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福禍相依 第一節

第十七章 福禍相依 第一節


丐神 校花的貼身醫王 都市卦神 符籙天下 重生之覆雨翻雲 天蓬縱橫 極品紅顏 詭異女鄰居的祕密 暗戀三年修成果 黑暗的甦醒

第十七章 福禍相依 第一節

蘭雅園中一間幽靜的廂房裡,橫豎擺著兩張床鋪。羊牧野躺在右面靠窗的床鋪上,依舊人事不省。苦海躺在左面**,一臉蒼白,顯然傷勢頗重。這樣的安排,一來為了安全起見,二來也是方便照顧二人。

公孫婷正在廚房裡熬藥,也不嫌周邊髒亂。連日來她事必躬親,唯恐再有人從中搗亂。花弄影照顧羊牧野,柴馨照顧苦海,兩人也是悉心備至,不敢有絲毫懈怠。

何志宇推門而入,問二人道:“大師和三弟傷勢如何了?”

花弄影道:“牧野哥的內傷已趨於穩定,毒素被大師逼進太白、商丘兩穴,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只要找到小月姐姐,用她的‘雪蛛’吸食乾淨,便可恢復如常。只是大師內傷頗重,若非他功力精深,恐怕性命堪虞。只有小月姐姐的‘參王神露’,才能徹底治癒大師的。”

柴馨黯然道:“天大地大,上哪去找你的小月姐姐啊?”花弄影憂心忡忡道:“自從龍虎大會一別,我就再無她的訊息了。”

何志宇安慰道:“我聽說江姑娘母女去了長安,兩位放心,我已派人去請她們回來了。”花弄影欣喜道:“好嘢!我又可以見到小月姐姐嘍!”何志宇淡淡一笑,又問道:“我師妹呢?”

柴馨道:“她啊!不是煮飯就是熬藥嘍!”何志宇皺眉道:“這種事讓下人做就行了,她又何必事必躬親,我這就去與她說說。”說著來到廚房一看,果見公孫婷正在煨藥,於是道:“師妹,你一個堂堂大小姐,怎能親自做這些雜活?我去叫個下人來,你先回去歇息吧!”

公孫婷用手絹蘸著臉上汗水道:“王大哥說了,咱們身邊有奸細。但凡病人的衣食藥水,都必須由我和花妹妹親力親為。”何志宇聞言惱火道:“這是什麼話,難到我也不能做嗎?”說著便來搶公孫婷手上的活路。

“師兄自然例外。但你身為男子,自不比咱們女兒家心細,做起事來難免大手大腳,所以就不勞你大駕了。”公孫婷不想讓何志宇插手,於是輕輕將其推開,誰知正好抵在何志宇胸口處,只見其面露苦楚,輕咳了一聲。

公孫婷愕然道:“師兄,你哪裡不舒服?”何志宇忙笑著辯解道:“前晚見你沒回來,我心裡著急,於是外出尋找,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因而撞傷胸口。不過是點小傷,我已經敷過金創藥了。”

“怎麼不讓花妹妹看看?”公孫婷隨口問道。何志宇笑道:“區區小傷,那用得著花姑娘勞神。你先忙吧!我去找師父商議事情。”公孫婷目送何志宇離去,喃喃自語道:“師兄今日好奇怪,怎麼說話老是閃爍其詞。”

公孫婷熬好藥,倒了兩碗端進廂房,問花弄影道:“牧野醒來過嗎?”花弄影道:“迷迷糊糊中醒來過一次,但沒多久又昏了過去。”公孫婷嘆道:“你先扶他起來,我要喂藥。”

花弄影隨即扶起羊牧野,問道:“婷姐姐,你不生牧野哥的氣了?”公孫婷搖搖頭道:“我應該信任他的。”柴馨道:“男人生性風流,早已見怪不怪。”公孫婷一邊給羊牧野喂藥,一邊笑道:“只要他心裡有我,對我好,我就滿足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多想無益,索性不去理他。”

羊牧野感覺喉嚨生暖,下意識地動了動眼皮,跟著嘟囔道:“婷兒,婷兒……”三個少女見狀一陣驚喜,柴馨更是調笑道:“公孫姑娘,你聽他叫婷兒叫得多甜蜜呀!”公孫婷玉面飛霞,呼喚道:“牧野,你感覺好些了嗎?”花弄影摸著羊牧野的額頭道:“牧野哥,你終於醒了。”

羊牧野緩緩睜開雙眼,虛弱地問道:“我這是在那裡?”公孫婷回道:“你在我家裡啊!”羊牧野瞟了公孫婷一眼,淡淡道:“原來是公孫小姐。我……我想以後都叫你婷兒,你不會介意吧?”

