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道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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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道階
輕輕的語氣，卻能翻起驚濤駭浪。
但隨之應雨想想，便釋然了。
若雲輕舞沒有冥境的修為，如何能夠輕易抵擋住銀翅大鵬鳥的攻擊，且形似佔據上風？
忘情道為了讓雲輕舞能夠安心修行《忘情天書》，曾斬殺了應雨的前兩世，由此可見其天資驚世絕豔。而今過去了百年時光，她能夠擁有冥境的修為，再正常不過。
“嗷吼……”廢墟般的大地上，妖獸狂奔，聲勢如潮。
北原妖帝的傳承，哪隻妖獸不願繼承？
若是哪隻妖獸得到了，那便是一步登天。將來亦有可能重現北原妖帝的丰姿，足夠令妖獸們瘋狂了。
然而，北原妖帝雕塑下方的黑暗山洞中突然迸射出金光萬道，凝實悸人，一飛沖霄！
“砰砰砰！”沒有綻放的血花，卻響滿了悽然的吼叫聲。
無數的妖獸剛剛臨近黑暗山洞，便遭受到萬道金光的悍然出擊，被猛烈地掀翻乃至掀飛，各個妖獸以更快的速度被轟出來，摔倒在大地上，擠壓成一圈。
不論是千丈長的可怖巨蟒，生長羽翼的草原妖獸，抑或其餘種種妖獸，絕大部分皆是如此。
但在這其中，仍然有少數妖獸宛如奇葩，並沒有被萬道金光轟中，相繼衝進了黑暗的山洞中。
“咿呀！”在應雨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小狐狸飛快向山洞奔去。
雲輕舞看了應雨一眼，容顏禍世，抿嘴一笑。
應雨點點頭，向黑暗山洞衝去，雲輕舞飄然跟隨在他的身旁，身未相依，心已相偎。
漆黑深邃的山洞金光萬丈，直破天穹，絕大部分妖獸只要一接近便會被輕易地轟開，完全無法進入。而包括小狐狸在內的少數妖獸卻能夠無視金光的射擊，如入無物之地闖入了山洞之內。
“這應該是北原妖帝設定下來的關卡，能夠將絕大部分妖獸阻擋開來，應當是資質的限制。”雲輕舞說道：“資質差的妖獸，只要接近便會換來金光阻隔。資質高者則能夠無視金光進入山洞。”
應雨點點頭，又問道：“那對我們是否會有影響？”
雲輕舞搖搖頭，黑髮晶瑩，道：“不會，我們並非妖獸，隨便一個人都能夠進入。”
果然，在他們走進山洞，雖有其餘妖獸的接近引來金光千萬，卻不會對他們產生影響，使他們輕而易舉地進入了山洞內部。
山洞之內，一片漆黑。
外面雖然射出了無盡金光，卻不會對內部產生絲毫影響，這是一條通往地底的通道，盡頭透露著一絲迷，神祕而讓妖獸們嚮往。
兩人在通道內迅速前行，速度飛快，超越過幾只妖獸，來到了一處寬闊的空洞之內。
向前望去，目光投射過擠滿空處的一些妖獸，可以看見在空洞盡頭有一道白玉階梯，通往對面一片朦朧不清晰的地界。在階梯的下方，是無盡的深淵，有嗚嗚之聲流傳，讓人脊骨冒寒氣。
階梯之上，已有妖獸在渡過。
其中可見銀翅大鵬鳥以及雙頭魔獅還有其餘強大的妖獸，這些妖獸在此處全然沒有了外界的威風凜凜，行走在階梯之上如履薄冰，一步步俱是慢若龜速，彷彿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咿呀咿呀……”應雨和雲輕舞兩人正好看見小狐狸重新化作了懷抱大小，跑到階梯之上。
只見小狐狸的身形先是猛然一頓，隨即本來快捷的速度變得慢慢吞吞，步步難行。
應雨驚訝萬分，他不曾見過這般畫面，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四周其餘的妖獸可不會管他，各個衝向白玉階梯，神態急燎，但一進入階梯之上，便會放慢速度，一步一頓足。
雲輕舞撩開額前的髮絲，說道：“這便是道階，修道門派之中極為常見的，用以磨礪門下弟子，不想北原妖帝此處亦有。道階共九十九道階梯，每一步都會讓你重若萬鈞，行走困難，是對意志很好的磨練。只要能夠憑藉一己之力走過道階，便算成功了。”
她畢竟是百多歲的人了，雖然常年居於忘情道內部，但多年的閱歷亦是讓她知道許多事情。
“對於道行不同的人，道階所施加的壓力亦不相同，全是視歷經者的修為而定。”雲輕舞繼續說道。
道階上現今走的最遠的，便是銀翅大鵬鳥和雙頭魔獅這兩隻最先進來的妖獸，餘者最快的竟是小狐狸。
也許是仙獸血脈使然，它表現得比其餘妖獸均是輕鬆一絲，行進速度較快。
應雨和雲輕舞兩人沒有滯留，亦是踏在道階之上。
在這一刻，應雨感覺肩頭抗上了一座巨大的山嶽般，龐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沒有放過他周身任何一寸地方，令他難以行動，渾身骨骼甚至發出了輕微的噼裡啪啦之響。
另一邊雲輕舞踏上道階，便施展出了《忘情天書》中的忘我之境，渾然忘我無物，何況是身周的種種壓力？
她猶如沒有絲毫阻礙一般，輕快地在道階上走過，讓一群妖獸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應雨見此一怔，心中迅速思考了一番，便施展出虛空步，從道階上踏過。
這一下，他果真輕鬆了許多，雖無法達到雲輕舞那般地步，可也比其餘的妖獸快上許多，以後來居上的姿態向盡頭行去。
由此可見，虛空步是多麼神妙！
其餘妖獸可沒有他們這般輕鬆，一隻只每行一步都萬分困難。
其中一隻蛟頭虎身長著羽翼的奇形妖獸最先支援不住，五丈高大的身軀從道階上滾落，而且運氣十分不好地斜斜滾向了道階的邊緣，在一眾妖獸的關注下掉落下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只餘悲涼的吼叫聲在空中迴盪。
其餘人和妖獸都無法只能看著，內心驚一下後，更是小心翼翼地前行。
雲輕舞在毫無阻礙之下第一個到達對面，而小狐狸則和銀翅大鵬鳥以及雙頭魔獅同時到達。
三隻妖獸都沒有停留，迅速朝前方而去，雲輕舞則是等待應雨。
百年流逝，其中多為悲歌，極少溫柔，她不願在放開手，要牢牢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