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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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得寸進尺
從別墅回去不比來的時候輕鬆，一來很少有計程車在這裡出沒，二來兩位楊少腳軟腿麻難以行走，好在Maggie看在三萬嫖資賭資的份上，派了一輛車送他們回學校。小姐們聽到回來的司機稟告說客人們進了石城大學，這才知道他們居然是在校的大學生，驚訝之餘轉念恍然，既然女大學生能賣身，又怎麼能不允許男大學生呢？
楊小陽和楊海瀾在宿舍樓區分手的時候特地囑咐道：“咱們玩的事兒別對我的同學洩露了。”
楊海瀾不明所以，冷笑著問道：“你捨不得錢？”
楊小陽不以為逆，搖頭解釋道：“由奢入簡難，我不想讓他們進這個奪魄的盤絲洞。”
楊海瀾歉然的笑了笑，他發現身邊還沒有人能像楊小陽一樣全面考慮每一件事，每一個人。
其實楊海瀾高看楊小陽了，他大不了因為是這部書的男主人公享有一定的特權罷了。畢竟是凡人而不是聖人的楊小陽也會出大漏洞，比如今天和娟娟在食堂吃中午飯的時候，居然叫出了犖犖的名字而不自知。
娟娟當時就楞了，神不守舍的楊小陽沒發現自己的口誤，娟娟忍住滿腹不快在下午上課的課堂上實在憋不住，便對梅俞梵說了。
趴在桌上嗶嗶啪啪按計算器算店裡賬目的梅俞梵吃了一驚，憑空出現的犖犖她聽娟娟說過，還知道楊小陽收養的小女孩就是和這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住在一幢不錯的大別墅裡。梅俞梵如同娟娟一樣平生髮作了一股子怨氣，隨即暗笑自己莫名其妙的荒唐，楊小陽不是她的男人，她吃這般飛醋毫無理由。
“你選擇了他就選擇了他的一切，優點和缺點。”低聲說話的梅俞梵儘量輕描淡寫的勸說著，“包容也是愛，不願**的瞎子就要吃苦受累。”
娟娟託著腮幫子凝視講臺不說話，手指的鑽石戒指閃閃發光，很令梅俞梵心曠神怡，旁邊沒專心聽課的幾位女生更是眼露不善的偷視這枚鑽戒。
梅俞梵在心裡把楊小陽罵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得看在他投資了內衣店的份上為這個可惡的花心大蘿蔔美言幾句，“他太風光了，太得到上天的垂青了，不賴他有女人緣……”
娟娟很詫異的看了看梅俞梵：“你是在幫他說話嗎？”
梅俞梵暗地裡突生一頭的汗水，撐持著點頭：“是的，好像是的。”
娟娟抿嘴一笑，又為男友拉風的風采感到自豪，再看看手指上恰到好處的戒指，心中的怨氣消散大半。咱們不是有情飲水飽的雅士，不如，就這樣先過著？
梅俞梵用纖細的肘子拐了拐娟娟：“娟子，別怪我不提醒你，多少人巴不得你們散了，多少人盯著楊小陽垂涎欲滴呢。”
身體遭受無數女生嫉妒怨恨目光注視的娟娟心頭明白，楊小陽在很多眼高手低、一心靠著找個好男人少奮鬥十年的女生眼中，就是唐僧……的肉。
“一群妖精！”娟娟和梅俞梵同時低聲罵道。
不怪大學裡的女生們世俗，俗不可耐，俗到出賣自己，社會上早就籠罩了這種風氣。比如盧細妹的哥哥盧吉，蘆花雞，他甚至比女大學生們還熱衷於找到外甥的身世之謎，做夢也都在想中大獎了，中了！
盧細妹這套神祕人代租的住處比棚戶區好了不止一籌，油滑的盧吉在小區裡逛了幾天，用幾隻香菸和保安套上了近乎，又與左鄰右舍攀談一會兒，瞭解了這裡房租的大概價值，心中愈發肯定妹妹的相好有些家底，但還算不上富裕，否則能住更好的房子。可嘆楊小陽真的沒考慮過房價，他關心的是此處距離醫院近，便於女兒的成長。
盧吉好不容易把爹媽騙出去逛街，拍著胸膛答應照顧好妹妹和外甥，然後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盧細妹床前，惡狠狠的叫道：“今天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幹嘛呢？”盧細妹瞅了瞅哥哥，癟癟嘴不屑的哼道：“當我是被捕的***員，要拷問？你膽子肥了？”
盧吉的氣焰頓時熄滅了，妹妹以往是家裡不太受重視的人，若不是學習成績一直拔尖，盧家兩口子又多少明白文化程度和工資成正比，她是沒可能上大學的。蘆花雞還知道他太不成器，否則爹媽不會徹底失望，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成員。
