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七八 機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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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七八 機簧
溫柔在燭火氤氳氣氛中吃吃地笑,像極一隻得意洋洋的小母雞。
"我威不威風?"她得意洋洋地問白愁飛。
"威風。""厲害不厲害?""厲害。"白愁飛沉住了氣。
"你有沒有不服氣?""沒有。"然後才說,"我對你全無歹意,你卻來暗算我。""我暗算你?"溫柔嗤地一笑,"是你們自己小覷了本姑娘的實力。"這點白愁飛自是十分承認。
他更承認的是:美麗女子最殺人不見血的手段是:溫柔。
女人的溫柔可使人不知加設防——
不施設防的高手與常人無異,只怕還更容易死於非命一些。
"你也忘了我是'老字號'溫家的一員。"溫柔俏皮,眼角、眼眉兒都是再孜孜的,"我一嗅就知道,酒裡下了'胭脂淚'。他們、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忘了本姑娘天生有這個本領,可見你們有多忽略人啊!"白愁飛抗聲道:"但我沒用這酒來灌你啊。""所以本姑娘就用'離人醉'反下在你酒裡,給你一個教訓。"白愁飛慘笑道:"現在,我可受到教訓了。你卻是為何要這樣做?""我是個女子。我要的是溫溫柔柔地一起開開心心,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去轟轟烈烈做什麼大事。轟烈是你們男人地事。"溫柔幽幽地道,"不管在金風細雨樓還是象鼻塔,我和朱小腰、何小河都是這麼想,也常這麼講的,只不過,你們老忙你們的事,沒把我們這些尤勝男兒的巾幗英雄,瞧在眼裡。""你們高興那麼想,誰阻著你來著?"白愁飛更覺莫名其妙,"那也犯不著將我來毒倒呀!""我毒倒你,只是為了要證明:本姑娘比你更行!""你行你行!"白愁飛嘿道,"你行行好,解了我的毒吧!""你真氣不足,話也說不響,對吧?""你是聽到的了,不必再多此一問吧?""那你的手不可以動嗎?""可以,但只運不上力。""那邊不是有酒碼?""我這還喝酒!?""喝,你喝這一壺。""——這壺酒不是'胭胭淚'的嗎?""正是。""你什麼意思?""告訴你,不害你,看你這個疑心鬼!"溫柔愉快他說,"'胭脂淚'和藥力正好可以剋制"離人醉',你一喝下去,不到半刻便可恢復如常。""真的?""騙你作甚?"溫柔眼波流轉,俏巧他說,"知道本姑娘為啥不為難你的原因麼?"白愁飛只覺肉在砧上,心裡盤算,口裡卻問:"為什麼?"溫柔俏俏也悄悄地在白愁飛耳畔呵了口氣,說:"因為你剛才沒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胭脂淚'的酒給我喝,要不然"她的玉頰像兩個小籠包子,而且還是來了桃色誹意的包子:"——如果你是那樣,我才不理你。"然後她一獰身,抄起那壺酒,壺阻對著白愁飛灌了幾口。
說也奇怪,白愁飛在這燭火晃漾的房中,只覺一陣暖急,彷彿源自心頭漸而湧散洋溢開來的一股溫柔,滲入了這一向孤獨的人住的孤獨房間。
這次、吳諒、張炭、蔡水擇只在白樓子底層等候——由於剛才在"留白軒"白愁飛並未曾示意,是以歐陽意意、利小吉、祥哥兒、朱如是都不好將之驅逐,不過仍虎視眈眈地監視他們。
吳諒、蔡水擇、張炭等人也低聲細語、商謀對策。
"看來,溫柔在上面似真的沒什麼危險,咱們白走這一趟,白擔心這一場了。"吳諒比較樂觀。
"我看這就言之過早了,白愁飛這人反覆無常,溫柔要對付他,只怕夠班輩呢!"張炭則比較悲觀。
"唉。"蔡水擇卻嘆了一聲。
張炭瞪了他一眼。
