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章 我肚子裡懷的你的娃(1.3萬)

第九十章 我肚子裡懷的你的娃(1.3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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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我肚子裡懷的你的娃(1.3萬)

在醫院住得久了,倪筱爾開始熟門熟路地四處晃悠,都說孕婦要多走動才能對胎兒好,為了單小三未來能夠德智體全面發展,倪筱爾破天荒地每天繞著醫院散步,不知道是誰將單亦宸與倪筱爾雙雙住院的訊息捅了出去,a市的記者扛著攝像機非要闖進醫院來拍照,要不是醫院的保安設施好,估計記者早就踏破大門徑直衝進病房裡了。

倪筱爾一邊摸著肚子裡的小三一邊買了份報紙坐在長椅上欣賞最近的頭條新聞,越看越樂不可支,看到最後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腦袋忽然一痛,不用抬頭也知道一定是單亦宸出現了,倪筱爾笑得臉頰緋紅,“原來記者們都這麼能編纂,你快看看今天的頭條!”

單亦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頓時臉色黑成一塊炭,斗大的紅色標題赫然寫著“單氏夫婦肉搏48小時體力不支被送醫院”,下面的文字還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他們夫婦二人的一些緋聞豔事,說的好像這個記者就躲在他們家床底下一樣。

單亦宸收起報紙,將倪筱爾兩邊的臉頰揪成一個包子臉,咬牙切齒道:“倪筱爾,你要是再敢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報紙教壞肚子裡的孩子,我回頭一定收拾你!”

哼!誰怕誰啊,現在的自己可是母憑子貴!倪筱爾傲嬌地挺了挺肚子,以示不屑一顧。

單亦宸正打算親親她可惡的小臉時,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圍牆上跌落的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頓時警覺地站起來,朝著那人走去。

剛從圍牆上跳下來的男人拍了拍滿屁股的灰塵,懊惱地抓了抓腦袋,醫院這麼大,該從哪裡找起呢?他左顧右盼,一轉身剛好對上了單亦宸笑意盎然的眸子。

“記者?”單亦宸溫和地問道。

卓偉嘿嘿笑著直起了身子,他隱約覺得眼前這個穿著病號服,臉上洋溢著春風般微笑的男人看起來很眼熟,至於到底在哪裡見過,還真是沒什麼印象。

單亦宸又將目光轉向他肩膀上揹著的專業攝影器材,一臉好奇地問道:“這套裝備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卓偉挺直了胸膛,驕傲道:“那當然!我可是娛樂八卦週刊裡拍照技術最好的記者!為了能夠拍到高畫質照片,這些攝影器材足足花了我半年的積蓄呢。”

突然想到了什麼,卓偉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慷慨地塞給單亦宸,“喏,兄弟,你就當沒見過我,咱們各自開心就好了。”

單亦宸不動聲色地接過錢,塞進兜裡,忽然又問道:“你今天是來拍誰的?”

卓偉神祕兮兮地四處掃了一眼,見沒有人,這才小聲道:“這你都不知道?超級守門員陳邵陽因為舊傷復發住院了,據說他的舊情人也住在這家醫院呢,嘿嘿嘿,真是一場好戲啊。”低頭調整了一下鏡頭,卓偉笑嘻嘻地從花園裡掠過。

一旁坐著翻報紙的倪筱爾無意中一抬頭,頓時愣住了,下一秒慌忙用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卓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曾經設計令卓偉出過醜,雖說對方至今都不知道那場惡作劇是出自她之手,但當初她和陳邵陽之間的種種緋聞可都是被他挖掘出來的。

這個人,真是跟屁蟲一般的存在,甩不掉又晦氣。

倪筱爾正暗自咬牙,眼前忽然一暗,單亦宸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幹嘛?”她傻乎乎問道。

沉吟片刻,他淡笑,“回家,我想念家裡的大床了。”

倪筱爾傻乎乎一笑,“好啊。”

單亦宸走了幾步,忽然回頭一本正經地盯著倪筱爾,“我看起來形象怎麼樣?”

哈?倪筱爾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明白他說什麼,她撐著下巴打量了一下單亦宸穿著藍白色病號服的模樣,鄭重其事地豎著大拇指給出了評價,“帥!”

單亦宸滿意地摸摸她的小臉,“不愧是我老婆,有眼光。”

呆呆地看著這男人像一陣風似地從自己面前飄過,倪筱爾只覺得滿臉黑線,難道說單亦宸住院連腦子也燒壞了?

病房裡小莫接到通知,早已收拾好了一切行李,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單亦宸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病房的門口。

而今天的醫院也似乎跟往常不一樣,瀰漫著壓抑的喧囂,表面上平靜如初,仔細一聽卻能感受到細細的吵鬧和興奮。

人人眼中光芒大盛,似乎下一秒就那股被壓抑在喉間的尖叫就要破喉而出,而這股不尋常的氣氛再加上卓偉的出現,令倪筱爾心裡漸漸有了幾分疑竇。

“咱們醫院不會是來了大人物吧?”倪筱爾忍不住詢問單亦宸。

他冷哼一聲,似乎極為不滿,“除了我,還有誰能被稱為大人物?”

