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異國情鴛同患難中原豪傑共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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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異國情鴛同患難中原豪傑共恩仇
第三十二回 異國情鴛同患難中原豪傑共恩仇褚葆齡這封信並沒說到她出走的原因,但展伯承看了,心裡已然明白,想道:“凝妹一來,齡姐就走,這其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但她有病在身,無人照料,這卻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又再想道:“我對齡姐本來是沒有雜念。
但只在她心上卻還有未能解決的結?要不然何必避開凝妹呀,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十分關心我的,她匆匆出走,也還沒有忘記將我的去處告訴凝妹,要凝妹找我回來。”
想至此處,心中不覺一片茫然。
展伯承把信交國鐵凝,茫然問道:“齡姐是去那兒?”鐵凝道:“我怎知道?不過她走了還未到一個時辰,咱們馬快,分頭去找,或者還可以將她追回來。”
展伯承道:“哦,她走了還未到一個時辰?”驀然一省,把鮑泰提過來,解開了他的穴道,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碰見一位騎著棗紅馬的女子,快快的從實招來,否則要你的命!”原來展伯承在闖進這間客店的時候,正聽見鮑泰向仇敖訴苦,說是他碰見女子就倒黴。
故而展伯承料想他們定是在路上遇著了褚葆齡。
鮑泰見有一線生機,連忙說道:“我說真話,你肯放過我?”展伯承道:“好,你說真話,我就放你!”鮑泰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曾經碰到了褚姑娘,大哥要捉她,你們可別怪我,這不關我的事。”
展伯承大驚道:“捉去了沒有?鮑泰道:“沒有。
有一對路過的夫婦,將她救走了。”
當下將路劫褚葆齡,卻碰上獨孤字夫妻的事情,都如實的告訴了展伯承。
展伯承又驚又喜,說道:“那個男的是用摺扇當作兵器的,女的是用小銅鈴當作暗器的?”鮑泰說道:“不錯聽沙大哥說,那個男子外號叫做什麼‘鐵扇書生’的獨、獨什麼字?嗯,這男子的複姓實在難記。”
展伯承道:“好,不必你說了,你滾吧!”鐵凝恨鮑泰剛才對她說話輕薄,氣猶未過,一腳將他踢了出去,說道:“展大哥答應饒你性命,這次我不殺你。
你再胡作非為,下次要是給我碰上,可就不能放過你了。”
鮑泰摔得頭破血流,爬了起來。
連聲:“是,是。”
抱頭鼠竄而去。
展伯承喜道:“獨孤宇夫妻將她救了去,咱們可以不必找她了。”
鐵凝怔了一怔,隨即恍然大悟,不由得也是喜形於色,說道:“不錯,齡姐既然是有了著落,那麼,咱們是不用再找她了。”
獨孤宇是劉芒的三叔,展伯承早已知道,因此他當然想得到獨孤宇是要把褚葆齡帶到夏侯英那兒,好讓她與劉芒見面。
展伯承一心一意盼望他們二人破鏡重圓,言歸於好,因此一聽得褚葆齡是跟了獨孤宇夫妻回去,這正符合了他的心願。
甘泉只知治病救人,捋了捋鬚子,說道:“獨孤字有祖傳的一種靈藥,名為小還丹,補氣培元,最具效力。
