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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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麻煩來了！
他，
是個麻煩。
他自己也很清楚。
可是，如今，站在東方世家的總部門前，他卻沒有半點猶豫——
必須進去。
儘管自己走到哪裡，都會是個大麻煩，而且，最麻煩的，便是裡面的那兩位仙子。
可是，他還是堅定地走到了大門之前，抬手輕輕地扣在了本就敞開著的大門上——
咚咚咚，三聲。
“誰啊？”
一個明顯不快，卻依舊恭敬有禮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廝跑了出來，看見了他：
“請問，這位公子，您找誰？”
“哦，”既然人家這般禮貌，自己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這位小哥，在下隨心，今日想來拜訪東方家主，不知小哥可否通報一聲？”
“哦，公子，請這邊。”
小廝沒有回答隨心的問題，卻是一側身，就將這位陌生的黑衣公子引進東方世家。
嗯？
這麼簡單就把我放進來了？
“這位小哥，”黑衣隨心一邊走著，一邊問道，“怎麼你並未向東方家主通報，便將在下引了進來呢？不怕在下心懷不軌嗎？”
“呵呵，公子您說笑了，”這個小廝一笑，“小人一看就知道，公子不是個壞人。哪有壞人進府會先敲門的？”
“那這也未必啊。而且，在下看你們府上大門敞開，就不怕引來那些雞鳴狗盜之徒嗎？”
“公子，您這就有說不知了，”
反正東方世家夠大，要走那麼一段，這小廝是個健談之人，便慢條斯理地給這黑衣隨心講起了東方家的家規，
“自銅老爺接管東方世家後，我們東方世家的家規變了好多。這第一條，就是來者便是客，不可關門迎。”這小廝能說會道，正巧這家規還頗為押韻，“自從銅老爺執掌世家之後，我們東方世家的本部大門，就從來沒有關過。若是有事尋什麼人，直接進來便可，像我這樣看門的，其實是專門為像公子您這樣第一次來這裡的客人引路的。”
“哦？”黑衣隨心微微一笑，“小哥怎麼知道在下是第一次來貴府呢？”
“若公子不是第一次來，又怎麼會不知我東方世家來客自便，無需通報的規矩呢？”小廝一笑，“銅老爺說了，大門緊閉，絕非待客之道。況且，若是真有那些賊人光顧，其中大多也是為生計所迫，便任由他去，東方世家絕不為難。銅老爺說了，偷了我東方世家，一者算是救濟他們，二來也可讓他們滿足之後，不在去其他人家中行竊，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
輕輕的笑聲，久違地出現在了黑衣隨心的聲音之中，
“小哥，你這一口一個銅老爺的，看來東方銅老爺是個不錯的人啊。”
“那當然，公子您不信去問問，這城裡說起俺們東方銅老爺，哪個不是要伸出這個？”這小廝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高高地翹起了大拇指，“東方銅老爺不僅人品出眾，而且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一點架子都沒有。”
“哦？”黑衣隨心看看身後那幾道大敞開的門，笑著點點頭，“看來是了，一道門都沒有關。可是，若真是那東方世家的仇家突然來犯，貴府這樣，豈非開門揖盜，引狼入室了？”
一聽這話，那小廝頓時直直地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愣愣地看著隨心，似乎是在看什麼奇怪的人一般：
“公子，您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呢？”
“嗯，小哥，莫非在下說得有些不對？”
“當然，”小廝很不滿意地說道，“難道公子不知道我們家東方老爺的那就話嗎？天下應該是人盡皆知啊～～”
“哦，什麼話，”隨心一邊思索著，一邊問道，“小哥可否說來聽聽？”
