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二四七章 錢難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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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二四七章 錢難掙
“你真的不去上班了？”袁周的父親神色黯然的問著。這個問題，已經在袁建功的口中問了無數遍。可是，袁周的每一次回答卻都讓他失望。
“檔案都拿回來了，還上什麼班？”袁周平靜的說著。在他的身後，李令默默地刷著碗，看上去身形有些消瘦。
“哎，可惜了這麼好的工作。你們單位的領導找了我兩次，讓我勸你回去上班。還說只要你肯回去，馬上就給你一個處長的位置。你說咱們家一沒關係，二沒錢的，好不容易出了你這麼一個當官兒的，你又耍性子不幹了！那位姓沈的領導這麼看得起你，你…………”
袁周不耐煩的打斷了父親的話。“什麼看得起我？他是手底下沒人使喚了，才想起我來了。再說了，我的店都開起來了，還上什麼班？行了，我的事兒你老就別操心了。你願意繼續開饅頭店，那咱就繼續開。你要是不想幹了，我養活你。多大點事兒啊？這年頭只要肯下辛苦，還能餓死人嗎？”
袁周辭職了！確切的說，他是在被開除之前，自動離職的。當著中紀委曹副書記的面，痛打沈正的惡劣行為讓曹副書記十分的震怒！要知道以下犯上這種事，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能被允許的。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你也只能逐級向上級領導反應。如果人人都像袁周這樣，憑藉暴力解決問題，拿著個社會不就亂套了嗎？
所以，沈季在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揮淚斬馬謖！不過，沈季的鬼點子極多，他留了個心眼兒，打算暫時把袁周開除，算是給曹副書記一個交代。等到這陣風聲過去，再把袁周弄回來繼續上班。這對於一個副局長來說，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袁周這個愣子沒等他的計劃實施，居然一聲不吭的遞交了辭職信，打起鋪蓋卷返回海河市了。
李令月的傷很嚴重，足足在醫院裡面住了三個多月，才算徹底痊癒。出院之後，李令月也遞交了辭職信。沈季知道，袁周走了，李令月肯定不會留在反調局。所以，他乾脆連勸也沒勸，直接批准了李令月的辭職申請。回到海河市的袁周也沒閒著，等到李令月的身體徹底恢復之後，他在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商業街上租了一個便宜的門臉，開起了一家安防科技公司。
安防科技公司的名頭聽上去很是高大上，可實際上只不過是安裝監控裝置，順便再買點針孔攝像頭之類的小玩意。自打袁周的門臉開業之後，生意只能說是勉勉強強。每個月掙的錢交了房租之後，也就是剛夠兩個人的開銷。好在老爹知道他們小兩口不容易，每個月塞給袁週一、兩千塊錢，這才讓他們的生活看起來沒有那麼的窘迫。
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袁週一邊琢磨著轉型，一邊延長營業時間。雖然說收效甚微吧，也算是聊勝於無。這不，從老爹這裡吃完飯之後，他和李令月還要騎著電動車回到店裡面。袁周和客戶約好了，有人打算上門來看一下監控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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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的攝像頭全部都是高畫質的，你說的那個價根本拿不下來。你看看我這監控效果，那些雜牌子的跟我這能比嗎？我跟你說實話，我給你的這個報價你隨便去任何一家公司去問，只要是低於我的報價，我白送給你…………”
袁周約好的客戶是一家物業公司。這年頭，都說房地產賺錢，可
是和開發商同屬一個集團的物業公司卻恨不得一分錢摔成八瓣花。如果單單是控制成本這還好說，可物業公司的這個經理居然暗示袁周給他個人來點好處，否則的話他就要採購別人的監控裝置。
袁周並沒有說假話。他的監控裝置確實比別人的價格要低一些。那是因為這個監控品牌的銷售總監是袁周的大學同學。雖然說拿貨的價格低，但是僱傭幹活工人的成本太高了。刨除去所有的成本，袁周這筆生意最多也就賺個一、兩萬塊錢塊錢左右。這麼薄的利潤，物業公司的經理還他媽想要點好處費。袁周無奈的笑了笑，說：“大哥，我真的賺不了幾個錢。要不這樣，我請你們倆吃頓飯…………”
就在袁周跟他們討價還價的時候，李令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李令月蒼白的臉上頓時皺起了眉頭。鈴聲持續了很長時間，弄得物業公司的經理都側目看向了她。李令月抿了抿嘴，按下了螢幕上的拒接按鍵。可是，電話那邊的人還挺執著。在李令月結束通話電話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鈴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看著袁周狐疑的目光，李令月站起身來，走到商鋪的外面接通了電話。
“兄弟，我也跟你說實話。海河市安裝監控攝像頭的也不是就你這一家。你的價格低是沒錯，可你也得讓我們哥倆兒撈點好處吧？這年頭，沒有點好處誰他媽願意大冷天在外面溜達？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也不黑你，你給我們哥兒倆意思意思，回頭等小區的二期落成以後，我還用你的監控裝置。”
“大哥，這個工程我確實賺不著嘛錢。你讓我給你們倆意思意思，我拿嘛意思啊？你要說出去吃頓飯，喝點酒，我口袋裡還有點零花錢。你要是非得讓我意思意思，我確實沒法給你意思。要不這樣，等二期工程竣工以後，我自給你們意思意思？”
