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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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傷
聖殿，木屋中。
蕭水靈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呆了。
沒有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顏，而現在自己的樣子，竟有些讓她崩潰。
像是蒼老了許多年，更像是硬生生將一名女子的大好年華奪取，一夜之間的反差。蕭水靈徹底回不過神。
漸漸泛起的白髮，有些發黑的眼影，整個臉都有些發白。
只一瞬間，流下眼淚。蕭水靈顫抖的手，始終不敢觸碰自己的臉，她願意相信，這只是一個夢。
當然不，她清楚的很。從她苦苦修煉“罡煞修羅體”，就知道這種邪功一定要透過源源不斷的陽氣來維持，一旦失去陽氣支援，每逢十五陰氣最重的時候，便會痛不欲生，加速衰老。所以自打修煉開始，每個月，蕭水靈都會在擁有“純陽之體”的白虎身上吸取陽氣。由於白虎天賦異稟，所以蕭水靈靠著“純陽之氣”，練武事半功倍。
而現在，白虎不在，天女教中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也只有白虎一個，怎麼辦呢？天女教中大都是女弟子，就算想隨便找個男人下手恐怕都不易。
罷了，也許明天，就會好。蕭水靈躺在**，忍住痛楚，打定主意熬過這一晚。
躺在**，蕭水靈緊緊裹著被子，冷汗直流。體內的真氣在這十五之夜四處亂竄，讓她不停顫抖著，輕聲呻吟著。
儘管蕭水靈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深夜之時，也要昏昏欲睡，正在她要睡熟之際，一陣腳步聲進入了她的雙耳。
蕭水靈心中一個激靈。
本來輕微的腳步聲還在遠處，也被瀑布的沖刷聲淹沒著，但此刻的她早處於野獸般的獵食狀態，想到現在有人過來，心中壓制不住的興奮在不斷衝擊著她。
在遠處，聲音微弱，蕭水靈依稀可以辨別，走路者是個男子。
蕭水靈強忍著，可她實在按捺不住那美味的渴望，縱身飛出了小屋。
這個人竟是蕭貫虹！
蕭貫虹打著瞌睡，踉踉蹌蹌走在外面。他本想著去找茅廁，可黑燈瞎火的，對聖殿又不熟，半夜起來迷迷糊糊的就到外面了。四下看看，心道，反正又沒什麼人，就在這吧。站在平臺邊上，望著飛流直下的瀑布，脫下褲子，一股暖流同樣飛流直下。吹吹口哨，只感覺渾身輕鬆多了。
蕭水靈在木屋裡，心中不住剋制。可她終究忍不住！就算她能受得了痛苦，她能受得了自己容顏蒼老嗎？
只有這一次！就讓我邪惡這一次吧。一條人命，一條人命而已！
蕭水靈都不敢相信，自己會瘋狂的這樣想，但這確實給了她一個藉口，讓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飢渴，飛出木屋！
此時此刻，蕭貫虹沒有任何戒備。這裡如此隱祕，可以說是世間最安全的地方，又有天女教眾人把守，想出事都不成。習武者最基本的警覺心早已放下，只是甘暢淋漓的噓噓。
可猛然一驚，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如閃電一般，忽然來到自己身邊，渾身一個激靈，猛然回頭望去，可是隻在剛剛看到一個純白身影的一剎那，只覺得脖子一痛，渾身上下的陽氣奔湧而出，身子一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蕭水靈吸著陽氣，只感覺身體的痛苦逐漸減輕，可在月光下看見蕭貫虹面龐的時候，蕭水靈驚呆了。怎麼會是弟弟？！理智告訴她要停住吸食，可是心中的欲,望愈發強烈，怎麼也停不下。
蕭水靈脩煉“罡煞修羅體”許多年，早已登峰造極，要補充她體內的陽氣，恐怕只有“純陽之體”白虎能為，對於普通人，恐怕不消片刻就斃命了。
蕭水靈急的要流出眼淚。感覺到蕭貫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都有一種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來結束這一切的衝動。
很快，蕭貫虹體內的陽氣已經快要吸乾了，而蕭水靈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她絕望了。
忽然間，從來劍不離身的蕭貫虹，那腰間的流星劍開始躁動，隔著劍鞘，淡淡的藍光就循著縫隙緩緩溢位。而劍柄，忽然像活了一般，一股吸力，順著蕭貫虹的手臂，直達脖頸。
蕭水靈忽然感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在與自己抗衡，像是要把自己體內吸入的陽氣重新吸回去一般。
這一次，蕭水靈高興極了，心中又燃起希望。真是難得有這樣與自己作對，卻同時又讓自己高興的事。
劍上的吸力與蕭水靈的吸力僵持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蕭水靈逐漸清醒，體內的欲,望也漸漸消失不見。逮住機會，蕭水靈連忙抽出牙齒，之後便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第二日。
一間安靜的小屋裡。
蕭水靈和沈飛雁坐在旁邊，看著**昏迷不醒的蕭貫虹，幾乎都一夜沒睡。
沈飛雁含著淚花，道：“蕭姐姐，你說，他，會不會有事？”
