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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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物是人非
金,一向被視為用來象徵最尊貴的飾物。
所以,被稱作金殿的地方,必然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地方。
何以體現其尊貴?
很簡單。
在這裡,只允許天下最尊貴的人,做天下最尊貴的事情。
即便,
是認罪。
作為天佑朝堂上唯一的元帥,統帥三軍,為天佑王朝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勞的“鬼帥”司馬德,算得上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之一了。
他,有資格,在金殿之上,做一些事情。
而現在,他就在做一件事情——
認罪。
而能夠接受司馬德認罪的人,其實並不多。
當然,若是沒有對等的身份與地位,又怎會與司馬德這般尊貴的人物扯上關係呢?
若是扯不上什麼關係,又怎會有罪可讓認呢?
怕是你向他認罪,都未必有理吧?
認罪要有理?
在下亦被自己的話語嚇了一跳,不知諸位看官何想?
呵呵,閒話少提,扯回正事。
既然能讓司馬德認罪的人不多,況且,此刻司馬德認罪之處,又是天下最尊貴的金殿之上,那麼,想必,這個人的身份,便——
呼之欲出了……
“吾皇萬歲,微臣有罪,今日特來向皇上請罪,請吾皇賜罪。”
司馬德戎馬一生,在鮮血與烈火中鍛煉出錚錚鐵骨,以及那一身堅韌頂立之氣,即便是此刻拜服認罪之時,也是咔的一聲,行著標準軍力,說話為有絲毫拖泥帶水,一腔堅硬的語氣,讓人感覺他不像是認罪,卻更像是在理直氣壯地問罪。
也就是熟人,知道,這樣說話的司馬德,是多麼的真誠,更是
多麼的艱難。
好歹此刻正是上朝之時,而且,正巧滿朝文武無一缺席,正按自尊卑,分立兩邊。
眾目睽睽之下,這……
坐在金殿之上,接受著朝堂之中最為尊貴的忠臣的認罪,除了當今的天佑之聖上——誓統帝,恐怕便是下一位的天佑之主——太子,也未必敢接受。
所以,其實不需要司馬德叫喊,想必諸位也已清楚這接下來問話的,該是哪一位了:
“元帥,你何罪之有啊?你率軍北伐,擊退北方襲我邊疆的來犯之敵,凱旋歸來,朕正待犒賞你與三軍將士,這賞還未到,你到先在這朝堂之上認罪,這……元帥,你不是被勝利衝昏了頭了吧?”
“啟稟吾皇,末將很清醒,”司馬德硬生生地說道,“末將認罪,只為末將一人之罪,三軍將士均為有功之人,懇請吾皇按功賞賜。”
“這個不消元帥擔憂,朕自會按功賞賜,只是,”坐於金殿之上的誓統帝淡淡地問道,
“至於大將軍的請罪之因,朕卻很想知道,元帥可否為朕解釋一二?”
“末將替三軍將士,多謝吾皇恩賜。”
司馬德再行軍禮。
“至於末將請罪之因,其實很簡單,本次戰役,末將知情不報,使得我朝數千將士無辜犧牲,亦因此導致我天佑王朝與北方遊民爆發大戰,末將罪該處死,還請皇上恩准。”
司馬德說這番話,一改往日儒雅之姿,突然變作那生硬的軍人腔調,讓人一陣詫異。
可是,滿殿之上,所有聽到這番話的人,包括那些傳話的公公,還有殿門之外守衛皇宮安全,不敢擅自動彈的侍衛們,臉上都是一陣劇烈地抖動——
齊齊地大吃一驚!
就連本來穩坐金殿之上的誓統大帝,也拿起了茶杯,輕輕地磕了一口茶,不知是否是在掩飾自己的震驚?
不過,他的話語,卻依舊是平靜。
好歹一國之君,怎可只因一番話,就坐不住呢?
即便是裝,也一定要沉穩鎮定。
不是嗎?
