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4章 吃醋的男人

第64章 吃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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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吃醋的男人

“這……這是為啥?不每年都是四十兩嗎?”

老蘇頭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八十兩,對一個店鋪來說,可真是一筆很不小的數目了,這樣黑心的壓榨,他們還有什麼利潤,辛辛苦苦,不都是為了這些混混賣命了?

“啊,八十兩!怎麼說漲就漲,是不是瘋了!這讓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還活不活了!”人群中有人憤怒的嘀咕,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大家都為蘇氏藥館捏了一把汗。

“切,老頭,那是以前!”

石作志一把揪起老蘇頭,貪婪的冷笑著,巴掌侮辱的拍著他的臉,“你今年這藥館的生意這麼好,這孝敬銀子當然要漲一漲了!何況,誰讓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放開我老爹。”

蘇駱熙急眼了,就要上前拼命,卻被蘇清婉一把攔住,蘇清婉聲音如冰,眼神中透出殺氣來,“放開他。”

“小爺要是不放呢?哈哈……啊!”

石作志正放肆大笑,忽然被重重一拳打中胸骨,喉間頓時爆出一陣痛呼,頓時青筋暴跳,一揮手中的木棍道,“臭娘們,敢打我!兄弟們,上!往死裡打!”

蘇清婉可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又豈會怕這幾個江湖小混混?一招一式,虎虎生風,一個剛勁有力的轉身側踢,一腳將那石作志踹出了門外,摔倒在地,發生“哎呦”的慘叫聲,戰場也隨之挪移到了蘇氏藥館門前的街道上。

“誰還要來?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其他混混大驚失色,吼了一聲,便揮舞著木棍一哄而上,蘇清婉冷笑一聲,左支右突,身形靈巧的挪騰避開七八條砸來的木棍,雙腿凌厲踢出,前踢,掄踢,反掄踢,轉身掛踢,騰空反掄踢,騰空轉身側踢,將一群混混瞬間打得沒有招架之力。

“臭娘們,去死吧!”

這時,原先倒在地上的石作志,獨眼閃出一絲狡詐的光芒來,趁蘇清婉一轉身露出背後空門,手一揚,三柄飛刀激射而出!

“婉妹小心!”

蘇駱熙剛用花瓶砸了一個混混的頭,一轉頭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膽俱裂,一個撲身上去,擋在了蘇清婉的面前,“啊”的一聲輕呼,三柄飛刀正射中他的右肩膀,頓時血流出來,殷紅了純白的麻布衣衫。

“駱熙哥!”蘇清婉轉過身,趕忙扶了一把受傷的蘇駱熙,聲音裡滿含擔憂,所謂關心則亂,這一個分神,一條大木棍,就朝著蘇清婉的後背狠狠的砸下!

“我沒事,小心啊!”

蘇駱熙一把拖開蘇清婉,那一棍就落實到蘇駱熙身上,打得他又是一聲悶哼。

“該死!”蘇清婉眼中浮現出惱恨的戾氣,一拳打在那混混胸口,又鉗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只聽“卡擦”一聲骨頭碎裂的輕響,那混混發出痛苦的一陣慘嚎。

蘇駱熙受傷,惹惱了蘇清婉,下手越發凌厲,她正打得起勁兒呢,戰場上,忽然便多了六道身影,立即加入戰局,其中為首的是一條暗紅色的身影,那沉靜的身影十分熟悉,蘇清婉眼角餘光瞥到,不由心中一動,是她!

這不是上次來送賀禮的那個神祕女人麼,她怎麼來了?