好了,就知道他會這樣,倪筱爾噗嗤一笑,“我去洗手間。”腳步蹣跚地挪到洗手間門口,倪筱爾本想歡快愉悅地噓噓完就走,然而眼下,眼前盛大的一幕叫她呆住了。

只見洗手間門口人山人海,似乎整所醫院都能看到的人統統擠在了一個小地方,人人手中高舉著本子和筆,滿臉盪漾著歡樂和振奮。

隱約間聽到有人呼叫,“出來了出來了!”

只見左邊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似乎也沒想到只片刻的功夫,門口就聚集了這麼多人,頓時呆住了。

隔著人群,倪筱爾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的氣氛會這麼不同尋常,原來是他!

想起那張被自己壓在書中的支票,她淡淡笑了一聲,再見故人,怎麼會覺得心情如此恬靜?

正想默默帶著肚子裡的球挪到一旁,整個人群卻因為陳邵陽的忽然出現亂了套,眾人振奮地推搡著企圖拿到他的第一份親筆簽名。

“陳邵陽看到我!我在這兒!快給我簽名!”

“超級守門員我愛你!”

“邵陽哥哥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頭號球員!”眾人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唯恐陳邵陽聽不見。

陳邵陽清俊的臉上湧出溫暖的笑意,他正要給其中一人簽名,隨意瞥過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外圍默默挪過的一個鴕鳥狀的女人,頓時怔了怔。

漆黑的眼眸中忽然閃現出無邊的璀璨,他伸手推開人群,在她小心翼翼踏出第三步的時候從身後拎住了她的衣服領子。

她慌慌張張地捂住肚子,“別傷害我孩子!”

“是我。”熟悉的聲音沉沉響起,在喧囂的人聲中硬生生令她的腦子直接放空。

她慢吞吞地扭過頭,在一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看向他熟悉的面龐,那句老套的“好久不見”或許真的可以用在他與她的身上,陳奕迅的歌詞裡說“不再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一句,好久不見。”這句話,多麼適合他與她之間。

倪筱爾率先露出一個坦蕩蕩的笑臉,“早就聽說醫院裡住進了個大明星,原來是你。”

他沉靜的目光從她隆起的肚子上掃過,心裡猛地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疼得發竦,然而卻竭力裝作無所謂地迎接她燦爛的笑臉,“你過得還好嗎?”

一別數月,他將自己徹底沉浸在整個賽季的球場上,總是打完這場比賽回去就直接休養,再結束完一場比賽繼續休養,至於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並不關心。

卻沒想到,她竟然懷了那人的孩子,在悄無聲息的歲月中,已經完全地,徹底地,成了那個人名副其實的妻子。

他還在幻想什麼呢?難道會以為倪筱爾與他可以重新開始?

苦笑了一聲,陳邵陽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倪筱爾,都不會再有回去的那一天了。

低低地看向不遠處逐漸趕來的醫院保安驅散擁擠的人群,他唯恐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環住她的腰正要將她帶入懷裡,一股大力忽然出現,將她與從他懷裡扯離。

倪筱爾的鼻子磕在對方堅硬的胸膛上疼得要命,她忍不住嬌嗔地抬起頭,怒視他,“小心一點,小三還在肚子裡呢。”

人前威風不可言的單亦宸立即化身為二十四孝老公,俯下身撫摸著單小三,一臉小心翼翼,然而意識到一旁陳邵陽正盯著自己,立刻又直起了腰,雲淡風輕地微笑,“陳先生,別來無恙?”

他承認,雖然成功地娶到了倪筱爾,但這一刻他還是有些小吃醋的,畢竟在倪筱爾少女的那段青蔥歲月裡,陪伴著她整個人生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陳邵陽微微一笑,伸出手與他握手,“久仰,單軍長。”

兩隻有力的手彼此相握,男人們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彼此閃過一道寒芒。

單亦宸淺淺一笑,“有機會來我家做客,嚐嚐筱爾做的雞湯。”簡直可以稱為是黑暗料理之最,喝了保管讓你再也不想惦記倪筱爾,他心裡有些惡作劇地暗自想著。

陳邵陽微微展眉,“筱爾做的雞湯一定別具風味吧,記得很小時候,她就喜歡逼著大家嘗試她做的飯菜。”言辭之間並不以為然,緣由在於他早是倪筱爾黑暗料理試吃的先驅者。

單亦宸薄脣微揚,眸色如水,“看來在她的廚藝這件事上,你我還真是意見一致。”

喂喂喂,剛剛不是還劍拔弩張嗎?怎麼一瞬間就結為盟友共同攻擊她的廚藝了呢?倪筱爾一臉嗔怪地盯著單亦宸與陳邵陽,心裡卻歡喜的很。

兩個都是她喜歡的男人,一個是她深愛的丈夫,一個是她敬重的哥哥,她希望兩個人能像朋友一般相處。

如果真能這樣的話,那應該是倪筱爾最大的幸事了吧。

“陳先生,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兒。”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三人寒暄的氣氛。

扎著馬尾辮,穿著一條牛仔長裙的李萱兒像一陣清風般地出現在陳邵陽面前,她瞥見另外兩個人,頓時臉色一變,訥訥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從看向李萱兒的第一眼起,倪筱爾的目光就開始變得賊亮賊亮起來,沒想到啊,幾個月不見,李萱兒出落得越發漂亮起來,有這麼一個美女陪伴在身邊,陳邵陽居然毫不心動?