“哦,元帥,朕一直以為,這樣的話,只會是那些奸人佞臣用來陷害忠良,汙衊於你的,卻不想此刻竟然是元帥自己說出,叫朕好生不解。這……”
“皇上,自古道,軍中無戲言,臣既然這麼說,便一定有這麼說的證據,即便是對臣自己,也絕不會隨意汙衊。”
司馬德口氣,沒有絲毫的鬆軟,看來,對自己,他是更加嚴苛了。
自己有證據揭發自己?
哈,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滿朝文武,一陣噓聲。
“既然元帥這般說道,那便將證據拿出來吧,呈現給諸位臣工看看,若是證據確鑿,不論地位如何,功勞多大,朕一律依法查辦,當然,”
說著說著,誓統帝也似乎認真了起來,厲聲說道,
“若是證據不足,元帥,朕一樣要治你汙衊自己,擾亂朝堂之罪,有法無情,絕不姑息。”
什麼?
這豈非自絕後路?
無論如何,這大元帥司馬德,今天都有罪了不是?
自己汙衊自己?
這叫什麼事啊?
看那金殿之上的那位聖上,眾多大臣心覺彆扭,卻也不敢多言。
這位,也終於動怒了。
“謝吾皇恩典。”司馬德先一行禮,隨後朝殿外輕喚一聲,“帶上來。”
隨著他這一聲,殿外魚貫而入數人,細一看,均是兩個黑衣人,約束著一個白衣之人,白衣人身披精鐵所治枷鎖,低著腦袋,看不清楚摸樣,只是一副頹廢之勢。
被人制服,再加上手銬腳鐐的,這幅德行,也不驚奇。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儘管頹然,但是,這幾個白衣之人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紊亂,看得出,他們都很平靜。
做了階下囚,還很平靜的,一般都是些了不起的角色。
何況,他們還上了金殿?
“稟皇上,這些便是人證。”
“嗯,既然是人證,”誓統大帝只看了一眼這些人,淡淡地說道,“那就讓他們自己把該說的說出來吧。”
“準旨。”司馬德緩步走到最前面一個白衣人面前,冷冷地說了一句,“皇上有旨,你來說吧。”
“呵呵,唉,”
不想,那白衣人聞言,輕笑一聲,然後又是一嘆,頗為無奈地痛快說道,
“也沒什麼好說的。在下只不過奉命,與司馬德大人接觸,商議挑動天佑王朝與北方遊牧聯盟之關係,進而發動大戰罷了,就這麼多。”
白衣人輕描淡寫地證實了司馬德自己所說的罪責,頓時讓滿朝文武的噓聲變成了一片譁然。
竟有此事?!
“那你可告訴朕,”誓統帝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你是奉何人之命啊?”
“暗皇殿下。”
白衣人這次還是很痛快,而且,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竟然直起了腰桿,挺胸抬頭,一掃頹態,直視階梯之上的九五之尊。
“大膽,”
旁邊的一位大臣大怒,斥道,
“亂朝賊子竟敢如此放肆,該當何罪?”
“哈哈哈~~~”
這位大臣話音剛落,金殿之上,便響起了一整狂笑,笑聲桀驁不馴,更有一隻藐視之意味滿溢位來,把那滿朝文武,特別是剛才說話的那位大臣嚇了一大跳。
白衣人在發笑,也沒人阻他:
“什麼亂朝賊子?我本就不是你朝中人,哪來什麼亂朝賊子之說?我主暗皇殿下,擁有前朝皇室血脈,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若說亂朝賊子,該是爾等吧?”
“住口,”
又有一位大臣忍不住了,大聲喝道,
“我朝聖上,乃是天佑皇室正統,豈容你等汙衊?”
