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八章 ·唉,武林……

第九十八章 ·唉,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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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唉,武林……

傳言,就是一張無形的大網,而且不需織補,頃刻間,便覆蓋了全武林,乃至延伸到了整個天下。

這樣的速度,莫說是當今武林第一輕功高手了,就是縱觀今古,輕功最高的人,也絕對是望塵莫及,只能望洋興嘆,甘拜下風了——

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又怎能比較?

諾,

才不過兩天,這武帝邪帥比武招婿的傳言,便已是天下盡知了。

你見過兩天之內,能遊遍神州的武林高手嗎?

既然已是天下盡知,那前來應選的武林青年才俊,自然是如江河一般,後浪推前浪地洶湧而至,一波接一波接踵而來。

不過數日時光,便讓這定天涯附近所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都變成了人滿為患,有的,甚至直接在山野之間生起了篝火,讓這本是幽靜的山路,一時間煙霧瀰漫,更兼人聲鼎沸,嘈雜的讓人還以為,自己到了什麼鬧市呢。

呵呵,

便是十年一次的武林盛會——望天論武,也可因那望天奇景的詭異力量,無形中威懾不少功力不夠的武林中人,讓他們知難而退。可這定天涯可沒有什麼神祕的力量,結果,什麼人都往上擠,就連不少軟弱無力,一看就知絕非神祕武林中人的青年男子,也拼著命地往山上衝,好像山上有什麼奇珍異寶似得,逮找了,就能發大財一般。

“哎~~”

當李不易看見一位身形臃腫的富家少爺在幾個家丁的攙扶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著山路時,他悠悠地嘆了口氣,滿腹同情,更是無奈地說道,

“何苦呢?以這位少爺的身家,娶多少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都沒問題,幹嘛非要上這來,受這份罪啊?莫說未必能被相中,便是被相中又能如何?難道,那幾位出身武林的美貌姑娘,會幫他料理家務嗎?這不是做夢,也不可能的事嗎?哎,何苦呢?”

“未必能相中?”

李不易剛說完,身邊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一聽就知道是蕭不易,她很不屑地糾正道,

“是一定相不中吧?”

“這……”

“行了,你這傢伙,當著人面說話,沒有幾分真,”

李不易的幫主蕭不易很不客氣,以目光丈量了一下己方數人與那胖子幾人之間的距離,冷冷地一聲訓斥,讓李不易一個激靈,

“怎麼隔著這麼遠,背地裡說,你還是遮遮掩掩,不敢說心中實話呢?難道,忘了幫規了嗎?”

“幫主明察,屬下並未說什麼假話,”

李不易心中一寒,嘴裡倒是不含糊,條條是道地解釋起來,

“這位少爺身形雖然看似笨拙,但是,焉知他不是故意示弱,才作此醜態?又或者,他雖然未曾習武,卻是在其他方面有所大成,冠絕天下,如果這般,又未嘗不可被武帝邪帥幾位前輩相中呢?幫主明鑑。”

“哦,那這幾個呢?”

順著蕭不易的一指,明日幫眾人向山脊望去。

崎嶇的山路上,幾個書生打扮的文弱之人,正在拼命向上攀登。

“嗨,幫主,這等便更容易理解了,”

李不易哈哈一笑,

“雖然那幾位千金出身武林,但是,其姻緣卻不一定非要與武林中人結下,我等出身武林,接到的武林貼,人家書生門第,焉知接不到什麼文曲貼,招親貼什麼的?幫主,此次盛會,雖然說得是共衛正道,但也沒說不讓旁人觀禮,出謀劃策啊?”

“是嗎?原來他們並非武林中人,”

蕭不易冷漠意味稍退,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幾分嘲諷之韻,

“本幫主看見他們拉拉扯扯的,還以為他們是武林中人,一邊走路,一邊還不忘探討武學,切磋技藝呢。那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看著那幾個文弱書生一邊拼著命往上爬,一邊使出吃奶的勁,卻又無力地拉扯拖拽著身邊的人,李不易心中一虛,腦門上冷汗直流,結結巴巴中,靈光一現,急道:

“啟稟幫主,他們,他們這是……幫,啊,對,幫襯著一塊上山呢。嘿嘿,幫主,你也知道,這讀書人最是體弱,若不互相幫忙,恐怕這輩子都上不了這座山,何況山後面,還有更多的山,故而他們這般互相幫助,方可渡過難關。”

“哦,是嗎?”

