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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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襲擊
第二章襲擊
自從三年前放棄調離礦物星的機會,原力修煉,就成了高登生命的一切。
所謂修煉原力,就是對意志的磨練,這樣一句話,是巴託對原力全部的詮釋。
想成為人上人,別無他途。那個偉大而神祕的存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對高登來說都是真理。
礦物星白天干旱熾熱,只有夜晚降臨才能從酷寒的岩層板塊縫隙中,找到一些冰塊作水分補給。
這裡渾濁的大氣更是充滿有毒氣體,想自由自在的呼吸,那不如自殺來得痛快;星球上常年不斷的沙塵暴,更是讓你隨時會身陷絕境。
巴託讓高登孤身一人在遠離基地的世界獨立生存,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正是因為脆弱的意志無法給他的夢想裝上翅膀。
於是,基地附近,在那條從天空俯瞰狀若一頭巨大蠍子的千里大裂谷上,迎著血色的沙塵暴,在鬆脆的板岩上留下一個個堅實的腳印,一日又一月,腳印被沙粒刷去了,又再出現。
在萬米尖峰之巔,接受兩輪紫日輪番洗禮,上山又下山。
在方向難辨的廣漠荒原,體味著永恆的孤獨,踩在沙礫上感受太陽和大氣中游離的熾熱能量。
在充滿輻射、幾十公里深的地底,隨時可能崩塌的礦脈坑道枯坐,接受原礦暗能量的輻射洗禮。
在大小震從不間斷的地震帶、在劇烈噴發的火山腳下、岩漿火雨中飛奔,讓生命與熾熱的大地板塊一起戰慄……
所有危險的角落都曾留下高登的蹤跡。
修煉的每一步前進都是艱難的。
每次剛爬上一座山頭,就會看到前面又一座更高的大山。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才算結束,他每天都在計算,以期捱過下一次更嚴峻的挑戰。
在無盡的打磨中,他從身體到意志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蛻變,心靈不再為惡劣的環境而動搖,脆弱的肉體變成了鋼筋鐵骨。
為了一個看似渺茫的希望,高登在服役的礦物星安全守備部隊,一次又一次打破了他自己創造的、經常莫名其妙失蹤的記錄。
開始他失蹤的時候,基地還有組織隊伍進行搜救。
到後來,他離奇的失蹤時間由三、五天,變成十天半月,乃至更長,但不管如何,他都能找到合理的藉口安全歸來。
最後從基地主官盧西奧少校,到副官本傑明都不再過問這個問題士兵,任其自生自滅。
好在的是,所有這一切,在今天都過去了。
“人類的情緒是一柄雙刃劍,複雜而多變,它可以為你們帶來不可思議的力量,也可以讓你們自我毀滅。”巴託也在感悟高登的心路歷程。
高登踏入軍營以來罕有柔軟的心房,重新冷凝成一塊磐石,他一字一句迴應:“我知道怎麼做,我只是邁入了那扇大門,還沒有進入殿堂,我不會讓你等待太久,我對你的承諾一定會實現。”
“時間不是問題,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守信的人。”巴託如此說。
“我母親?”高登心中一驚,他緩緩問,“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巴託,看來你一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麼,對嗎?”
“你眼前就有一場生死危機,胡思亂想對你毫無益處。”巴託說完,徹底迴歸到了沉寂。
危機?能讓天塌不驚的巴託稱之為危機,會是怎樣凶險的局面?
高登雙手虛抓,前進路線上的一方方岩石浮動了起來,相互碰撞,打著轉,朝兩側和身後翻滾,所有阻礙很快被徹底打通了。
他此時的雙腿像獵豹一樣充滿著爆發力,在奔跑之中,每一步都可以跨越七八米的距離,最後舉重若輕的踏步如飛,移動速度得到大幅度提升,大大超越了原核未能修成之初。
在採礦車開出堪比蜘蛛網的坑道中,他很快地找到了礦井的主幹隧道,還有一輛直達地面的軌道車。
引擎啟動,軌道車速度越來越快,路線開始從彎道轉向了垂直爬升階段。
高登躺在卡座上,身心徹底放鬆開來,享受著車廂震動的按摩,他這才有暇檢查護甲的日誌,他發現這一次他陷入地底竟整整二十一天。
隨著接近地面,一絲自嘲的情緒在他體內凝聚起來。
在地底失蹤這麼多天,再一次打破了他經常無故消失的時間記錄。
不知黑人少校盧西奧和副官本傑明再次見到他會有何表情?
