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晉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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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越]那些被遺忘的
此時正是清晨,清風徐來,還帶著些許的涼意。動人的琴聲響起,如潺潺流水一般,撫平人煩躁的心緒。
此時的涼亭中,花滿樓手指輕輕撥動,便有美妙的樂聲從指尖流瀉而出。景淵一身廣袖長袍,微閉雙眸,似是在欣賞音樂,手邊放著的清茶是上好的碧螺春用早晨採集的露水煮沸了泡成的,那裊裊上升的水霧帶著些許清香,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七童。”
花滿樓琴音剛落,景淵便好似無意間開口道:“聞你的琴聲,倒聽出你心思好像是有些沉悶,不知是為何?”
“……只是曲調是這個樣子而已。”花滿樓愣了一下,然後又淺淺笑道:“隨雲多慮了。”
景淵聽了這話卻也不拆穿,只是端起那精緻的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杯蓋刮過杯中的茶沫:“七童倒是說笑,這話騙那6小雞也就算了。在下雖然不如七童精通音律,倒也是略知一二,這曲子原本應是歡快雀躍的,到七童的手中,怎麼卻變成了沉悶之音?”
“那花某給隨雲賠罪了。”花滿樓聽了,也只是無奈笑了笑:“只是一些瑣碎事情而已,算不得什麼的。只是在下雖然與隨雲相交甚久,卻從未與隨雲合奏一曲,不知今日是否可以得償所願?”
合奏……麼?
景淵放下了茶杯,略微沉吟道:“如此,也好。”
他將自己的琴匣拿了過來,在琴匣側面的暗格裡,藏著一管通體碧綠的玉簫。入手溫潤無比,一看便是極好的貨色————景淵向來不會委屈了自己,如今既然要附庸風雅當那溫文爾雅的公子哥,自然會弄出些許配得上自己身份的東西。這玉簫便是他從一家店裡淘來的。他只吹奏了一曲,那店家便將這管簫便宜的賣給了他。
景淵並不敢說自己如何擅長音律,只不過他往日有足夠的時間去琢磨這些東西。昔日在神界,除卻修煉,他也會學一些旁門左道,青龍除卻戰鬥之外,於音律一面頗有研究,彼時他也同青龍學習了很多,之後也不曾落下。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花滿樓淡笑,隨即樂聲響起,仍舊是剛才的曲子,此刻卻一掃剛才的陰鬱之感,變得歡樂起來。景淵將簫放至脣邊,略顯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插入花滿樓的曲子裡沒有絲毫突兀,反而相得益彰,使得原本有些單薄的琴音變得圓潤起來。
一時間,這兩人彷彿入了畫卷一般,美好得讓人不忍心打擾。
一曲奏罷,花滿樓舒心地笑了起來,隨即卻斂去了笑容,語調之中似乎也帶著幾分擔憂:“隨雲,在下聽你的樂聲中似乎也帶著些許的迷茫和不甘,可是……”
“只是想到了往事。”景淵一瞬間握緊了拳,隨即卻又鬆開————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個普通人能從哪隨隨便便一段樂聲中聽出他的情緒。他一向認為,自己對於隱藏自己負面情緒這種事情應該很擅長才對。卻不想花滿樓如此敏銳,就連他無意識帶出來的微小情緒都被察覺到。
真是難看呢……
“七童想要聽麼?”景淵抿了抿自己有些乾澀的脣,似是不帶有任何情緒一樣開口問道。
他快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逼瘋了,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去緩解、怎麼去洩。
“願聞其詳。”花滿樓微笑著側耳聽著:“若是隨雲不願說,倒也無妨。”
“說出來也好。”景淵沉吟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我出生在一個算是很大的家族,我是家中的獨子,母親在生我的時候便難產離去了。”
“之後,三歲那年,因為自己貪玩,在寒冬時分失足掉入了湖中。父親救我出來後我已經昏迷不醒,七日之後,我醒了過來,這雙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了。”
景淵說的,是原隨雲的一生,也是他無法釋懷的一段時光。他現,他並不是不在乎那兩個女孩子的背叛的。他也並不是不在乎作為原隨雲的生活。
有對他好的父親,有可以相交的朋友,有忠心的屬下。很讓人懷念的生活。
