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心靈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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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靈催眠
第七章心靈催眠
「為什麼不是高登少尉?」高登反射性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蘇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這裡是聖堂,不管是誰來到這裡,不管有何等身分,他的榮耀都將歸零。」他頓了一頓,「你,也不會例外。」
「卡薩星球上存在的次元生物,跟聖堂騎士的次元獸有什麼關係?」
高登提出了他懷疑已久的問題。
蘇沒有理會高登,他指著對面一處雲煙遮掩的山腳谷地,「今晚你就在那裡休息,明天再安排你晉見長老。」
高登有些不解,「山上不住人?」
「山頂神殿是議事和長老居住的地方,山腰是聖堂騎士和祭司的居住地,而你,只能居住在山腳。」蘇也不多話,沖天而起,領路朝遠方的山谷飛去。
神殿、祭司,這裡是宗教聖地嗎?
高登拍了拍呆頭呆腦的金牙,滿腹牢騷地跨上它的背部,破空掠下山去。
他們原本落足的地方是一座平頂山,下方還可以看見厚厚的白雲。
高登原本以為這裡是個保持原始風貌的苦修聚居地,但到了之後,卻發現他又犯了先入為主的毛病。
這是一個狹長的山谷,三面環山,但就這在縱深十多公里的地方,竟有一座有點像是地球天空城的小型城市——龐大的研究機構和工業基地錯落分佈在山腹中,有人類社會所使用的交通工具如:懸浮飛車和滑板,還有超市、酒店、娛樂中心等等一應俱全。
但這裡的人口密集度顯然不是很大,頂多只有三五萬人。
「次元生物不得進入生活區。」
在城外一道警戒關卡處傳來警告。
「金牙很聽話,不會鬧事……」高登試圖帶著他一個多月來的夥伴。
蘇嚴辭拒絕:「不行,規矩就是規矩,我讓你帶這個東西進入聖域就已經是破例了。」
高登只能將金牙放置在這片有力場封鎖的隔離機堡內,尾隨蘇進入山谷城市。在安排好住處後,蘇立即離去,空留一肚子疑問的高登。
這裡的景色極美,有著無數從未見過的森林物種,含氧度極高的空氣讓人怎麼也吸不夠。這一片高山流水,奇林異屋,將現代建築和自然生態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就像神話傳說中一樣美麗的地方。
如果排斥掉內心那一點點對聖堂的戒備和敬畏,這裡是非常適合定居的地方。
沒有沙星人和蟲族威脅,也沒有人類世界的紛繁和爾虞我詐,至少他入住賓館以來,認識的男男女女都很單純,舉止談吐都很優雅,他們與外面人類的最大不同是,他們都是火種植入者。
但高登發現,他們大多不具備威脅性,原力修為並不高,難見到修成原核的人。
難怪人類中下層社會關於原力文明的一切都封鎖得那麼牢靠,想來大部分的火種植入者都遷居到了這裡。
難道這意味著他也將失去自由?
這樣一想,讓高登有些恐懼,但回過頭來一思索:既然聖堂騎士和原力師都離開這裡加入軍隊,想必這個猜測也不會完全正確。
這個夜晚是無眠之夜,在露天陽臺的躺椅上,高登獨自一人品嚐著這裡獨有的水果和糕點,眺望著燈火輝煌的神祕小城。
天空星辰點點,不屬於任何星域,但憑高登有限的思感卻又探不分明,這未知的東西撓得他渾身上下都癢癢的。
他早探測過他所在方圓數里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監測手段。
難道聖堂的人就不怕他搗亂?