“妹妹啊，你就可憐可憐哥哥。”盧吉變臉的速度迅猛無敵，哭哭啼啼的哀求道，“你哥哥我一沒本事二沒文化三沒背景，就只有你這個好妹妹，不靠你靠誰？”
盧細妹沒了惡聲調，社會上混混出身的盧吉沒少讓家裡人操心，但他畢竟懂得孝順父母，兄妹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察言觀色本領一流的盧吉看出有戲，越**真意切：“看在我為你打過多次架的份上……”
盧細妹撲哧笑了：“得了，你每次打架都要了我的好處費，從小到大我的過年紅包不都是你偷啊騙啊搶去了。”
她把包裹嬰兒的襁褓整理了一下，問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啊，哥~~~”
盧吉急忙說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想幫他去。”
盧細妹皺起了眉頭，盧吉的想法她早就心知肚明，一方面不忍心看哥哥終日無所事事，使得爸媽揪心，另一方面也想試探楊小陽對她的容忍度，於是說道：“你可別亂說，他……”
盧細妹終究還是沒明說和楊小陽的關係，但趕走滿懷希翼的盧吉後立刻打電話給楊小陽。楊小陽也想來探望女兒，沒費幾多時間就答應晚上過來。
盧吉大喜，不過楊小陽婉轉提出的要求為難了他，神祕妹弟不好意思見到盧家老兩口！
盧吉想再度支走爹媽，可盧媽媽不幹了，冷笑著反倒要兒子滾一邊去。蘆花雞見勢不妙，只得祭出百試百靈的法寶，“喏，兩百塊，兩百塊的租金，我要用這裡和兄弟談事情！”
盧媽媽和盧爸爸不再猶豫，收下兩百塊後又幹脆拿走兒子身上零零碎碎的零鈔，共計人民幣二貳佰一十六元三角五分。這番才爽快的同意讓位，兩個人分錢後出門，一個找老街坊喝酒下棋，一個打五角一盤的麻將。
“瞧見沒有，咱們應該多掙錢！”盧吉平生第一次沒哭天嚎地指責父母的盤剝，反而壯志凌雲的**。倒是盧細妹很是擔心，擔心楊小陽深刻了解她的家庭後不由分說帶走女兒，不准她在如此家庭中成長。
不明盧細妹擔憂的玉楊小陽上門了，開門迎客的盧吉露出你知我知大家知的猥瑣微笑，呵呵笑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請進請進快請進,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不必客氣。”聞言的楊小陽和盧細妹都是一頭黑線。
楊小陽放下帶來的海鮮雞蛋等等禮物後照例先去看了襁褓中的嬰兒，只有吃了奶又昏昏睡覺的女兒沒把親生父親的探望放在眼裡，任憑他親臉摸頭捏小鼻子，反正就是閉眼大睡。
“她怎麼黃黃的？”楊小陽擔心的看著，小聲詢問盧細妹。
盧細妹笑嘻嘻的回答道：“才生的小孩都這樣，過幾日就好了。”
楊小陽貪婪的聞著嬰兒身上散發的好聞ru香，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盧細妹趁機低聲說道：“要不搬來住幾日，小心她以後不認你這個真爹！”
“好不好哦。”楊小陽遲疑了，他瞧瞧門口投射出外屋盧吉的身影，搖搖頭：“再等等吧，她的名字取沒有？”
盧細妹懂得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便沒堅持一定要楊小陽來同住。她也搖頭晃腦的說道：“沒取名呢，你想到沒有？”
搬弄女兒小耳朵的楊小陽喜滋滋的說道：“姓楊？”
盧細妹沒好氣的回答：“我倒願意，你明天能娶我不？”
楊小陽放下放在女兒耳朵上的手，又小心翼翼摩挲她的小手，不敢和盧細妹在姓氏上糾纏，尷尬的陪笑道：“先姓盧吧，反正不準姓方！盧，盧什麼呢？我請人算過了，她的命裡少木，盧楦？”
盧細妹問請楦字的寫法，大怒：“呸，當我是沒知識的人，楦就是鞋，你罵我女兒是破鞋？”
楊小陽大窘，他是喜歡春楦並茂這個預示父母建在的成語才想到楦字，卻不知楦字的詳解，只好吶吶的拱手讓出女兒的命名權。盧細妹得意的說道：“爸媽也請人算了她的五行大運，我想了一個名字，盧璟霜。璟是玉的光彩，咱們女兒的小名就叫雙雙。”
“雙雙？鹿鼎記裡我最喜歡就是雙兒，好，好。”楊小陽當即同意，又唸了念女兒的名字，“楊璟霜，不錯不錯。”
“瞧你美得。”盧細妹嘴裡鄙視他，心頭卻是十分歡喜，低頭抱緊了女兒：“霜霜，嘻嘻，我的雙雙，爸爸媽媽成雙成對的雙雙。”