關禁閉也會關到突然失蹤的他,在基地早就成了“傳奇”人物,“自由戰士”的綽號,在礦物星是相當響亮的。
再次降低軍階?
二等兵已經降無可降了。
事實上,在他入役第三個月的時候,曾在一次礦難事故中,奮不顧身搶入危險的事故礦脈坑道,將困在地底的三名戰友拯救了出來,自認慧眼識英雄的基地主官立刻將他升到了下士。
只是好景不長,黑人少校發現自己完全走眼了。
不過這一切,高登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鮮花,榮譽,勳章……
這些東西只會屬於高等軍校畢業的星際艦隊軍官、戰機王牌飛行員、陸戰機動精英這些前線部隊成員,永遠不會屬於他這個礦物星的守備部隊士兵。
突然駕駛臺上傳來觸目驚心的紅色警報,驚醒了沉思中的高登。
他發現軌道車感測器上指示前方軌道有路障存在。本能反應快于思維速度,剎車柄一下子就給拉到了底。
一陣嘶啞到讓人牙齒髮酸的摩擦聲結束後,高登解開保險桿,他這才發現已經抵達了地表不遠的水準隧道。
軌道車的探照燈照射到了一公里外的軌道上,高登推開艙門,躍了下去,很快他發現前方一輛殘破的軌道車停在了路軌上。
這是一段多軌並行的隧道,停擺的軌道車偏偏跟他同佔一條路線,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來是礦井基站的運輸排程系統出問題了。
扯掉一塊被爪形暴力撕裂的艙門,駕駛臺的情景入目,高登呼吸一沉,那是隻剩下幾塊殘缺護甲和零碎白骨的殘骸。
他從一塊腐蝕到幾乎辨識不出的頸椎骨上扯下一塊金屬片,上面有一串字母和數位元組合的編號,那正是每個聯邦士兵都有的“狗牌”,這塊身分標識,清楚地告訴他亡者同樣屬於安全守備部隊成員。
收取好狗牌,高登默然對屍體殘骸致了個軍禮,這只是對死者的尊重。
忽然間,一絲危險的警訊在他心中毫無預兆地拉響。
一對,兩對,三對,越來越多冒著綠光的東西,在出口方向百米外的隧道出現,並在快速接近之中。
儘管高登的頭盔雷達已經徹底在這次礦難中報銷,但他還有無視黑暗的心靈之眼。
這是一頭頭家犬大小、後肢發達、前肢爪刀鋒銳、疾速跑動中甚至可以跳躍前進的四足生物。
它們渾身有著細密的青灰鱗甲,沿著尾巴長了一路烏紫小背刺,一直到凶惡醜陋的頭顱,還有那個顯著的海馬嘴。
蟲族,阿米巴蟲族?
這是蟲族中最低等工兵兼炮灰││蟲獸,以繁殖力和生命力頑強著稱,它們可噴吐足以腐蝕合金的酸液。對於成熟期的蟲獸來說,它們背脊上的銳刺甚至可以跟弓弩一樣擊穿裝甲。
高登相當的錯愕,以往只有在前線新聞頻道和軍方內部資料才會見到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鳥不拉屎的星球?