轉念一想,分明是聖堂對他有任何舉動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一個大人不會對一個嬰兒有戒備之心。
若是這樣,他剛抵達卡薩星就被丟下進行考驗,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從礦物星服役到現在,這幾年時光中,他都是在不斷冒險和拼命當中度過,眼下原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卻出奇地給了他安全感。
這裡讓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高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想著、想著,他漸漸墜入了來到卡薩星以來頭一次的香甜夢鄉,竟沒有了一絲防備。
他真的很倦了。
「誰、誰吵我?」高登有個很不好的毛病,就是睡覺時被驚醒總會大發雷霆。
但這一次,他的怒火卻找不到地方發洩了。
驚醒他的是一名銀髮美女,一名半年前他決心斬斷情絲的美女。
「是你……」
高登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毛毯,也許是接待處服務小姐的熱心?當然他的身體早就不懼寒暑,甚至睡眠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種人類生理時間的習慣性延續。
「是我。」銀髮美女聲音很純淨,有些黯然。
「你怎麼在這兒?」
高登剛說完,就拍了一下腦袋,這不是廢話嗎?這是一個早就加入聖堂的女子,擁有罕見預言天賦的原力師。
餘仙微不等高登動手,就主動替他收好毛毯,等他站起來後才柔聲說道:「祭司殿派我來接你去接受測試,晚些時候可能會有長老要見你。」
高登仔細打量這個女人,只見她此時穿了一身古典白色素服,銀髮變長了很多,直垂到了肩下,相比軍裝包裹下的她,多了幾分柔媚和典雅。
「蘇怎麼沒來?」
見到餘仙微有些欲言又止,高登惱火地說,「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個果斷乾脆的女人,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講,如果再不講,以後未必有機會了。」
「那就有機會再說吧。」高登不想再掉進這個女人的溫柔陷阱,卻又無法發作,只得轉身去盥洗。
上山前,高登領回託管的金牙,餘仙微突然說:「蘇因為擅自放了你帶的這頭次元獸進來,被聖堂第一騎士長亞瑟訓了一頓。」
「次元獸,金牙像嗎?」高登悶笑了一聲,那個臭屁的傢伙,他早看不順眼了。
「我知道,確切地說,它應該叫亞次元獸,是超金屬次元獸的前身,只是你這頭亞次元獸很獨特,跟資料中的有些不符,蘇因為好奇,所以擅自決定讓你帶進聖域……」
「好了。」
高登不耐煩地打斷,「聖堂怎麼這麼多臭規矩。」
「這裡是個極有秩序的地方,也許你會在這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多少應該注意一些,會少很多麻煩。」餘仙微輕嘆了一聲。
高登知道餘仙微是好心提醒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越好,他心中的那股無名怒火就燒得越盛,「秩序,你不如告訴我這裡等級森嚴,所有人都會分個三六五等。」
在交通站,餘仙微站在飛艇面前,卻沒有動靜,她望著天台下方鬱鬱蔥蔥的參天巨木,幽幽說,「你真不肯原諒我嗎?」
高登沉默了片刻,長出一口氣,說:「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我也沒對你抱怨過什麼,現在更不會,也沒有必要。」就在餘仙微轉頭凝望高登的時候,他又說道,「我們誰都沒有錯,只是我們面對環境的壓力,選擇不同。」
「我們走吧。」餘仙微快步轉身跨上飛艇,隱約有一滴晶瑩的水光從眼角飛逝。
高登原本想騎乘金牙,卻又想到還是低調一些的好,也跟著搭了一艘單座飛艇,金牙尾隨其後,升空朝聳入雲天的光明山爬升。
光明山綿延的山脈,足有萬米的平均海拔,在多座山頭的半山腰都被闢了巨大的平臺,一組組神殿背山繞廣場而建,而白雲在外悠然環繞。
祭司殿是純白巴洛克風格建築,與尖頂哥德式騎士殿迥然不同。而兩者風格的不同,也象徵了聖堂內這兩個職位的特性不同。