"怎麼了?"吳諒問,"有話就說嘛。""我看問題不在白愁飛。""那誰有問題?"吳諒不明白,"你?""不。"蔡水擇不安地搓絞著手指頭,道,"溫柔。"張炭又橫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蚤。
白愁飛著了迷藥,全身酥軟無力,好像一具機器,機簧未曾發動,使形同廢物。
但溫柔此際替他按下了機簧——
他的"機簧"便是喝了"胭脂淚"。
"胭脂淚"的藥力正好可剋制"離人醉"。
白愁飛體力正在復原中。
溫柔嬌俏地看著他,好像很滿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白愁飛默默運功。
微微喘息。
他現在面臨幾個抉擇:一、照計劃進行,飛得進來的鴿子不烤熟了吃進肚子裡,實在對不住自己。
二、放她一馬,保留個好情面,將來或有大用——就像他當日禮待雷媚,到有朝一口跟蘇夢枕實力相峙時,便佔了很大的便宜。而且,她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不妨善待她,當作回報。
三、圖住她,不讓她走,但享受她美妙身子、清白之軀一事可暫緩,反正來日方長,斷了翅的鳳凰不怕它飛得上枝頭。
白愁飛正在逼出體內剩餘的藥力,只覺陣寒陣熱,時冷時炙。
溫柔忽支頤桌上,婉言道:"飛哥——"這一聲呼喚,蕩氣迴腸,白愁飛只見溫柔溫柔款款、紅脣嗡張、星眸半攏、美不勝收,心頭也真一蕩不休。
"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什麼事?你說好了,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對公事上這麼輕柔的話,白愁飛還是第一次說。
溫柔喜上眉梢。
"不要傷害小石頭好不好?那些兄弟本都是一家子的人,你不要那麼狠心對付他們好不好呢,我知道小石頭這個人的,他決不會無辜傷害人的。你就不要對付小石頭好不好?"白愁飛心頭冷了。
臉色冷了。
眼色更冷。
但卻笑了——至少,眉、臉、咀都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笑容。
"你今回來——就為了這事?"溫柔喜不自勝地道:"是不是!我都說你們本就是兄弟,沒有解不了的仇的!只要我一說,你就一定會答允我的了。""是嗎?"她又哄過一張美臉來,吹氣若蘭他說:"你答應我啊?我要你親口答應一聲。""答應你,不難。你先幫我一件事。""好啊,什麼事,你說好了,沒有我解決不了的事。""你替我殺了幾個人。""殺人?"溫柔的口張成了口字,合不攏,"誰?""蘇夢枕、王小石,還有你師父、你爹爹:他已潛入京裡,可不是嗎?""你真會開玩笑,還嚇了我一跳。要是爹真的來了,就糟糕了。"溫柔扣拍胸口。
胸很小。
但秀氣。
很挺。
白愁飛只覺一陣懊熱:"胭脂淚"的藥力本就帶有相當強烈的**性,雖中和了"離人淚"的麻醉性,但仍殘留了不少份量的催情藥力。
"對,我是開玩笑。"他吁了一口氣。
因為褲襠裡極熱!
勁熱!
也繃得極緊。
難受極了!
她也舒了一口氣。
笑了。
"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兩人都笑了。
燭火微顫,滾出了一行蠟淚。
溫柔嬌喘不已。
白愁飛徐徐立起,微微咳嗽。
"怎麼了?"溫柔關懷地問。
"沒事,最近常有點小恙。"白愁飛微微捂住了胸,另一手撐在桌面上。
溫柔很擔心,花容失色,過去攙扶他,關切之情洋溢於臉。
"你知道嗎?""知道什麼?""你越來越像了。""像什麼?""他?""我師哥呀。""——蘇夢枕!?""你瘦了,越來越有權,而且冷酷,怎不像他?——但我知道你跟他是一樣的:外表冷傲,內心很善良呢!""是嗎?""不是嗎?""是。""是"字一出口,白愁飛運指如風,已封住了溫柔身上的五處要穴。
已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