“父親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找遍了天下的名醫,卻都對我這雙眼睛束手無策。到最後,我都已經沒有復明的想法,可父親卻仍舊不死心。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兒子。”
景淵想,他是感謝原東園的。他不敢告訴原東園,說你的兒子早就被一抹幽魂取代了。縱使原隨雲是另一個世界的景淵,但兩人終究算是兩個個體。
“父親生性溫和,武藝不精,家中那時已有頹敗之象,我無法,只能盡力的去學一個家族的家主該做的事情。我想對父親說,就算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能力擔起復興家族的重任。所幸的是,我成功了。”
“我家中有兩個小丫鬟,性情長相都是極好的。也許是因為一見如故的原因,我對她們兩個總是像對著自己的妹妹一樣,想寵著她們,放縱著她們。她們雖然平日裡活潑得有些過分,但在關鍵之處卻從未讓我失望過。那兩個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歡他們。”
他羨慕著書墨和錦衣,她們的身上擁有著他不會再回來的美好與純真。那兩個女孩子縱使不是他那個位面上來的,也讓他有著幾分親近之感。但事與願違,最終他還是被毀掉了這份好感。
被那兩個女孩子親手毀掉。
“我有一樣東西,對某些人來說一文不值,但對某些存在來說,卻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那人為了搶奪我這件東西,暗自與我那兩個丫鬟聯絡,給了他們一瓶藥。他許諾,會給她們兩個一個願望,一個她們一直心心念著想實現的願望。”
“那人騙她們說,那藥只會讓人一時無力,他只要得到那件東西,便會讓我安然無恙。我那兩個小丫鬟居然相信了!她們利用我的信任,將那藥放入了茶水裡。”
“那之後……呢?”花滿樓斂起了笑容,皺了皺眉:“聽6小鳳說你中了毒,難不成?”
“之後,我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景淵捻了捻手感和從前極為不同的絲,開口道:“內力盡失,體內的力量一團糟,甚至於須一夜盡白,大概是寒氣入體吧。”
“七童,你說我該不該怪她們?”景淵的語氣頗有些疑惑:“我知道,她們兩個都在心底埋藏著一個極為重要的願望,重要到,只要實現這個願望,她們可以放棄一切、付出一切代價。”
“我不想怪她們的。”景淵說:“她們這麼做情有可原,也算是人之常情了。但我卻仍舊不能釋懷。”
“在最後一刻我想著,以後就當陌生人便好。可現在卻仍舊恨著她們的背叛。”
花滿樓不知該說些什麼?難道勸這人放下心中的恨麼?若是自己,掏心掏肺對別人好,結果卻被別人背叛了,自己又會不會恨呢?
他無法,只得再次撥動琴絃。
景淵的心思漸漸平復了下來。他只是憋了太久,如今全部說了出來,倒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一樣,頗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多謝了,七童。”他嘆息。
而剛走到這裡的6小鳳卻一開口便打破了這裡的氣氛:“我說花滿樓和原隨雲,你們兩個好生悠閒。今日便是花伯父的壽誕,你二位還不準備出麼?”
景淵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他討厭職業演技模式,要時時刻刻想著當初天上淺羽是怎麼笑的,角度如何弧度怎樣,絲毫不敢有差錯,這樣是個人都會累。如今他和6小鳳已經算是熟人了,該怎麼暴露本性他都無壓力,反正6小鳳神經粗大什麼也感覺不出來。
“6兄莫不是饞了我桃花堡的好酒麼?”花滿樓展開扇子輕搖,笑道:“在下都不急,你卻急成了這個樣子,真是……”
“那便整頓一下,然後出吧。”景淵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他表示,有免費喝的酒,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雖然景淵表面是無比面癱以及大義凜然,但卻不知為何,那平日裡溫潤如玉的花滿樓只是坐在遠處輕笑道:“6小鳳是酒鬼也就罷了,怎麼隨雲也如此?”
兩隻酒鬼麼?他可是清清楚楚聽出了隨雲話語中的期待之情呢~
“有酒喝自然是好的。”景淵無所謂開口道:“而且在下只是想要拜訪一下令尊而已,畢竟我們也算是好友,不是麼?”
“自然。”
花滿樓愣了一下,然後勾起了嘴角。
是的,相處了多日,他們早已成為了好友;或者可以說是,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