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四節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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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四節

公孫伯一邊思索,一邊端詳著尤夢盈。當觸及到尤夢盈雙眼時,不由心中一顫,頓時想了起來,於是脫口問道:“小姐便是當年橋上那位姑娘?”

尤夢盈將臉湊了過去,吐氣如蘭道:“看來將軍還有點記性,良心沒有完全被狗吃了。不錯,我就是當年那位向你卑躬屈膝,厚顏哀求的小夢香。”

公孫伯感慨萬千,面帶愧疚地抱拳道:“小姐二十載不改音容,美麗更勝從前,實在是可喜可賀。老夫當時年輕氣盛,想法實有不周之處,未顧及到小姐的感受,及時加以援手,現在想來實有不周之處啊!還望小姐事隔二十載,能夠諒解在下的不是。”

尤夢盈聞言一陣冷笑道:“諒解?哈哈……!時間越長,怨毒只會越深。想我二十年的似水年華,卻有大半都去陪了馮道那糟老頭。這份寂寞,這份悽苦,豈是你一句話便能化解得了的。”

公孫伯眉頭一皺,問道:“那小姐要如何才能化解心頭之恨,在下洗耳恭聽。”尤夢盈目光一凝,幽幽道:“要本夫人原諒你,其實有兩個辦法。”公孫伯抱拳道:“我公孫伯能在有生之年,化解一段宿怨,也算是積了陰德。小姐但請說來,在下願聞其祥。”

尤夢盈嘴角掛起一絲笑意,柔聲道:“只要將軍答應現在娶我為妻,那夢盈自會想辦法救自己的丈夫。”便在這時,旁邊突然有人大聲道:“世伯,你若不答應她,便只有上斷頭臺贖罪。天龍幫熊夫人做事,一向殺伐果斷,不留餘地。”公孫伯扭頭看去,見來的是王懷志。

王懷志也來不及客套,當即上前質問潘美道:“潘大人,皇上答應草民測查貢品失竊一案,如今限期未到,大人何以鎖拿公孫將軍?”潘美抱拳朝天道:“本官奉旨拿人,至於為何,你可去刑部問個明白。”

“難道是皇上改主意了?”王懷志正思索間,卻見公孫伯指著自己,恍然大悟道:“聽你那麼一說,老夫全明白了,全明白了。”他說罷,忽然仰天一陣長笑,聲震雲霄。直驚得尤夢盈等人掩耳急退,連車馬都亂成一團。

公孫伯笑罷,朗朗道:“小姐的另一個辦法,不就是要老夫死嗎!其實小姐要殺老夫,儘管來取便是,犯不著煞費苦心,羅織這等彌天大罪,毀我名節。想老夫縱橫天下四十年,雖不敢妄稱英雄,卻也算是一身正氣。只是實在想不到啊!僅僅因為當年那小小的過失,老夫便要窮途末路,血染鍘刀。死也就罷了,只可惜這辛苦搏來的一世英名,也將隨之灰飛湮滅。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大人,咱們上路吧!”公孫伯感慨完畢,轉身朝潘美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尤夢盈。囚車駛出十來丈,公孫伯似有所悟,隨即吟道:“曾經年少人痴狂,孤身獨劍天下闖。半生拼搏得義名,盡做春水東流喪。罷了,罷了,生都不懼,死何怕哉。”王懷志見公孫伯如此豁達豪邁,內心更添敬佩。

尤夢盈目送公孫伯離去,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至於究竟為何,她也不甚明白。她愛上了一位英雄,卻不知道英雄為何英雄,實在是一種悲哀。公孫伯當年是有過失,但人無完人,又豈能因小過,而禍罪英雄呢?

