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崑崙山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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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崑崙山劍閣
夜，又是夜！
以前看古龍小說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夜，涼如水”之類的話。可是事實上，黑夜讓人恐懼，就是因為夜幕之下總是發生著變數。
葉小白走在荒野之上，月光照著滿山的梨花樹，潔白的不刺眼。身邊是猶如從籠子中逃出的小鳥般的司馬素蝶，由於一路小跑微微帶著喘息。
逃跑的手法極為俗氣，也就是騙一個婢女進入房間，然後偷龍換鳳而已。
前方出現一輛馬車，葉小白停下腳步道：“馬車會把你帶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你身上的禁制也被除去，等到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如果有事的話，就去聽雨樓尋找幫助。”
“你不一起離開嗎？”司馬素蝶道，“天下之大，風景名勝無數，有各種各樣好玩的事情等著我們，你不一起嗎？”
這話有些暗示，葉小白緩緩的搖搖頭道：“我還有我的事情要處理！”
“我實話告訴你，這個渾水最好不要趟。我雖然接觸的不多，卻也知道，變法的煙幕之下隱藏了很深的祕密。我聽爺爺說過，每當崑崙山的人下山的時候，人間都會掀起腥風血雨。和我成親的那個人，就是崑崙山劍閣的暫代閣主。我們司馬家，不過就是崑崙山人間代表人。現在司馬家幾乎不受控制，人間必定會大亂。”
司馬素蝶道：“不光是崑崙山，金國、西夏、遼國、吐蕃，這些勢力也在陸陸續續的蠢蠢欲動。我爺爺說了一句大不敬的話。神宋時代快要過去了。變法的確是為了天下大治。可是為何單單尋在這個地方。你認為皇帝陛下和你父親王宰相，不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嗎？”
天下大勢，從司馬素蝶的嘴中說出來，讓葉小白有些汗顏。他身為男子，可是每一次都是女人為他說天下大勢。
“皇帝陛下或許是位高權重不知道人間疾苦，但是王宰相呢，他何等的天賦和才華。兩人在一起怎麼會在天下大亂之前變法，這其中緣由你猜不到嗎？”司馬素蝶的確有一手。她緩緩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全國十五路，京東、京西、兩浙……北疆守軍、江南道狼牙軍等等，全部軍餉吃緊。”
葉小白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道：“軍費吃緊，變法斂財！”
“是的，因為冗官等原因，神宋已經國庫空虛。前幾任皇帝只顧自己享樂，等到當今陛下的時候，神宋已經如同病虎。哪怕是國內不亂。國外強敵環飼，也要將神宋瓜分。崑崙山這些仙門不知為何。也捲入了神宋地界，我隱隱聽說崑崙山和妖族也即將有一場大戰。”
崑崙山和妖族，葉小白曾經也算是妖族之人，自然聽說過。崑崙山是萬山之祖、萬神之鄉，妖族乃是萬妖聚集之地，可想而知這兩者天生就是對立的。兩大勢力現在已經初具規模，若是兩者大戰，將會成為更加恐怖的災難。
生靈塗炭！
葉小白倒吸一口涼氣道：“若是這樣，誰還能逃脫的出去。別說是凡人，就連修士也別想從這場浩劫中存活。”
“是啊，所以及時行樂吧，去做那些螳臂當車的事又如何？”司馬素蝶勸說道，“我也會履行我的諾言，你把我救出牢籠，我就願意嫁給你……怎麼樣？”
月光下，司馬素蝶說完這句話之後，臉就紅了。她雖然不是傾城傾國的美色，卻也是男人所無法抵抗的美人。
可是葉小白卻拒絕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黑暗中，司馬素蝶的眼眸似乎爆出一團光芒，她隨後笑臉盈盈道：“無論如何，你既然能拒絕這個提議，我也應該把答應你的東西給你。”
說著她隨手扔出一隻粉紅色的事物道：“這是你的呢！”
“什麼？”葉小白伸手攔住，看清手中的事物之後，不由的有些惱怒。他手中所抓的竟然是一隻粉紅色的肚兜，柔軟滑膩，還帶著微微的香氣。儘管他也不是童男子，可是此時抓著陌生女人的東西，還是感覺一股難言的刺激感。
肚兜還有絲絲熱度，僅僅是拿在手中就無比的受用。
司馬素蝶哈哈的嬌笑，葉小白臉色微沉道：“你做什麼，不要再戲弄我了。”
“我可沒有戲弄你，這就是司馬家的地圖。原本是我用來逃生所用，崑崙山那幫渾蛋來的太快，本小姐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他們囚禁。所以這張地圖一直沒用，害怕被人發現，我地圖全部繡在貼身肚兜上，沒想到便宜了你哦。”司馬素蝶沒個正型的嘻嘻哈哈，絲毫沒有尷尬。