兩艘飛艇停泊在一座環形天井裡的交通港內,金牙這一次再沒了特殊待遇,被命原地等候,為了避免引起別人注意,高登特意讓它變成了一團,盤踞在幾個飛車的泊位上。
兩人踏著升降梯升上廣場,餘仙微鉅細靡遺地介紹著關於這裡的一切。
廣場上既沒有花園也沒有噴泉,只有一頭頭異獸神像座落著:三頭霸王龍、團球烏賊、多翅猛虎、魚身翼獸等等,多是一些高登前所未見的次元生物形象。
三三兩兩的白袍男女在神殿之間來來往往,各行其是,看上去安恬而自在。這一路上,有人見到餘仙微都會微笑著點頭,但更多的是對餘仙微身邊的陌生人表示好奇,但她也不介紹,只說是聖堂新人。
「祭司是幹什麼的?」
高登上山後首次主動開口了。
餘仙微停下步伐,略為沉思一下,「有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說聖堂騎士是軍隊,那麼祭司就是隨軍的牧師,當然這主要是戰鬥中所體現的職能區別。
「事實上,祭司囊括了所有的非戰鬥原力師,其職能主要只有三個系——預言系、神聖系以及生命系。這其中,預言主聖堂議政,神聖系主行政和傳播,生命系主後勤。」
高登點頭,又問:「聖堂騎士自然是戰鬥部隊,那裡面的等階和職責又如何劃分?按照原力技,還是次元獸什麼之類的?」
「也許你很快就會知道。」
餘仙微這次卻沒有明白的回答。
高登一臉的無所謂,「看樣子祭司才是聖堂的主腦,你在這裡的地位應該不低才是。」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預言師。」餘仙微抬起頭,「到了。」
這是一座聳立足有百米的神殿,通體白璧無瑕,像一塊大玉山開鑿而成的,殿前階有九層,玉柱拱廊,裙牆上滿是神話風格的壁畫。
餘仙微一路領前,穿過重重門廊,所經之地都有祭司在做功課和議事,在一間後殿宇門前才停駐腳步。
「就這裡?」高登回頭發問。
「老師在裡面,不用擔心,只是對你做個小小檢測,這是例行程式。」
餘仙微的冰冷瞳孔此時透出暖意。
進入大拱門後,在一間投射著藍色幽光的小拱門前,高登卻裹足不前。
「年輕人,你遲到了。」小門內一個彷佛來自很遙遠地方的中年女人聲音傳來。
高登自忖小心過頭了,難道會在這種地方算計你?
他信步邁入,不知為什麼,他眼前好似蒙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藍色光霧。他放眼望去,室內只有一張玉案,在案上一角有個水晶球,案前則盤坐了一個素袍長髮女人,其他都看不真切。
「坐吧,你可以叫我萊莉祭司、萊莉小姐,或者就叫萊莉,我都不介意,儘管我的年紀足夠做你的祖母。」
素服女人的笑容很親切,在她圓潤光潔的高額頭下,有一雙海藍色的深邃眸子,細長的鼻樑和單薄的嘴脣讓她多了一分天然的素淨和高雅。
高登學她盤坐了下來,兩人距離一米五到兩米,穹頂的天光有些微微偏移地投照在兩人身上。
「我與你母親的上一次見面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只記得你母親剛到這裡,不久就跟你父親一見如故……」
女祭司的話像是一座被搖晃的金鐘在高登腦海裡久久迴響,「你說,你認識我父親和母親,你沒弄錯?」
「你的母親當時是一名火種候選植入者,以學術研究為名義被召入聖域,而你父親是當時聖堂騎士中的佼佼者之一,你母親驚才絕豔,你父親威武昂藏,兩人很快就相戀了。」萊莉露出悠然的回憶神色,她所說的,想來是很長歲月前的事了。
高登查閱過無數檔案,甚至連星際獵手聯盟也無法得到的資料,竟然在這裡意外得到了。他激動得渾身發顫,這意味著,母親的下落也許會找到線索,他壓住震驚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出了一些事,你父親離開了聖堂,你母親也跟隨他回到聯邦,加入聯邦科學院。」萊莉的話裡留了很多餘地和聯想。
「我需要知道更多。」高登雙拳緊捏。
「這涉及聖堂的內幕,以你現在的身分,我還不能全部告之。」萊莉平靜地回答。
高登凝視著萊莉,卻發現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透其中的意味,他最後放棄道:「我母親失蹤了,我只是希望找到她,每一條線索對我來說都有很大的作用。」
「為什麼不問問你的父親?」萊莉反問。
「父親,他……他陣亡了。」高登鎖著眉頭。
「是軍方發放給你的訊息嗎?」
萊莉若有所思地說,「在與沙星人、蟲族的戰爭中,這三百年來,聖堂騎士出動很多次,每次都有不小傷亡。」
父親既然是一個聖堂騎士,為什麼會甘心當一個參謀軍官,而他為什麼又會離開聖堂,在戰爭中這樣默默無聞地陣亡?
