見有人家,因此多有一些自然的靈秀。紀文不知怎的,看到這種景象覺得十分的親切,似乎自己與它們是一體的一般,其實,也不奇怪,人都是大自然的產物,何況紀文還有過順水流去的歷史呢?
兩個人正陶醉在無盡的風光中時,突然有一個玄壇教弟子大聲喊起來:“你們快看那邊!”眾人馬上看過去,卻見在不算很遠的地方有一條船順水急速的向這邊駛過來。徐玄日這時也在船頭,他手搭晾篷看了一會兒說:“是靈心劍派的船,看來我們這一戰勢在難免了,我們的船不如他們的快,非相遇不行。大家做好準備,要開戰了。”於是,眾人都手按劍柄,準備血戰靈心劍派。
見那船飛也似的駛將來,眼看已到近前。這時,醜奴兒好像想起了什麼,拉了拉紀文的衣袖,輕聲道:“文哥哥,你來!”說罷,便轉身向船艙裡走去。紀文不知她要幹什麼,只是跟在身後,也進了船艙。
這時的船艙裡空無一人。醜奴兒對紀文說:“文哥哥,這些日子以來,我每三日給你吃一次壓‘百花荼靈草’的藥,算來今日又是第三日了,我該給你吃藥了。”說著,她伸手入懷,摸出一粒藥丸,放在紀文手中。(這時的二人,相隔可是非常近的。)紀文一個多月以來每三天吃一次這藥丸,也習慣了,便送入口中吃了。而後問:“奴兒,沒事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醜奴兒才嘆了一口氣說:“說實話,本來我也沒有料想會出這檔子事,可事到頭前了,真是事事忙。我想這一次的解圍,我們之中不一定哪個人、哪些人會戰死,我也不知能不能逃得過去……”紀文正要說話阻止她,卻被醜奴兒揮了幾下手擋住了,她又說:“你的武功好,就算解不了圍,也一定能活著殺出去。可萬一我死了,你的毒便只好每三天發作一次,這可就麻煩了。我想,今日不若趁著你我還都活得好好的,我將解藥給了你,你服了以後,咱們倆誰有事都無所謂了。”紀文聽著,用一種怪怪的目光看著她,心想:這就是女人嗎?如此多愁善感,快打仗了說這些,可不是很吉利。
話分兩頭,卻說艙外,靈心劍派的二號船已經到了玄壇教的船的旁邊,剛一接近,那邊船上便有人喊:“喂,船上是哪一派的朋友?”徐玄日似乎執意要跟靈心劍派打一仗,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我們是玄壇教的,你們可是靈心劍派的?”“是啊,”那一邊回答,“你們可是去救援海沙派的?”徐玄日一聽,知道對方早已知道自己來的目的,便笑道:“是呀!”
兩船這時已經非常靠近了,只見從靈心劍派的船艙裡走出一大群人來,全部都是白衣,為首的自然是四個堂主:東堂主東方穎,西堂主西門雲玲,南堂主南宮芳,北堂主……徐玄日不見北堂主便罷,一見這北堂主,臉上登時笑了,道:“素娟侄女,原來你做了靈心劍派北堂主了!一向可好?”那北堂主不是別人,正是江城縣於大人的千金,紀文的結義姐姐——於素娟!