他怎麼捨得讓一心仰慕他的女人這麼暗自神傷?

見李萱兒似乎要走,倪筱爾慌忙捂住肚子,“萱兒,你先別走,扶我進洗手間一下好嗎?”

李萱兒急忙奔過來,“倪姐姐,小心一點,我陪你進去!”

倪筱爾從嘩啦啦的水龍頭裡縮回手,一邊擦拭著一邊笑著看向她,“你跟在邵陽哥哥也有半年了吧,怎麼至今為止還喊他陳先生呢?”

李萱兒臉一紅,囁嚅道:“不喊陳先生的話,我覺得不自在。”

真是個天真的好姑娘,倪筱爾狡黠地笑著摸摸她的頭,“可是老是喊他陳先生的話,不自在的就會是他了呀,萱兒,一看就知道你暗戀邵陽哥,我跟你說,要想走進他心裡,首先你就必須要把稱呼改掉……”

倪筱爾侃侃而談,興致勃勃眼放賊光,哪裡還像個首長夫人的樣子?

李萱兒痴痴盯著她眉飛色舞,眸光靈動的模樣,忽然瞬間明白了陳邵陽為什麼會喜歡倪筱爾,她的身上,總是有一股別人沒有的活力與純淨,一顰一笑自有她的風情,眉目如畫間顧盼生輝,脣紅齒白中妙語如珠,說她是令男人著迷的甜姐兒,應該沒人能否認吧。

黯然神傷地垂下頭,李萱兒心裡百感交集,像她這麼普通平凡的姑娘,要什麼時候才能引起陳邵陽的注意?

彷彿想起了什麼,她忽然問道:“倪姐姐,我一直都很好奇,當初你為什麼沒有選擇陳先生?他那麼優秀,很多女孩兒都喜歡他啊。”

倪筱爾莞爾一笑,許久之前,她也是那群愛慕陳邵陽的女孩兒中的一個,可是當時的她,並不清楚那份愛慕裡夾雜了許多的其他,譬如,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情,譬如,她對他的仰慕與敬重,而對單亦宸,她的愛情就只是愛情,容不下一粒沙子,純粹到令她如同飛蛾撲火,決絕而又果斷。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她輕輕笑道。

而此時,洗手間外面長身玉立的兩個男人,同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對話。

“單軍長,一定要讓筱爾幸福,她是個令人想要捧在手裡的女人。”陳邵陽極目遠眺,淡淡看著遠處的風景。

男人之間的對話,永遠是圍繞著承諾和誓言展開的,單亦宸瞥了一眼從洗手間笑眯眯走出來的倪筱爾,沉聲回答:“留在我身邊,她一定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迎向倪筱爾美麗的笑臉,他心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或許,通往幸福的道路上並沒有那麼順利,可是有他在,一定會清除所有的障礙,所有的。

從醫院回到家,遠離了消毒水和藥物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倪筱爾抱著玩偶坐在沙發上昏睡,午後的風輕輕吹動著窗臺上的紗簾,一盆開得正好的扶桑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不知名的小蟲子藏在草坪中細聲細氣地叫喚著,彷彿一曲輕微的安眠曲,帶著倪筱爾在睡神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放下手裡的書,單亦宸給她蓋了條薄毯,示意站在門口的小莫先出去。

掩上門,他看向小莫,“有訊息了?”

小莫忠誠的臉上露出一絲難過,“是重央的養母。”

話音一落,單亦宸的臉上同樣掠過一絲意外。

他早就命人去打探過一直跟蹤倪筱爾的中年婦人與放蛇咬倪筱爾的是同一個人,只是沒想到會是重央的養母!

重央的父親是馮家的司機,母親早早去世以後,他的父親為了能夠照顧他,就將他託付給當時馮家傭人,劉桂蘭撫養。

這麼說,是劉桂蘭為了重央鳴不平才與倪筱爾作對?

“去見見她。”換上衣服,單亦宸淡漠地回答。

小莫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軍長,她昨晚已經死了。”等到他找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去世了,據鄰居介紹,說是肝癌最後晚期。

或許她自覺自己生命無多,親手養大的義子又鋃鐺入獄,所以才做出過分的事情。

單亦宸佇立了很久很久,從小莫這個角度看過去,只依稀能夠看到他淡漠的眉眼,這個時候,他在想什麼呢?是重央,還是倪筱爾?