“瘋女人，快走吧，有追兵！”葉小白忽然打斷道，“我幫你把人引開！”
司馬素蝶一聽追兵，立刻逃向了馬車。馬車蓋了黑布遮擋，等到她跳進去之後，恰好月亮被烏雲遮住，馬車被完美的藏在黑夜。馬蹄子上包了棉花，車輪子上也裹了一層皮，馬車離開的時候聲音微不可聞。
馬車離開之後不久，天空忽然降下三個身影。兩男一女，都精準的跳在馬車附近。與今天早上看到的崑崙山道士不同，這三人都帶著披風，筆直的青色武士裝。武士裝類似於直裰，不過腰部裹得緊緊的，手腕處和腳腕處都被綁帶綁緊，交領顯的利落。
三人之中，有一名女子，其他兩人都稱呼為大師姐。
年紀並不大，也就是和葉小白相仿，神色卻凌厲的很。他們三人也不知道怎麼追過來的，大師姐淡淡道：“感覺到這裡中斷了，估計是在這裡除去了禁制。應該沒有走遠，或許有朋友在等我們吧！”
她說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冷冰冰的。顯然並非是真的朋友。有點像是土匪、強盜那些道上人物。相互稱呼的
意思。
“不知道是何方道友。請快快將人送還，崑崙山可以既往不咎！”另外兩名劍士，高深喊話。
聲音在山巒之間徘徊，聽起來聲音不大，卻徘徊很久。好似從四面八方都在喊話，無論站在何處，這句話配合迴音都像是從捉摸不定的方位發出的。
“我們乃是崑崙山劍閣之人，道友敢不敢現身？”大師姐說著忽然轉身。面對一叢樹叢道，“道友，既然等在這裡，那就出來吧！”
可是樹叢之中依然沒有人跳出來，崑崙山劍閣大師姐冷冷一笑，緩步走了過去。她的腳步不快不慢，只是每一步落下竟然連一絲響聲都沒有。
腳下穿著的是普通布靴，配合一身男式的武士裝，原本只能算得上中等的姿色提高了不少。有些女人氣質偏中性，穿起男裝來。比起女裝要好看數倍。
這種女人就是，比起趙奕若那種俊秀不同。這個女人穿男裝可以稱之為英俊了。大師姐的腳步落在樹叢外十步，她的神思已經感覺到一個人的存在。身形不大，或者是故意縮成一小團。
劍閣大師姐的腳步落在此處的時候，右邊蓮足一著地，身子一縱便躥了出去。猶如利箭般射了出去，姿勢曼妙劍法精準，先是一點寒光隨後就一劍刺入了樹叢之中。
“啊！”同來的兩名男子都是身子一顫，極為痛苦的彎下腰去。
那名大師姐一愣，極快的退了回來，來回都如疾風閃電。她藉著夜光看去，劍上的是一隻玩偶娃娃，不過在不同位置栓了幾根頭髮。
她連忙將劍拔出，身後兩人卻好似被劍刺中要害一樣，根本爬不起來。還好這名女子想要留個活口，這一劍根本沒有刺的太狠，否則自己這兩名師弟就必死無疑了。
“巫術！”崑崙山弟子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了這法術的來源。
“好眼力，我本來準備離開，可是突然很好奇，姑娘你的劍法是誰傳授的。”葉小白的聲音一如剛才那位崑崙山弟子一樣，從四面八方傳來。這種傳聲法非常簡單，其實就是先將聲音傳出去，再利用迴音來讓人形成錯覺。
唯一剩下來的女子冷冷道：“閣下見識過？”
“見識倒是沒有見識，但是我向來試試！”
說話的是葉小白，他本來因為陰完兩個崑崙山弟子之後就要離開。忽然發現這女子用劍的招式很熟悉，很像是青老頭的無名劍法，於是忍不住留了下來。
看女子的年紀，和青老頭女兒相差不多，突然心中一動。難不成青老頭的女兒，竟然成了崑崙山弟子？這個說起來也玄妙的很，葉小白忍不住留下來想要來試一試。
女子聽見身後風吹草動，轉身就是一劍，只見身後白光一閃，蒙面的白衣公子劍還未出鞘就刺了過來。儘管沒有出鞘，可是力逾千斤的力量，絲毫不能讓人小覷。
女子出手擋劍，葉小白卻劍勢一變，專攻女子出劍薄弱的地方。往往女子剛一劍出手，他就找出了破綻，逼的女子連連變招。
這女子既然是劍閣大師姐，修為其實比起葉小白來說並不低，但是劍法上，由於葉小白攻其不備，讓她立馬落入了下風。女子赫然發現，葉小白對於這套劍法也是精熟無比。
後來她也變招攻其弱點，立馬兩人打成了平手，從劍招上看來，根本就是師兄妹過招。只不過也有稍稍不同的地方，葉小白髮現這女子所使用的無名劍法，好似沒有得到真傳。
心中不由的疑惑起來，據說青老頭的女兒從很小的時候就離開，誰教的劍法？他正在疑惑，發現女子已經驚叫出來：“該死，這是我們崑崙山劍閣的至高劍訣，你是從哪裡偷學而來。竟敢偷學我們劍閣劍法，崑崙山門下人人得而誅之……你究竟是誰……”
什麼，這套劍法不是青老頭的無名劍訣，竟然是崑崙山的至高劍訣。這個時代，偷學是可以被處死的。
“什麼崑崙山劍訣，這分明就是小孩子打架的把式，滾開吧！”葉小白知道自己認錯了人，這女子一定不是那什麼青老頭的女兒。
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現在又露出無名劍訣，此時可大可小。他急忙要脫身，卻不料此時這女子忽然出招凶猛起來，對她兩位弟子道：“趕快喊師門人過來，司馬素蝶我們不追了，門派的事情更大。”
我草，這不是引火上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