展哥兒,你要我來看病人,就是這位已經跑掉了的褚姑娘吧?”展伯承面上一紅,說道:“正是,我想不到她會跑開的。”
甘泉說道:“這個我不怪,你請大夫看病人,總是會把你們的親人的病情誇張的。
不過,這位褚姑娘既然能夠和追魂幫這幫強盜動手,想必病得不重。
如今她碰上了獨孤宇,有獨孤宇的小還丹更可無憂了。”
接著笑道:“這裡的病人跑掉了,我應該回去看看留醫的病人啦。”
展伯承瞿然一省,連忙說道:“不錯,我已耽擱了你許多時候了。
咱們趕快回去吧。
凝妹,你有沒有別的事情,倘若沒有,就和我一同走好嗎?”展、鐵二人都是付了房錢的,匆匆收拾行李,便與甘泉同行。
路上鐵凝問道:“甘爺爺,在你家中留醫的病人是誰?”甘泉笑道:“是你爹爹的好朋友,也是一位天下聞名的大俠。
你猜猜看。”
鐵凝吃了一驚,問道:“是我表叔段克邪嗎?”甘泉道:“不是。”
鐵凝道:“是我的方師叔方闢符嗎?”甘泉道:“也不是。”
鐵凝道:“那麼難道是我的師公空空兒不成?”甘泉笑道:“更不是了。
空空兒來去如風,有誰能夠傷得了他?”鐵凝道:“我爹爹的好朋友,又是天下聞名的大俠,除了這幾個人,那還有誰?”甘泉笑道:“你猜不著,待會兒到我的家就知道了。”
鐵凝心急難熬,央求展伯承道:“甘爺爺不肯告訴我,展大哥,你告訴我吧。
看我沒有問你,你是怎麼樣請得動甘爺爺的呢?我媽說過甘爺爺看病的規矩,他每天只看一個病人,而且不輕易出門給人看病。
你和他以前並不認識,他不把你趕出門去,我實在總覺得奇怪。”
展伯承笑道““是麼?這兩件事不但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外呢。
不過甘爺爺的確是要把我趕出去的,幸虧那位病人給我求情。”
鐵凝道:“那位病人究竟是誰?”展伯承把鐵凝逗得急了,這才把求醫的經過告訴鐵凝。
原來展伯承找到了甘泉家裡,甘泉最初是閉門不納。
展伯承拍門叫了半天,沒有人應,展伯承無計可施,就索性跳了進去。
展伯承跳了進去,凝神一聽,聽得一間廂房裡似有聲音,那間房的房門也是關閉的,展伯承從後窗望進去,只見一個老者坐在床前,**躺著一個病人,這老者正是替病人按摩。
病人臉朝下,背朝天,面貌看不清楚。
展伯承心裡想道:“這老頭兒一定是掌櫃說的那位神醫甘大夫了,可是他正在給病人治病,我可不能驚擾他。”
在窗前耐心的等了許久,好容易等到那老者做完了手術,展伯承正想出聲,那老者卻忽的喝道:“大膽小賊,敢來偷窺,意欲何為?嗯,你當我不知麼?給我跪下!”突然冷風如箭,快的從窗縫穿出,直“刺”展伯承膝蓋的“跳環穴”,展伯承機伶伶的打了一冷戰,膝蓋一麻,幾乎就要跪倒,還幸他內功已頗有根底,勉強還能挺住。
展伯承大吃一驚,原來這個老者使的乃是“隔空點穴”的功夫,展伯承知道這是最上乘的點穴功夫,他父親曾經和他講過“隔空點穴”的運功祕訣,但即使是他的父親,也還限於功力,未能運用自如,他則更是隻知祕訣,談不到使用了。
甘泉在房內也是吃了一驚,原來他的“隔空點穴”的功力雖不及師見韓湛,但在三丈之內,也能隨心所欲,點人穴道。
當然,隔空點穴的指力要弱一些,對方若是內家高手的話,“隔空點穴”的效力是不能制服敵人的。
不過,展伯承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
居然也能禁受得起,甘泉就不能大感意外了。
甘泉走來要抓展伯承,展伯承連忙說道:“我不是賊,我是來找你老看病的。”
甘泉怒喝道:“滾開,我不看病!”展伯承道:“你不正在給人看病嗎?”甘泉怒道:“我喜歡給誰看,就給誰看,你吵什麼?你在這裡探窺我還未懲罰你呢。
你再吵,我先打你一頓,再趕你出去。”