“我們家老爺說了，”小廝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摸樣，七分摸樣三分氣質地學著他口中那位東方老爺的話，
“這做生意啊，是沒有可以結怨的仇家，只有沒能交上的朋友，不然，那麼多解不開的仇家，還怎麼去做生意？”
鐺的一下，
黑衣隨心，
不動了。
黑暗的屋子，很安靜。
他已經在這屋子裡靜坐了很久。
說起來，這“幻公子”楊明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不僅在武林中甚有名氣，還因為他精通數十種極為厲害的武學祕籍，所以，即便是投到了暗皇手下，也是頗得重用，被授予極高貴的地位，供奉了起來。
只不過，似乎在本書之中，諸位看官眼裡，他出現的次數與時段，嗯……似乎有點——
少了。
不過也難怪，自從上次暗皇命他以他所熟識的各派武功，特別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風雲兄弟”之弟秦雲的刀法混淆武林之後，他就再沒有接受到任何任務。
而且，至今，他也沒有弄明白，這暗皇一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
雖然，他所精通的數十種武功祕籍，都是這神祕莫測的暗皇傳授與他的。
楊明，其實很早就結識了這夥神祕的面具人。
不過，雖然沒有任務，但是，楊明也沒打算去弄明白這夥人的真實身份和最終意圖。
武林中永遠不缺的，就是祕密。
事，是祕密；
人，是祕密；
就連武功，也可能會變成祕密；
與其浪費光陰去探索永無終點的東西，倒不如沉下心來，好好地摸索一下武學之道，增強自己的實力呢！
這武林，終究靠的，
還是武功。
當日後俠幫總壇一役過後，楊明算是徹底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在詢問過暗皇手下第一高手——武將之後，他便立刻開始了修煉，不斷地揣摩著這個神祕的“武意”。
這一次，他已經在這黑暗而安靜的房子中，呆了兩月有餘。
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兩月修行，自是無甚可說。不過，既然在下要說，那必然是今日有不同於修行之事要發生。
本來依舊靜坐修煉的楊明，不知為何，突然開腔向門外叫道：
“門外可是武將大人？快請進來吧。”
隨著楊明這麼一喊，吱呀一聲，屋子裡先是透進少許光亮，轉而立刻變得明亮了起來，霎時，屋內的一切擺設，便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也無甚複雜的，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爾爾。
很簡單的一間屋子。
很簡單的一句話：
“僅憑微弱的聲音即可辨別出來者何人，楊大人的功力看來又精進不少，恭喜，恭喜。”
言語不多，而且中規中矩，直來直往，即便是恭喜之詞，也是如此的生硬，看來楊明果然功力精進不少，沒有判斷錯。
暗皇手下第一高手武將，此刻正站在楊明的對面。
因為戴著面具，所以也看不出是不是面無表情，只是那一身永遠不變的錚亮戎甲依舊散發著陣陣寒氣，懾人心魂。
“武將大人過獎了，”武將不會客套，楊明卻是禮數周到，謙虛地應了一句，就問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依武大人看來，在下與那武堡堡主武餘一，差距可有縮小？”
“沒有。”
又是簡單的兩個字，沒有絲毫的遮掩，很直接地從武將嘴裡吐了出來。
“唉，果然，”
雖然早已猜到了答案，但是由別人，特別是行家裡手親口告訴自己，這心情終究還是會不太一樣。
不過，到底是“幻公子”，嘆了一口氣，楊明便將自己鬱黯的心情調整了過來，臉上浮現出了略有些感傷地微笑，問道：
“今日武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暗皇殿下有事請楊大人商議。”
這話說得客氣了。
其實，明白說，就是暗皇有任務交給自己了。
既然是人家的手下，自然是要聽命行事了。
“好，在下這就隨武大人前去。”說著，楊明邊站起了身子，整整衣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武大人，請。”