於素娟笑了笑說:“伯父一向也好,不過,今日各為其門,侄女到只好得罪一下了。”東方穎這時也說道:“你們既是玄壇教的人,就把郭玄風給我叫出來!”徐玄日道:“東方堂主叫五師弟做什麼?”東方穎道:“我們要他為我們原來的北師妹償命。”徐玄日道:“北師妹?你是說你們前任北堂主嶽北燕?她死了?我以為她在外隱修呢?”西門雲玲這時冷笑道:“你五師弟自己做的好事,你自然是不會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詳情的話,你自己去問問他好了。反正你只管交出他來就是了。”徐玄日也還了她一個冷笑,說:“我們玄壇教也是有體面的大教,哪能容你們說找人就找人,說抓人就抓人,我們再弱也還沒到讓你們如此欺負的地步。”南宮芳道:“如此說來,你們是不肯交人了?”“不肯。”東方穎一揮手,說:“如此,你們這些人也留不得了,反正都是敵人,徒兒們,給我上,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說著,身子一躍,已躍上玄壇教的船來。
看官,你道郭玄風與嶽北燕到底有什麼事,值得三個堂主一見面就要人?原來,郭玄風曾和嶽北燕是一對情侶,兩個初時十分的要好,互無猜忌,可到了後來,郭玄風聽說岳北燕愛上了天涯教教主陳道龍,並和他生了一個女兒,郭玄風聽後十分氣惱,找到了嶽北燕,殺了她,幸而這時她的女兒陳茹已被接到天涯教總舵,倖免於難。此事傳到靈心劍派,靈心劍派的人自然要找一找郭玄風的晦氣了。
且不說這些,單表四個堂主領著眾靈心劍派的弟子跳上玄壇教的船來,與眾人鬥在一處。這時,艙內的醜奴兒剛剛將一個裝著**的瓷瓶交給紀文,說這就是解藥,讓他現在就喝了,可艙外的喊殺聲已經起來了,紀文顧不得多想,將那解藥往懷中一揣,回身就出了艙。醜奴兒正要說什麼,他已經掀開了艙門簾。
簾外,所有的人都亂成了一團,玄壇教和靈心劍派的人死了一大些,剩下的還有許多人在那裡纏鬥,但很明顯的,玄壇教的人佔了下風。紀文見情勢不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玄壇教的人輸,便拔劍在手,大吼一聲,衝上前,砍翻了幾個靈心劍派的弟子。眾弟子見對方來了強援,都挺劍來鬥紀文,紀文哪裡怕這些人,一柄寶劍左撐右擋,許多人被打下了海,也有許多人橫屍船上,紀文竟是一點不覺得吃累,似乎這些人是憑空在捱打一樣,不多時的工夫,船上的靈心劍派的弟子已被全數打敗。
四個堂主那時正在與玄壇教的三個頭領打的難解難分之時,忽然發現身邊自己人一個也沒有了,東方穎忙大喝一聲,四個人齊齊地跳出圈子來,在玄壇教的船頭上站定,醜奴兒這時早已在甲板上了。
東方穎看了看紀文,笑道:“原來還有強援。”於素娟一見是紀文,失聲叫了出來:“弟弟!”紀文初時注意力在東方穎身上,聽得那一聲叫,忙扭頭看,啊呀,不是義姐於素娟是誰,他忙道:“姐姐,你怎麼……?”話沒有說完,東方穎便開了口:“於師妹,你認識這個小子?”於素娟無法說不認得,便點了點頭。“他是誰?”於素娟小聲道:“他是我義弟——紀文。”東方穎這時臉上大為變色,道:“紀文?”她扭過頭來看著紀文道:“你……你就是摩天劍法的繼承人——紀文?”紀文這時妙劍在胸,自是不怕,拱手道:“不才正是。”東方穎這時似乎覺得剛才的臉色有些失態,便定了定神說:“原來啊,難怪劍法那麼厲害,不過,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於師妹,去跟他走一路。”
玄壇教的人一聽,知道靈心劍派的人要和紀文單打獨鬥了,在江湖道義上,只要是兩個人要單打獨鬥了,別人絕對不可插手。於是,各人都把好了劍,閃在一旁,看著局勢的變化。醜奴兒這時也知道紀文即將去一對一依次單挑這四個堂主,雖然好像北堂主與紀文關係挺好,可另外三個也不是吃素的。她心中這時不知是一種什麼感情,只覺得好像很為他擔心,又很盼望他贏了,同時,又有許多其他的感情糅在一起,想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文哥哥,千萬當心吶!”紀文回頭看了看她,笑了笑說:“放心。姐姐不會殺我的。”