原來甘泉只是替那病人做了第一步的手術,那病人也還未曾完全脫險境,是以甘泉非常不高興有人來擾亂他。
展伯承卻一心要為她的“齡姐”請大夫治病,連忙說道:“你老打我一頓不打緊,只要你老肯和我去看病人。”
展伯承這兩句孩子的話,倒引起了甘泉的同情,氣也平了些。
說道:“好吧,你留下址,我明天有功夫就到你那兒去看看。”
展伯承道:“你今天不行嗎?我的馬快得很,咱們騎馬去,用不了你多少時候的。”
甘泉怒道:“你這小子羅唆,你再吵,我就當真要把你轟出去了。”
就在此時忽聽得病人叫道:“是小承子嗎?甘老前輩,可別轟他!”展伯承說到這裡,笑道:“凝妹,你知道是誰了吧?”鐵凝道:“叫你做小承子的。
哎,難道是楚平原叔叔麼?”在鐵凝父親的朋友中,只有楚平原和展伯承自小相熟的,故此鐵凝一猜便著。
展伯承道:“對了,這次你猜中了,正是楚大俠。”
鐵凝又是吃了驚,又是詫異,說道:“楚叔叔不是要和宇文姑姑回師陀國的嗎,怎的卻到了這兒?楚叔叔武功卓超,又是誰那麼大的本領將他打傷的?”展伯承道:“那時他剛剛醒來,我不敢和他多談。
好在就快到了,等會兒你問他吧。”
接著說道:一楚叔叔把我叫進去,向甘老前輩說明了我的來歷。
幸虧有楚叔叔和我說情,這才請得動甘爺爺,。”
甘泉哈哈笑道:“我這次破例為你出診,倒也不是完全為了楚大俠的面子。
你不知道你的爺爺在四十年前和我打過一架呢。
不過你的爹爹卻又是我的忘年之交,假如你早說你是展元修的兒子,我也不會轟你的了。”
原來展伯承的祖父展龍飛是個大魔頭,四十年前俠義道曾經聚眾圍攻過他,甘泉是其中之一。
但展龍飛的兒子展元修卻是善能補父之過的大俠。
鐵凝道:“楚叔叔傷得重不重?”甘泉道:“他受了邪派的毒掌之傷。
傷得倒是不輕,這種毒我也是從未醫過的。
不過,我已經給他放出毒血,又給他施了鍼灸,通解穴道,料想可以無妨。
但是他怎麼受的傷,我還未有功夫問他。”
說話之間,已經回到甘泉家。
此時夜幕已降,正是月上梢頭的時候。
三人拴好坐騎,便即推門進去。
甘泉笑道:“我出來的時候,天還未黑,忘記給楚大俠點燈了。”
擦燃火石,開啟房門,嚷道:“楚大俠,你看看誰來了?”不料房間裡沓無人影,甘泉大吃一驚,只道楚平原是給仇家劫去,連忙叫道:“楚大俠,楚大俠!楚平原應聲道:“來了!”甘泉聽得他的聲音,這才放下了心。
只見楚平原從後院走出,一蹺一拐的扶著牆壁走過來。
甘泉道:“你怎麼就起床了?”楚平原道:“你老醫術通神,我覺得已經好多了,試試練習走路。”
甘泉已經點燃了油燈,楚平原任了一怔,說道:一咦,小承子你不是說害病的是褚葆齡麼?怎的卻是鐵凝和你一同來了?凝侄,你見過你爹爹沒有?你這次是從山寨出來的麼?”鐵凝笑道:一說來話長,先聽你的吧。
楚叔叔,你的精神怎麼樣?”一面說話,一面和展伯承把楚平原扶人房間。
甘泉剔亮油燈,一看楚平原的臉色,只見他臉的黑氣,差不多都已消散,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微暈,要不是留心觀看,都幾乎看不出來,甘泉點了點頭。
說道:“是好得多了。”
當下給他診了一把脈,讚道:“全靠楚大俠功力深厚,老朽的藥石之功,不過十之二三而已。”
楚平原道:“那麼還得幾天才可復原?”甘泉道:“我本來預計你要一個月才能復原的,現在看來,有半個月大約也可以了。”
楚平原嘆了口氣道:“還要半個月麼,這卻叫我怎生等待?”焦急之情,見於辭色。
甘泉道:“楚大使有什麼為難之事,必須辦的。
可否說出來讓大家從長計議?”甘泉因見楚平原精神甚好,因此也就放心讓他長談了。
楚平原道:“凝侄,我本來是要到金雞嶺找你爹爹的,想不到在這裡受了傷。