看著那都是往下拽別人的拉扯,怎麼都不會讓人覺得,那像是互幫互助。再看那幾個書生急紅的臉,瞪大的眼,就好像不遠的前面是一筆富可敵國的神祕寶藏,誰第一個趕到,誰就可以得到比考取功名更加光宗耀祖的榮華一般,爭奪之激烈,當真是令從身旁經過的武林中人都甘拜下風——

衣服都扯破了,幾個人還是原地不動,可謂是寸步都未移——

厲害!

“哼,胡攪蠻纏。”

蕭不易終於冷冷說了一句,讓李不易腿一軟,立刻鎖起了身子,低頭藏起了嘴

“幸好這不過是幾個書生不知羞恥,忘了那孔曰禮教,不然,本幫主還真替那天佑朝堂擔心呢。行了,莫管這些人了,趕路吧。本姑娘可不想陪在這裡一起瘋。”

說罷,蕭不易當先走去,身邊幾位姐妹緊緊跟上。

李不易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要被用幫規了。

“發什麼楞啊?還不快走?”

正在逃過一劫喘息不止的李不易冷不丁被人在身後踹了一腳,不用問也知是衛釋然!走到李不易面前,叫道,

“讓你小子少說話,少惹事,你不聽,這下好了吧?差點讓幫主對你用家法。你呀,就是不長記性。”

“不關我事,”

李不易很不服氣,頗為委屈地嘟囔一聲,

“我不過就是有感而發,怎麼了?還不讓人說話了不成?還有,”

他音量一提,質問道,

“什麼叫家法?那是幫規,幫規,拜託,你好歹也是總壇壇主,有點文化好不好,注意點用詞行不?”

“好好好,幫規,幫規。”

見李不易臉都激動地紅了,衛釋然不打算和他理論了,眼神示意前面,道了一句,

“走吧。”

哼了一聲,李不易便和衛釋然緊跟了上去。

這習武之人的腳力就是快,常年闖蕩四方,鍛鍊的他們,一天就可以走完常人兩天的路程。

而蕭不易,李不易,衛釋然加入明日幫前,更是居無定所,從來都是走路,所以,使得他們腳力更比那幾位同來的兄弟姐妹好上不少,被他們三人連拖帶拽,這明日幫一行十數人,應是將常人三天走的路途,一天之內,就走完了。

結果,一進客棧,除了那三位,所有人都癱在了**,再也不動彈了,連張口吃飯的力氣,都在路上,被耗得一乾二淨。

還好,這間客棧是明日幫此處附近的分壇所開,為接待眾人以及其他分壇來的兄弟,特意關門歇業,早早地安頓好了一切,讓眾人一進門,就能睡在**,枕邊就是可口的飯菜。

結果,那三位還精神抖擻,坐臥不住,直想做點什麼。

因而,在蕭不易的帶領下,三人飯也不吃,在分壇幾位兄弟的引領下,就離開了客棧,在這無名小鎮閒逛了起來。

其實,精力充沛的,也只有蕭不易一個。李不易和衛釋然雖然不累,但是,走了一天路,肚子早就餓了,只是,幫令難為,無奈,二人只好陪著這位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幫主,一起不知目的地逛了起來。

不過還好,興許是這位幫主肚中也飢,走了沒幾步,恰巧遇上一家小酒館,這位從來不苟言笑的幫主,竟然破天荒的對著身邊一眾兄弟們說:

“自從小妹坐上幫主之位,甚少操心分壇之事,多虧諸位兄弟一力維持,才能讓分壇有今日之耀,為了感謝諸位兄弟,今日小妹借花獻佛,我做東,就請大夥兒莫嫌棄,在這小館子喝一頓酒,如何?”

這一番話,直聽得李衛二人目瞪口呆之餘,卻是心驚膽戰,不亞於天上仙境降於眼前,久久不敢發話,深怕一張嘴,這夢中才會出現美妙的不可能情形,頃刻間便隨那美夢煙消雲散,化為虛無。

真的假的?

蕭幫主,也會做這等,呃……善舉?