重央進監獄以後,小莫親自去看過他,比起小莫的黯然,重央似乎顯得更為淡定,全程他都面無表情,除了在提到單亦宸和倪筱爾時他眼中有閃過一絲淡淡的懷念。

一個是他曾忠心追隨最後背叛的,一個是他曾真心愛過最後傷害的,或許對他而言,忘記才是最好的辦法。

單亦宸終究念在過往的日子,沒有對重央下死手,庭審那天,他並沒有派出最精幹的律師與倪筱爾對抗,整個過程口若懸河的倪筱爾與明顯有些招架不住的對方律師全程懸殊極大,等到判決的時候,法官判了重央三年徒刑。

三年,對於一個人來說,可短可長,對於重央來說,或許是他一生之中最漫長的一次面壁,是單亦宸能給予他的最後一場寬恕。

重央被法警帶離的時候,他深深看了一眼為他辯護的倪筱爾,她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似乎是在為他的結局感到遺憾,然而他滿足了。

目光輕輕掠過這個女人最後一眼,重央走入了沉沉的昏暗當中,背後傳來陸恩晴痛苦的聲音,“重央,我會等你!”

他閉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淚緩緩墜落。

真好,到了此時,還有人願意等他。

倪筱爾從律師席上走下來,她想要安慰陸恩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可是陸恩晴滿眼的怨恨卻叫她無法靠近,只能怔怔地看著她掩面哭著跑出去。

“她還是個孩子,或許總有一天,她會理解你。”身後,傳來單亦宸低沉的聲音。

倪筱爾嫣然一笑,“我沒事,只是覺得你好像比我還緊張,剛剛看你神情一直不對。”

單亦宸微微一笑,不再作聲,對重央,他已經做了所有能夠做的事情,只希望一切能夠如預期般發展。

重央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將會在所有人的故事中短暫地退場三年,這花開花落的三年,誰又能預期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倪筱爾的臨產期越來越近,單亦宸也越來越緊張,每天都陪伴在她身邊,甚至連她上洗手間也一併跟著去。

倪筱爾有些赧然,“不用這樣啦,你快點出去。”儘管都是夫妻了,但她憋不住要噓噓,他在面前,自己怎麼好意思?

單亦宸隨手拿了本雜誌遮住臉,平靜回答:“我不看就是了,你繼續。”

倪筱爾狂汗,大哥,就算不看也能聽到聲音啊,她艱難地解開褲子,半晌都找不到感覺,只能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討論,“不然,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先安靜地醞釀一會兒?”

單亦宸斜睨了她一眼,眼見她像頭可憐的小白兔央求自己,頓時心中一軟,往外走了兩步,倪筱爾眼見他靠近了門檻,立即像個皮球一樣彈起來將他一把推了出去。

“咔噠”一聲,門被上鎖了。

單亦宸氣得轉身怒吼,“倪筱爾,你敢推我!”

倪筱爾一臉舒暢地坐在馬桶上,總算找到感覺了,痛快地解決完個人問題之後,倪筱爾穿戴整齊,這才慢悠悠地開了門。

黑臉包公一般的丈夫正咬牙切齒等著自己呢,她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然抱住肚子,痛苦地呻吟,“好疼……”

單亦宸緊張地抱住她,“哪裡疼?我送你去醫院!”

倪筱爾撲哧一笑,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香吻,自從她懷孕之後,就很少化妝,素顏下膚色白皙,眸色閃耀,出水芙蓉一般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眼見她的柔脣到了眼前,單亦宸不客氣地攫奪住她,反客為主,徹底侵佔她的領地。

他漸漸動了**,正想伸手探入她的衣服內,卻聽到她嘻嘻一笑,忽然閃躲開他密集的吻,她一臉狡黠,“孩子正看著呢。”

他慾求不滿,頓時蹙起眉頭,一把將她拽進懷裡,“讓他看。”

她哀嚎一聲,以後單小三生出來,不會跟他父親一樣是個小色鬼吧……

悠閒的午後,滿園的芬芳令人心曠神怡,她渾身放鬆地躺在沙發椅上喝著下午茶,正隨手翻著嬰兒雜誌,忽然手機響了。

一旁的蘭姨接聽完電話,滿臉喜悅道:“少夫人,是倪先生的電話。”

父親?倪筱爾頓時心情激動地接過電話,“老爸!”

電話裡,倪震的聲音有些疲倦,“筱爾,這段時間你母親的身體不太好,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望我們啊?”

倪筱爾心中一驚,頓時歉疚道:“爸,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下午就趕回去好嗎?”

放下電話,她匆匆起身,“蘭姨,幫我準備一下禮物,我要回倪家。”

蘭姨一驚,“可是少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允許,少夫人哪裡都不許去。”

倪筱爾露齒一笑,“蘭姨,放心吧,只是回家看一看生病的母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始終對父母是有虧欠的,自從嫁入單家之後,風風雨雨諸多風波,始終沒能夠呆在倪震與楊萬麗身邊好好生活,這一次,一定要親自將他們接過來住一段日子。依舊是熟悉的倪家小院門口,熟悉的藤蔓植物爬滿了整面牆壁,正是黃昏的夕陽裡,藍白相間的喇叭花開了整條藤蔓,素雅清麗得令人感動。

倪筱爾攏了攏大衣,大步朝家裡走去。

“爸,媽,我回來了!”她推開鐵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修建枝椏的倪震,頓時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倪震見倪筱爾哭了,急忙上前拍拍她的背,“你這孩子,怎麼說哭就哭?”