醜奴兒放心似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這時,只聽於素娟對東方穎說:“東方師姐,我……我以前與他交過手了,我打不過他。”東方穎杏眼一豎,道:“打不過他,師父這半個月來白教你了?我不過,打不過也得給我上,咱們靈心劍派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說什麼你也得為他們報仇呀!”於素娟不再說話了,只是秀眉緊蹙,緊咬著下脣,顯是在做極強烈的思想鬥爭,確實,一方是自己所屬的門派,一方是自己的結拜兄弟,真夠難為她的了。紀文見她不說話,真得好想問問如雪的近況怎麼樣,她又何以在此,可是,形勢真的不允許他這麼做。
好久,於素娟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東方師姐,我去試試。”“嗯,小心。”於素娟應了一聲,拔劍在手,走上前來,對紀文道:“弟弟,今日各為其主,得罪了。”說話間,一劍斜斜地朝紀文的左臂砍去,紀文一看劍路便知道姐姐在有意讓他,他一閃身,躲在一旁,右手揮劍抵住了這一劍,左手已將自己的另一把劍抄在手中。於素娟忙抽回劍來,復一劍轉過來向紀文肚腹間刺去,這一招似乎是下了狠手,紀文心頭一驚,忙一縱身,身子離船而起,並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就如同當時扭斷華如雪胳膊的那一招一般。於素娟見他向自己的身後跳去了,忙回手劃過一劍來。你說怎麼就這麼巧,於素娟的劍剛划過來,紀文也剛好落下來,恰恰落在對方的劍尖上,他見有機可乘,一劍朝於素娟的頭猛劈下去,這一劍自然是表象猛而力道柔,並且紀文早已想好了萬一於素娟躲不開該怎麼辦。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於素娟好像真的躲不開了,她想抽劍卻又抽不動,被紀文的體重給壓住了,她的力量不足以揮動一個大男人,這下,那劍真的可就劈下去了。
於素娟見躲不開了,一閉眼,準備等死,可就在那劍劈下來的一瞬間,紀文突然一縱身,跳在一邊,道:“姐姐,承讓。”於素娟點了點頭,回身對東方穎道:“東方師姐,我輸了。”東方穎大喝一聲道:“呸,誰說你輸了?接著上!”於素娟顯然對這個東方師姐很是畏懼,聽她一下令,自己只好硬著頭皮上。回頭一劍,朝著紀文的心窩裡就紮了過去,紀文沒料到這一手,反應過來想完全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身子向後一縮,那劍便劃破了他前胸的衣服。只聽“當”的一聲,一個小巧的東西從衣服裡蹦將出來,掉在甲板上,打的粉碎。
“藥!”醜奴兒帶著絕望的聲音撲上來,可是已經晚了。打碎的正是那個瓷瓶,瓶裡的湯湯水水全部都撒了出來,與血水混在了一起,分不出來了。當然,即使沒有血,**一撒,潑水難收,一切也就完了。醜奴兒急忙去察看那些碎片,似乎想從碎片上找到一些殘留的藥,可是,流得竟是那樣的乾淨,碎片上一點都沒有剩下。
醜奴兒渾身顫抖了起來,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抱住頭倒在甲板上,口裡絕望地喊著:“完了,一切全完了。怎麼辦?老天爺,你讓我怎麼辦!”這一瞬間發生的事讓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紀文算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了,他走上前,扶起醜奴兒,見醜奴兒滿臉是淚,又在甲板上沾滿了血。紀文突然覺得很是心疼,輕聲道:“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不就碎了一瓶藥嗎?再配一瓶不就行了?”醜奴兒這時“哇”的放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百花荼靈草’是我們派裡的禁藥,毒的配法失傳了,解藥的配法也失傳了,那是全派最後的一瓶解藥了,這……這叫我怎麼辦呀!”說到這裡,醜奴兒哭得更凶了。