兩人還沒有什麼反應,那分壇宋壇主一張嘴,就把他們兩個嚇了個半死:

“哎,幫主這是什麼話?我等同為一幫兄弟,還分什麼彼此?分壇能有今日,還是託幫主的福啊,幫主,這小酒館不好吃。我等早已在本鎮最大的酒樓,為諸位備好了一桌上最好的酒席,為諸位幫主,衛壇主還有諸位兄弟姐們接風,咱們去哪裡吃,如何?”

嗯?

靠,

你說這話不是找死呢嗎?

看著與蕭不易甚少接觸的宋壇主一臉媚笑地說出這一番話,李不易和衛釋然頓時石化,心中一陣習慣性的惡寒,雙眼發著抖,瞄向了一邊的幫主蕭不易。

果不其然,蕭不易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只是當日明日幫成立之初,在總壇有過一面之緣的宋壇主之後,才冷冷地問了一句:

“宋壇主,雖然這個鎮子不大,但是,在這裡最大的酒樓辦一桌最好的酒席,恐怕,也得花掉不少銀子吧?”

“哎,幫主這是哪裡的話?”

宋壇主絲毫未覺察什麼,依舊諂媚道,

“難得幫主光臨分壇一次,讓我分壇蓬蓽生輝,區區一桌酒席,算得了什麼?不過孝敬給幫主您的,還請您笑納。”

“孝~~敬~~?”

終於,怪異的一聲,陰風驟起,讓懵懂不知的宋壇主,與幾個引路的分壇兄弟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驚覺異象。

蕭不易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萬古寒冰,卻讓並不熟識的宋壇主等人,寒顫過後,便是如痴如醉,驚為天人,那冰冷刺骨的聲音,也彷彿變成了心甘情願的接受:

“宋壇主,我明日幫有明文規定,習武之人,切忌奢侈,除宴請貴賓之外,一律不得鋪張浪費。如今我只不過是有事路過此處,你便如此這般,大搞特搞,你說,這要是傳出去,讓幫內其他兄弟們怎麼想?”

終於知道自己行事的關鍵失誤,宋壇主一個激靈,急忙躬身抱拳道:

“幫主恕罪,屬下知錯了。”

“行了,宋壇主,恕罪與否,並非本幫主能說了算的。”

蕭不易臉上寒霜不減,言語中卻軟下來許多,不過依舊讓宋壇主及分攤眾多兄弟心慌不已,

“既然我等有幫規,那麼,一切行事,自是按幫規處理。之後我會請幫中總巡查龍虎大哥親自前來處理,宋壇主,你沒意見吧?”

開玩笑,有意見也不能說啊!

攥著把冷汗的李衛二人緊緊盯著宋壇主,知道對方說了一句“幫主教訓的極是,屬下知錯了,屬下甘領罪責”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雙手:

好懸吶!

隨後,兩人便為美夢破滅而不住地惋惜著——

都讓蕭不易動怒了,還能怎麼指望這位本就不近人情的幫主請客呢?

心灰意冷之際,兩人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又說出一句他們想都沒想過的話:

“好了,宋壇主,這件事暫且放下,你等為分壇之事盡心竭力,勞苦功高,雖然行事有偏,本心卻是好的,本幫主還是要謝謝諸位兄弟,這頓酒,咱們就在這裡喝,本幫主做東,諸位兄弟不要客氣,如何?”

聽到這話,那先前還有少許怨氣的宋壇主等人一驚,隨即反應過來,當下眼眶就有些溼了,然後,他們相視一笑,齊齊行了一禮,心悅誠服地叫道:

“多謝幫主。”

“諸位兄弟,請。”

讓進宋壇主等人,蕭不易回頭望了一眼,看見那兩個石頭也似一動不動的傢伙還在那裡愣著,不客氣地叫了一聲,

“你們兩個愣著幹嘛?還不快進來陪諸位兄弟喝酒?李不易,一會莫忘了算賬啊。”

“啊?”

一聽到有關銀子的事情,還在震驚中的李不易立馬回過神來,急問道,

“幫主,這不公平,為什麼你做東,我算賬啊?”

正待進去的幫主蕭不易聞言,竟是回眸一笑,讓人於無盡遐想之中,流連忘返,莞爾說道:

“你身為幫主內侍,結賬這等小事,難道還等幫主親自來嗎?失職之過,你該當何罪?”

“這……”

李不易被這笑中微怒嚇得不敢說話了。

“你結賬?”