她瞥見父親鬢髮上的點點蒼白,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們……”早就該回家看看大人了,終歸是自己自私了些。

心裡記掛著生病的母親,倪筱爾匆匆走進房間,只見平日裡鬢髮一絲不亂的楊萬麗此刻正虛弱地躺在**,中年包養得宜的臉上多了一些細碎的皺紋。

她忽然心中一疼,伸手握住了楊萬麗明顯瘦弱的雙手,“媽,你身體還難受嗎?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朦朧中,似乎聽到女兒在喊自己,楊萬麗緩緩睜開眼睛,對倪筱爾露出欣慰的笑意,“筱爾,你這孩子,挺著大肚子就別回來了,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母親的話令倪筱爾更加心酸,她搖搖頭,“不怕的,對了媽,我今晚在家住,等會兒我去做些你愛吃的東西,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擦乾了眼淚走出去,倪筱爾低聲道:“爸,媽究竟是什麼時候病的?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倪震嘆了口氣,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原來,自從劉雯雯住院以後,楊萬麗就病倒了,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照顧家裡太累,這次的病牽動了以前的一些老毛病,頭痛腰痛胃部逆流心臟積壓全部出現。

“已經請了醫生來家裡看過,醫生說要靜養。”倪震一邊摘著菜一邊跟倪筱爾絮叨著家常。

倪筱爾勉強忍住眼淚,笑眯眯道:“沒關係,等過一段時間,我接了你們去單家住,母親的病肯定會快快地好起來的!”

很久沒有回家,此刻竟然覺得家裡四處透露著陌生的氣息,倪筱爾走到自己曾經居住的房間,她嫁人之後,這裡就成了劉雯雯一個人的地盤。

她留下的氣息,彷彿在短短几個月間早已銷聲匿跡,屋子裡全部都是劉雯雯的衣服和化妝品,她坐在鏡子前,隨手拿起了幾樣小瓶瓶罐罐的東西,看來劉雯雯真是喜歡保養,她瞥了一眼瓶子上的文字,是維生素和一些魚肝油。

只是,這維生素藥片的顏色為何是白色?她好奇地打量了片刻,正要扭開蓋子細細看一遍,門忽然開了,倪震慈祥的臉出現在眼前,見她隨手拿著劉雯雯的東西,倪震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將她手裡的瓶子奪了下來,沉著臉道:“你這孩子,現在既然懷孕了,就不該到雯雯的房間裡來,萬一感染了病菌怎麼辦?

儘管覺得父親的反應過大,倪筱爾仍舊覺得倪震也是擔心自己,她笑眯眯道:“好啦,我不碰這些東西就是了,爸,我們這就去吃飯!”

小小的圓桌上,豐盛的滿滿一桌子菜,楊萬麗也強打著精神坐在一旁,滿臉欣慰地盯著大快朵頤的倪筱爾,見母親的視線始終凝聚在自己身上,倪筱爾嗔怪道:“爸,你看媽自己都不吃,老是盯著我。”

楊萬麗一臉疼愛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你都瘦成這副樣子了,一看就是懷孕期間沒有好好吃飯,單亦宸怎麼也沒把我寶貝女兒照顧好?”

聽到母親批評丈夫,倪筱爾下意識地替他辯解,“媽,他可疼我了,你別冤枉亦宸。”

“對你一時的好,不代表會對你一輩子好,女兒啊,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記得要保護好自己,要愛自己。”似乎覺得十分有感悟,她嘆了口氣,說道。

儘管楊萬麗今晚看起來感悟特別多,但倪筱爾仍舊沒有察覺到異常,她滿臉幸福地靠在父母身邊,“只要父親和母親感情好身體好,我就一輩子過得也好。”|

“對了,亦宸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今天沒跟你一起回來?”隨意地給女兒夾了一筷子菜,倪震將話題轉到單亦宸身上。

倪筱爾笑道:“我已經跟他說了,他明天要是不忙,肯定回來陪大家。”

吃罷飯,倪震匆匆將劉雯雯的房間收拾了一遍,這才讓倪筱爾住進去,她推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天邊的繁星,閃閃發光,看起來像是少女時期的每一個尋常的夜晚。

倪筱爾淺笑著低下頭,隨即愣住了,不知何時,一株大樹下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正仰著頭看向自己,眼中有著細碎的笑意。

她心裡湧上一股溫暖,忍不住悄聲比了個“噓”,又指了指一旁的欄杆,笑吟吟瞧著站在下面的單亦宸。

他笑意不改,當真抓住一旁的欄杆像只靈巧的貓一樣爬了上來。

“採花賊!”她微微撇嘴。

單亦宸摸著她的肚子,輕輕皺眉,“我不放心我的妻子和孩子。”

“切,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去龍潭虎穴,這裡可是我家。”她拉著單亦宸坐下,順便指了指房間裡的佈局,笑眯眯道,“這裡是我以前住的房間,雖然現在佈局都改變了,但住進來還是覺得有親切感。”