公孫婷熱淚盈眶,拼命搖頭道:“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羊牧野會心一笑,打趣道:“得蒙婷兒相伴,勝過靈丹妙藥,想不好也難吶!”公孫婷俏臉緋紅,嬌嗔道:“都病成這樣了,還耍貧嘴。”花弄影甩著兩隻麻花辮子,不悅道:“牧野哥,你好沒良心,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妹子。”

羊牧野淡淡一笑,伸手去摸花弄影的辮子。那知公孫婷也覺得花弄影憨態可愛,不自覺地伸手抓向她的辮子。兩隻手不期而遇,碰到了一起。羊牧野如遭電擊,急忙縮了回來。公孫婷更是心如鹿撞,小手緊握喘喘難安。

“影兒聖手回春,居功至偉。柴小姐跟婷兒忙前忙後,想來也吃了不少苦吧!”羊牧野悠然一笑,隨口問道。

公孫婷低聲道:“還有兩個人,你也應該感激的。”羊牧野頷首道:“是啊!想必兩位義兄也出了不少力。對了,唐公子沒送我去見師父嗎?”

花弄影指著另一張**的苦海,傷感道:“喏!大師為了救你,耗盡畢生功力。還被個壞蛋趁機偷襲,內傷恐怕比你還重呢!沒有一年半載,是很難恢復的。”柴馨垂淚道:“你最該感謝的就是大師了。他在危難之際,本可抽身自保,卻生怕傷害到你,所以才受重創的。”

羊牧野熱淚盈眶,呼喚道:“對不起師父,是徒兒害了您。”他傷心得片刻,又道:“快扶我去看看師父。”公孫婷搖頭道:“你重傷在身,千萬不能亂動。”花弄影同意道:“你先管好自己再說吧!大師過兩天自會醒來的。”

“師父啊!徒兒自己受委屈也就罷了,卻還要連累您老人家受罪,這叫徒兒情何以堪。”羊牧野一時悲從中來,哀聲呼喚道。

苦海冥冥之中,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可眼皮卻沉重如鉛,彷彿整個人都被捆住般。他想挪動身子,誰知卻連說句話也辦不到,只得強打精神,一次又一次地蠕動眼皮,結果意識卻漸漸模糊起來。苦海生怕自己再次陷入沉睡,將永遠也醒不過來。

驀地,一股力量由胸中冉冉升起,苦海憋足一口氣,忽然大聲喊道:“我佛慈悲,普照萬民。”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羊牧野等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當即歡呼道:“大師醒了,大師醒了。”

柴馨端著藥,跑到苦海身邊,一把將他扶起道:“大師,您先吃點藥吧!”苦海微微睜開雙眼,說道:“有勞柴施主了。”柴馨一面給苦海喂藥,一面認真地道:“只要大師記得馨兒的好,馨兒就心滿意足了。”

花弄影低頭來到苦海身邊,認錯道:“大師,都是我不好,護法不力,才讓您受傷的。”

苦海抿了抿嘴,說道:“這不能怪你,來人武功不弱,即便是王羊兩位小施主,也未必是對手。”羊牧野呼喚道:“師父,都怨徒兒,是徒兒連累了您。”苦海輕輕轉過頭去,看著半躺在床的羊牧野,會心一笑道:“孩子,你也醒了,那為師就放心了。”

公孫婷勸道:“你兩師徒重病纏身,應該多休息少說話。”苦海笑道:“那貧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羊牧野也道:“那好,我就和師父休息片刻,再聊不遲。”說著,兩人同時躺了下去。

這一睡,竟是一覺到黎明。苦海聽見有人說話,緩緩醒了過來,卻見是公孫伯幾人在屋裡說話。公孫伯見苦海醒來,立刻上前慰問道:“大師身體可好?公孫伯這廂有禮了。”苦海想還禮,奈何渾身乏力,只好抱歉道:“有勞公孫盟主掛念,恕貧僧無禮,不能起身相見。”