王懷志漸漸回過神來,對尤夢盈憤然道:“難道這樣的結果,就是你所期望的嗎?如此心胸狹隘,又如何能得到幸福真愛。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好自為之吧!”他說完憤然離去,只留下茫然無措的尤夢盈。

苦海四處打探,始終未能找到江寒玉的蹤跡,無奈之下,只好先回歸元劍派再做計較。誰知他方進大廳,便見眾人垂頭喪氣,心知必然有事發生。王懷志當下將尤夢盈與公孫伯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方知此中隱情。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因為那麼一段往事,便引出了這連番的陰謀。

北原蒼茫嘆道:“那一頭沒救下人,這一頭又丟了人。現在不但問題棘手,還十分被動。老頭兒想先潛回天龍幫,看看有什麼意外發現。”西門乘風頷首道:“去看看也好,省的大夥做那無頭蒼蠅。”

江心月皺著眉頭,忽然問苦海道:“爹,您說那蒙面人到底是誰?他為何要擄走娘?”苦海搖頭嘆道:“敵我不明,善惡難辨。”公孫婷焦心道:“還有何師兄也突然消失了,一整天也未見他人影。”

江永清也感到奇怪,喃喃道:“是啊!在此非常時刻,二哥會上那裡去呢!”王懷志焦慮道:“莫非二弟也遭了什麼不測?”苦海似想起了什麼,遲疑道:“我這位結義大哥有個兒子,身份十分神祕。”

王懷志點頭道:“不錯,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有個神祕人與師……尤夢盈勾搭成奸,欲整垮歸元劍派。遺憾的是,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江心月眼睛一轉,突然叫道:“莫非是何大哥?”

“呸呸呸!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何大哥無父無母,怎麼會是熊天霸的兒子呢!何況,還跟那毒婦幹這種有悖倫常之事。”柴馨忿忿不平,當下為何志宇大呼冤屈。

孟飛也附和道:“是啊!大師兄一向忠心耿耿,做事幹練,師父還準備將歸元劍派交到他手上。所以說,就算出賣師父的不止張常一人,也絕不可能是大師兄的。”苦海聞言一愣,問道:“你是說張總管出賣了師兄?”

公孫婷點頭道:“是的,人證物證俱在。”苦海搖頭道:“阿彌陀佛!張總管心地淳厚,秉性善良,又豈會賣主求榮。”孟飛攤手道:“可這明明是事實啊!”

苦海搖了搖頭,跟著講述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苦海路過公孫伯的書房,看見張常正在為公孫伯打掃房間。身為總管,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叫別人來做,可他卻事無鉅細,親自料理。尤其是對文房四寶等主人心愛之物,更是呵護有加,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衣服來擦拭灰塵,但他絲毫沒有覺得骯髒,反而滿心歡喜,幹勁十足。

苦海講完這件事情,然後問眾人道:“世上無小事,得道在積累。諸位想想看,一個如此盡心盡責的管家,又豈會陷害自己的主人呢?”

公孫婷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冤枉了張常,於是喃喃道:“想我從小到大,都是由常叔照看。他對我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從來沒有半點責難。而且常叔一向任勞任怨,為人和藹。他的駝背就是因為積勞成疾,才落下的病根。我真是糊塗,怎麼可以懷疑常叔呢!”

江永清安慰道:“其實岳父放走常叔,就是因為不相信常叔會背叛他。奈何當時眾怒難犯,岳父為了保護常叔,這才攆他走的。”公孫婷埋怨道:“你既然已經看出來了,為何不當眾說出來呢?”

“信任,應該發至於心,而不是靠別人說的。你們當時那麼激動,我多說也是無益。”江永清這麼一說,眾人尷尬之餘,也頓時理解了公孫伯當時的行徑。

孟飛遲疑道:“那誰才是真正出賣師父的人?”羅什道:“一目瞭然,必然是那些陷害張常的人。”花弄影撅嘴道:“難怪我方才看到袁副總管幾人,行色匆匆而去。”

朱睿恨恨道:“這幫混蛋逃得還真快啊!現在事情就更加棘手了,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苦海頷首道:“今日天色已晚,依貧僧看不如這樣。明日一早,貧僧去拜見一位友人,王施主也可進宮去面聖。咱們雙管齊下,看看是否能救出公孫師兄。至於小月的母親,因為不知何人所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江心月應道:“爹,孃的事情就讓我和羅什大哥,還有影兒妹妹去處理吧!您和王大哥先救公孫世伯要緊。”苦海閉目嘆了口氣,無奈道:“這樣也好,咱們就分頭行事吧!”王懷志道:“那就有勞朱大哥與北原前輩去天龍幫打探,西門前輩帶其他人留守劍林了。”