“說到底,也不過是前朝四國之一罷了,”白衣人巧舌如簧,難怪被委以接洽重任,“我主暗皇殿下同樣是四國之一德勝皇室,如何不正統?你天佑又非生而便是這天下之主,哪來什麼血脈之說?荒唐,荒唐啊,哈哈哈~~~”
“就是啊,可笑,可笑~~~”
“可笑~~”
說著說著,所有的白衣之人都是一陣狂笑,又將滿朝文武鎮住了。
似乎,說不過他們?
不一定。
“我天佑既然當年滅掉了你德勝國,就證明我天佑是上天選中的大地之主,爾等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正統,那就打敗我們,證明爾等正統,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利了。有種,就來打吧。”
一陣威嚴的輕語,讓白衣人們的表情還在笑,卻聽不到他的一點笑聲,完全湮沒於這番話中,再也不見了半點狂妄——
震懾住了。
說話的氣勢,差太多了!
朝堂之上,能有這樣氣勢的,白衣人不看也知道是何人——
“鬼帥”司馬德。
“呵呵,”殿堂之上,又傳來了誓統大帝那淡淡的聲音,“聽到了我朝元帥說的話了吧?爾等還有什麼話說?”
“沒了,”
白衣人再顯頹勢,見旁邊兩個黑衣人慾有動作,急忙加了一句,
“我什麼說得也沒了。暗皇殿下為了不讓我等落入敵手之後受折磨,便沒有告訴我等更多訊息,我等就是個傳信的,沒什麼再多可說的了。”
鬼才信你們呢?
大臣們正待直言進諫,盤算著怎樣好好審問幾人時,殿上搶先傳來一個痛快地聲音:
“好。既然如此,來人,去枷。”
去枷?!
又是一陣大驚。
這次,包括適才一身傲骨的那一眾白衣之人,與一直冷酷無情的“鬼帥”司馬德都是一臉的驚異。
誓統帝這是要做什麼?
見眾人驚異,遲遲無人動手執行自己的旨意,誓統帝淡然的聲音終於變成了莊嚴的帝威:
“還愣著做什麼?若是怠慢了異朝使者,當心你們的腦袋。”
異朝使者?
誰啊?這朝堂之上有嗎?
莫非……
是那幾個白衣人?
過了片刻,這一眾大臣,包括司馬德才反應了過來,卻又很是疑惑地看著殿堂上的誓統帝,以及那些正在被去枷,依舊不敢置信的白衣人們。
怎麼一下就從階下之囚,變成了座上之賓了?
直到他們坐在了誓統帝賜給的座椅之上,這些白衣之人依舊長大這嘴巴,不敢相信這一切。
本來,這司馬德突然背叛雙方協議,擒下他們之後,他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現在,這……
不明就裡的他們一起,又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發誓今生不再信任的司馬德身上。
“鬼帥”發覺這些求助的目光,沒有動彈,只是低低地傳了一聲:
“這就是天佑之主,誓統大帝。”
這就是!
“幾位貴使莫要驚慌,”殿堂上的誓統大帝此刻又有了一絲親切和藹之情,“既然爾等不服我天佑王朝管制,並已另立朝廷,那我天佑朝廷自然要以使節之禮對待各位。不過,幾位也莫要高興,我天佑王朝並不打算與你等建交,還請諸位貴使回去轉告你主暗皇,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成王敗寇,”
誓統大帝一沉聲,
“天命有歸。”
當誓統帝說完最後一個字,金殿裡彷彿起了一陣莫名狂風,卻又被萬鈞之力狂壓下來,眾多大臣即刻跪下,不敢抬頭。而那幾個白衣之人卻坐著,一動不動。
不是他們不動,而是他們動不了。
這個龐大的威勢,將他們壓得死死地,坐下的那最上等木料製成的座椅,竟是傳來吱吱之聲,好似再多一棵,便會分崩離析。
還好,這威勢,很快被相同主人的另一句話打消掉了:
“好了,折騰這麼久,想必諸位已經累了,來人,送諸位貴使去休息。”
聞言,白衣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向誓統帝行了一禮,便規規矩矩地跟著幾個太監離開了。
一直防止白衣人異動的那幾個黑衣人以眼神向司馬德請示,司馬德正待安排什麼時,卻聽到了誓統帝的聲音:
“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下去吧。”
聞言,司馬德立刻擺了擺手,幾名黑衣人行了一禮,也不知是行給誰,幾步便消失了蹤跡。
好功夫!
