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9 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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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9 死城
“迦葉，你有罪。”神祕男子剛出手擊飛牛二，天空，一個巨集大的聲音響起，同時，瞭望野上，一座黑色大城緩緩‘長’出地面。
更讓人驚異的是地上無數屍體竟然站起來，黝黑的眼眸都變得蒼白無比，頭頂的長髮也掉落的不成樣子，只剩稀疏幾根如雜草般倒伏。身上的面板更瞬間失去所有水分乾癟下去，直起僵硬的身體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天空中，僥倖活下來的修者都瞪大眼睛，驚詫無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長’出來的城市，死而復活的人，那個黝黑的，巨大無比的，如同沉睡的猛獸一般的城市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牢牢固定住他們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
“你是誰？”在場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最後出手擊飛牛二的黑衣男子能保持鎮靜，抬起高傲的頭顱看向天空道。
男子抬起頭顱，其他人才看清他的臉。血紅色的瞳孔中央還有一個如同句號一般的黑色圓點，兩道眉毛稀疏的幾乎看不出來，高高的鼻樑如脊樑般挺拔，張開的大嘴裡四顆犬牙又長又尖，彷彿未進化好一般。
“想不到五十萬年後，你竟然不記得我了。”悠悠的聲音再度響起，同時，腳下的死城也完全升起，一股強橫的吸引力將天空的所有人都吸入城中，一個灰黑色結界也升騰而起，將偌大的城池罩籠其中。
“五十萬年？”迦葉皺了皺眉，似乎努力回想往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隨即眉毛一揚，“別裝神弄鬼的，有種就站出來。”
“二哥，二哥，你沒事吧。”強橫的吸引力將牛二也吸入其中。剛落到地面上，小黑和天青就一左一右搶過去扶起牛二。
“哇……”
被二人攙扶著站起身，牛二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下來，隨即搖了搖頭：“還好，不礙事。”
“媽的，都是那個狗日的，我去砍了他。”眼看牛二的傷勢，小黑氣的咬牙切齒，叫了一句就要衝過去。
“小黑。”牛二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小黑，“不要去，他太強了，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還是看老前輩的吧。”牛二說著擦了一把嘴脣的血抬起頭。
那邊，白眸天帝、青翼龍王帶著剩餘的修者也趕過來和牛二幾人匯合在一起。另一邊，血火戰神和葉祖師等人也聚攏到一起抬頭看著天空。
似乎印證牛二的話，迦葉竟然在死城飛起來。如同腳踏江川的王者一般高傲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呵呵，你還認識我吧。”輕笑聲中，老怪物腳踏虛空緩緩走出來，直到迦葉面前十丈處停下，雙手負在背後看著前面，“迦葉，這下認出來了吧。”
“是你？”看到老怪物，迦葉的臉不自然地扭曲著，咬牙切齒地道。
“不錯，正是我。”老怪物說著看了一眼混沌的天空，“這是命啊，五十萬年前我一拳打散你三千年修為，不知道五十萬年之後你又長進了多少。”
“長進了多少你自然會知道，哼哼，老傢伙，你莫不是以為憑你們三個想攔住我們的進攻救這幫廢物吧。”迦葉說著伸手指向下方眾人。
“我操，說誰呢？”
“小B，你說誰呢？有種再說一遍？”
“沒眉毛的傢伙，你TM從小吃什麼長大的，有種下來比劃比劃。”
迦葉話音落點，不止是牛二一方，就連血火戰神身後的高手都聒噪起來。畢竟現在剩下的大多是鴻蒙高手，雖然不見得能縱橫蠻荒，但也都是跺跺腳顫三顫的人物，何時受過這等侮辱，無數人立刻叫罵起來。
血火戰神臉色也不好看，畢竟迦葉是他請來的，更是他接入蠻荒的，本以為自己可以藉著迦葉的力量霸佔蠻荒振興霸業，誰曾想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早知如此，自己何須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完成儀式。