你來得正好,你是要回山寨的吧?可以順便給我帶一個訊。”
鐵凝道:“楚叔叔,你找我的爹爹是為了何事?你本領這樣高強,又是什麼人傷了你的?”當下楚平原說出他受的經過。
原來宇文虹霓邀他回國,他因為自己乃是漢人,師陀國有一班王族正在用這藉口反對他,內裡的陰謀,則是要勾結回紇推翻宇文虹霓,楚平原為了避免資敵以柄,再三思量,終於還是狠下心腸,拒絕和他妻子回去。
宇文虹霓則一定要他一同回去,否則寧願放棄王位。
兩人在路上為了這個問題議論未定,宇文虹霓的親信已經從師陀國趕來,找著了她,帶來了一個十分惡劣的訊息了。
就在宇文虹霓離開國尋夫的期間,那班久已蓄謀纂位的王族,趁此時機,發動政變,公然引狼人室,將回紇兵引人師陀。
名義上是舊日的王弟斷承王位,實際則是回紇的駐軍元帥當了太上王。
一切生殺予奪之權,皆操之口紇軍人之手。
師陀變成了回紇的附庸,百姓在異族統治之下,苦不堪言。
楚平原說到這裡,嘆口氣道:“我這才知道我是做錯了。
敵人的侵略,躲避是躲避不了的,我若不怕誹謗,留在師陀,與虹霓同心合力,率領師陀的百姓抵禦強梁,至少回紇的獸兵不能這樣容易便佔了師陀。”
鐵凝聽得熱血沸騰,說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和宇文姑姑一同回去?”楚平原道:“如今師陀已被回紇所佔,要復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所以我與虹霓只好分頭辦事。
她先回去號召國人,重組義師葆我則準備去邀請一些熱血的朋友,拔刀相助。”
鐵凝道:“哦,原來楚叔叔是想向我爹爹求援。”
楚平原道:“不錯。
我知道你爹爹身為綠林盟主,目下正在整頓金雞嶺的舊業,恐怕不能離開。
但他交遊廣闊,寨中高手也多,一定可以派出人幫助師陀抗暴的。”
鐵凝道:“我這次離開山寨的前兩天,還曾聽得爹爹談及叔叔,師陀的情形,我爹爹也略知一二,他說回紇恃強凌弱,黷武窮兵,專以侵略為務。
不但是師陀的敵人,也是中華的大敵。
昔年安史之亂,回紇就曾乘機人侵中土,洗劫長安。
他很思念叔叔,也很為你們這一小國擔憂。
楚叔叔,你說得不錯,我爹爹一定會幫忙你的。”
楚平原嘆道:“可惜我還要半個月才能動身,待到見著你爹爹之時,只怕至少也是在一月之後了。
師陀百姓,在回紇鐵蹄之下,如水益深,如火益熱。
我可以等待,他們如何能夠等待?”鐵凝道:“叔叔無須的憂慮,我們年紀雖小,也總可以幫上一點點忙。
但不知究竟是誰人傷了叔叔的?”楚平原道:“是泰洛泰和竇元。”
原來竇元本來是要到北方另創基業的,遇上了泰洛,泰洛邀他到師陀去投回紇的駐軍統領帥,為回紇效力。
泰洛是回紇的第二名武士,和回紇駐師陀的統帥有親戚關係。
他拍胸擔保:‘竇元若肯效忠回紇,回紇將來侵人中國。
也可幫忙竇元劃這王。
竇元一想,他的舊部如今已是所剩無幾,另創基業,事極艱難,不如依附回紇,互相利用,倒是大有‘成功’之望。
於是遂為泰洛說動,即日渡江,準備前往師陀。
無巧不巧,卻在路上遇上了楚平原。
泰洛正是奉命來謀害字文虹霓和楚平原的,見了楚平原,焉能放過。
以楚平原的本領,單打獨鬥的話,他可以勝得竇元,和泰洛至少也可以打成平手。
但泰洛加上了竇元,楚平原難免要吃虧了。
一場激戰的結果,楚平原著了泰洛的“腐骨掌”,但泰洛和竇元也受了他的刀傷,不敢追他。
-”泰洛的毒掌非常厲害,尤其楚平原是在激戰中,將近氣衰力竭之際受他的所傷。
當時的功力是難以御毒療傷,所以傷得很重。
