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歸海寂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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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歸海寂天之死
第235章 歸海寂天之死
然後便是一陣沉默。大家都看著歸海寂天，沒有說話。
南宮紫馨和胡逸風悠悠轉醒，雖然他們現在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胡逸洐稍作休息以後，說：“那個道士有問題，不能讓他跑了，我去追！”
夜痕道：“我也去。”
胡逸洐看了他一眼，道：“也好，你們就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走，知道嗎？”
說完，胡逸洐揮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再將蕭雲也送過來，便和夜痕一前一後的去追無念了。
“我們分開追吧！誰先找到發一個訊號，然後另一個儘快趕過去。”胡逸洐道。其實，以無念的修為，根本不需要他們兩個同時出動，不過他們剛才受了重創，實力不如平時。更何況，無念雖然也受了傷，但是他畢竟是修道之人，身上的那些符咒也不容小覷，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兩人一起的好。
“嗯！”夜痕應了一聲，便和胡逸洐分開，向前飛去。
踏雪作為這群人中唯一個沒有受傷的人，自然擔負著照顧其餘幾人的重擔。還好，他們的自我恢復能力都很好，也用不著踏雪做什麼，她也只是在旁邊看著他們打坐調息。
有一束目光始終盯著踏雪，令她十分不舒服。她抬頭望向歸海寂天，只見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卻還是固執的以一個迥異的姿勢望著踏雪。此時的歸海寂天怕是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胡逸洐和夜痕的那一劍雖然都沒有刺在要害，可是也是透體而出的，也沒有人給他做止血措施，所以他身上的血一直在流，地上蜿蜿蜒蜒的一大片，都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
踏雪忽然心生不忍，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先接觸的便是歸海寂天，她是打心底將他當做朋友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歸海寂天會這麼對付他，但是現在她有些同情這個男子了。身居高位又怎麼樣？他一直都是如此孤單的，現在到了死都沒有人去關心關心。
歸海寂天看著踏雪，眼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要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踏雪居然慢慢的走了過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蹲在了歸海寂天面前了。
歸海寂天顯然沒有想到踏雪還會過來看他，也是一愣。過了一會，他忽然低聲說道：“踏雪，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著他寂寥落魄的模樣，踏雪忽然就發現她硬不起心腸來對著他冷臉以對了。不管他之前做了些什麼，此刻他也不過是可憐的人。於是踏雪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止血吧！”說完，便從自己的身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布扯下來按在歸海寂天的傷口上。傷口太深太大，踏雪這一按，不但沒有止住血，反而流的更多了。踏雪微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歸海寂天緩慢的伸出手按在踏雪的手上，搖了搖頭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已經不行了。臨死之前，我想得到你的原諒，你願意原諒我麼？”
若說踏雪一點都不恨歸海寂天卻是騙人的。可是，這一刻，所有的愛恨對錯在死亡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起來。縱使心中再有怨，再有恨，她也不想過多去計較了。“我不怪你了。你不要再說話了，保留一點力量吧。等著夜痕回來，我便叫他來救你。”
歸海搖了搖頭，道：“我不行了，有些話，現在不說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踏雪，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愛過你？”
踏雪沉默，她是有感覺歸海寂天對她有些不一樣，卻從來有往愛這方面想過。畢竟，她知道他的心中一直存著蘇曉璟，也裝不下別的人。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踏雪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我曾經以為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幸福，一度想把你從胡逸洐身邊搶過來。但是，這一刻，我突然發現，我錯了。胡逸洐可以為了你生為了你死，而我卻懷疑你，傷害你。我以為你是妖怪，便在腦海中認定了你會害我，現在想想，你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但是我，卻將你傷成這樣。咳咳咳……”歸海寂天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裡不停往外冒著血沫，他卻不管不顧，只是看著踏雪，繼續說道：“踏雪，我真的錯了，這一輩子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下輩子，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
“你不要說這麼多，留點力氣罷！”踏雪微嘆一聲，避重就輕的說道。
“你不願意麼？”歸海寂天卻看穿了踏雪。
踏雪的確不想練下輩子也和他們有所牽拉，她只希望，她的下輩子可以平平淡淡一些，經過最近的事，她發現平淡就是幸福。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和這輩子的任何一個人有關係。
“也罷了，我做錯了這多，你不願意原諒我是應當的。我不過是想要走的安心一些，是我過於強求了罷。”歸海寂天看著踏雪沉默，便知道了她心中的不願意。
“我不是不願意，只是這一世的恩恩怨怨就到這一世就好了，下輩子大家就各走各的，還不相干了罷。”踏雪說道。
歸海寂天苦笑。“你不原諒我，你不肯原諒我……罷了，恨也罷了，至少在這一世你還能偶爾想起我，就像，就足夠了。”說完，又是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嘴裡冒出來，這下，他真的只是強弩之末了。
踏雪慌了神，伸手去擦他嘴角流出來的血。歸海寂天一把抓住踏雪的手，嘴角動了動，但是他聲音實在太小了，踏雪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踏雪問道。
“……”歸海寂天又說了一遍，可惜聲音一樣很小，踏雪只是模糊的聽到一些單音，卻還是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踏雪低頭，湊到歸海寂天的耳邊，又問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
踏雪突然愣住了，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歸海寂天，臉上都是不可置信。“你說的是真的？”
可惜，這個時候，歸海寂天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戀戀不捨的看了踏雪一眼，眼睛到最後都沒有離開過踏雪。踏雪卻還是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南宮紫馨看到踏雪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禁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踏雪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沒事，沒事。”說完，便慢慢起身，回到了胡逸洐設的結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