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七十 機能

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七十 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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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溫柔 第一章 七十 機能

陳皮和萬里望雖是折在唐寶牛和方恨少手裡,可是他們身上主要的傷,卻不是方恨少和唐寶牛下的手。

而是龍八大爺的人手。

原因非常簡單:萬里望和陳皮經此一役,自然不敢直接趕去"八爺莊",也無面目返"風雨樓"履命,只好曲曲折折兜兜轉轉地繞路趕去龍八府哪的後院,直撲"深記侗窟"。

卻是這樣一再耽擱,王小石等已先行一步,救出家人。

這時龍八和多指頭陀,都負了傷,都忿忿不平,遷怒於孫魚帶強敵來犯,並忙著佈署晚間接待"貴賓"的事,與相府的高手緊密聯絡,卻聽又有兩名臉青鼻腫的自稱為白愁飛手下的人正門不入、自後門混進來,只聽利明走根:"他們確定是白樓主手下,但卻連令牌都沒帶在身上!"龍八一怒之下,也不問明究竟,只下令:"給我棒打出去!"這一來,合當陳皮、萬里望遭殃。

動手的是鍾午、利明、黃昏和吳諒,當真是不由分說。

兩人受傷在先,又不敢真個還手,幸龍八這邊的人也沒敢真個下殺手——因為大家都估量得出這只是龍八太爺一時火上了頭所下的命令,可沒意思要跟白愁飛結下深仇,因而都留了餘地,卻仍盡情地打,一洩王小石那一役中的餘怒。

他們以為:沒把這兩人當場打死,已很給足白愁飛臉了——

白愁飛還該領龍八太爺這個情呢!

白愁飛聽了陳皮和萬里望的陳述,寒著臉沒說什麼。

看到白愁飛這樣子的臉色,有些事本要向他報告請罰的,也只好咽回肚子裡去了。

之後,龍八大爺派了個人來登樓造訪。

來的人來頭也非同凡響。

那是"落英山莊"的莊主葉博識。

葉博識跟白愁飛是很有交情的。

六年前,葉博識跟白愁飛交談時曾不經意他說了一句:"以我這點微未之能,還能攬了個莊主來當,以兄之大材,卻仍未能獨當一面。實在令人扼腕長嘆,痛惜不解。"這句話對白愁飛影響頗大。

葉博識這次來,是龍八打了人洩了忿之後,知道箇中有蹊蹺,白愁飛說什麼也是蔡京的義子,不好把這事懷鬧得太僵,故請葉博識前來說明原委,並半暗示半炫耀的說明了:今個晚兒"八爺莊"有大人物到,自是不容人攪擾。

白愁飛一一聽了。

他沒表示意見——

當聽到連那樣的人物也會宴於八爺莊時,他當然就不能再有第二句話說了。

他特別酬謝葉博識,恭送他下樓,請他向龍八致歉認錯,表明他日再向龍八大爺登門請罪。

直至葉博識去後——白愁飛回到了"白樓"頂層。

上了樓。

回到他的"留白軒"。

關起了門——然後他脫得赤條條地,開始怒嘯、拳打、腳踢,把一切可以毀碎的盡皆毀碎,他指天、罵地,用盡一切最祖惡骯髒的語言,從王小石、蘇夢枕,到孫魚、龍八,無不連同祖宗十八代給他署在內。

他蒼白的臉因激動而脹紅,心頭一股怒火仍無可宣洩。

就在這時候,銅鈴響了——

有人登樓報告。

這時候敢來報告的,正是來信,而且必是非同尋常的急事。

所以他立即止住了罵聲。

然後深呼吸。

一名弟幹跪在門前,正是利小吉。

白愁飛什麼也沒有穿。

他雄猛、精壯、白晰、充滿了精力氣魄神采心志合併起來的魅力、且沒有一寸多餘的贅肉。全身機能都正值巔峰狀態,是一種氣和力、神和意的完美結合。

利小吉幾不敢抬頭看他——

就算有人不為白愁飛氣勢所懾,也為他殺氣所制,不然,也不敢跟他寒傲若冰的眼神對峙。

除了兩種人:一是殺氣比他更大的,譬如元十三限、天下第七。

一種是能包容他的殺氣的,例如:諸葛先生、王小石。

還有另一種人也可以。

那是完全體會不出他殺氣的人。

這一種人很多,滿街的販夫走卒都是,就連我們的溫柔大姑娘、唐巨俠寶牛先生,都或可列入這類人。

"什麼事?""有人要求見樓主。""什麼人?""溫柔。""溫柔?她見我有什麼事?""她她不肯說。"白愁飛冷哼一聲,目光閃動。

"她說:如果您不接見她,她就打上樓來。"白愁飛失笑:"就憑她?她一個人?""她是一個人來。"利小吉問,"咱們要不要把她攆出去?"白愁飛只沉默了一下。

只那麼一下,就說:"趕她走?不,她來得正好,快去恭請她上來。""請她上來?"利小吉詫然問:"來'留白軒'?"白愁飛笑了一笑,他的人本來就很俊,這樣一笑,還簡直有點兒俏。

"快去。"他只說,又補充了一句:"她上來後一盞茶的時間,你吩咐祥哥幾、歐陽意意燙一壺酒上來,你告訴他們,是'胭脂淚',記住,是:脂——胭——淚——他們自會曉得。"他回到房裡,對著銅鏡望了自己全身一會幾,彷彿覺得很滿意。

然後他就開始穿上衣服。

他特別揀了一套潔淨的白袍,不過,黑邊卻什麼也不穿。

然後他就走到扶梯口、欄千旁俯視。

入冬的斜陽如醉,只剩暈紅一點。

未幾,他就看見他等的人,自樓裡廣場經過,他從上面望著她,在草坪上、伊英爽地走過,像一隻辣椒那麼紅!

她彷彿也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她驀然抬頭。

沒有。

樓欄空蕩蕩的。

只斜陽如血,紅。

她心中閃過一絲迷惆,若有所失。

然而,白愁飛就在黃樓樓頂:"留白軒"入口的陰黯處窺視著就像一個逗點的她,一步含情一上樓的了來。

已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