幸虧楚平原記得甘泉就住在這個方,他和甘泉是曾經在鐵摩勒的山寨見過一次的,雖然時隔十年,但料想甘泉也還曾記得他,於是遂盡最後一點氣力,到甘泉家中求醫。
說來也真是險極,一到甘泉門前,便暈倒了。
而楚平原若是遲來半刻的話,毒氣侵人心房,甘泉縱然醫術通神,也難救治。
甘泉道:“原來是腐骨掌,怪不得毒性這樣厲害。”
腐骨掌是西域的邪派毒功,甘泉學醫之時曾聽師父說過,但這次卻還是第一次碰上,前人從無醫治腐骨掌的醫案,甘泉解決了這個醫學上的難題,很是得意。
楚平原講了自己遭遇之後,問鐵凝道:“你呢,你又是怎麼到這兒來的?”鐵凝道:一我是來揚州找我的哥哥的,湊巧在客店裡碰上了展大哥。
楚叔叔,甘爺爺不但救了你,也救了我呢。”
楚平原道:“這是怎麼回事?”鐵凝道:“展大哥未到之前,我碰上一個什麼追魂幫的幫主,本領很是厲害,我打他不過。
幸虧甘爺爺和展大哥來了,才把他趕跑的。
楚平原道:“哦,原來你是碰上了沙鐵山。”
他聽了鐵凝的敘述之後,不覺擰起了眉毛。
鐵凝道:“沙鐵山的本領雖然厲害,但比起泰格和竇元來卻還相差得遠。
沙鐵山至多能欺負我,連展大哥他也未必欺負得了。
楚叔叔,你怕他何來?”楚平原道:“你有所不知,沙鐵山是竇元的副手,竇元和泰洛到師陀去了,沙鐵山這一幫人一定也曾會師陀的,這些人助紂為虐,豈不是更苦了師陀的百姓?”楚平原接著說道:“你的哥哥和華劍虹姑娘已經離開揚州,和你的殷表叔表嬸一起,回山寨去了。
所以你們可以再去揚州。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請你們趕回金雞嶺去,把師陀國的事告訴你的爹爹,代我傳達求援之意。”
鐵凝道:“不,我不回金雞嶺。”
楚平原怔了一怔,道:“你另外有事?”鐵凝笑道:“我想和展大哥一同到師陀去。”
楚平原吃了一驚,道:“你們要去師陀?”道:“楚叔叔,你不是說宇文姑姑現在正是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你不是說師陀的百姓處在回紇鐵蹄踐踏之下,如今正是如水益深,如火益熱嗎?我們雖然沒有什麼本領,多少也可以幫宇文姑姑的一點忙。”
甘泉說道:“我識得此丐幫分舵的舵主,給鐵摩勒送信之事,我可以請他幫忙。
丐幫有飛鴿傳書,比騎馬送信更快。”
楚平原聽了鐵凝的話,大為感奮,翹起拇指讚道:“好,你們真不愧是英雄的後代,年紀小,志氣高!不錯,年青人也是要多經風雨,多見世面。
我不攔阻你了。
不過你們也得有點準備。”
當晚楚平原把師陀的風土人情、怎樣走法?到了師陀之後,怎樣找人聯絡等等告訴展鐵二人。
第二天他們二人便聯騎徑往師陀。
他們兩人的坐騎都是日行數百里的駿馬,從青州(今山東東部)北上,不過十多大的功夫,已進人蘇州(今河北大部區),過了燕京(今北京)到了八嶺山區了。
唐代在八達嶺上建有蘇門關(即今居府關),以關為界,關內是大唐本土,關外則已是回紇的勢力範圍’有回紇的十幾個屬國。
師陀國在蘇門關外一千多里,在今內蒙古的錫林浩特區,處於回紇屬國的包圍之中。
他們若是快馬疾馳,出了蘇門關之後,可以在五天之內到達師陀。
但想不到他們未出蘇門關,卻先出了意外。
這一日他們正在山路上行走,山路崎嶇,只能策馬緩行。
忽見山下田野之間,有一群百姓拖男帶女,奔走呼號,後面塵頭大起,有一彪軍馬追趕他們。
這彪軍很是特別,他們打出來的是蘇州節度使的官軍旗號,但其中卻雜有許多回紇騎兵。
回紇士兵的服飾、相貌都和漢人不同,是以一看就能分別。
轉眼間那群百姓已給這一支“雜牌”部隊包圍起來,官軍拉壯丁,回紇的騎兵搶婦女,百姓不甘被擄,赤手空拳抵抗,小孩子被回紇騎兵的鐵蹄踐踏,哭聲震。
