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間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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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間之情
看著眼前寫得清清楚楚,還蓋有天下第一大票號風雲票號掌印的一萬兩銀票,元英警惕地問道:“李少俠,這是何意?”
看到元英戒備的樣子,李不易急忙說道:“元小姐不要誤會,這是令尊託小子保管的,如今自當物歸原主,還給元小姐了。”
“交你保管?”被這小子騙了一個多月,元英此刻並不打算相信他,不過,看著李不易一臉的誠懇,仔細想想這一個多月的際遇。這傢伙說的事情,倒是非常有可能。
但是,這一樣一來,元英就更不願意接這張銀票了。
“你拿走吧,我不會要這張銀票的。”元英面色一寒,冷冷地拒絕了。
“啊?!”李不易一愣,繼而再說道,“這個,元小姐,這是令尊託小子保管的,你要是不拿,小子不好交代啊……”
“不用交代,反正他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再碰。”元英語氣就像是冬天的冰窖,冷得讓人望而卻步。
看著元英這般,李不易臉上猥瑣的笑容沒有了,苦笑一聲,搖搖頭,一改平日裡散漫的態度,語氣平和而又沉穩地問道:
“元小姐,在下適才聽到,你好像很痛恨你的父親元猛前輩,是嗎?”
“與你何干?”元英不客氣的態度又來了。
李不易倒是不為所動,雙眉微皺,眼神略帶輕浮,語氣略有調侃,笑著問道:“元小姐,在下想知道,您小時候犯過錯嗎?”
對方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令人稍覺措手不及。元英沒有答話,冷漠中帶有疑惑地看著對方。
見人姑娘家不答話,李不易也不覺尷尬,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不用您說,在下也知道,您肯定犯過錯誤,世上沒有不犯錯的人。只是,你犯錯,令尊又是如何待您的呢?”
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態度與先前所見差別極大的傢伙,元英隱隱感覺到他想說什麼,不過,她依舊態度強硬,接道:“他如今所做之事,怎能與孩童同日而語?他做的事情,害人害己,還差點害了我娘。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原諒?元小姐,你可能是弄錯了,”李不易的聲音竟是有了一絲不屑,“按在下所說,您恐怕沒有資格去原諒令尊……”
“再說一遍,他不是我爹,”沒等李不易說完,元英便厲聲斥道,“我元英沒有這樣的父親,他不配。”
“哼”一聲輕蔑地嘲笑,讓決絕的元英嚇了一跳,此時這等氣氛,這笑聲的主人可是有點惹惱了她。元英氣憤地質問笑聲的主人:
“李不易,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可笑的嗎?”
“元小姐,別激動,”李不易搖搖手,看到對方被自己的冷笑幾乎氣成了豬肝臉,微微嘆道,“在下只是感慨世道。穿人家,用人家的時候,當人家是親爹,沒事還想耍耍小姐脾氣;這一旦人家落難,自己依靠不上了,就當人家是仇敵,唉,這個世道。”
元英冰雪聰明,豈能聽不出李不易這話中的冷嘲熱諷?臉色變得微紅。只是,倔強的她依舊不認輸,擺出一副大義滅親地凜然,朗聲說道:
“他害人終害己,受此報應。怨得了誰?”
一聽這話,一向嬉皮笑臉的李不易,此刻竟是一臉平靜,冷漠地問了一句:
“他害過你沒有?”