想歸想,一把不足兩尺的合金刀從他背後抽了出來,刀鋒弧線流暢自然,十字刀柄,看上去整個造型異常奇異,極盡冷兵器之美。
本該是標準配備的步槍他根本就沒有攜帶在身邊,一直風平浪靜、無聊到死的礦物星基地,哪會用得上熱能武器。
標準制式武器刀具還有一件仿沙星人研製的光刀,只是那東西耗能過大,高登一點興趣都欠奉,他親手用基地的機床打造了一件冷兵器,因此有見過他這把刀的人,除了自由戰士之外,也叫他刀鋒戰士。
尖銳的嘶叫破空而來,蟲獸群前仆後繼地竄了上來。
面對迎面撲來的勁風,高登面罩下那張冷峻分明的面孔竟露出一絲笑意,那是殘酷的殺意。
他腳步一錯,雪亮刀光閃動,當先撲上來的蟲獸已經被分了屍。
高登一個拖刀旋身後,矮身滑步突進,刀鋒再次斜切,左側一頭剛起跳的蟲獸驚恐地嘶叫中,同樣被從腹部了賬。
被同伴的血腥一驚,所有蟲獸彷彿嗅到了腥味的鯊魚,加速衝了上來,叫聲更尖銳,簡直要刺破耳膜。
夜梟一樣的聲響在幽深黑暗的隧道激盪開去,讓人膽寒。
出乎高登意料,除了七八頭蟲獸,餘下的蟲獸群竟然掉頭把目標指向了死掉的同伴,海馬嘴一樣的口器鼓脹收縮,勁箭一樣的酸液噴射在死去的蟲獸屍體上,茲茲熱氣蒸騰,轉瞬化成一灘濃濃青白漿液。
一隻只海馬嘴,貪婪地抽取同伴獸軀所化的生命精華,三五下就吸食了一空。
儘管高登早就從軍隊內部檔案中瞭解到蟲族的難纏和可怕,但肉眼親見卻是另一回事。
普通士兵碰到兩三頭也許能對付,像現在這樣被叢集圍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軌道車內那名士兵生前生後的遭遇,可想而知。
這種可輕易腐蝕鈦合金的酸液,高登也不敢領受,眼前蟲獸群要形成包圍,他腳步飛速移動,刀鋒疾轉,再斬兩頭,閃身一個跳躍,突了出去,沿隧道往回跑,採用迂迴戰術。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腦子出現了聯邦軍隊教科書裡對付阿米巴蟲族的條例。
一直以來艱苦卓絕的修煉,讓高登很多東西都成了本能,因為同樣靠本能發起攻擊的蟲獸,很難對他並不成熟的冷兵器攻擊產生威脅。
在回到他搭乘的軌道車附近之前,整整十八頭蟲獸已經給他斬殺了個乾淨。
軌道車前去無路,被迫拋錨,但高登運氣不錯,步行沒多遠就順利搭上一臺從地底鑽上來執行良好的自動採礦車,一路他隱約感覺沿路交錯的礦道,都有小群的蟲獸在活動。
他隱匿了氣息,他知道,沒必要跟那些蟲獸糾纏。
蟲族襲擊了礦物星。這是唯一的結論。
隧道盡頭昏暗的光芒越來越亮,轉眼採礦車就要衝出地面,一股令高登渾身戰慄的亢奮充斥了他每個細胞。
是的,他在亢奮。沒有戰爭的軍隊,永遠沒有機會,他察覺到,自己一直苦盼的機會也許就要到來了。
三年前放棄特種精英部隊的機會,但並不意味著他打算平平淡淡的完成五年服役生涯。
既然來到軍隊,他就必須從這裡找到可以揮動反擊的武器和力量。更何況,他也並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恥辱的軍旅回憶。
不過,阿米巴蟲族也許不是銀河最強的種族,但絕對是最難纏的種族。
地球聯邦進入銀河殖民時代以來,與無數星際文明發生碰撞,交手最多的就是阿米巴蟲族。
它們可以在沒有空氣和生命存在的荒涼星球生存繁衍,它們主要食物就是礦石,充滿能量的礦石。這種充滿侵略性的種族會與人類發生戰爭,再正常不過了。
礦物星天空依舊昏紅,其中一輪紫日已經沉了下去,正是傍晚時分。
五號礦井基地月臺附近十多條交錯的固定軌道上,大部分採礦車已經停擺了。
四處都有蟲獸在出沒,它們主要集中在基地庫房流動,嘶叫聲遠近可聞。
高登半蹲在車廂頂,猛烈的沙塵吹打在他殘破的護甲上,噗噗作響。
他將早就成了擺設的鍍金透明面罩拉開少許,露出下巴冷硬的青茬,一邊四下觀察,一邊吞下一塊高熱量巧克力。
他的身體很早以前就適應了充滿沙塵和毒氣的空氣,這是他在礦物星野外生存得來的本領。
必須與基地取得聯絡,高登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要知道這幾年來,他從不曾融入那個充滿空虛和暴躁的軍營。