展伯承大怒道:“這裡是大唐國上,豈容胡虜橫行!”兩人拔轉馬頭,從山坡上衝下去。
他們的馬雖然跑得快,但從山上跑下去,要跑到出事那兒,也要一些時候。
那群百姓,赤手空拳抵抗,死傷累累,婦女被回紇騎兵提去更多。
展鐵二人看得熱血沸騰,睚眥欲裂。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陣急驟的號角聲吹得山鳴谷應,山谷裡突然衝出一隊戰士,騎的是無鞍劣馬,衣裳破破爛爛,一看就知他們決不是官軍。
官軍的指揮官揮動長刀喝道:“好大膽的亡命匪徒,我正是要把你們引出來一網打盡!”話猶未了,嗖的一支箭已是對準他的咽喉射來,那官軍嚇得連忙伏鞍而逃,頭皮上一陣沁涼,那支利箭雖然沒有射中他的咽喉,卻把他的頭上紅纓射落了。
那官軍嚇出一身冷汗,忙請回紇兵上前抵當。
回紇軍官罵道:“沒用的東西,一群烏合之眾你也害怕!”回紇騎兵擄掠了許多婦女錢糧,也不願意去打頭陣。
可是那隊戰士已經殺來,回紇騎兵無可奈何,只好把婦女推下馬去,迎戰那隊戰士。
那隊戰士人數雖少,作戰卻是非常勇敢。
官軍和回紇兵都忙於迎戰,這樣一來,被俘虜了的壯了也就乘機掙脫束縛了。
掙脫了束縛的壯了,有一部份人奪了官軍的武器,協同那隊民兵作戰。
這班莊稼漢雖然沒有練過武藝,卻有一身力氣,拚起命來,也是十分厲害。
不過老百姓加上這隊民兵,人數還是比敵方少得多,回紇騎兵和蘇州官軍來一個聯合包抄,把他們困在當中。
展、鐵二人快馬趕到。
展伯承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伯凝道:“是!”衝入敵陣,直取那個蘇州軍官。
她手中拿的是把寶劍,快馬如風,當者披靡!那個軍官起初見是一個少女·心中還不以為意,哈哈笑道:“這小姑娘長得倒也不錯,把她拿下來,正好獻給節度使大人做丫頭,過兩年就可以收房了。”
們是夏侯英的部屬。
這位隊長複姓夏侯,單名一個勇字,正是夏侯英的疏堂侄子。
雙方互通姓名,夏侯勇喜出望外,說道:“展少俠,兩位的聲名小弟是久仰的了。
鐵女俠,令尊可好?家叔屢數次想到貴寨拜謁令尊,卻苦於無機緣。”
鐵凝還是第一次聽得人家叫她“女俠”,不覺有點忸怩,說道:“賢叔侄的聲名我們也是久仰的了。
聽說今叔是在冀魯交界一帶和官軍作戰的,卻不知怎的來到此間?”其實鐵凝對夏侯英的聲名才確實說得是“久仰”,夏侯勇的名字,她根本就從未聽過。
夏侯勇說道:“說來令人憤慨,蘇州、青州、魏博三個藩鎮聯防對付我們也還罷了,蘇州節度使還引狼人室,將回紀兵‘請’來‘會襲’我們。
因此我們只好化整為零,離開了原來的基,索性進人蘇州,以便有更多機會,打***回紇兵。
我們埋伏在各處山,和他們捉迷藏,吃得掉他們便吃,吃不掉他們便躲。
這幾個月來,我們倒也打了幾場勝仗。”
夏侯勇這麼一說,老百姓都明白這一次他是完全為了不忍見百姓慘遇殺害,因此在戰略上說來他們是不該打的,他卻冒著危險出來打了,父老們都向夏侯勇道謝。
夏侯勇說道:“這一次還是多得兩位俠士拔刀相助,要不然我們恐怕是非吃敗仗不可。”
展伯承道:“大家都是為了不忍見回紇鐵蹄踐踏我們的國土,殘害我們的百姓,敵汽同分,說不上是誰助誰。”
夏侯勇談了他們這支義軍的情況,當然也少不免要問問金雞嶺的情況。
鐵凝儘自已所知,告訴了他。
夏侯勇聽得鐵摩勒已經重整基業,伏牛山的山寨雖給官兵攻陷,但金雞憐的基業更勝從前。
這個事實對他是一個很大的鼓舞,使得他們大為振奮。
最後夏侯勇也問到了他們何以來到此間。”
鐵凝笑道:“同你們一樣。
不過你們是在蘇州找回紇兵打。
我們則是準備到師陀國去幫那裡的老百姓打回紇兵。”