那六個人顯然身手了得,訓練有素,殺伐狠厲,這些混混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才半盞茶的功夫,那七八個混混,便被一個個打傷在地,不是殘了胳膊就是傷了腿,在地上滾來滾去,鬼哭狼嚎,連連求饒。

那暗紅色衣裳的女人,垂著滴血的匕首,淡漠道,“蘇姑娘,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蘇清婉看得出,這女人對這些混混的生死根本不在意,只要她一句話,她的人就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跺了這群雜碎,但是蘇清婉並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殺了這些混混固然容易,但是這些混混背後,必然還是有強大的背景的,殺了他們,或許會給蘇氏藥館,甚至整個雁蕩街帶來麻煩。

那女人的眼眸裡,冒出一層殺氣來,口氣卻是淡然的彷彿切白菜一樣,“他們冒犯了姑娘,其罪當誅。”

“不要,不要殺我們!”那石作志差點嚇尿了,忍痛爬起來,軟著腿“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戰戰兢兢的求道,“蘇姑娘,蘇大夫,蘇女俠,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不是故意要和您作對的!”

“說,誰指使你們來的?”蘇清婉冷哼一聲,目罩寒霜。

方才在蘇氏藥館,那石作志的話中便有漏洞,蘇清婉早就懷疑他們的背後,另有其人,來收保護費不過是個由頭,實則是受人之命,前來滋事。

“女俠饒命,這,這我們不能說啊!”

那石作志一臉為難。行有行規,做混混這一行,也必須有原則,若是他透露了幕後之人,只怕也要倒黴。

“殺了他。” 蘇清婉冷冰冰的丟下一句,面不改色。

身影一閃,那石作志重重倒地,那淡漠的女人,一腳踏上他的胸骨,狠狠碾壓,石作志在那精緻的靴子底下痛苦掙扎,更讓他肝膽俱顫的是,那凶殘的女人,照著他的面門,就高高提起了自己的匕首--

“我的赤鳳還沒殺過人,你將會是第一個。”

“別,我說我說。是芳草堂!是龔瀚本父子命我們來的!”那石作志頓時慫了,一口氣說了出來!

芳草堂!圍觀的眾人一陣譁然,頓時炸開了鍋,皆感到無比憤怒。

“天啊,居然是他們!沒想到這芳草堂,居然是和這些狗雜種穿同一條褲子的!老子再也不去了!”

“太可惡了,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蘇大夫!”

“還不是眼紅蘇夫人的醫術高明!咱們以後都不要去那裡了!讓他們喝風去!”

“沒想到蘇大夫不止醫術高明,連武功都這麼好,簡直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堪稱女中豪傑!”

蘇清婉眼眸中閃過一陣深思,這個芳草堂,她不止一次聽老蘇頭提過,在整個西梁縣,都是赫赫有名的。

只是,她早就覺得這個芳草堂利慾薰心,否則也不會將有毒成分極高的美白膏售賣出去,也不知毀了多少姑娘的容貌和一生幸福,但是如今看來,這芳草堂不止是利慾薰心,還喪心病狂,居然為了鞏固壟斷地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蘇氏藥館。

樹大招風,她卻沒想到這風來的這麼快!不過,她也絕不會畏懼,既然芳草堂要鬥,她就陪他們鬥到底。

“蘇女俠,我們可以走了麼?”那石作志眼見形勢大大不妙,那隻獨眼機靈轉了轉,帶了一班兄弟磕頭求饒。

這石作志在雁蕩街這一帶,也算是個橫行霸道的人物,但是他常年在人堆裡打滾,自然也看出眼前這些殺伐凌厲的人,他們這樣三腳貓功夫的小混混,根本得罪不起,不由的悔青了腸子,暗恨自己為啥要接下這筆交易!

蘇清婉笑而不語,接了淡漠女子的匕首,狠狠三刀刺下,在那石作志的右肩上戳出三個血窟窿來,又隨手拾起地上的木棍,重重給了那石作志一棍,這才丟了木棍,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雪白的布帕,在修長如玉的指間,細細擦拭。

石作志那張臉,疼的變形煞白,獨眼裡滿是驚恐!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下手卻連眼都不眨!實在是叫他心驚膽顫。

“這是還你傷害我朋友的那幾下。我蘇清婉的人,你也敢動?!”

蘇清婉一腳踢在石作志受傷流血的肩膀上,滿意的聽到身下的獨眼男發出一聲痛呼,方慢慢騰騰的道,“聽好了,以後這條街不許收保護費,若再敢欺壓這的百姓,小心你們的狗頭!”