他並不愛惹事,但並不意味他的特立獨行不會招惹到別人,在狠狠收拾紅蠍一連和二連幾個刺頭和小團伙後,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敬畏。
自由戰士的綽號漸漸叫響,基地所有人眼中的他,已經被當作一個遊離在軍隊之外的奇怪存在,讓人猜忌、不解、蔑視,甚至是嫉妒。
但高登完全無視他們眼中千奇百怪的態度,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排斥他,軍營的異類從來不少,比如軍醫官肖奇,比如……
他警覺地停下思索,怎麼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發現從地底甦醒後,情緒波動大了許多,總是會想起很多遺忘已久的東西。
躍下采礦車,重重一踩,身形踏地如飛,化作灰色閃電,飛速朝開採中心控制室掠去,他每次跳躍的距離至少在三十米以上,縱然偶有蟲獸發現他的存在,也無法追擊。
“基地,基地,我是Gao,我是Gao,有人聽到嗎,請回話,請回話……”
主基地通訊頻道沒有任何訊號,高登心中沒有失望,反倒有一絲莫名振奮,他不知道這個情緒怎麼來的。
他決定先去後勤倉庫補充一下護甲能源,看看能否找到槍支彈藥,再找輛運輸車回去。
合金撕裂聲從後面傳來,他再度拔出合金刀,殺出一條血路是唯一的選擇。
“大背熊,剛才通訊頻道好像有人在呼叫。”在一塊山頭上,兩個著全身護甲計程車兵正在眺望下方山坳中的礦井基地,從鍍金透明面罩看去,一個是娃娃臉少年,一個卻是滿臉橫肉的大漢。
“羅比,你一定是聽錯了。”大背熊詐唬說,跟著他又咕噥著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話,“那些自私的傢伙管他們去死。”
羅比輕聲反駁:“不就是有個傢伙偷了我們一點的水和食物嘛,何況那傢伙已經死了。”
“那是他倒楣。”被稱作大背熊的男人聲音像打雷,狠狠嚇了羅比一大跳。
“好吧,好吧,能源還能頂一陣,可是水跟食物省著用最多再頂半天。”羅比縮下頭,委屈地說,“大背熊,你說我們會不會餓死啊。”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你個小處男。”大背熊掄掌就在羅比頭盔上拍了一記,“要想活著,就得聽我的。”
“我要回家……嗚嗚……”多天來的生死逃亡,數不盡的委屈讓少年再承受不下去了。
“不許哭鼻子。”大背熊惱怒地又在羅比頭上拍了一記,“再哭,老子把你扔下去喂蟲子。”
“我……我的肉少,蟲子只會吃你,不會吃我。”羅比吸了吸鼻子,磕磕巴巴地反駁。
大背熊嘿嘿笑了兩聲,他添著乾巴巴的大舌頭:“就算餓死,老子也要在死前拉幾個蟲子墊背,就算那個變態沙星人,老子也要放他幾槍。”
“要不,我們找到那個沙星人投降,沒準他會饒了我們。”羅比忽然小聲怯怯地說。
“放屁,老子說過要保護你,就會保護你,少說喪氣話。”大背熊抬起槍,透過瞄準鏡望了一下礦井中心,“沙星人說話你能聽懂個球,你那狗屁心靈能力只能跟寵物狗溝通……”他似乎發現了點什麼。
羅比趴在岩石上,無力地夢囈:“聽卡爾喝醉時候說過,有一種叫什麼原力火種的東西可以讓人變得跟沙星人一樣強,可以很長時間不用吃東西,也不用喝水,光照射太陽能就可以維持他們的體能。”
“什麼火種,垃圾電影看多了?有那種東西聯邦政府和軍方的高官議員沒受用,能輪到我們?”大背熊展臂放在少年肩上,將他拉了過來,自言自語說,“那些蟲子吃礦就能活,還能生小蟲子、小小蟲子,我們做人還不如做蟲子……嘿嘿,也不知道那些蟲子肉味道怎樣。”
“吃蟲?”羅比喉嚨一陣發癢,胃部似乎有東西在翻湧,忽然他扭頭望著後方大叫起來,“那傢伙來了,又來了,我們快跑。”
大背熊手腳一點不慢,背後的高速機動滑板啪噠直翻到了腳下,與手腳更快的羅比一前一後朝山下亡命逃去,他沒有多問,他相信這個小子的靈覺判斷。
果然一團流星從數公里外一條山脈中掠了出來,直奔兩人方向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