“他,他害我背上罵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李不易臉上平靜的表情,不知怎的,讓元英內心有了一絲驚恐。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勸他,停止他害人?”李不易的聲音中有了一絲的憤怒。
“這……”元英語塞。
“自己知道卻不做,還依靠別人,只會藉著女兒的身份,向他撒嬌,等出了事情,也只知道怨恨別人,須知,這元老爺所做之事,多半,是為了小姐,這禍根,還在小姐身上,”李不易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極為不屑的笑容,“所以,在下認為,元小姐您沒有資格原諒令尊,因為,需要被原諒的人,是您。”
李不易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在元英的耳邊炸響,深深地震動了她的心靈。
呆立片刻,元英的雙眼,慢慢的湧出了淚花。終於,她忍不住了,手一鬆,雨傘滑落在她的身邊。
看到適才元英的呆立,李不易將風雲票號那特製的避水銀票放在了元英身邊,沒有驚動她便悄悄離開了。他走了不遠,就聽到了一連串幽怨地呼喚:
“爹,爹~~~”
聽到這一陣呼喚,李不易略略一頓,嘴中吐出一口氣,像是輕輕一嘆,又像是全身一送,便走開了。
此刻,安靜,才是最好的良藥吧。
雨,好像下得小了點。
元夫人很快就甦醒過來了。
虛弱的她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了自己女兒那清秀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珠,慈祥的元夫人愛撫地幫女兒擦掉臉上的淚痕,低低地說了一句:“英兒,別怕,娘沒事。”
元英不知思考什麼,思考地入了神,直到元夫人替她拭去淚珠,她才反應過來,一看母親醒轉過來,頓時喜上眉梢:“娘,您醒了?覺得身子如何了?”
“娘沒事。”元夫人發覺有異,一看自己躺在一輛馬車中,急忙問道,“英兒,這是?”
“噢,娘,沒事,這是前兩日來咱家的李少俠幫咱們僱的車,”說到這,元英想起來要緊的,急忙掀開車簾,“劉大夫,我娘醒了。”
“哦,是嗎?讓老朽瞧瞧。”伴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一個六旬老人在元英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看著進來的人,元夫人覺得有些眼熟:“您是……?”
“夫人忘了,”劉大夫一邊說道,一邊把手搭在了元夫人的脈搏上,“老朽是潛陽縣的大夫,還給您看過病呢。”
“哦,您是劉大夫啊。”元夫人想了起來。自己由此偶感風寒,老爺就是請這劉大夫為自己診治,只是,當日這位老大夫手下得重了點,氣得老爺差點打了人家。今日,人家不計前嫌,為自己診治,元夫人有點過意不去:
“劉大夫,謝謝您為老身看病。”
“夫人哪裡的話?當日要不是夫人求情,老朽這把老骨頭就要散了。老朽還要謝謝夫人才是。”劉大夫輕輕地放下了元夫人的手,對元英說道,“小姐,夫人身體無大礙了,一會等藥來了,你們就可以啟程了。路上行走要慢些,莫要過於顛簸。”
“是,小女子記下了。”元英點頭。
“既然夫人已經好轉,那老朽就不多耽擱了,還有病人等著老朽呢。”劉大夫在車上略一欠身,“夫人,小姐,老朽告辭了,祝兩位一路順風。”
“劉大夫慢走啊。”自己當日只不過是出言勸住了老爺,這劉大夫卻記了這麼久。元夫人悲傷了很久的心,有了一絲溫暖。
車外,傳來了一陣聲音:
“劉大夫,這把傘您拿著吧。一會說不定還要下。路上慢些。”
“多謝了,小夥子,告辭了。”
“慢走。”
“是李少俠在車外嗎?”聽得出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元夫人問女兒。
“是。”一向剛強,巾幗不讓鬚眉的元英,回答時有了一分女兒家的羞澀。
“快請人家進來吧,娘還沒有謝過人家呢。”元夫人掙扎地坐起來,元英急忙上前扶著。
正待元英叫時,車外傳來了李不易那吊兒郎當地聲音:
“元夫人,莫要動。您身體還虛,要多休養。外面風大,小子就不進去給您行禮了。哦,正好,藥也來了。”說著,車簾被掀開了一角,一隻手將一包藥遞了進來,交給了略微驚訝的元英。
“元小姐,行李和盤纏你收好,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儘快上路吧。”
元英聽罷,急忙下車,車外傳來她略帶哭腔的聲音:
“李少俠,謝謝你。你的恩情,小女子永遠銘記在心。”
“元小姐言重了,快上車吧。”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李不易的聲音再次響起:
“夫人,小姐,保重,一路順風。”
“李少俠,多保重。”隔著馬車,元夫人虛弱地聲音似乎有了底氣,李不易心下稍安。
馬長嘶一聲,馬車便在車伕地吆喝中,緩緩地離去了。
看著馬車緩緩離去,李不易和衛釋然並肩而立,臉上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片刻後,衛釋然標誌性地踹了一腳李不易:
“唉,我說,她們兩母女路上沒事吧?那個車伕可是徹底不會武功的。”
“放心吧,”李不易想起了什麼一般,後怕地說道,“咱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夠人家元小姐打的。到底是元猛的女兒,武功高強啊。”
“唉,這元猛功夫高,可這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這潛陽縣多少車伕?就這麼一個願意拉這趟活,還是因為這元英幫過他一次,一次大火救過他老婆一命,這才來的。唉~~”
衛釋然長嘆道。
李不易苦笑一聲:“得了,的了,事情都結束了,快想辦法找份工吧。不然,今晚要喝西北風了。”
一聽這個,衛釋然來了脾氣了:
“靠,你小子,在元府那麼久,除了那一萬兩,就再沒多弄點銀子來?”