衛釋然聞言,立刻眉開眼笑,甩下一句話,便急匆匆地衝進了酒館,

“那我可要敞開了喝,反正沒事。”

“靠~~~”

看見那激動的背影,李不易自心而發,長長吐出了一個髒字。

然後,他也笑了。

緊接著,就也走進了這家小酒館。

咦,怎麼覺得有點彆扭啊?

好像,一家子人吃飯,也常有女的做東,男的算賬之說吧?

這……

哎哎哎,暫且不說了,先看這明日幫眾人吃酒吧:

甫一上菜,分壇眾人就被衛釋然那一手,啊,不那一記鐵鏈代手的絕活給震住了,看著他輕鬆熟悉地駕馭著兩條鐵鏈,不用動身,便毫不費力地將這碗筷一一安置,放於各位兄弟面前,還一邊大咧咧地叫道:

“諸位兄弟誰都不要動啊,有我衛釋然給大夥操持就夠了。”

“久聞總壇主衛釋然輕功卓絕,更是有著一手……咳咳,一項絕活,如今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

雖然同為壇主,但是,總壇壇主還是要比這分壇高上半分,拘於禮數地宋壇主便以下屬自居道,

“衛壇主,屬下真是服了你的這絕活了,這兩條鐵鏈就好像是活著的一樣,可比我們這些人的手,厲害多了……”

說著說著,發覺不妥,宋壇主的聲音便越說越小,到了後面,乾脆沒音了。

肢體殘缺之人最忌別人提到那殘缺部位,而且,這是極為不敬之事,如何能說?

桌上的氣氛,一下尷尬了。所有人都看著衛釋然。

除了李不易。

他現在,正忙著給自己倒茶,深怕少喝一點,這頓他出錢的酒席,他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哈哈哈~~”

終於,衛釋然哈哈一笑,絲毫未有介意的氣息,將這尷尬的僵局一下子就打破了:

“宋壇主,不必拘謹,小弟有記憶時,便沒了這雙手,這麼多年了,早就不在乎了,再說了,如今宋壇主稱讚小弟雙鏈尤勝雙手,小弟還當真要慶幸失去了這雙手,卻換來了兩條鐵鏈,您說,是不是啊?”

“好,”

聞言,宋壇主一拍桌子,由衷地敬佩道,

“衛壇主不愧是明日幫總壇之主,但是這份大度豁達,當浮一大白,來,衛壇主,屬下敬你。”

“幹了?”

“幹了。”

……

“這……”

看著一下都給自己先敬酒的分壇眾人,衛釋然一下犯難了,不知所措地看向身邊的幫主蕭不易,喃喃不言語,似乎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堵在當場。

“衛大哥,怎麼?宋壇主剛說你豁達,你這邊把持不住了?”

蕭不易冰雪聰明,又與李不易衛釋然相處甚久,知道對方是怕身為幫主的自己怪他喧賓奪主,輕輕一笑,也舉起酒杯,道,

“本幫幫規,從不分上下,今日大夥一起喝酒,沒什麼禮數講究,唯一的要求,便是不醉無歸,來,衛大哥,小妹也敬你一杯。”

如獲大赦,衛釋然一笑,肩膀一抖,面前的酒杯就被那詭幻莫測,好似靈蛇的鐵鏈帶到了半空之中,趁著空擋,他笑著說道:

“諸位兄弟,幹了。”

“幹~~”

齊齊一聲,然後,嘩啦一下,杯中酒水化作銀線,趟入衛釋然口中。流盡之後,右肩微聳,那酒杯就如落葉般,飄也似又輕又穩地落在了桌上。

“好——”

這一下,不僅明日幫這一桌子人,整個酒館裡的人,連同那些跑堂的夥計,查賬的掌櫃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忍不住一聲喝彩。

“過獎,過獎,獻醜了。”

衛釋然謙遜地行了一禮。

“哎,那就是明日幫的總壇壇主,衛釋然啊。”

“哦,那他旁邊的那位美人,莫不就是明日幫幫主,蕭不易啊?!果然是貌如天仙,羞花閉月啊。”

“勸你別想了,那位美人,可是碰不得的,她……”

酒館中,一陣低低地議論。

雖然這酒館不大,但是,因為有那舊新兩代四位盟主發出的武林貼號召全武林,更因那比武招親傳聞,這定天涯附近所有的小鎮子,都擠滿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中人,或是其他中人,這酒館中就有不少,都是見過世面的。如今這明日幫如日中天,雖還未夠格稱得上一方霸主,卻隱然已有大派風範,有人識得,自是不足為奇。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佩服地,低低地議論。

