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8)
女校長的貼身保鏢 特遣行動 娘子,吃完要認賬 總裁強制掠愛 西遊卻東行 痴情王爺魔幻妃 芙蓉帳暖:笙歌一夜夢宮緯 鬼跳神 琴絃夏音 紅巖
第二十九章 (18)
正文]第二十九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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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璇心道:“哼,那你是想見誰啊?沈世韻麼?”面上卻是堆出了滿臉笑容,道:“是啊,今天正好是福親王壽辰,其他人都給他祝壽去啦。我太粗心,忘了帶娘娘的賀禮,所以啊,苦命的人就只好被差遣著回來拿。其實我會忘記,也與你有些關係……不過,我沒說是你的錯,還是我太心猿意馬……因為我心裡全是你啊,幹什麼事都集中不起jing神來。”
江洌塵道:“賀禮麼?給我看看。”程嘉璇忙不迭的點頭,雙手將yù馬捧了過去。江洌塵隨意接過,一手捏住馬的前tui,上下翻看。
程嘉璇在旁講解道:“這yù馬是娘娘的寶貝,你看,先不說外形雕刻栩栩如生,所用之yù材質也是得來不易。我不大懂,只好像聽說要在深山荒僻之處開採,之後還要重新冶煉,加火燒灼,很困難才到得到成品。連一件也是如此艱難,更別說雕成一整匹馬了?”
江洌塵冷冷道:“韻貴妃真是煞費苦心,huā下了大血本。我想那福親王該是皇帝近臣,她此舉一來向皇上賣好,二來正好籠絡福親王。一箭雙鵰,高明。”
程嘉璇道:“是的,是的,他是個漢人降將,卻能當大官,先帝和皇上對他都是極為賞識……至於一箭雙鵰嘛,我本來沒想那許多,被你一說,好像的確如此。”江洌塵不屑道:“你那種草包腦袋,什麼都不會想。”程嘉璇訕笑道:“或許我真的比較笨。不過你好聰明啊!真厲害!”江洌塵冷哼道:“廢話,否則我怎能做到祭影教主?”上下晃了晃yù馬,道:“是韻貴妃的賀禮……不錯,當真不錯。”程嘉璇喜道:“真的麼?連你也說它不錯,那一定是好到極點。看來韻貴妃的眼光果真沒話說。”江洌塵冷笑道:“我的看法,有那麼重要?”說罷看似隨意,實則卻是狠狠一甩手,將yù馬摔在地上,立即跌散了一地的碎片。
程嘉璇一聲驚呼,忙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是我不小心,沒接穩。”說著急忙蹲下身撿拾碎片。江洌塵不耐地將她拖起,道:“你聽好了,這yù馬就是我有意摔碎的。誰要你來替我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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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宴席終於告了尾,福親王暫留與順治商談政事及戰局,上官耀華由幾名家丁護送著,返回府第。陸黔早等得迫不及待,立即拉著李亦傑沿路追了過去。兩人在貼近牆角處終於追上,打個手勢讓他們停下。
上官耀華翻起眼皮,冷冷的打量著兩人,道:“有何貴幹?”語氣神情中敵意盡顯,全無半點親熱之意。
陸黔好似還未覺察出這變化,又或是有所知覺,卻假作不知,微笑道:“好徒兒,你還真是了得,剛剛進宮,身份就不一樣了。今天在臺上演武,那可實在威風,師父也替你光榮。就連皇上,不都稱讚你是少年英雄?上次拋下你逃走,是師父不對,那不是實在沒辦法麼?不走,大家都得死在那兒。不過我事後一直很擔心你,現在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大難不死啊,有句好口彩,叫做‘必有後福’,後福可不就來了?看來老古話啊,之所以廣泛流傳,還的確有它的道理。嘉華,你現在做了小王爺,可不能嫌貧愛富,還要多賙濟賙濟一窮二白的師父我……”
上官耀華神情冷如寒冰,道:“說夠了沒有?誰是你的徒兒?自作多情,好不要臉。我是福親王的義子上官耀華,是大清朝的小王爺,不認得你們這群草莽賊寇。識相的快給我滾得遠遠的。”
陸黔一怔,猶自強撐道:“嘉華,你是在開玩笑麼?你可越來越會裝了,不過還是有點破綻,你要不是程嘉華,怎會知道咱們曾經落草為寇的陳年往事?”
上官耀華道:“那又何須親身試過才知?看你們兩個鬼頭鬼腦,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說陸黔前一刻還抱有幻想,卻是給這一句惡言惡語徹底罵醒了,怒道:“你這沒良心的兔崽子……”一掌翻起,向他劈了過去。上官耀華腳步一退,喝道:“左右,給我拿下。”
邊上立即有兩名家丁一左一右,雙掌齊出,架住了他攻勢。一人喝道:“大膽!你敢對皇上今日剛剛親封的小王爺無禮,活得不耐煩了?”
陸黔冷哼一聲,他可不管以強凌弱是有**份,一出手先將兩名家丁斃了。上官耀華怒道:“大膽賊子,本王念在來日將與你同朝為官的份上,多所忍讓,別以為我就怕了你?你一出手就殺我下屬,該當何罪?”
陸黔冷笑道:“區區一個有名無實、今日封明日廢的小王爺,也敢自稱一聲本王?我倒要問你欺師滅祖,該當何罪?”