武將沒有答話，轉身走出了這間小屋子。
楊明跟了出去。
屋外，傳來了兩人還很清楚的對話：
“剛才見楊大人正值練功緊要關頭，末將不敢打擾。見楊大人功行圓滿，甚是佩服。若以末將而言，楊大人此刻雖然與那武餘一還有差距，但是，同輩之中，恐怕再難有可與楊大人抗拒之對手，楊大人，此次故地重遊之行，想必更是輕鬆了。”
“故地重遊？這……”
……
東方世家本部。
今天，東方世家的本部，有了幾乎從未出現過的戒備森嚴。
不過，說是從未出現，其實，也就數月之前，這種情形就出現過一次。
那一次，東方世家遭到一群來歷不明的高手襲擊，事後為了抵禦可能會有的第二次敵襲，東方世家也是戒備森嚴了好一陣子。
不過，那個時候，東方世家卻是有宋義這頭批了一身羊皮，其實卻是心地善良的孤狼為了混入敵營而兵行險招的假內應，所以，儘管是戒備，但是，其實卻也有驚無險，穩穩度過。
這一次，較上一次，卻又有所不同。
這一次，東方世家戒備森嚴，
只是因為一個人。
黑衣隨心。
這個來歷神祕，名動天下的可怕高手。
雖然東方銅甚少行走武林，最近更是因為防備那神祕的暗皇而坐鎮東方世家，輕易不踏出一步。但是，對武林的動向，他卻是瞭如指掌。
也是，當年稱雄武林的風雲山莊之情報網路，如今全由他東方世家打理，他東方銅又怎會不了如指掌呢？
既然瞭如指掌，他又怎會不對黑衣隨心這樣驚天動地的神祕高手知根知底呢？
出道還不到半年，就接連滅掉了十數個實力不弱武林幫派，更與不少武林名門結下了不小的樑子。
最可怕的是，這些事情，全都只憑他一人之力。
他今天，來東方世家，意欲何為？
東方銅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黑紗遮面，看不清容貌的黑衣人，心中暗自思量著。
看不清楚來人，自然也無法想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是乾脆問問本人比較合適，
所以——
“這位公子，不知您今日到我東方世家，所為何事？”
黑衣人一動不動，只是站在原地，不過倒也說話：
“東方家主，在下說過，只要藍白二位夫人出來，家主便會知曉。”
藍白二位夫人？
自是暫居東方世家的藍羽琳，白綺雲二位仙子了。
這冷漠的聲音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讓東方銅臉色一黯，眼中的敵意頓時加深了幾分。
他倒不是怕自己無法保護好友秦劍天的兩位夫人，其實，說實在的，就憑他東方世家的戰力，恐怕，真若是遇上敵襲，他東方世家少不得還要靠兩位譽滿天下的武林仙子來幫忙。
實際上，在剛才這黑衣隨心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他已經命人前去相請兩位仙子，以及緊跟兩位仙子的另外那位性情憨厚，實力卻直逼李驚飛秦劍天等人的高手老友了。
這會，應該是早就到了：
“什麼人，要見兩位嫂子啊？俺先瞧瞧行不？”
黑衣隨心的話剛落，一個粗大的嗓門就在大堂之外響了起來，接上了話頭。似是都知道這來人是誰，本來將這大堂團團圍住的東方世家一眾好手便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寬道，一個人自這寬道上走進了大堂。
果然要是寬道，不然這人還真不好走進來。
高大的身形足有九尺，腰圍怕是下不得四尺，渾身的肌肉如千年枯樹般盤根錯節，其內蘊力量之大，相信無人會懷疑。
其人雙目炯炯有神，精氣外放卻又精華內斂，已接近返璞歸真之奇妙境界，差一步便可又開闢一番新的武學天地，若無意外，此人該是望天石下，當今武林的最高之巔峰了。
高手！
這是誰啊？
黑衣隨心知道這是誰。
早在對方進來之前，黑衣隨心便已然發覺了這位高手的存在，亦判定了高低強弱，知道自己非其敵手。
不過，這看來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聽了對方的話之後，依舊是那句冷漠的話語：
“在下已說過，見到藍白二位夫人，幾位自會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怎麼還是這句？