“呵呵,郭兄,你說當今武林怎麼盡是些井底之蛙啊?耍猴一般地舞了兩下鐵鏈子,便要拍手叫絕?若真是讓他們看到什麼驚世絕技,那還不當場嚇昏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呵呵……”

嘩的一下,熱鬧的酒館裡,情形急轉直下,所有聲音,剎那間便都竄進了牆縫地底一般,什麼都聽不到了。

刻意選擇眾人低低議論之時,還略微提高音量,一字一句朗聲說出這種話,很明顯,這話不是給那話中的什麼郭師兄說得,而是別有用心的說給那些“井底之蛙”聽……

找茬的?

“哼,”

作為明日幫此處分壇的最高領袖,宋壇主怎麼會嚥下這口氣,當即勃然大怒,手一拍,面前的桌子發出一記悶響,將整個酒館的人都震住了,

“是誰這麼大膽子,跑到我明日幫頭上撒野來了?”

“哎,哎,哎,宋壇主,宋壇主,”

看著架勢不對,剛回過神的掌櫃急急忙忙地從裡面跑了出來,勸慰道這位圓眼怒睜的老主顧,

“消消氣,消消氣,客人們喝醉了,你就當沒聽見,啊。”

宋壇主看了一眼面前的掌櫃,又看了一眼同桌的幫主和總壇主,見蕭不易輕輕搖頭,只好忍下那口氣,在掌櫃好言好語的相勸之中,坐了下來。

這才將將坐下,冷不防那便又是一句冷言相向:

“小爺我可沒喝醉,不過,看樣子,有些人是醉的不行了,看耍猴也能看的這麼興高采烈,真不簡單。”

這一下,連那掌櫃的都要喊糟了。

果然,宋壇主這次可沒有理會掌櫃的相勸,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冷冷地衝掌櫃的說了一句:

“年掌櫃,今日砸壞你多少東西,我姓宋的雙倍賠償,你趕緊領著夥計什麼的進後堂,當心受傷。”

說罷,他也不再管掌櫃的,唰地一下,分壇所有兄弟站起了身,宋壇主衝著聲音傳過來的一桌朗聲叫道:

“不知是哪位武林同道,勞煩報個師承名號。”

“問姓名?哈哈哈,好,”

那一桌的五六個人中,有一個很是狂妄大笑一陣,聽聲音,應該就是適才冷語嘲諷之人,此人正待報出名號之時,不料卻被蕭不易搶先打斷道,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卻嘆盡是豬狗鵬。宋壇主,你可是當真有點孤陋寡聞了,怎麼連大名鼎鼎的冷山派少掌門邊英都不認識?這傳出去,可是要讓武林同道以為,我明日幫不識英雄啊。不該,不該。”

這聲音中正平直,卻又淡然若無,雖然沒有什麼明顯嘲弄的詞語,但是,譏諷意味卻比對方的更為濃烈。

厲害!

女子到底是女子,即便不苟言笑,那藏著的刀子,也是讓人膽寒。

不過……

“哈哈哈,”

順著幫主蕭不易的話,這宋壇主也就勢而上,佯作賠罪地說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當日與咱明日幫鄧副幫主較量,卻被一掌打飛出去的邊少掌門啊?在下真是看走眼了,邊少掌門,失敬失敬。”

當日冷山派邊英,夥同地心城開陽武館於開陽共同當時還是後俠幫分壇的地心城分壇問罪一事,早已傳開,雖不敢說武林人盡皆知,不過,身為明日幫分壇壇主的諸位兄弟,當然更是清楚了。

當下,分壇其他人又藉著宋壇主的架勢,一塊行禮之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其中含意,自是不言而喻。

這樣的情形,當慣大少爺,心高氣傲的邊英怎麼會忍耐的住?

臉色一變,當下就要發難時,與他同坐的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了他,將他按在了座位之上,然後起身,嚮明日幫眾人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抱歉,各位同道,我這位朋友喝多了,言語間衝撞了幾位,還請幾位不要放在心上,在下這裡,代他給幾位賠禮了。”

說著,這個年輕人又衝掌櫃喊道,

“掌櫃的,這幾位的酒錢,算在我賬上。”

“哎,哎,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