單亦宸清亮的目光掃了一眼整個房間,最後停在了梳妝檯上,他扭頭撫摸著倪筱爾的臉,“困了吧,早點休息。”

說來也怪,本來因為單亦宸的突然出現,她興奮得根本睡不著覺,可是眼下,卻真有些覺得昏昏然起來,“亦宸,我想多陪陪你……”她強自打起精神,想要再跟他說說話,只是始終捱不過突然而至的瞌睡,頓時睏倦地倒在他懷裡,瞬間栽進了一片黑暗當中。

睡夢中,始終有人在自己身邊溫柔耳語,輕聲說著什麼,她努力想要抓住一絲半點的回憶,無奈眼皮沉重,思緒混沌,只能半夢半醒間依稀聽到些零碎的言語。

似乎是他在喃喃說著“對不起”?為什麼要對自己說對不起?沉沉的夢魘間,倪筱爾的心逐漸變得冰涼起來,朝著虛妄的深淵一路下墜……

倪筱爾清醒過來時,單亦宸就躺在她身邊,她靠近他,觸控著他纖長的睫毛,自從自己懷孕之後,他反倒越來越像個孩子一樣,真希望這樣的生活永遠也不要結束。

倪筱爾脣角彎起一抹微笑,下床去梳洗。

等到吃早餐時倪震與楊萬麗看到從樓梯上款款走下來的單亦宸時,頓時瞪大了眼睛,倪震一臉驚嚇,“亦宸你什麼時候回家的?”

倪筱爾搶先說道:“昨晚他回家太晚,我怕打擾爸媽睡覺,就悄悄開門讓他進來了。”總不能讓父母知道,自家女婿是翻窗戶進來的吧。

單亦宸微微一笑,倒是沒有說什麼,餐桌旁一直噓寒問暖地照顧著她,楊萬麗看得心中十分欣慰,病懨懨的臉色竟也有了幾分好轉。

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倪震開口笑道:“對了,筱爾,你要是想帶你母親去你那兒住上一段時間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的,不過我就不去了,我戀家,還是在家裡住著舒服。”

倪筱爾急了,正要開口說話,餐桌底下單亦宸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轉而衝倪震微笑,“一切都由爸做主就好。”

倪震點點頭,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倪筱爾知道父親的脾氣一向頑固,他不願去一定有不願去的理由,她捨不得地跟父親擁抱告別,最後一次走出這小院門口時,竟然覺得難分難捨,彷彿以後再也回不來了似的。

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倪筱爾鑽進車裡,衝母親微微一笑,“媽,你別捨不得爸了,他肯定會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楊萬麗笑著揪了揪她的耳朵,“你呀你,小機靈鬼一個。”

車子啟動之後,倪震終於回到大廳裡,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良久,外面響起了去而復返的腳步聲,倪震苦笑一聲,有些事情,該來的還是會來,他躲不過,也終於不想躲了。

被陽光拉得斜長的影子在門外站定,那人淡淡地凝視著倪震,目光銳利如刀。

“你來了。”喃喃看向那人,倪震緩緩閉上眼睛,“沒想到這麼快……”

這麼快就要結束一切了……

黃昏後,一個渾身骯髒的乞丐從倪家小院門口路過,他抱著懷中的小狗輕輕撫摸著,正鬆開一隻手準備摳摳鼻孔,小狗卻忽然從他的懷裡跳了出來,朝著小院的鐵門裡擠去。

乞丐慌了,急忙邁著八字步將繩子牽住,硬生生將小狗給撈了出來,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這家,想起是附近出了名的樂善好施的倪家,頓時心中一樂,興許能在這家討點什麼東西吃呢。

想到這裡,他按響了門鈴,片刻之後,一個人影從窗戶旁閃過,乞丐看得真切,那男人側面長相十分俊美,氣質冷冽到令人不寒而慄。

他想起倪家的女兒嫁入單家的訊息,頓時瞭然,這副不凡的長相,想必是單家的少爺吧。

“乖乖,我們走咯!”討不到吃的,乞丐失望地抱著小狗離開。

殘陽如血,一抹最後的光暈悄悄收起了璀璨的光芒,在烏壓壓的黑雲中斂下了最後的瘋狂。

a城的暴風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就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時候,八號風球席捲了整個城市,倪筱爾站在窗前,看著被風颳得瘋狂搖擺的樹枝,想起獨自一人在家的父親,總覺得內心有些不安。

正要給父親打電話,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單亦宸的聲音,“筱爾……”

她恍然轉身,單亦宸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令她平靜的心臟忽然有些壓抑,她的心忽然跳得極快,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般。

倪筱爾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亦宸,怎麼了?”

單亦宸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將她一把按進自己的懷裡,他身上的清香令她焦灼的神經緩解了幾分,她伸手環住他,忍不住開玩笑道:“你該不是想告訴我,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屁股忽然一疼,原來是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氣得抬起頭,“你敢打單小三的媽媽!”

單亦宸眼角流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斟酌再三,終於低沉地開口道:“筱爾,你和母親去英國待產好嗎?”