“是是。再不敢了!”那石作志強忍著劇痛,低聲下氣的道。

“滾!”蘇清婉鬆開了腳,充滿威殺的眼神,冷冷掃了那些混混一眼。

“走,快走!”石作志屁滾尿流的爬起來,帶著那群一瘸一拐的混混,狼狽的奔走了,嚇得連掉的滿地的木棍都沒有撿起。

“大家放心,以後就沒有人會來欺壓了。”蘇清婉轉向眾人,柔聲道,“大家排好隊,繼續吧。”

“太好了!以後就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眾人一陣歡呼,他們大多是這雁蕩街上的百姓,每年都要孝敬這些混混雜碎,大家都恨死他們了,此時蘇清婉為大家出了一口惡氣,頓時覺得心裡一陣痛快,紛紛鼓掌叫好!

“清婉丫頭,真有你的!”老蘇頭笑呵呵的迎上來,老臉上一陣激動,“打得好啊!抽死這幫狗孃養的!我老蘇頭老早就想這麼做了!還是丫頭你厲害,還請了這麼多保鏢來!嘖嘖,這身手,得花費不少吧?”

“他們?我也不認識。”蘇清婉丟下目瞪口呆的老蘇頭,向淡漠女子一行人走去。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蘇清婉熱情的問道。

“阿雎。”那女子早已收了匕首,孑然而立,卻仍舊是淡淡的兩個字,眼裡平靜無波。

“多謝阿雎姑娘仗義相助,清婉感激不盡。”蘇清婉感激而真誠的說道。

“阿雎不過是奉命行事。”阿雎瞥了蘇清婉一眼,聲音依舊清淡。

“明白了。清婉還有事要忙,阿雎姑娘不如進來稍坐。”蘇清婉也不追問,只是淡笑著邀請。

這女人的嘴一看就緊的很,若是肯透露,上次就透露她主子是誰了。不論她主子是誰,對她應該都沒有惡意,甚至目前看來,似乎還對她相當的好!蘇清婉想著,萬事皆有因果,那個神祕主子該出現的時候,就一定會出現的。

阿雎卻是不動,一行人筆挺的站在蘇氏藥館的門外,猶如六根直直的樹樁子,看的蘇清婉一頭黑線!

又不是罰站,站那麼筆直幹嘛,真是一群怪人。

不過蘇清婉卻是沒空去管阿雎一行人了,眾人已經很自覺的排起長隊,蘇清婉讓老蘇頭看診,自己則忙著照顧蘇駱熙去了。

這邊廂,蘇駱櫻已經扶了受傷的蘇駱熙坐下,正在給他處理傷口,嘴裡罵道,“你傻啊哥,你是不是腦袋撞到牆了,那是刀啊,你也去擋!要是一個不小心戳到心窩子裡,你可就死翹翹了,我們老蘇家可就絕後了,你是不是要氣死你老爹和老妹啊!混蛋,該死的,笨蛋,為個女人就不要命了……她就有那麼大魅力麼?!”

“哎呦呦……你輕點啊小妹!你這麼粗魯,怎麼嫁的出去。嘿嘿,現在哥哥越發擔心你了。”蘇駱熙坐在座椅上哼哼,疼的呲牙咧嘴,卻是一臉嬉笑。

“什麼!誰粗魯了,你還敢咒我嫁不出去!好啊我不管你痛死你!”蘇駱櫻捏著清洗傷口的藥帕,暴跳道。

看著這對活寶兄妹,蘇清婉無奈的聳聳肩。

“給我吧。”蘇清婉接過蘇駱櫻手中的藥帕,吩咐道,“你去給病人抓藥。”

蘇駱櫻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櫃檯忙活,蘇駱熙一看到蘇清婉親自來幫他治傷,眼神就柔的要滴出水來,脈脈含情的盯著蘇清婉。

“疼嗎?我輕點兒。”蘇清婉一邊麻利的清理傷口,止血,上藥,動作十分輕柔快捷,一邊嗔怪道,“你也是,那種危急的情況,你就往上衝!若是出了什麼好歹,豈非叫我一輩子過意不去。”