蕭水靈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他現在只是身子虛弱，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沈飛雁看著蕭貫虹，不忍移開目光哪怕片刻，“究竟是什麼人，能在防守森嚴的聖殿之中襲擊他？蕭姐姐，有眉目了嗎？”
“呃……”蕭水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還沒有，不過我相信，很快會查出來的。”看著憔悴的沈飛雁，擔心的不行，她還有身孕，怎麼能這樣熬夜？“飛雁，你還有身孕，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沈飛雁哪裡肯？“蕭姐姐，我沒事的，我想等他醒過來。”
蕭水靈堅持，一個孕婦可不能這麼累著自己。
沈飛雁在一番苦言相勸下終於讓步，“那好吧，蕭姐姐，如果他醒了，你要馬上告訴我啊。”
沈飛雁離開後，蕭水靈不禁流淚，這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也乏了，昏昏沉沉中，不經意地倚靠在床頭上，想要睡去。卻忽然，見蕭貫虹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
緩緩的，蕭貫虹動動腦袋，睜開眼睛，眼神朦朦朧朧。
見蕭貫虹醒來，蕭水靈可算鬆了一口氣。
蕭貫虹醒過來後，儘管眼神還不行，腦子確實很清楚了。他清楚地意識到，姐姐是從哪裡忽然冒出來的。她就是聖公主，沒錯。“姐姐……”
聽到這兩個字，蕭水靈不禁哭了出來：“弟弟，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蕭貫虹勉強笑笑，“我還沒死，你哭什麼？”
蕭水靈罵了兩句後，強擠出幾絲笑意，“哦，我趕緊去找飛雁，別讓她再擔心了。”正要離開。
蕭貫虹道：“等等。”
蕭水靈回頭：“怎麼了。”
蕭貫虹道：“姐姐，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蕭水靈一下怔住。
蕭貫虹道：“我是該叫你姐姐，還是叫你聖公主？”
蕭水靈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蕭貫虹道：“你不但是聖公主，昨晚攻擊我的人，也是你，對嗎？”這段時間，他已經漸漸恢復力氣，按著床頭，強撐起自己的身子。
蕭水靈連忙去扶。
蕭貫虹輕嘆一聲，道：“好了姐姐，你還是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我吧。”
事已至此，沒必要再瞞了。蕭水靈道：“弟弟，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就不瞞你了，不錯，我就是聖公主。”
儘管蕭貫虹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聽蕭水靈親口說出，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實在想不到，與自己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姐姐，竟然會突然變成了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被中原武林稱之為魔教的，頭子……
“怎麼可能？”蕭貫虹一臉疑惑：“姐姐，我們以前天天在一塊，你怎麼可能突然成了……你是怎麼當上的？”
“說來話長了。”蕭水靈回憶道：“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在柳葉鎮，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師父，就是天女教的上一個聖公主。一見面，她就看中了我，說我是個練武的好材料，是可造之材。問我願不願意學天下第一的武功？我當時什麼都不懂，說當然願意了。”
“然後呢？然後她就教你了？就這麼簡單？”
蕭水靈聳聳肩：“就是這樣啊。不過她還問我，願不願意擔起一個教派的責任，帶領一個被世人誤解的教派繼續走下去？”頓了頓接著道：“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答應了。師父當然看得出，所以她在我準備接任教眾的時候，又問了我一次，這是後話了。”
蕭貫虹疑惑道：“可她也沒帶你走啊？這麼多年，我還不是天天看見你？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
蕭水靈道：“師父不願走漏風聲，教我武功也是悄悄教的。”望著蕭貫虹，笑道：“就在劍莊教的。”
蕭貫虹目瞪口呆：“我一次都沒見過她啊！兩位師兄也沒有，爹孃也從沒見過啊！”
蕭水靈道：“你們要是看見了，怎麼顯得我師父武功高強呢？嘿嘿，其實，每月十五，夜深人靜之時，師父都會來觀雲山的後山。我在你們呼呼大睡的時候，就悄悄跑出去見師父。然後師父就會指導我練過的武功，並教我新武功。”
“不是吧……”蕭貫虹詫異之餘，又有些膽寒，這麼多年，每個月都來，若是有歹心，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蕭水靈道：“就是這樣啊。誰讓你們每次都跟死豬一樣。我的房間離後山又近，沒什麼大動靜，你們是不會發現的。”
“那然後呢？教了你武功，你是怎麼當上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