沒這功夫,怎麼能逮住暗皇的手下呢?
“鬼帥”司馬德手下厲害的“鬼”,還真多。
“司馬德,你可知罪?”
眾多大臣正暗自佩服時,一陣嚴厲的聲音壓了下來,眾人一懵,然後就聽見了司馬德的迴應:
“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先說來聽聽,你所犯何罪?”
“私通異朝,開罪外使。”
司馬德永遠是大臣中,思維最快的一個。
“還有一條,汙衊自己。你幾時通敵?暗皇還未曾與我天佑為敵。”
誓統帝也永遠比司馬德想得,多一點,
“這三條罪狀昭然,你說,該如何處置你?”
“罪臣該死,請皇上恩准。”
“別急,還沒審你,那那麼容易讓你死?”誓統大帝大聲下旨,“來人,將元帥司馬德壓入總牢,容後處置。”
“是。”
幾個侍衛利索地將司馬德押走了。
看著底下那一眾欲言又止的大臣們,誓統帝無奈地一笑,搖搖頭:
按套路,求情的該來。
哎,什麼時候,自己和司馬德這相處了數十年的老友,會需要他人的求情,來調和關係?
而且,還是在這當年兩人一同走進的金殿之上!
物是人非啊。
還是那間黑屋子。
被天佑之主誓統大帝稱之為異朝的主人暗皇殿下,以及一些忠臣們,都還在等待文臣對於為何並非人人都可稱為主公一說的解釋。
儘管目光匯聚,文臣不急不緩,輕輕地踱著步子。
一步,
兩步,
三步,
……
看著文臣這般地悠然,坐在上面的暗皇,似乎有點沒耐性了,正欲開口催促一下時,恰巧,文臣搶了一步,屋子內響起了他的聲音:
“哎,萬歲從來呼帝王,帝王從來非萬歲。多少繁華盛世,如今早已變成了廢墟之上的傳說,多少世間雄者,如今也已都成了人們口中傳奇,只是,”
文臣之語氣,本就極其悲涼,卻不知為何,這悲涼之中,他又是一聲嘆息,讓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一聲的無盡惆悵,
“無論當年如何的風光,怎樣受到萬人敬仰,如今,未曾留得下來一絲一毫的蹤影,人生百年,縱然創下千秋偉業,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後話罷了。”
“嗯,的確,人生百年,帝王百姓,都逃脫不了命運之輪迴,”坐於主位的暗皇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卻又問了一句,“只是,這又與做主公,有何關聯?”
“沒有什麼關聯。”
文臣隨口一笑。
“嗯?!那文卿又為何會此事,”暗皇一笑,“文卿一向不是個多愁善感,喜歡說廢話的人啊。”
這話,似乎有點不善的意味啊。
文臣眼中,精芒一現。
所有人,都不自主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暗皇,與武將倒是沒動。
說廢話?
這可非謀士所為。
第一謀士,要動真格了……
“也許主上覺得,微臣所言,俱是廢語,其實不然。自古多少帝王將相,如今都已化作枯骨。生前,便你是天下共主,死後,亦不過數捧黃土了事罷了。這與百姓何異?帝王將相一輩子,尋常百姓一輩子,結局卻是殊途同歸,又何必人人爭搶那主公之位呢?微臣絕無褻瀆之心,只不過照實而說,冒犯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文卿據實而言,豈有罪責?無罪,無罪。接著說。”
暗皇依舊是那般禮賢下士,和藹可親。
“好,那微臣便繼續了,”
文臣微微行禮,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其實,主公亦非人人可做。想必殿下以為微臣為主更利於我朝復興大業,無非是認為微臣智謀高,行事慎,殿下,可是如此?”