眾人分配妥當,隨即紛紛離去。苦海將王懷志喚到自己房間,說道:“王施主,貧僧曾經答應傳你一套武功,現在也該是兌現的時候了。”

王懷志大喜道:“能得大師傳授技藝,弟子感激涕淋。弟子前段時間得北原前輩教導,內力、刀法和輕功都有長足進步,惟獨拳腳上還欠些火候。大師的‘金剛伏魔掌’威猛絕倫,渾厚有力,非常適合晚輩的脾性,若能得授,晚輩定然銘感五內。”

苦海笑道:“小友既然喜歡,貧僧就把此掌法傳授於你。但你我沒有師徒名分,權當是朋友交往。不過,貧僧到是想請你幫個忙。”

王懷志捋了捋袖子,跪拜道:“雖說沒有師徒之名,卻有授藝之實。大師在上,請受弟子三拜。”苦海受了王懷志三拜,這才將他扶起。王懷志又道:“大師要弟子做什麼,但說無妨。”

苦海笑道:“城東雞毛巷裡,有間破房子,房中住著個叫孫大聖的小乞丐。這孩子天資聰慧,筋骨極佳。貧僧已經為他找了個文老師,名叫寇準。但這孩子還缺個武老師,貧僧琢磨著讓你去教他武藝,你看如何?”

王懷志笑道:“大師是想讓我當師傅?這等美事,卻是那裡去找。”

苦海道:“這孩子不好教,你還得多費點心。”苦海也不囉嗦,跟著便將“金剛伏魔掌”的法門,詳盡地說與王懷志聽。兩人邊說邊比試,直到三更方才歇息。

公孫婷靠在窗邊,怔怔地望著星空,眼泛迷離道:“永清,你說我爹能逃過此劫?”江永清喟然一嘆,安慰道:“婷兒,岳父大人一身正氣,對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相信皇上定會明察秋毫的。”

“可皇上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謀反,似這等彌天大罪,你說皇上能放過我爹嗎?”公孫婷面色憔悴,黯然神傷地道。江永清心頭也是一片苦澀,只得喃喃道:“要是這世間沒有爭鬥,那該多好啊!”

公孫婷苦笑道:“你瞧那‘眾’字怎麼寫的,只要這世上還有三人,就必會有一個騎在其他兩個的頭上。這世間什麼都會少,唯獨少不了爭鬥。”江永清見心上人如此悲觀,心頭更不是滋味,唯有勸道:“婷兒,早點休息吧!明日咱們還要陪大哥去皇宮呢!”

“你先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公孫婷仰望星空,淡淡地回答道。江永清知她心情不好,再勸也是沒用,只得默默退出房間,獨自來到花園裡散步。殘酷的現實,往往難以讓人接受。

江寒玉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看房間佈置,到像是普通農家。她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竟是使不上一點力氣。

便在這時,只聽房門吱嘎一聲響,一個青年推門而入,手中端著飯菜,徑直來到江寒玉身前,關懷道:“宮主醒了,先吃點東西吧!”江寒玉緊繃著臉,盯著來人漠然問道:“是你救了我?你為何要救我?”

青年被問得一愣,於是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江寒玉冷笑道:“說出你的企圖吧!本宮不喜歡拐彎抹角。”青年將飯菜放到桌上,嘴角掛笑道:“如果宮主真要知道原因,那在下就直言不諱了。”

“說。”江寒玉依舊面寒如雪,緊盯著青年道。那青年深吸一口氣,忽然面露柔情,瞧著江寒玉道:“因為在下十分仰慕宮主,希望能得到……”江寒玉瞳孔一縮,忽然眼泛殺機道:“黃口小兒,也敢在本宮面前胡言亂語。”

青年似乎猜到了江寒玉的心思,忙解釋道:“宮主大概在想,我一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半老徐娘吧?其實世間有許多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也許因為你的貌美,也許因為你的風韻,也許因為你的冰冷,總之是無法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