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場)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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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場)待兔
十一和秀兒裝成路人跟在那群人後面,看他們果然在曹娥秀家門前停下。
然後一個黑胖的僕婦打起轎簾,朝裡面說了一聲:“大少奶奶,您慢點。”
一個蒙古貴族打扮的女子走下轎來,雖然高大壯實,倒也有幾分黑裡俏,越發襯出了那些僕婦的醜陋。
又或者,是因為她身邊的僕婦都特別醜陋,才襯得她還有兩分姿色。
黑胖僕婦把她引到門樓前,指著那個刻有芙蓉花的門牌給她看,嘴裡說:“肯定就是這裡了,大少奶奶你看那朵芙蓉花,那小賤貨不就是芙蓉班的麼?”大少奶奶一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揮手就砸向那個門牌,只聽“砰”的一聲,門牌頓時變成了兩截。
“天那!”十一和秀兒互相驚恐地看了一眼,差點叫出聲。
曹娥秀還嚷嚷說要找那個“母老虎”面對面交鋒,她多半以為只是男人故意恐嚇她的誇大之詞,其實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卻沒想到,人家的原配是真的母大蟲。
十一悄悄對秀兒說:“她好像是練家子哦。”
秀兒猛點頭:“還是練家子裡面的高手,瞧瞧那手勁。”
這時,門那邊,有人在喊著口號:“一二三,撞!一二三,撞!”然後,“叮噹”,門鎖掉了。
再然後,“咣噹”,一寸多厚的大木門轟然倒地,數十個黑胖婦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衝了進去。
秀兒和十一面如土色,看都不敢再看了,怕惹來嫌疑,慌忙退回到自己屋裡。
秀兒顫抖著關上大門,關門之前還戰戰兢兢地朝外面看了看,看黑胖婦人軍團有沒有追過來。
關上門,上好門閂,兩個人氣喘如牛地靠在門上。
菊香從裡屋興沖沖地走出來說:“少爺,你們回來了,朱太太正在裡面做綠茶糯米卷,是用我今早採的那些新茶做的,聞著就一股子綠茶香,好清爽哦,這是今年採的第一批茶呢。
正要去喊你們回來吃,可巧你們就回來了……呃,你們倆這是怎麼啦?怎麼臉色都那麼難看啊?”“噓”,十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告誡自己的書童:“別吵,那邊好多母大蟲,而且都是黑虎星。”
“黑虎星?”菊香嘎嘎怪笑:“少爺,才這麼一會兒工夫,你就連母大蟲都搞上手了?”“菊香!你一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是不是?這都什麼時候你還開這種低俗的玩笑。”
菊香氣嘟嘟地說:“什麼低俗的玩笑嘛,自己天天開就行,人家偶爾說一句就不行。
你不跟母大蟲那啥,怎麼知道人家是黑虎星。”
“等下回去再收拾你!”十一狠狠地瞪了小書童一眼,然後猛地一拍腦門說:“糟了,必須趕快通知娥兒,叫她千萬千萬別回來。
她那嬌滴滴的身子,要是遇到這些母大蟲,三下兩下就會被她們捏死。
你們想想,蒲扇般的大手,掐在娥兒那粉嫩的頸子上……”說到這裡,十一臉色大變,轉身就要去拉門閂。
秀兒卻緊緊地壓在門上不讓他拉開。
十一黑著臉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平時聽你姐姐姐姐叫得那麼親熱,關鍵時候卻見死不救,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秀兒一邊要與他角力抵住門,一邊還要跟他解釋:“你知道什麼?曹姐姐一直就想見這個大少奶奶,她認為是那男人故意誇大自己老婆的利害,好以此為藉口不讓她進門。
她親口跟我說過,總有一天要跟‘母老虎’當面對陣,看到底鹿死誰手。
我怕你去了,不僅不能攔住她,反倒把她引來了。”
十一總算住了手,但依然心急如焚地說:“萬一娥兒中途正好回家來撞到了怎麼辦?”秀兒說:“不會那麼巧吧,她平時總是到處唱戲,很少回來的。
自我家搬來後,統共只見她回來過兩次,每次都是那男人陪著回來的,她自己一個人從沒回來過。”
“可是,萬一,她這次偏巧就一個人回來了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不會的,不會這麼巧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不行!我一定要去通知她,要是她自己闖回來就完了。
人命關天啊,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十一說著就要去拉門閂,秀兒自知拉不過,只好再次用身子死死抵住。
十一要拉開門閂,就只好去扳她的身子。
這樣,就變成了十一和秀兒身體接觸,難分難解。
“嘿嘿,我早就說過十一哥哥就快是我們的姐夫了,你還不信,這下你看到了吧。”
“真的耶,四姐好不知羞,就在大門邊跟十一哥哥摟摟抱抱。”
“小聲點啦,給他們聽見就不好了。”
“就是不知羞,羞羞臉,不要臉,麻子大花臉……”“你們別亂說,反正他們就快要結婚了,那樣也沒什麼啦。”
“就是,不許說四姐和十一哥哥的壞話。”
“他們結婚了,我們家裡是不是就有小寶寶抱了?”…………十一和秀兒還在奮力搶門閂,而此期間,他們在朱家小妹妹們嘴裡已經完成了從結婚到生兒育女的全過程。
終於,秀兒說:“你要去也可以,但我要跟你一起去,而且等會見了曹姐姐,話必須由我來說。”
“你怎麼說呢?”“你管我怎麼說,我們的目的,就是不讓她回來。
只要她不回來,說什麼都成,對不對?”十一總算點了點頭,於是秀兒匆匆跟娘打了一聲招呼就上了十一的車。
顏如玉追出來問:“就快吃中飯了,你們還到哪兒去啊?”秀兒說:“娘,有點急事要馬上出去一下,中飯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們了。”
此時馬車已經起動了,顏如玉只來得及說:“那好吧,你們在外面小心點,別惹事生非,事情辦完了就早點回來。”
馬車在巷子裡奔跑起來,十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車窗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人。
秀兒見他盯著看人,搖著頭說了一句:“你傻啦,曹姐姐那樣的名角,難道會自己走回來,那不被人堵死在街上了?她當然是坐車回來了。”
十一又急了:“那怎麼辦?萬一她坐車回來,正好和我們的車錯過了,那我們不是白來了?”秀兒提議道:“你坐到裡面來,讓我坐視窗。
曹姐姐上次回來坐的那輛車我還記得,我一看就知道了。”
那是一輛四馬拉的,很豪華的大馬車,連泰亨巷都很少能看到的,可見那男人來歷不凡。
其實從今天來的這個女人也可以看出來,家裡光僕婦就這麼多,而且還是那麼齊整的黑胖婦人,專門挑選來打架鬧事的。
也就可見家業之大,人口之多了。
十一還遲遲疑疑地不肯讓:“你真的認得她的車?街上相同的車子很多,你怎麼知道那是她坐的?”秀兒有點不麻煩了:“起碼我比你會認吧,你連她坐什麼車都沒見過。
她到你家去唱堂會的時候,坐的車是你家派的吧?”十一點頭,秀兒懶得再跟他爭了,索性做了一個讓他換位子的手勢。
也真是怪,費半天口舌,他不聽,招招手,他反而乖乖地過來了。
連菊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又捱了十一狠狠的一瞪。
一路上並沒看見相似的車子,三個人只好一直找到了芙蓉班平日常駐的錦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