“弄了。”李不易回答得相當乾脆,“看病,僱車,還給了一個有病在身的老衙役,全花光了。”
“你就不會多弄點。”
“弄來你敢要嗎?”
“廢話,”衛釋然直截了當,“當然不能要,要是要了,手接爛手,腳接爛腳,就是用嘴巴含住,過不了兩天,也要張大瘡。走吧,快點,要不然,今天真要喝西北風了。”
說罷,雙臂全無的衛釋然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逆風而行,兩隻空蕩蕩的袖管就像兩條銀蛇般亂舞。
李不易看著衛釋然的背影,輕輕一笑,抬頭看看陰霾的天氣,突然頹廢地說道:
“唉,這裡,好像連西北風都喝不上呢。等等我。”
說著,他便追趕著已經走了很遠的衛釋然了。
大路上,四下無人,寂靜無比。
很久,
突然,輕輕地一陣騰空之聲,一個身影,從路旁的一棵參天大樹上飄了下來。
這身影,竟是那日在元府,意圖刺殺李不易的那黑衣女子。
她看了看元英母女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李不易二人離去的方向,攝人的雙眼中閃著異彩,手不禁摸了摸懷中的事物,那露出的一角上,赫然是風雲票號的印章。
她怎麼會在此?又意欲何為?
片刻,這女子轉身離去。
方向正指李不易二人前去的潛陽縣城。
處決元猛等人的時間,被提前了。
朝廷對私開銅礦這等大案非常重視,刑部一經核實,便要求江民安即刻行刑。江民安得到旨意,很快便安排好了一切。這江民安果然辦事周到,為了防止元猛等這夥武林中人突然發難,他將風雲兄弟這潛陽縣中僅有的能治住元猛等人的兩位公子留了下來,以防萬一。
行刑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這一天,最讓頹廢了數日的元猛欣慰的是,他的女兒,元家大小姐元英,今日也來了刑場。好久沒看到自己的妻女,元猛心中的思念可想而知。武林高手黑熊,潛陽惡霸“熊太爺”,無論是哪個身份,元猛也還是位丈夫,是個父親。
父女決別,人之常情。江民安下令推遲行刑時刻,給了父女兩一點時間。周圍圍觀的百姓,也停止了咒罵。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個時候,要是再欺負元家父女,那就可要激起公憤了。
奇怪吧!
人間之情,就是讓人琢磨不透。
終究還是要分別的,看著愛女那幾近暈倒地痛苦,元猛的眼中閃出一絲淚花。之後的事情,讓江民安就看不懂了。沒等劊子手下刀,這跪在臺上的元猛就臉色發青,一動不動。劊子手奇怪,一探鼻息,驚叫了一聲。江民安問其緣由,說是此人已死。
江民安納悶:剛才還好好的,身上也搜過,沒什麼物件,這元猛怎麼死的呢?
一邊的秦風悠悠地說道:“元猛死得,總算是有了點骨氣。”
骨氣?江民安疑惑地看了一眼,便命劊子手繼續行刑。
看著刀起頭落,潛陽縣的百姓歡呼了起來。
少見的太陽,從雲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