成王敗寇，想不到自己處心積慮一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王侯將相夢，都隨著迦葉的一句話付諸東流。血火戰神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另一邊，白眸天帝和青翼龍王臉色也變了變。他們都處在蠻荒最頂端，平日裡頤和氣指，所有人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而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被罵做廢物，他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彼此對望一眼就要衝上去。
“天帝大人，龍王大人，莫動。”牛二早發現他麼的異常，連忙制止道。
“哼，他太過蠻橫，若不給他一點教訓，當真以為我蠻荒無人。”白眸天帝雙眼射出冷冷的光芒道。
“這個迦葉，不可小覷。”嘆了口氣，牛二目光落到天空。方才迦葉一掌竟然毫無聲息，自己甚至在毫無察覺下就被擊中。擊中之後力量更是強橫，沒入自己的身體瞬間爆發開來。若不是牛二的古武戰技注重煉體同時那件白黃色外袍吸收了相當一部分攻擊的話恐怕一下之下就魂歸九天。饒是如此牛二也不好過，好容易才平息下狂湧的真元恢復過來，但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如此修為，牛二幾乎斷定定然達到混沌境界，白眸天帝和青翼龍王即便衝上去也毫無勝算。
“他能怎麼地？黑爺爺就不信了。”自從步入鴻蒙，小黑信心暴增，方才更是在普通修者群中橫衝直撞，聽牛二說立刻介面道。
“混沌修為，或許，只有老前輩才能對付。”牛二說著目光轉移道老怪物身上。
“能不能攔得住還由不得你，現在你要擔心的就是如何走出這裡。”老怪物絲毫不急，輕描淡寫地道。
“如何走出這裡？我這就讓你看到。”話音落點，迦葉再也不猶豫，身形一動在空中劃出一道清晰地軌跡衝向老怪物，同時右掌伸出平平淡淡的一掌拍向老怪物。
“來得好。”老怪物目光一凝，死死盯住迦葉的手掌，單腳虛踏身形緩緩朝前飛去，同時伸出右拳迎上去。
“牛二，你要看仔細了，這就是混沌高手的力量。”老怪物身形飛出的瞬間，聲音也在牛二腦海中響起，那份特別的提示只有他有資格獲得。
聞言，牛二神情一震，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天空中的兩人。
迦葉和老怪物一快一慢，一疾一緩，如同兩個極端，卻又似乎暗合某種奇怪的韻律朝一起靠近。
轟……
一聲巨響，卻並不爆裂，似乎有些沉悶，拳掌相交間，一股氣Lang肉眼可見，朝四周擴散開來。令人詫異的是，其中卻沒有任何真元，更沒有崩裂的光芒。單純從視覺效果上看，遠不如鴻蒙高手甚至是未飛昇的大乘高手絢麗，如同兩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依靠最基本力量搏殺著。
只是，在場的人都清楚，這種最基本的力量危險無比，或許只要碰到他們就會讓他們灰飛湮滅。那些鴻蒙巔峰高手更一瞬不瞬地盯著兩人，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芒。
牛二站在原地，同樣的景象放在他眼裡卻完全是另一個不同的景象。拳掌相交的瞬間，牛二清晰地看到兩股強橫的真元衝出來。只是那兩股真元似乎有意識一般轉瞬間又沒入拳掌，彷彿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只有被勁氣衝擊的氣Lang擴散開來，變成兩人交戰中的唯一風景。
這是什麼修為？牛二從未想過打出去的真元還能瞬間吸收回去。如此一來，真元的消耗就幾乎等於零，即便是一次性消耗全身真元的最強絕技殺招也可以無限次使用，戰鬥力也大大增強許多。
突然，牛二想起老石匠。雕刻天碑時完美的力量控制，幾乎沒有消耗的力量控制，渾然天成，和兩人的吸收如出一轍。只是，老石匠的更加完美，更加圓潤，比之他們要高明許多。
轟……
又是一聲悶響。牛二思慮間，兩人的拳掌再次撞到一起。這一次，老怪物的實力優勢體現出來，迦葉身形微微一顫，雖然輕微，卻顯示出實力不足，正面碰撞很難擊敗老怪物。
如此細微的動作連牛二的眼睛都逃不過，更逃不過老怪物的眼睛。迦葉微微一顫的瞬間，老怪物的眼神猛然亮起來，手上的動作也瞬間加快，一直未動的左手握拳直直朝前砸去。
轟，轟，轟……
連續的碰撞聲響起，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密集。隨著撞擊，迦葉的身形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老怪物則如同磐石一般不動不搖，面無表情的揮拳朝前砸去。
轟轟轟……
又是一連串的響聲，牛二敏銳地感覺到每次拳掌相交時，一絲微弱的真元從迦葉掌心逸出消散在天地間。
牛二記得老石匠曾經說過，完美的控制不會逸散任何力量，哪怕點滴也不會。但這也不是絕對的，當力量變弱不足以完美控制周圍的空間時，這種法則自然要弱許多，逸散的真元也就會越來越多。但通常情況系，混沌期高手逸散的真元不會超過攻擊總真元的百分之十，否則也不配稱為混沌高手。