好歹等到楊小陽和妹妹外甥女暢談夠了出得房來，盧吉急忙以不打擾母女休息關了她們的房門，拉著楊小陽到飯廳喝喝小酒吃點小菜，要掏心窩肺腑一番。
楊小陽搶先問道：“吉哥平時做什麼生意？”
倒酒的盧吉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訕訕的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做什麼生意？偶爾在半夜裡到建築工地“撿”些鋼筋水泥賣賣，再偶爾為人看看場子，或者到中學校門外攔中學生搜搜包，半推半就拿走孩子們的冰棒飯錢。
盧吉倒酒後坐下乾笑道：“前些天接了一個工程，造一根三十米的煙囪，工期兩個月造價三十萬，不過要墊資，總算在月初搞完了。前天人家去驗收被人罵得要死，還沒有錢拿。媽的!圖紙看反了，人家是要挖一口井！”
“哈哈哈哈。”楊小陽大笑。盧吉的笑話他在網上看過了，也明白這是便宜大舅子說笑中埋怨他故意的捉弄。
楊小陽笑道：“不怕，咱們再做別的生意就是。”——
做生意的就是商人，但商人不僅僅是做生意。吳霜上次來石城對楊小陽說過這樣的話：“文明社會就是商人的社會，是商人締造了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並在制定法則。以前，哲學是一切科學的總和，以後，商人是所有人類的集大成者。”
於是，要做商人，要做真正的商人，才是最終的出路。
“吉哥快過時了。”楊小陽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盧吉半響無語，想來想去想不出他的話意，只能覺得這位來歷不明的小夥子看不起自己。
盧吉不快的說道：“我是比不上你年輕有為……”
楊小陽哈哈大笑：“吉哥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是說咱們算得上一家人，你有話有事儘管直說。”
盧吉心頭的不快蕩然無存，在多了幾分謝謝www。qb5200。Com之時也看得出楊小陽不可小視，不可以為他和妹妹不清不楚，人又年輕便小視了，能夠三言兩語騙來大把的鈔票。
楊小陽喝了兩杯酒吃了幾筷子小菜，笑眯眯的聽盧吉絮絮叨叨談他的過去，末了說道：“方家的房子和那間鋪面我能幫細妹賣了，估計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她和你是親兄妹，借你一點做生意不是難事。”
盧吉又楞了，再次搞不清楚楊小陽的用意，心中不免腹誹有文化的人就是難纏，說的話夾七夾八要人猜謎。
酒足飯飽的楊小陽趁盧家父母沒回來提前告辭而去，他能和盧吉暢所欲言，可要是見到盧家二老家教著實不允許他胡言亂語。
收拾飯桌的盧吉把楊小陽的話想了好久想不出所以然，只得恬臉去問盧細妹。哄女兒睡覺後看電視解悶的盧細妹譏笑道：“他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改邪歸正想做生意，我給你本錢，從此你老老實實別在外面鬼混。要是還想做更大的事兒就別希望我出資，跟他賣命去！”
“不過，總之一句話，還想過以前混混懵懂的生活，別指望我更別指望他能幫你！”
盧家有名的嘮叨鬼盧吉大少爺整個晚上痴痴傻傻的**，很少說話，搞得回家的盧家兩口子擔心他出了問題得了病。盧細妹抿嘴笑道：“哥哥他在思考國家大事，他在修仙呢。”
“修你個頭。”盧媽媽埋怨道，“你哥哥人本來就很傻很天真，再這麼一思考徹底完蛋了！”她扭頭問丈夫：“是不是有句哲理話說什麼只要一思考就不是人了？”
盧細妹哀嘆一聲跌倒在地：“媽，那句話是人若思考上帝就發笑！”
盧媽媽老臉赤紅，強詞奪理的叫道：“我們是光榮的***員，是無神論者，不興崇拜上帝！”
坐在沙發上的盧吉突然猛拍大腿：“好，我決定了，我要重新做人！”
以為兒子發瘋的盧媽媽大驚，抱著他哭道：“吉吉啊，你別嚇媽，大不了媽把今天剝削你的錢全還你……”
“還要利息。”盧吉掙開盧媽媽的擁抱，一本正經的說道。剛才看見父母對他的關心盧吉突然大為所動，同樣是男人，怎麼比他小很多的楊小陽就能有出息，甚至還能惠澤他這個便宜大舅子，不能太讓人看低了！——
這年頭活著不容易，準備轉讓果園，有哪位昆明的兄弟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