二期工程竣工之後再給好處費？媽的，一期工程還沒幹呢，就惦記上二期工程了！再說了，等小區的二期工程建起來，老子在不在這幹還得令說。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小老闆還是這麼不懂事。物業經理的臉立刻板了起來。
“兄弟，我們是打算實實在在的跟你做生意，可你怎麼這麼不上道呢？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也沒辦法了。我們還是上別的地方轉轉吧！小崔，咱們走！”說著，他帶著物業公司的保安經理風風火火的就往門外走。
就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李令月正好拉門進來。物業經理差點和李令月撞到一起。李令月簡裝，連忙閃開了一條路，笑著說：“嶽經理，您怎麼走了？再坐會兒？”
這個嶽經理冷冷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向停靠在路邊的桑塔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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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周，和嶽經理談的怎麼樣？我看他走的時候好像挺生氣呢？”李令月關上了門，看著坐在櫃檯後面的袁周問道。
袁周苦笑著說：“又是他媽要回扣的。你說現在做個買賣怎麼就這麼難呢？別管是人不是人的，也別管是多大的工程，張嘴就問你能給我多少回扣。上次開發區有一個煞筆，總共就安倆攝像頭，張嘴就找我要1000塊錢的回扣。裝倆攝像頭總共掙不了500塊錢，我他媽給他偷一千塊錢去啊！”
“哎！”李令月也嘆了口氣，說：“現在這社會
就是這樣！你得學會適應這個社會，他要回扣，你多少給他來點，意思意思不就完了嗎？你也是個一根筋，不知道變通。”
“你說得輕巧！”袁周笑了起來。“一個住宅小區的道路監控，再加上業主會所裡外的監控，總共算下來得有上百個攝像頭。整個工程的造價算下來需要五、六十萬。可我最多也就賺兩萬塊錢。這兩個傢伙胃口還挺大，你說我給多了吧，這個工程裡外裡就算是白忙乎了。你說我要是少給點，他們倆有不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我受苦受累掙的錢，為嘛要給他們！“
“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要學會變通！社會就是這樣，我還是剛才說的那句話，你不能總想著讓社會去適應你，而是你要嘗試著去融入社會！就拿今天這個工程來說，本來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你就算是給他們點好處有怎麼了？“不是李令月受傷之後變得軟弱，而是現實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袁周開的監控裝置公司，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開張了。兩個人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每天枯坐在店裡面無所事事，這是最讓李令月無法忍受的。
袁周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神色蕭索的說：“令月，我這個人就是這種犟脾氣。我憑本事掙來的錢，為嘛要白給他們？如果我能給別人低頭，我就在反調局裡忍下來了！我為什麼從反調局辭職？就是因為不想在從那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繼續消耗自己的生命！令月，對不起了！你讓我學會這種變通，我做不到！”
聽到袁周這樣說，李令月走到他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哎，如果你真的變成那種指揮阿諛奉承的人，我真不敢想想那是一種什麼場面。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啊！”
“對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把這個店面改成律師事務所。要不這樣吧，等過完年，我爸剩下的貨退回去。咱們還是改成律師事務所吧！你來當老闆娘，我給你跑腿的。你看怎麼樣？”李令月前一陣子說過，要是監控攝像頭的生意還沒有起色，她打算重操舊業，把這個店面改成法律諮詢中心。
李令月看上去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這個事兒回來再說。袁周，我打算回家一趟。”
“回家？回去吧！”
“不是咱麼那個家，是……是我原來那個家！”李令月說的是她的老家。在袁周的記憶之中，自從他和李令月認識之後，她從來沒有回過老家。就連他們倆結婚，李令月也沒有通知老家的人。可是今天，她為什麼忽然提出要回老家？
袁周趕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令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我爸……他病了，在那個家裡，也就是我爸對我好一些。所以，所以我打算回去看看！”
李令月是被拐賣的兒童，這件事他曾經原原本本的和袁周說過。雖然不是親生的父親，但畢竟養育了她將近二十年。現在養父重病，無論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回去看看。袁周連忙說：“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不用，我一個人回去就行。我就是回去看一看，最多待上兩三天就回來。你還是留在店裡吧。你要是同意我回去，那我就訂票了。”說著，李令月打開了電腦，開始從網上搶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