東方銅頭疼了。
怎麼搞得？
這是非要滅掉武林名門——清風山莊不可了？怎麼都殺到東方世家來了？雖說這清風山莊的兩位夫人用不著東方世家的人來保護，但是，若是在東方世家有個閃失，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即便是拋開他東方銅與秦劍天的交情，這傳到天下人耳中，也頗損東方世家的名聲啊？
哎～～
看來以後進門便是客這條家規，可以考慮著改一改了。
不過，哪都還是後話，眼下先要解決眼前這位的事情：
“這位公子，為何您一定要見兩位夫人呢？若是有事，您不如說出來，或許我們就可以幫你解決。你可知道，眼前這位，便是當今武林鼎鼎大名的……”
“‘戰將’連天砍連前輩，他的大名，在下早有耳聞。”
黑衣隨心早就知道那高手的身份。
望天石下，武林巔峰。連天砍是當仁不讓，武林之中更是心服口服。
孤身一人身處重重包圍，再加上一個這樣的高手，可是卻依舊不慌不亂，言語之間更有種不服的冷酷，這樣的人物，無論是什麼年歲，都不得不讓武林頂尖高手連天砍佩服。
這黑衣人的身上，他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白衣秦劍天的影子。
等等。
莫非……
身形高大的虎軀一震，連天砍急忙向大堂的屏風後喊道：
“兩位嫂嫂，快來看一看這個人。”
連天砍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屏風後閃出了三道身影。
第一道身影很急，急得幾乎未曾看路，便連跌帶撞地衝到了大堂之中，跑到了黑衣隨心的面前；
第二道身影也很急，不過，倒是比先前那位好一點，而且，看情形，這位多半是在擔心前面那位，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仔細地踏到了黑衣隨心左邊；
至於第三道身影，與其說是著急，倒不如說是純粹被前兩位急得拉了出來，剛一出屏風，便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即便如此，還東倒西歪地，像是被狠狠地撞了兩下，差點摔倒在地，不過這一位身法卻好，晃了一晃，生生地穩住了身形，然後便急忙跟上，站到了黑衣隨心的右邊。
三道身影站定，眾人才看清這三位究竟何人。
三位女子，先前兩位，一白一藍，正是這黑衣隨心指名要見的白綺雲與藍羽琳兩位仙子。
而其後一位，卻是一身紅色勁裝，容貌秀麗，臉上還頗有些娃娃氣，讓人一見，便心生可愛之念，不過，那眼瞼間不斷轉動的眼珠，以及那薄薄地嘴脣，亦讓人心生畏懼：
一定是個小辣椒。
而且，
是不是小，還不一定。
怎麼會小？
“戰將”連天砍的夫人，迴音宮傑出弟子林羽錚，辣是真的，小——
卻肯定是不小了。
不過，年近不惑，已是人母的她的容貌卻也似乎與歲月無關，絲毫不減滄桑的痕跡。
然後，這最後來得一位，便最先開口，而且，還是張嘴就罵，潑辣之資，顯露無疑：
“喂，你個不孝子，你總算記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擔心你啊？”
嗯？
娘？
林羽錚既然這麼說，那麼，這娘一定不是她。況且，她與相公連天砍只有一女，便是那山河盟中的搗蛋鬼連羽，這是武林之中，眾人皆知之事。
那麼，誰會是這個娘呢？
這個娘，又會是誰的娘？
黑衣隨心……的？
東方銅心下一驚，突然猜出了這隨心黑衣之下的真是身份。
連天砍卻是一愣，右手習慣性地罵著自己的後腦勺，卻也摸不著丈二和尚的頭腦，剛想張嘴問問，卻被自己的夫人那惡狠狠地眼神嚇得一下子就將舌頭給縮了回去，大氣都不敢喘息。
東方世家的大堂，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或者，應該說是寂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緊緊地鎖在了那自稱隨心的黑衣人身上。
在這寂靜之中，這黑衣人也動了。