上官耀華道:“蠢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是你什麼見了鬼的徒弟程嘉華。更談不上欺師滅祖。”陸黔冷哼道:“是麼?別告訴我,你原本就是複姓上官?以前總有個本家名字罷?那是叫做什麼?”上官耀華倨傲道:“本王名諱叫作什麼,有必要跟你彙報麼?不管我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我只是上官耀華,我要一心一意當好我的小王爺。”
陸黔怒道:“這麼說來,你是安心改名、改姓、改祖宗了?你這沒心沒肺,不忠不孝的狼崽子,你們全家都是給魔教和滿清朝廷害死的,現在你卻要來護衛他們的江山?讓你九泉之下的親人,如何能安?”
上官耀華冷笑道:“哈,孝順?別說笑話了。這‘孝順’拿到市面上去稱,值多少錢一兩?你徒弟是個沒權沒勢的窮小子,還得擔著反賊的罪名,現在既然義父能給我榮華富貴,我自當鐵了心跟著他。”
陸黔惱得雙眼發直,道:“很好,這麼說來,你是鐵了心不再做青天寨曾經的二當家程嘉華,要做大清的小王爺,依附權貴而生的上官耀華?”上官耀華道:“廢話,那兩者一是匪,一是官,凡是天底下任何一個有良知之士,想必都能做出正確選擇。”陸黔冷哼道:“自古官匪是一家,你賴也賴不掉。你還算有良知?那天下怕是就沒有畜生了。還有一事,憑你這一點微薄功夫,算得了什麼?你真以為自己能坐穩了這小王爺的位子?”
上官耀華道:“在戰場上賣命拼殺,那是低階武將們才幹的事。我身為小王爺,生來就是統領別人的,儘可不必搭理。”
陸黔冷笑道:“那可不然,你瞧瞧別的王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封號都是在戰場上真刀實槍、浴血拼殺得來的。你想坐享其成,天下可沒這等好事,眼前王爺是對你這個義子一時新鮮,時間久了,同樣不會搭理你。你只會用索命斬蠱huò人心,巴結權貴……話又說回來,索命斬到底是怎麼會到你手裡的?”
上官耀華道:“與你何干?我自有我的本事了。哼,你自己軟弱無能,只會將索命斬拱手讓人,難道別人也都與你一樣?原家算什麼東西,四大家族算什麼東西,他七煞魔頭又算什麼東西?只要我上官耀華認真起來,這些一貫讓你們聞風喪膽之人,也沒一個是我對手。”
李亦傑一直在旁冷靜觀察上官耀華,這時才抬手握住了他一截隨風虛飄飄晃動的衣袖,道:“還是說老實話罷。你要不是程嘉華,這條手臂是怎麼斷的?小王爺不要告訴我,你有閒來無事,就砍胳膊來玩的古怪癖好。”
上官耀華怒道:“我的胳膊是如何斷的,還無須向你稟明!你就那麼喜愛刺探旁人祕密?比市井八婆還多事些。你放不放手?”
李亦傑道:“你的祕密,我才沒興趣知道。眼下只不過是在設法查清這一真相,以推斷閣下言論實誠與否。”上官耀華冷喝道:“放手!”側腳向後滑了一步,抬起巴掌就向李亦傑臉上摑去。李亦傑握住他手腕,道:“你口口聲聲說,想要出人頭地。這就是你的方式?這樣算什麼?幾乎就是賤價賣了自己!你說忍辱負重,這個根本不能作數!”上官耀華道:“要尊嚴,我現在還是窮困潦倒,一文不名。飽漢不知餓漢飢,你身為武林盟主,自然能講些正氣凜然的大道理,假如易地而處呢?一個人想要成功,必將有所犧牲,只不過你的運氣比我好些而已。現在我很滿足,最起碼義父待我夠好,我也成為了受人景仰的小王爺,要論價值,程家已滅亡六年,程嘉華這個人物,在那時就該死了。後來既又苟延殘喘的活著,méng義父收留,為另一家傳宗接代,有何不可?”
李亦傑憤然道:“很好,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你。我雖不才,但也懂得義氣為先,像你這樣的人,我不屑結jiāo!”拉了陸黔一把,道:“這種徒弟,不要也就不要了,咱們走。”陸黔稍一遲疑,仍感心酸,道:“嘉華啊,當日你跪在我面前負荊請罪,痛哭流涕,懇求我原諒你,重新收你為徒。這才是短短……一月不到之事,就算你忘了,我還替你記得!一個人的忠心,真能轉變得這麼快?”上官耀華冷哼一聲,道:“孫子王八蛋才會向你磕頭請罪。少來誣衊本王!”
陸黔一貫口齒伶俐,這回卻也給他氣得胃疼。半晌才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頭小白眼狼,沒想到……沒想到你卻是個……”這口音拖出甚長,卻總也沒尋著更合適之詞好作形容,無奈道:“沒想你倒是個大白眼狼!”上官耀華“哈”的一聲冷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知你這無能師父會耽誤我的前途,我為何要忠心不二,始終跟著你làng費時間?”
陸黔冷哼一聲,道:“好啊,很好啊。當年你見崆峒派掌mén老師失勢,就臨時起意,轉來投靠我。青天寨還沒垮,你為找新一位靠山,去討好暗夜殞。他剛死不久,你又重新回來做我的徒弟?你逢主必叛,以後要是遇上個更大的官兒,是不是又要拋下福親王了?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你,你給他帶來這等奇恥大辱,以他在宮中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你做了。”上官耀華道:“好死還不如賴活著。我若叛主,也僅會背叛失勢之人。到時他既已無權,自顧不暇,還拿什麼對付我?難道明知主子是個死,還得掛起忠義之名,心甘情願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