高登沒想到在他了解更多後,疑惑卻更多,而眼前這個知道父母早年內幕的人,顯然不打算繼續告訴他更多,他只得想其他辦法了。
「萊莉祭司,我來這裡……」
萊莉祭司微微一笑,「抱歉,見到故人之子,話不免多了幾句,來,把你的手放到這顆水晶球上。」
高登遲疑了下才伸手按上去。
水晶球立即溢滿暗紅近黑的光芒,滿是霸烈和詭譎的氣息。
「很可怕、很奇特的力量,我從未見過,這應該是一種毀滅之力。」
萊莉指尖點在水晶球另一端,輕輕滑動著,一絲藍色電弧在她指尖跳動。
「原力指數一萬七,已經接近了星核級頂峰,但你的精神力量仍有欠缺,所以你無法突破。」
「是這樣?」
高登無法掩飾住自己的震驚。
「你的火種來自於你的父親,還是母親?」萊莉眼眸突然直逼高登瞳孔深處。
心神激盪中的高登,忽然覺得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般的漆黑漩渦中,有一個聲音讓他無法抗拒。
「來自、來自……」
高登即將吐出他心底最深處那個祕密的時候,腦部一陣劇痛,他的意識突然抽離了出來,另一個聲音代替了他進行了回答:「在紅蠍礦物星,我遇到一個自稱宇宙流浪種族的生命,是他賜予了我火種。」
「那是怎樣一個宇宙流浪生命?」萊莉的聲音依然很平穩。
「不,我沒有見到他,他直接降臨了我的意識中,隨後就離去了,再沒有出現過。」
「怎麼找到或者怎麼聯絡他?」
「……不能。」
「「上帝之手」的真相是怎樣的?」
「那是一段關於破譯特洛伊文明後所得的祕密:文明之星不只一個,人類擁有,沙星人也擁有,蟲族也擁有。」
萊莉的聲音沉默了許久,又問:「那麼你宣稱具有製造火種的能力,是真的嗎?真有那樣沒有特洛伊病毒因數感染威脅的超級火種存在嗎?」
「是的,這是我偶然發現的能力……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也許是那個宇宙流浪生命賦予我的能力。」
「你打算向聖堂奉獻你的能力嗎?」
「每製造一個火種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並且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我並不知道聖堂能給我帶來什麼。」
萊莉聲音有了一絲急促,「你是否真的懂得蟲族的語言?你在礦物星那場逃離戰役中,對軍方所言是否一切屬實?」
「是的,我能與高智慧蟲族進行一定程度的溝通。」
萊莉跟著問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她反覆追問,而高登也一字不差的反覆回答。
一陣驚雷聲頓時驚動了整個聖域,也打破了萊莉祭司的心靈技。
高登也在這個時候恢復了意識主宰,並脫離那個漩渦空間回到現實,入目是一張蒼白疲憊的臉孔,而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水晶球。
「你對我做了什麼?」
面對高登的怒火,萊莉揮手示意他安靜,「這是每一個聖堂騎士所必須經歷的洗禮,我們必須瞭解你,才能給你的未來鋪路。」
「洗禮?我只知道我莫名其妙地回答了很多問題,而我完全記不起來你問過什麼,也記不起來我答過什麼。」高登不依不饒的反擊。
「年輕人,你該明白你在外面掀起的風浪有多大,這次洗禮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也將會為你帶來巨大的便利,以後你會慢慢領會到的。」萊莉嘆息一聲,又道:「擁有的力量越大,責任就越多。對於無法掌握的力量,他們最終會走向墮落和毀滅。」
高登閉目沉思了片刻,消化著巴託剛才給他的解釋,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恢復了平靜,「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萊莉女士。」
「當然,你可以去騎士殿報到了,祝你好運,小夥子。」萊莉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她在心中讚賞這個年輕人的理智和應變能力。
高登出門前,他身後又傳來問話:「請恕我多嘴,你還在對當年聯邦大學的那件事耿耿於懷嗎?」
「女士,你問的這個問題並不道德。」
萊莉看著那個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不久,她對面的牆壁上就張開了一個巨大的畫面。
「萊莉,結果怎樣?」
「司南長老,結果與我們預想的大相逕庭。」
走到外面,輕風拂來,高登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渾身涼冰冰的,回想起剛才的境遇,仍舊一陣心悸,若非巴託施展手段,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這一次見面的收穫也超乎想像,他需要好好靜一靜,整理一下思路。
「沒事吧?」餘仙微的聲音傳來。
高登轉頭看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關切面容,一陣恍惚,剛才臨出門前,萊莉出其不意的一句問話,再次迴響在他腦際。
他真的依然對當年的那件事耿耿於懷?
「你看什麼?」餘仙微不敵高登的目光。
「沒什麼。」高登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