最後老石匠也提醒牛二，並不是所有收回的真元並不會全部轉化回自身的功力，至於轉化多少全看個人對混沌的領悟高低。領悟越高，轉化的越多，領悟的越低則越少。但最高不會超過百分之六十，這是神的規則，一旦突破百分之六十的界限將直接達到百分之百，這種轉化，也只有盤古大神實現過。
此時的牛二完全進入另一種修煉狀態中，一邊對照著老石匠的話，一邊觀察著老怪物和迦葉的戰鬥，從他們的戰鬥中印證老石匠的描述，最後將之轉化成自己的累積，等待瞬間的迸發。
不止是牛二，其他人也各有領悟，白眸天帝，青翼龍王，血火戰神都眉頭緊皺凝視著戰場，也在印證著各自的**，畢竟混沌高手的戰鬥就算十萬年也難得一見，更不用說這種混沌巔峰的高手了。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在遠處的角落裡，還有兩雙目光灼灼地盯著戰場。
“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這樣子，迦葉，是時候結束了。”一拳震開迦葉，老怪物面無表情地道。
“哼，我的命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拿，五十萬年前你沒能留下，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憑什麼留下。”迦葉目光一寒，心裡早有怯意，嘴上卻強橫道。
“就憑這個，牛二，借戰刀一用。”老怪物說著單手一招，牛二手中的天橫刀劃出一道流光落入老怪物手中。
“古神器？”看到天橫刀，迦葉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也顫抖起來。
或許普通人乃至鴻蒙修者都認不出來，但古神器的氣息卻瞞不過那些混沌高手，畢竟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古神器在大神之手千萬年，特有的氣息和印記永遠也無法磨滅，迦葉也一眼就認出來，臉色登時有些扭曲。
“迦葉，上路吧。”老怪物說著雙手握緊戰刀緩緩舉起。
牛二瞳孔也驟然收縮，這口天橫刀在他手中二十幾年，在蠻荒更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只是，牛二一直沒能領悟戰刀的精髓。大神用過的兵器在他手中卻沒有絲毫體現，今日見老怪物施展，牛二立刻集中所有精神，大腦也飛速轉動起來，要將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記錄下來。
雙手握刀，老怪物舉起的異常艱難，彷彿手中舉起的不是天橫刀，而是整個世界一般。
同樣的，隨著戰刀高舉，一股強橫的、渾雄的、蒼涼的、博大無比的氣息彌散開來，彷彿一個蓋世王者拄著戰刀獨立秋風，用眼眸記憶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抹色彩一般，無助的博大讓人心酸。
“不，不，你不能。”對面，迦葉面色慘白地看著老怪物，彷彿一個無助的路人絕望地看著冰冷的世界一般，連吶喊都那麼蒼白、無力。
只是轉眼間，迦葉的眼神又變得瘋狂無比，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老怪物：“我迦葉發誓，一定要踏平你們。無所不能的大神啊，迦葉用生命和靈魂請求您，開啟遠古的大門，讓鮮血洗禮大地吧！”
“死。”迦葉話音落點，老怪物的戰刀也舉到最高點，一個‘死’字出口，天橫刀帶著無匹的鋒銳淒厲地長嘯一聲劈下去。
轟……
一聲巨響震徹天地，巨響聲中，天橫刀掠過迦葉的身體，一抹鮮豔的紅色飛上天空。
下方，一直緊盯著戰場的牛二心頭一鬆，他清楚地感覺到那一刀的威力。雖然只是一刀，卻集中了一個混沌巔峰高手的全部力量，如此一擊堪稱石破天驚。迦葉的生命氣息也在戰刀落下的同時消散的無影無蹤，甚至比戰刀更快一分消失。
比戰刀更快消失？牛二心頭掠過一個不祥的感覺，為何會比戰刀更快？難道因為那段咒語？
在蠻荒，動用咒語的法術並不多，起碼牛二知道的並沒有幾個。但無一例外的，能動用咒語的法術必然是絕強的攻擊，威力就算同級別高手也無法承受。但讓人奇怪的是，迦葉的咒語並沒有任何攻擊力，更沒有一點防禦力。如同一個笑話一般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然後斷氣。
但牛二絕對不相信迦葉會做那樣的無用功，原因很簡單，一個混沌高手根本不可能犯那樣的低階錯誤。那是為什麼？
下意識的，牛二抬起頭。
戰刀的光芒落下的瞬間，一個白色的、閃爍著光芒的空間之門出現在迦葉消失的地方，陣陣恐怖的能量從空間之門內傳出，彷彿有什麼絕強的存在要降臨一般。
“是通往異界的傳送之門，想不到迦葉如此決絕。”牛二腦海中，老怪物的聲音再度想起，帶著一種凝重。
“異界之門？難道？”牛二恍然大悟。
“不錯，只是，這是迦葉召喚古神的力量開啟的大門，只有古神才有能力毀壞，希望這次過來的對手不算太強。”老怪物的聲音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