單亦宸從來不說毫無準備的話,倪筱爾知道既然他這樣提了,一定是思慮許久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不樂意地搖頭,“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在家裡呆的好好的,幹嘛要突然跑去國外?

單亦宸就知道她不會被這麼輕易地說服,他耐心地解釋,“單家在英國有一處莊園,那兒風景極好,安靜又美麗,很適合你休養身體,a城最近亂糟糟的,等你待產之後,光是記者的鑽營就夠讓人頭痛了,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過著安靜的生活,你答應我,好嗎?”

倪筱爾明豔的臉上有著一絲猶豫,“可是,你什麼時候能過去陪我?”

“很快,等我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笑著回答。

“好,我答應,不過,我還要去錦風和少波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給我兩天時間,好嗎?”倪筱爾膩在他懷裡撒嬌。

單亦宸無奈地樓她入懷,“好,就兩天。”

突如其來的決定令倪筱爾的計劃忽然變得混亂起來,儘管她已經將所有的工作都透過郵件和電話轉給了藍少波,但有一樁案子,倪筱爾卻不得不有些發愁。

那個客戶指定要讓她親自打這個官司,並來錦風找了她好幾次,如果不接這樁官司,只怕會讓葉苗苗鑽了空子。

左思右想,她想,反正不過是一樁尋常的婚外情案件,接就接吧,反正兩天時間足夠自己收集證據開庭打官司了。

只是這事千萬要瞞著單亦宸,否則他一定饒不了自己。

倪筱爾陽奉陰違地去了醫院,半道上卻藉口上洗手間開溜,偷偷瞅了一眼還在外面苦苦等候的司機,她壓低了帽簷,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最後一樁官司,必須要贏得漂亮才行。

倪筱爾走入一家度假酒店,抬頭瞥了一眼巨集偉的仿歐式建築,拿了份報紙坐在大廳裡翻了翻,沒過多久,她聽到了一個女人嬌嗲嗲的聲音,“鄭總,我都醉成這樣了,您就別在欺負人家了好嘛。”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倪筱爾忍不住把墨鏡往下移了兩寸,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刺瞎了眼睛。

只見一個手挽gucci包包的長髮女子半嬌嗔半**地癱軟在一個矮地瓜的懷裡,矮地瓜長得又肥又圓,碩大肥膩的手指上起碼帶了三個以上的祖母綠戒指,每一個都閃閃發光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

此刻這個肥膩的肉球正輕輕揉著那女人**在外的小蠻腰,笑得眼睛連條縫都找不著了,“乖,寶貝兒,待會兒咱們進房去再喝。”

“討厭啦,人家酒量真的不行,鄭總您別老灌醉莉莉行不行。”莉莉像條水蛇似的纏著矮地瓜鄭總不放,要不是這裡是大堂,估計她早就主動脫光光纏上去了吧。

倪筱爾輕輕咳嗽了幾聲,重新戴上眼鏡,好吧,一看這個鄭總就是在外面風花雪月慣了的人,也難怪他妻子方雪梅非要求她抓住把柄,打離婚官司的時候儘量將財產分多一些。

眼見這對男女已經摟抱著一起上樓了,倪筱爾也不含糊,起身就追了過去。

她默默撫摸了一下肚子裡的孩子,輕聲道:“小三啊小三,媽咪現在正在工作,你乖一點,千萬不可以在這種時候欺負媽咪哦。”

遮遮掩掩跟著這對男女徑直出了電梯,倪筱爾默默記住了門牌號,隨即打電話給方雪梅,“方女士,人我已經逮著了,您是要抓姦成雙還是直接報警?”

電話那邊,方雪梅靜默了片刻,緩緩道:“倪律師,你先別輕舉妄動,等我來。”

倪筱爾正要憑著專業的水準奉勸她不要親自來,依照她過往的經驗,但凡是在外面聽了多少次關於自家丈夫出軌新聞,女人也不會死心,只當是聽了一場流言蜚語,可要是親眼見著了,勢必會哭天搶地悲慟不能自已。

正漫不經心地靠在牆上等著,忽然電梯一響,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走了出來,倪筱爾不是第一次看見方雪梅,但每一次與她相見,內心總有一種說不盡的惋惜。

她已經人到中年了,只是臉上卻全無歲月的痕跡,一頭美麗的亞麻色波浪長髮垂在纖細的腰後,漆黑寧靜的大眼睛裡滿是睿智的神色,穿著幹練的白色職業套裝,看起來就是一副精英職業女性的模樣,與剛剛那個矮冬瓜截然不相配。

然而誰又能想到,這樣美麗知性的方雪梅的初戀居然就是剛剛那個矮冬瓜,兩個人結婚二十年,已經有了四個孩子的事實!