他微微低頭，雙手輕輕地將自己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然後，又將頭緩緩地抬起，直到面前之人能夠輕鬆地認清他的面容之後，才定在了那裡，緊接著，略帶哽咽卻又熟悉地輕輕喚了一聲，讓這在場地所有還沒弄明白的人下巴幾乎掉在了地上：
“娘～～～”
“哎，我的雲兒，”
面對這麼一聲久違的熟悉呼喚，站在黑衣隨心對面的白綺雲一邊繼續打量著對面那張彷彿銘印在靈魂中那般深刻，卻依舊與腦海中有些不同的臉龐，一邊忍住早已奪眶的淚水與哽咽在喉中的哭聲，親切地應了一聲，
“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雲兒？
白綺雲的雲兒？
秦雲？！
黑衣隨心的真身，果然就是那風雲兄弟之中的秦雲！
此刻，秦雲就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自己的孃親白綺雲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低下頭不斷地懺悔著：
“孩兒不孝，讓孃親擔心了，還請孃親責罰。”
“雲兒，快起來，起來，”
儘管是武林仙子，儘管是武林巔峰“劍帥”秦劍天的夫人，可是此刻的白綺雲卻更是一位慈愛的母親，見到自己擔心多日的愛子完好無損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心中激動，全然忘記什麼禮儀姿態，更不曾記得兒子有什麼不孝之處，只是一個勁地拽著秦雲的胳臂往起拉，
“讓娘好好看看你，你沒什麼不孝，你平安回來，娘就高興，就高興……”
說著說著，白綺雲終於還是忍不住那早已浸滿眼眶的淚水，先是一聲輕泣，轉而便是淚流滿面，若不是身邊有人攙扶，怕是早就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了。
“雲兒，快起來吧，別讓你娘站在這裡了，她身子有點虛。”
緊緊攙扶白綺雲的藍羽琳急忙寬解著自家人。
“是，大娘。”
看見這位與自己親孃一般親的大娘也是淚流滿面，秦雲知道對方也只是在硬撐著，便不再倔強，急忙起身，與另一邊的林羽錚將兩位孃親扶到了一旁東方銅和連天砍給讓出的位子。
看情形，兩位仙子是要喘口氣了。
秦雲靜靜地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在候著母親的召喚。
他不說，別人可有話說：
“臭小子，原來這武林中人聞風色變的黑衣隨心，就是你啊，”連天砍湊過來就是一個巴掌，打在了一身黑裝的秦雲後腦勺，略有些不合時宜地笑罵道，“幾年不見，你小子的功夫，可是長進不少了，厲害，厲害。”
“連叔，”秦雲聞言，轉過身子，恭敬地行了一禮，“剛才小侄多有得罪，還請您老不要介意。”
“哎，沒事，沒事，你連叔我還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一會陪我打一……”
說著說著，連天砍那洪鐘般的聲音一下子就被他自己生生地含住了，不敢出嘴，愣是把話頭撩在了一邊。
怎麼了？
夫人林羽錚正狠狠地瞪著自己呢！
哦，
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連天砍終於想明白了夫人瞪自己的原因，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早已閉住的嘴巴，不敢再多一點言語。
秦雲給連天砍行足了輩分之禮，又走到了東方銅面前，躬身更彎，行了一個大大地賠禮：
“東方叔，小侄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東方叔見諒，要罵要罰，雲兒任憑處置。”
東方銅自知道了黑衣隨心的真是身份之後，臉上早已沒有了緊張之情，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友之子，良久，突然問了一句：
“雲侄，你是不是見過你大哥風兒了？”
“不錯，小侄的確見過大哥，”秦雲沒有直身，恭敬地應道，“是大哥要雲兒只有到了孃親面前，才可摘下面紗。給東方世家添了不少麻煩，還請東方叔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