於素娟這時大體上明白的是什麼事了,她踏上一步,叫一聲:“小丫頭,你敢對我弟弟下毒,快把解藥拿出來。”說著,揮劍向醜奴兒刺去。紀文這時正兩手扶著醜奴兒,一見於素娟的劍刺了過來,一時緊張,叫了一聲“姐姐”,伸右手便去抓那劍尖,右手裡的劍一下子掉在地上,不過,他的手也恰好抓住了劍鋒。血立刻順著劍滴了下來,這時紀文真得顧不得痛,忙道:“姐姐,且慢!奴兒是無心之過,你不要怪她。”於素娟道:“你放手!已經割著你了!”紀文怕他一放手這劍便會朝醜奴兒身上刺過去,忙左手也舍了劍,將醜奴兒向船艙方向推過去,這才轉過身來,放開了手。
東方穎這時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道:“紀少俠,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明明你自己著了海沙派人的道,還掉過頭來幫著海沙派的人。”紀文回過頭來看著東方穎道:“奴兒給我下毒純屬無心之過,與海沙派解圍毫無關係。”於素娟這時問:“弟弟,那奴兒究竟是誰?她是海沙派的人?”紀文點了點頭說:“是。她是海沙派的掌門的女兒醜奴兒。”東方穎道:“哼,我猜的果然沒有錯。姐妹們,咱們四個一齊上,將那小妖女拿下。”“好!”說話間,三柄長劍已向醜奴兒欺過去。紀文正欲拾劍去救援,卻早被東方穎連踢兩腳,將兩柄劍全部踢下了水。三柄劍繼續向醜奴兒欺過去,醜奴兒一時似乎精神受了刺激,竟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紀文這時心上焦急,忙展開了空手奪白刃的工夫。
只見他身子猛的一貓,以極靈動的手法,欺身至三位堂主的身邊,又以極快的速度先後揮拳猛擊三人的手腕,三柄劍被強勁的內力一激,全部都向前上方飛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紀文的身子又猛地向上一竄,離甲板一丈多高,輕伸手,抓過了三把劍,又在空中身子一轉,左手握單劍,右手握雙劍,落在了地上,三柄劍分點三個人的咽喉。
紀文這一展身手,船上的所有人全部都震驚了,玄壇教裡的許多人都不由得發出了佩服的聲音,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精妙的武功。於素娟雖然嘴上沒有說出來,但心中也在暗暗地佩服義弟的本領原來是如此的高強。三個堂主一下子就傻在了那裡,她們沒有料想到紀文真的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紀文制住了三個堂主,道:“想傷人,先過了姓紀的這一關。”這時,東方穎與西門雲玲、南宮芳互相對望了一眼,即刻用手指一頂劍尖,身子猛得向後退去,一瞬間擺脫了困境。東方穎拱手道:“紀少俠真的好身手,我們佩服。如此,告辭了。”說著,轉身要向自己的船上跳。徐玄日這時忙喊:“別讓她們跑了,到了島上,全部都是敵人,越多越不利呀!”好嗎,他這一急,說的是不是句話都讓人值得懷疑了。
紀文心中自然也知道,可就在他一猶豫的瞬間,三個堂主全都跳回了船,船上接應的人本就已開始加速滑船,這一來,更加速了,似乎只想逃得快一點。只有於素娟似乎已經決定要留下來,沒有動。紀文看了她一眼,叫一聲:“各位,不要傷我姐姐。我去也。”可這時,靈心劍派的船已距玄壇教的船有五丈遠了,紀文持了三柄劍中的其中兩柄,縱身一躍,使出摩天大法中的輕身心法,踏著空跳上了靈心劍派的船。這邊,徐玄日馬上下令:“好好安置於小姐。加速滑船去追!”
三個堂主輸了一陣,倉皇失措的上了船,進了船艙,心情都還沒有稍稍平靜下來,紀文早已站在船頭,叫道:“東西南三堂主,出來吧。”南宮芳看了一眼東方穎,臉上顯出憂慮之色,道:“師姐,他追來了!”西門雲玲道:“南師妹莫怕,他只有一個人,而我們至少有三個人,‘好虎還鬥不過群狼’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師姐,師妹,咱們再拿一把劍,殺出去!”東方穎道:“好!”三個人各從艙壁上抽了一把劍,東方穎挑開門簾,三個人一齊出來。