默默嘆息了一聲,倪筱爾露出一絲微笑,“方女士,我看你就別進去了,對付這種事情我有經驗。”

方雪梅搖搖頭,眼中浮現出一絲憔悴的神色,“不,我要親眼看到才肯死心,倪律師,我們一起進去。”

既然她已經決定勇敢面對了,倪筱爾還能說些什麼呢?她點了點頭,拿過剛剛從侍應生那裡買來的備用鑰匙,悄悄開啟門,方雪梅率先走了進去,靜悄悄的房間內鋪著厚重的紅毯,倪筱爾生怕方雪梅一個想不開衝上去將莉莉給撕了,慌忙緊緊跟隨著她。

果不其然,**的莉莉正圍著浴巾擺著撩人的姿勢,而矮冬瓜鄭總不知道是還沒來得及脫衣服還是怎樣,正窩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眼見突然出現的方雪梅與倪筱爾,鄭總的臉上並沒有絲毫意外,他嘿嘿笑了,“瞞了這麼久,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的莉莉明顯察覺到氣氛不對,頓時跳了起來,慌慌張張地穿上衣服。

倪筱爾本以為方雪梅會大吼大叫,會歇斯底里,沒想到她只是淚眼朦朧地看著矮冬瓜,也不爭吵,也不怨責。

倒是鄭總沉不住氣了,別過臉眼神閃爍,“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說吧,想離婚還是想分家產?我都聽著!”

方雪梅終於低著頭開始微微啜泣起來了,她抬起頭看向鄭總,悽然一笑,“這麼多年的夫妻,你就打算這樣對我?鄭毅,你好狠的心。”

鄭毅終於不耐煩地站了起來,摟著莉莉的腰朝外走去,“別說這麼多廢話了,法庭上見。”

方雪梅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倪筱爾正準備安慰她,她卻揚起一抹帶淚的笑,“倪律師,這樁官司就交給你了,我沒有關係,不用安慰我。”

彷彿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她倉皇地奔了出去。

倪筱爾傻了,倒是沒見過這麼和平的抓姦現場,她掃了一眼灑滿了玫瑰花瓣的臥室和豪華大床,忍不住走到沙發上坐下,愜意地享受著總統級套房的待遇,正考慮著要不要喊來謝小詩,開瓶紅酒好好喝兩杯,門口忽然傳來侍應生急促的解釋,“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您先聽我說……”

她猛然意識到一股不祥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卻鮮明地直擊她的大腦,倪筱爾四處瞄了一眼,迅速開啟衣櫃敏捷地鑽了進去。

剛把櫃門給關上,那腳步聲就已經傳到了房間裡,侍應生見四周無人,頓時鬆了口氣,“先生,我就說這裡沒人吧,客人早就退房走了,我看您就先回去……”喋喋不休的侍應生忽然“哎喲”一聲,聽聲音好像是被摔了出去。

倪筱爾頓時納悶了,什麼情況,難道又一個抓姦的跑來了?

透過櫃子的縫隙,倪筱爾瞅見了一雙大長腿,徑直在房中站定,那人的背影頎秀而挺拔,令倪筱爾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她忍不住捂住臉,蒼天啊,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麼辦?

來人居然是單亦宸!

只見單亦宸四處轉悠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衣櫃上,他慢條斯理地盯著露在外面的一處衣角,脣角的那抹笑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寒冷,竟叫侍應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倪筱爾正暗自禱告千萬別發現自己的行蹤,只聽到“吱呀”一聲,一束光芒射了進來,櫃門大開的同時,她的臉上迅速湧出了一抹諂媚的笑意,眼睛彎彎,脣角彎彎,就差沒雙手握拳貼在臉頰邊“啾咪啾咪”地亂叫撒嬌了。

夾雜著寒霜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迎上她的討好,他微微挑眉,“怎麼,連老公都不認識了?”

廢話!忘了誰也不能忘掉這尊大神啊!

她臉上持續綻放出諂媚的微笑,“哪能啊,這不是我俊美無雙的相公大人嗎?”

微微瞥了她像青蛙一樣蹲坐的姿勢,他繼續似笑非笑,“櫃裡空氣可好?”

“嘿嘿好,非常好……”僵笑到一半她驀然收起笑容,捂住肚子又開始“哎喲哎喲”裝可憐,“老公,我疼,小三不乖,又開始踢我了。”

無辜的眼神一直可憐巴巴地朝他飄過來,縱使他此刻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她綁在**打屁屁,然而他深刻地意識到,指標不管用,治本才是硬道理。

這個女人仗著自己的寵溺各種放肆,這次必須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一路開車風馳電掣地將她給載回了家,單亦宸陰沉著臉拽著她朝臥室走去,意識到前途叵測,她死死拽住門框不撒手,死也不肯邁進臥室一步。

“單亦宸,你說說看,我怎麼得罪你了?我不就出去溜達了一圈兒嗎?”她強詞奪理企圖逃過懲罰。

他冷笑,“你膽子夠大,懷著我的孩子還敢出去打官司收集證據?今天我非把你綁在**,在到英國之前,你哪裡都不許去!”

她脫口而出,“你敢這樣我就告你非法拘禁!”開玩笑,她才不是省油的燈!

他一個打橫將她抱起,凌厲霸氣中帶著滿滿的寵溺,“那我只能讓你累得下不了床,看你去哪裡起訴我!”

她一驚,抓住他的手,“瘋子,我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娃!”

“沒事兒……我輕點……”

眼見男人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她酥胸半露的衣服上,她欲哭無淚,看來今晚是逃不過他的一番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