公孫伯豪爽地笑道:“大師這是那裡話,你有傷在身,自然不必多禮。再說萬老前輩對在下有知遇之恩,贈劍之誼。如此算來,你我應該是師兄弟才對。”苦海欣然笑道:“公孫盟主果然氣度恢廓,義薄雲天。貧僧得兄如此,何其榮幸。”

“聽孩子們說,大師德才兼備,佛法精深。能有大師這樣的師弟,也是在下的福分吶!”兩人寒暄了幾句,隨即同時朗笑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何志宇見狀賣乖道:“恭喜師父和大師,兄弟相認,共舉大義。”羊牧野和公孫婷更是高興萬分,也同聲恭賀道:“爹(盟主),大師(師父),婷兒(徒兒)恭喜二老兄弟相認。”眾人大感暢慰,個個喜形於色。

苦海和公孫伯相視一笑,更覺惺惺相惜。苦海頓了頓,問羊牧野道:“野兒,為師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羊牧野在公孫婷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迴應道:“師父有話請問,徒兒知無不言。”苦海略一遲疑,還是開口問道:“曲還音,曲施主,究竟是你什麼人?”羊牧野道:“她是徒兒養母。”

苦海又問道:“敢問曲施主是在何處領養的你?”羊牧野想了想道:“徒兒聽養母臨死前說,她是在嶽麓山,從一個婦人手上把我搶來的。”苦海兩眼發光,緊張地問道:“那婦人可是已被曲還音殺害了?”

羊牧野搖頭道:“應該不曾被害。養母臨死前還說,要徒兒回長沙嶽麓山尋找親生父母呢!”苦海長吁了一口氣,淡淡道:“那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羊牧野驚喜道:“難道師父知道徒兒的身世?”

誰知苦海卻面露苦楚,滿目愁雲,彷彿觸動了無法解開的心結,過了許久才道:“師父不但知道你的身世,而且還是師父導致你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師父,您……”羊牧野自然不會相信,正欲追問,卻被苦海打斷道:“孩子,你的親生父親叫江搏浪,乃是原鎮南鏢局的總鏢頭。你的親生母親叫谷芳,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但可惜,卻因為我和義兄之故,導致你曾祖母、祖父、父親,一門慘死。母親下落不明,姑姑痛苦一生。這是為師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痛楚。”

公孫伯面色凝重,撫髯道:“當年鎮南鏢局慘案,老夫亦有所耳聞。但這已成為一樁懸案,師弟是如何摻和其中的?”柴馨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大師,您的義兄不就是熊天霸嗎?”

眾人又是一驚,齊刷刷地看向苦海。羊牧野急忙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苦海一臉沉痛,黯然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言難盡吶!孩子,你原名叫江永清,這還是為師給你取的。意思就是要你永遠做個清楚果敢的人,不要像師父一樣優柔寡斷。你還有個姑姑,說來也算是你的師孃,她叫江寒玉。”

何志宇大吃一驚,暗忖道:“原來江宮主就是三弟的姑姑。這裡面的關係,看來還挺複雜得。”花弄影驚叫道:“那小月姐姐豈不是牧野哥的表妹了,而大師您就是小月姐姐的親生父親。”

羊牧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和江寒玉母女,竟有著如此淵源。而一向尊敬的師父,又是間接害死自己全家的人。公孫婷一想通此間關節,突然插口道:“大師,我有些明白了。牧野的殺家仇人,應該就是熊天霸吧?”

苦海喃喃道:“此間關聯頗多,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道明的。不過回想當年,若非我奪人所愛,又如何會引起禍端,從而導致江家家破人亡。”

花弄影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熊天霸喜歡小月姐姐的娘,而小月姐姐她娘卻喜歡大師您。熊天霸因愛生恨,便毀了鎮南鏢局嫁禍於你。而小月姐姐她娘因此將你恨上,才逼得大師出家為僧的吧!”

公孫伯道:“這麼說來,在龍虎大會上鎮住熊天霸,救走江寒玉的僧人,一定是師弟了。如此看來,當年這段恩怨情仇,想必還另有隱情吧!”

苦海頷首道:“師兄說得不錯。”公孫伯安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師弟也不必再自責了。為兄能得師弟相助,一同對抗熊天霸,天下武林就還有希望。”苦海道:“能勸義兄從善如流,是貧僧此生最大的責任。”公孫伯不置可否地道:“熊天霸狼子野心,不容易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