只見這時,船上的活人只怕只剩下紀文和三個堂主了,其餘的靈心劍派弟子不是死了就是被打下了水。東方穎用劍一指紀文道:“姓紀的,你是不是欺負我們派中無人?”紀文道:“我是一個最不願意殺人的人,可是,今日之事,我不殺她們,她們就會殺我,何況她們不死,到了島上還是枉增一個敵人。”東方穎笑道:“我不明白,那海沙派的人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這麼樣為他們賣命?”紀文道:“沒有什麼好處,我所做的是為了伸張正義,至於能不能伸張這個正義,我不敢說,但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東方穎道:“那你可知道海沙派這樣年來一共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嗎?”“不知道。”“不知道你就為人家賣命,你也太容易被利用了吧。”紀文一想也是,自己這件事做的是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憑了一面之辭,他有些猶豫了。
東方穎她們一見紀文有所猶豫,立刻互施了一下眼色,三柄劍一齊朝紀文捅過來,紀文忽然反應過來,見勢不好,一個筋斗翻下水去。他這一下水不要緊,玄壇教船上的人可急了,徐玄日忙發令:“全速靠近敵船!”醜奴兒和於素娟則都抱住船舷,這個喊“文哥哥”,那個喊“弟弟”,只道是紀文被人家打下水的。
紀文自小在漁家長大,水裡的本事他也是個行家,他一下水,便靠在船底下,伸手摸摸那船底是木頭制的,心中暗暗笑了笑,抬起手中長劍,暗運內力,向上猛地刺去,只聽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震動聲,那船的底板竟被戳了一個窟窿。紀文怕那船還沉不了,又接連捅了四五下,這才向一邊遊開去。
船底一震,船上的人哪能感覺不出來,西門雲玲登時便急了,叫道:“師姐,師妹,那小子好像把咱們的船給鑿漏了。”東方穎道:“怕啥,咱們都會水。走,下水去找那小子去!”說著,縱身躍入水中,另外兩個人也下了水。紀文在水裡,本想三個人都不會水,可沒想到三個人沒有一個不會水的,見三個人都他游來,他急忙揮左手劍,朝水面一擊,剎時間激起三尺高的浪牆,一直向著東方穎逼去,東方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強大的水流給擊得吐了血。紀文又連揮兩劍,打得另外兩個人也吐了血。
南宮芳捂著胸口叫道:“二位師姐,那小子好生厲害!”東方穎這時氣得一張俏臉都發了緊,大叫一聲:“不管,上!”說著,在水中一個虎跳,朝著紀文撲將過來,紀文見她來了,身子向下一潛,便不知了蹤影,東方穎又重重地落在了水中,激起了好大一片浪花,她隨即也潛下水去尋找紀文,紀文正在水底下等著她呢,見她一下來,一劍朝她砍去,東方穎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左腳已經被砍了下來,鮮血登時湧了出來,將一大片水染成了紅色。東方穎慘叫了一聲,幾欲暈去,努力向上將頭露出水面,要呼救。紀文既已得了手,哪能容她呼救,右劍交左手,游過來伸右手扯住她的右腳向下猛地一拉,東方穎一個“救”字尚未喊完,已被紀文拉下了水。
東方穎此時心慌意亂,胡亂揮劍朝紀文刺過來,紀文見她揮劍已毫無套路,騰出右手一拳擊過去,正擊在對方手腕,那劍一下子被擊掉了,向水裡沉下去。正在這時,紀文忽覺身子上方的水一動,情知不好,舍了東方穎,身子一彈,向後游出數丈,回眼望時,果見另外兩個堂主的身子就在剛才附近的水下,兩個堂主從水上刺下劍來,想要殺死紀文,沒想到紀文遊開了,東方穎卻遊不開,兩柄劍全插在了東方穎的身上,兩個堂主只道是插到了紀文(因為水都是紅的,根本看不清),不等下面的人叫,各自用力一分,就是那麼脆快,東方穎的身體已被分成三塊,自是即刻便死了,血將整條江都快了染紅了,屍體向上浮去,兩個堂主這才發現原來刺到的是自己的師姐,一時間都是悲痛萬分。南宮芳道:“姓紀的,你害死了我師姐,你快出來,姑奶奶要把你剁成碎塊!”
