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章- 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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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十章: 駭人聽聞
他想他大概是想起了什麼,他來到這裡,全是在那個少女的牽引之下,是那個少女把他帶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活了很久,直到開始計算不清天地變幻,即使是樹樁上的年輪也密密麻麻一片,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圈相互糾纏纏繞在一起,他再也不能憑藉著年輪,來計算時間了。
天地歲月的流逝,再也和他無關,他只要日以繼夜地,反反覆覆地經歷著每天都會上演的一切,麻木了,就好了。
是的,他習慣了,他麻木了。
後來,不知道有時到了什麼時候,他感覺他的身軀漸漸地能夠受自己的掌控了,他也再沒有感到自己還是一隻貓頭鷹。
他感受到了四肢的存在,也感受到了腦子的清靈。
他想,是時候要離開這裡了。
於是,他又開始邁開雙腿,朝著前方走去,他不知道他要去向哪裡,只是一心想著,只要一直一直朝前走著,總會來到雲山,再攀上雲山之巔,採到靈草,再平安無事地回到雲聲的身邊。
這個時候,那個熟睡著的少女,早已被他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而幻境之外,冷傲天滿臉大汗地趴在一棵大樹上,不遠處,小酒和桃花也是筋疲力盡地伏在樹幹上,粗重的喘氣聲充斥得耳鼓脹脹的,空靈的山林之中,也傳來了他們喘氣聲的回聲,一波又一波。
他們心煩意亂地瞪著那幾條水蛇,也時時刻刻擔憂著洛青玄。
洛青玄站在那裡,不動彈,也不知道是水蛇們搞了什麼鬼把戲,無論他們怎麼叫喚,都沒有效果。
洛青玄就像是一個活死人,雷打不動。
唉……
趕著投胎似的餓死鬼們般的魚蝦們還沒讓他們休息片餘,又開始**了起來,卯足了勁地往上爬著。
這群魚蝦,一定是熟讀孫子兵法,一招一式之中,盡顯章法,還佈陣破陣,重重疊疊上來。
甚至還有搭梯,讓其他魚蝦踩著魚蝦牆上去的招數,他們也真是被這一幕幕奇異的招數給震懾到了。
然而,他們始終都沒有發現,在山的那邊,有一個紅衣人,眼神哀傷地一直一直望著水面,望著洛青玄。
誰會知道他的故事,誰會知道他曾窮盡一生想要追尋自己一生所愛呢?
他就是想設下這個困境,讓一個和他同樣高傲,同樣身居高位,又因了心愛之人不幸摔落的人,來經歷他曾經所經歷過的無助。
這個世上,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他們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在保護不了自己所愛之人那種無能為力之後的破滅的無極的感受。
他們的情感,沒人能懂,但千年萬年的孤寂,但千年萬年的悔意,他們總希望能等來一個人感同身受,現在,他等到了,那個在八蛇圖印之中的男子,那個器宇不凡的男子。
他一眼就能看穿,洛青玄和自己一樣,曾經是萬人之上,受萬人朝拜,而又失去了一切,至死相伴在愛人身邊的痴情種。
所以,只要洛青玄能夠如了他的願,他亦能遂了洛青玄的願。
幻境之中。
洛青玄回首望著火之中的少女,總是在希冀著,會有奇蹟出現,希望能夠看到鳳凰涅槃重生,然而,當鐘聲敲響第三聲的時候,他只能拖動了早已僵硬得不能動彈的雙腳,艱難地跨出了第一步。
只要跨出了這一步,就能夠很順利地遠涉而去。
可他卻怎麼也落不下這一步,他的軀體還在留戀著,留戀著這裡熟悉的一成不變的一切,而身體的每一次浮動,而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著他,快走,快走,快點離開,否則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呢?
他懵懂地邁開了雙腿,再沒有眷戀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他離開那的時候,她也還一直一直都在沉睡。他想,她會一直睡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一直睡到滄海桑田都翻覆的時候。
也許,即使這個世界徹底毀滅了,她也一直在沉睡之中,與之一同毀滅。
歲月是一把無情的刀。在人們的身上印刻上了抹不去的痕跡。在人們的心口上也同時烙印上了不想抹去又渴望抹去的傷痕。
古道上的老柳樹在夜色裡,偷偷又抽了新芽。謝家庭院深處的某個香閨裡,卻有一位少女長成了老姑娘。
“風起玫瑰,恰逢金風玉露,才曉匆匆春又歸來。陌上灞柳瀟瀟,雲裡曾與
仙鶴來,抽身難,情意濃,思去急。思去急。”她披衣落寞地立在窗前,又吹起了那管洞簫。她在這裡待得太久了,久到過去了多少年,都計算不清了。當官道上又想起達達的馬蹄聲,滾滾風塵中,她也總會希冀,向她迎面奔來的會是她日思夜想,朝朝暮暮都盼望著人兒。總說有多大的希望,就會有成倍的失望。就是在這樣起起落落的情緒中,她再不復昔日的傾國傾城之貌,長成了一位佈滿皺紋的老姑娘。
縱是年輪飛快轉去,她對遠去的人的情卻絲毫不曾有半分更改。她還在等待,一直,一直都在等待。她不敢走,更不肯走,天下之大,何處才能尋找蹤影,唯有這裡,也僅有這裡,還能嗅到其氣息。
唉……夜又快遁去,當那輪彎月從梧桐樹旁移走,那只有著橙色雙瞳的貓頭鷹又“咕咕咕”悲鳴了起來。唉……溫暖的陽光,從不屬於他們,是了,趁陽光還未照拂大地,灼傷肌膚,也該去睡了。等到夕陽西下,梧桐樹下再吟起那首詞,他們又能期期艾艾熬過一個冷寂長夜。
夜色隱約,月色朦朧,淡去不曾是滿腔的怨與恨,更有著綿綿不絕的思與愁。
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他聽聞彼岸的火已然燒到了中原,不遠了,不遠了。
老姑娘不知何時來到了樹下,仰頭驚奇地看著他,他苦笑了,不知何時,自己又變成了一隻貓頭鷹,一隻有著橙色雙瞳的貓頭鷹,就這麼倒掛在樹上,偷偷地注視著這位謝家漸漸老去的姑娘。
老姑娘總是站在官道上,滿心既往地等待著,張望著,每一騎,即將遠來,她的眼眶會被熱淚包滿。而又是因了這強烈的渴望,才會在見到陌生的面目的時候,一下子痛哭出聲。
他無法理解,老姑娘總是在經歷著這樣的一幕,為何還能哭出來,為何還有成串成串的眼淚珠子似的滾落下來,她,看來真的是太貨真價實的女人了。
不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嗎?
每當她傷心欲絕地昏倒在官道上的時候,他總會錯愕地發現自己的身軀漸漸地變得龐大,漸漸地恢復了人形,那是一個披著紅袍,寬大的帽子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面目,這會是怎樣一個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