夏侯勇笑道:“這麼說來,也許我們將來在師陀有相見之日。”
鐵凝喜道:“你們也有意思到師陀去,那真是太好了!”夏侯勇道:“家叔有這個計劃,不過要看情形而定。
目前我們和總舵還本聯絡上,接不到總舵的命令。”
鐵凝忽想起一事,問道:“我向你打聽一個人,劉芒是令叔的義侄,想必你會知道?”夏候勇笑道:“我和劉芒是小時候就認識的,中間分開了幾年,後來他也回到我叔叔的軍中,幾個月前,我和他還在一起。
不過,他現卻不在我們這兒,他到蒲邑探親去了。”
鐵凝道:“據我所知,他又離開蒲邑了,他還沒有回來嗎?”夏侯勇道:“沒有。
鐵姑娘,你和劉芒很熟嗎?”鐵凝道:“我與他並不相識,不過我這位展大哥和劉芒卻是好朋友。
他們以前都是在盤龍谷住過的。”
夏侯勇點了點頭。
心裡想道:“這就對了。
記得劉芒說過,和他的相好的那位姑娘是褚遂的孫女兒,當然不會是這位鐵姑娘。”
於是說道:“不錯,劉芒也曾提過展少快的名字。
他若回來貫我編展少俠向他致意的。”
原來夏侯英勇只是知道劉芒和褚葆齡相好,卻不知道展伯承和他們之間的糾紛。
展伯承自是不便詳談,當下含糊謝過,就和夏侯勇分手了。
路上,展伯承說道:“其實你無須問夏侯勇的。
劉芒離開蒲邑,雖然是你碰見齡姐的前兩天,但咱們的馬快,咱們走了十多天。
方才在這裡碰見夏侯勇,劉芒那能這樣快就和他見過面了?”鐵凝笑道:“我知道你記掛你的齡姐,但你怕羞,不便探問。
所以我替你轉一個彎打探打探。
我打聽到劉芒的訊息也就打聽齡姐的訊息了。
縱然打聽不著,你也可以少些心事,你敢說不是麼?”展伯承紅了臉,說道:“多事!”但也不能不佩服鐵凝會用心思。
不過,鐵凝的猜測卻沒請對,展伯承在見過夏侯勇,又知道了劉芒尚未回到軍中的訊息之後,心事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夏侯英這支義軍如今已到蘇州,劉芒和龍姑娘卻是到原來那一帶冀魯邊區去找他們的,一定是找不著了,同樣的道理,齡姐跟獨孤宇夫婦當然也不會找著他們。
如此一來,齡姐和劉芒各找各的,而夏侯勇這支義軍又是出沒無常,行蹤不定,他們又不知道什知時候才能重見了。”
展伯承心想。
展伯承是一心盼望他的齡組能夠與劉芒“和好如初”的,想到他們可能“好事多磨”,心裡不覺有點悶悶不樂。
但好在有鐵凝和他作伴,一路有說有笑,展伯承心裡的愁煩倒是給她解了許多。
二來更緊要的是到師陀,抗暴之事佔領了他的思想,一些兒女私情只不過在他的心裡引起一點微波,不久也就歸於平靜了。
兩人一路西行,經過了幾個回紇屬國,有時在路上也碰上回紇的騎兵。
展、鐵二人急於要到師陀,路上不願惹事,遇見過回絕騎兵繞路而行。
他們的馬快,避開回給追兵並非難事,因此也如他們所願,。
一路平安的抵達師陀。
師陀是一個草原上的小國,也有田畝縱橫,青山疊翠,景色不減江南,而又有江南所無的特殊的景色。
展鐵二人馳騁在草原之上,風過處便似一望無際的海洋,捲起千尺波浪。
展伯承默唸:“大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句,不覺謂然嘆道:“草原景色果然壯麗,古人詩句並不欺我。
但可只見這兩個回紇軍官把那匹綵緞掛上這家農家的門頭,兩旁又掛了兩盞紅燈籠。
展伯承十分納罕,說道:“這倒像辦喜事的樣子。”
話猶未了,只見屋子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姑娘。
拿著扒火棍,“卜”的一下,就把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