暗皇點點頭。
文臣意料之中地笑道:
“先不論這智謀之上,微臣是否真的可與殿下媲美?便是微臣僥倖,勝過殿下一回半合的,微臣也絕對無法稱為一個可以成大業的主公。”
“哦?”暗皇略為驚異,“這又是為何?”
“因為,微臣沒有心。”
輕輕的一句,讓眾人大驚,即刻又大惑不解。
無心?
“諸位可能不解,微臣所說之心,並非人之活心,”文臣沒有受眾人的影響,依舊波瀾不驚地說道,
“而是人行事之根本,之準則。”
嗯?
“自古來,無數謀士思謀定製,無非以一個利字當頭。若於己方無利,那邊決然不可。試問諸位大人,若是這樣一個人當主公,諸位可願跟他?”
眾人無人應答。
這黑屋之中,除了暗皇,文臣武將,還有兵司等幾個頗為重要的暗皇手下,一個個戴著面具,冷冰冰的,一言不發。
“呵呵,”文臣胸有成竹,“諸位大人雖然不說,下官卻也明白。莫說諸位,便是下官,也絕不願意為此人做事,助此人大業。”
“自古成就大業者,從來沒有唯利是圖。他們的心,從來並非謀士之心。有人以仁心著世,有人以霸心稱雄,有人以義心攬才,還有人,是以平常心,不小心,就被那命運的巨掌,抬到了世間至尊之位。”
都是典故,眾人皆曉。
“何為心?”文臣繼續說道,“有心,人們才會做哪些損人利己,抑或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才不會事事以利字為重,這才是心,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成就霸業。殿下,你覺得,微臣所說,可對?你可滿意?”
“呵呵,諸位卿家,”
被問的暗皇沒有回答文臣,而是轉而將問題又拋給了在場的其他人,
“你們覺得文卿講得如何?”
沒有答話。
黑黑的屋子之內,一片寂靜。
好深的黑暗。
沉默,有時候,是贊同的表示。
“好,好,”暗皇對文臣,從來都是稱讚,不然,對方又怎會稱為他的第一謀士,“果然是文臣。古時有隆中對之典,千古流傳。今夜,又有我文臣屋中論之策,是否千古,本宮不知,但是,一番見解,著實讓本宮與諸位卿家茅塞頓開啊,好,好。”
“殿下過獎了。”
文臣激揚過後,依舊謙遜。
“只是,”
暗皇峰迴路轉,一聲遲疑,聽得眾人一動,
“還有一個問題,本宮想請教文卿。”
“殿下請說。”
“以文卿看來,”暗皇淡然地問道,“本宮之心,又是何心呢?”
什麼心成就什麼業。
這是文臣說的。
那暗皇,會成就什麼業呢?
“殿下之心,”文臣早有預料地從容答道,“是疑心。”
疑心?
這話有點犯上了吧?
暗皇卻沒有絲毫惱怒,繼續淡然的口吻:
“文卿,這又是從何而知?”
“殿下這回佈下如此之局,還這般處心積慮,甚至以成主公這樣的問題來試探微臣,想借機除掉微臣,這樣,殿下,啊,不對,其實,不該稱你做殿下,”
文臣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面具之下僅露出的兩隻眼睛發出的眼神彷彿變成了兩把利劍一般,激射向座位之上的暗皇,竟是讓這位震動天下的霸者不自覺地扭動開了身子,
“因為你根本不是暗皇殿下。”
不是暗皇?!
黑屋子內,一陣波瀾。
幾下響動之後,十數道人影在一旁兵司的指揮下,將文臣團團圍住。
這麼黑,他們也能這麼準確,這麼快?
“文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