紀文在水下聽著,知道既然已經死了一個,剩下的兩個絕對不會對自己善罷干休的,不拼個你死我活只把是不行了。紀文心想:罷了,罷了,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我若不殺她們,我便要做這江中一鬼,怨不得了!想到這兒,他雙腳一踏水,猛地從水裡竄了出來,雙劍分開,朝兩個堂主刺過來。兩個堂主亦不是吃素的,在水中揮劍擋了一招,隨即鑽入水下,看不見蹤跡了。紀文心知她們要用自己對付東方穎的方法來對付自己,便仗著自己輕身工夫好,落下時只輕輕一點水,身子又騰了起來,隨即看準了水中一個有陰影的地方向左手劍猛地擲了過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血浪翻湧,南宮芳的屍體翻將上來。
南宮芳一死,水下的西門雲玲耐不住了,從水下探出頭來,摸出身邊帶的飛刀,甩手向紀文扔了過去,紀文在水上早就看見了,就在他第三次要落在水面上時,他的右手劍一挑,將那飛刀給撥了回去。西門雲玲見勢不好,忙一低頭,飛刀擦著頭皮飛了過去,但就在這時,紀文第四次騰了起來,右手劍隨即扔了出去,一下紮起了西門雲玲的腦殼,直沒至柄,又一具屍體翻了上來。三個堂主全都解決了。紀文這才舒了一口氣,落在水中,讓滿江的血水浸泡著自己,等待著自己人來迎接。
船上的人對於紀文的水戰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他們一個勁地向這邊趕,在戰鬥結束後不久,終於趕到了紀文身邊,船上扔下繩索,紀文一握繩索,輕輕躍上了船。醜奴兒和於素娟一下子都過來問怎麼樣,紀文笑了笑,道:“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溼了衣服。”徐玄日聽了馬上說:“來人呀,帶紀少俠到後面去換衣服。”
我們說過,這條船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紀文換好了衣服剛剛出來時,船已經接近海沙島了。不一會兒,船在海沙島上靠岸了,眾人下了船,紀文抬眼看看,似乎各路人馬還都沒有到,回頭看看於素娟,心想:這下可以問問如雪的事了。他於是對於素娟說:“姐姐,你過來一下。”說著,向著一棵大樹走去,於素娟跟了過去。
紀文於是問道:“姐姐,你一向可好?伯父他老人家怎麼樣?如雪妹妹怎麼樣?對了,你又怎麼會到了靈心劍派呢?”於素娟看著他,嘴脣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但又好像有什麼難言這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紀文看到她奇怪的表現,追問道:“姐姐,怎麼了。伯父和如雪他們都怎麼樣嗎?”於素娟仍舊不說話,但眼睛裡很明顯地有一些發亮的東西在向外湧。紀文見她如此,心中一驚,心想:難道家裡有什麼事發生了不成?他一想這個便急了,忙道:“姐姐,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呀!伯父和如雪他們怎麼樣!?”於素娟咬了咬牙,看來是下了決心,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他們……他們都死了!”
“什麼!”紀文後退了一步,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月,才短短的一個月,怎麼會兩個人都死了。他不能夠相信,他喃喃地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姐姐,你騙我,你告訴我,你在騙我!”於素娟搖了搖頭,表示她沒有騙他,紀文這時心情亂到了極點,他的心中又似乎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大吼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姐姐,你告訴我,你在騙我!”他走上前來,雙手把住於素娟的雙肩,搖晃著她的身子吼叫道;“你說呀,你快告訴我呀,你在騙我!你在騙我!你快告訴我呀!”這時的紀文,顯出一種半瘋狂的狀態,於素娟見他這樣,心中滿是擔憂,忙道:“弟弟,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那邊玄壇教的人一點也知道紀文為什麼會突然大吵大嚷,又不便過來,只好在那邊默默地看著。
紀文一聽這話,一連後退了幾步,搖著頭道:“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你爹死了,如雪死了,連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紀文的聲音哽咽了,他說不下去了,這些事都是他連想都不會想,也不可能想到的事,然而它卻發生了,至少自己的義姐這樣說了,他信了,但他的心也隨之碎了,他怎麼可能有勇氣,有力量把這個悲慘的事實用嘴說出來呢。於素娟輕輕地點了點頭,用一種近似於哭的聲調說:“死了,都死了!一個都沒有剩下。不只是他們,除了我,府裡的所有人都死了!他們全都死了!”淚水終於衝破了眼眶的限制湧了出來,在她的臉上肆意地流淌。紀文這時早已哭了。兩個人的見面本來應該是一件讓人非常高興的事,可是轉眼之間竟變成了這個樣子,於素娟帶來不是姐弟間的那種親情與友情,而是一個這樣的驚天噩耗。唉!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僵了一會兒,紀文哭著哭著,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上前問道:“姐姐,他們……他們都是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們?”於素娟抹了抹眼淚,看了看他,咬著牙道:“小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