“不疼。”蘇駱熙直直的盯著蘇清婉清澈的眼眸,痴痴道,“若真是能叫你一輩子記著我,死了也值了……”

“呸呸,童言無忌。”

蘇清婉手上動作一頓,凶惡的瞪了蘇駱熙一眼,“你這渾人,說話也沒個顧忌,這話多不吉利,你老蘇家就你一根獨苗,你可得給我好好兒的,活的長命百歲,再說我的蘇氏藥館還指著你呢。”

“好好,婉妹你莫生氣。”蘇駱熙凝視著蘇清婉俏麗的一怒一嗔,只覺說不出的受用,溫柔款款道,“婉妹叫我長命百歲,我定然是要長命百歲的。”

蘇清婉正在給蘇駱熙上藥,溫柔的指腹塗著涼涼的藥膏,輕擦過蘇駱熙炙熱的肩頭,蘇駱熙只覺渾身一顫,心都酥麻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心裡只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受傷。

“呵,長命百歲?”

一聲男人冰冷低沉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忽然乍響,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陰暗了幾分。

這濃重的低音,又熟悉,又陌生,彷彿隔了一個世紀,穿越了重重的障礙,悠遠的傳來。

彷彿停寂千年的遠古的鐘聲,突兀響起,驚起飛鳥,洞徹山谷。

蘇清婉心頭劇烈一顫,慢慢的回過頭去。

只見身後站著的,是一位身材高瘦的男子,他穿著一襲墨色流雲錦袍,腳上蹬著全黑的靴子,一頭黑髮只簡單地用墨黑色綢帶束起,幾縷碎髮貼著耳側垂下,彷彿濃墨落水渲染開的墨絲,隨性中又難掩傲然的高貴。

那張冰漠的臉,隱在一重黑色面紗下,看不真切,但是那種熟悉的氣息,巨大的霸道氣場,卻隱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聲音並不大,卻彷彿帶著澎湃的怒意,但是奇怪的是,整個大堂的人都聽到了,甚至震的耳膜有些“嗡嗡”作響。

那怒氣,從他精健修長的身軀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簡直就如同驚濤拍岸,攝人心魄,他一出現,就吸引了蘇氏藥館那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子的目光,包括蘇駱櫻,面上都流露出花痴的表情!

即便看不到臉,看這身材,也絕對是一個一等一的俊男啊,光看身材都讓人流口水了,看到臉還讓人怎麼活!蘇駱櫻在心中驚歎。

“哇,那個男人的身材好好,可惜看不到臉!”

“想必是個絕世美男哦!天啊,若是能與他春風一度,我願意折壽三年!”

“你別花痴了,擦擦口水罷!沒看到那帥哥兒是來找蘇大夫的嗎?!有你什麼事兒?!”

蘇清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拜託,臉都看不到,你們從哪裡斷定他是美男?!

她極快的掃了一眼,在面紗男人的身後,則跟著阿雎等一行人,個個恭聲斂氣,十分尊敬,蘇清婉心頭一動,原來這男人就是阿雎口中的“主人”,她方才還想著那神祕主子不知何時會現身,這就突然現身了,還真是意外的很!暗中做了那麼多事,此番來找自己,也不知有何圖謀?

眾女正在花痴,蘇駱熙卻微微皺眉道,“閣下何人?”

看到蘇清婉的手還按在蘇駱熙的肩頭,那男子眉一皺,目光灼灼,一把捏住蘇清婉的手腕,霸道的一拉一扯,就將蘇清婉扯到了自己身側,深深的盯著蘇清婉,口氣不容抗拒:

“過來。”

蘇清婉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不知為何,竟沒有掙脫那男子的魔掌,靜靜的盯了那人一眼。

“不知公子找清婉何事?”

何事?

雲流墨怔住,一時腦熱,他就跑來找她了,倒還真沒想過以什麼理由,什麼身份見她,只覺得再不看她一眼,他的心幾乎要爆炸了,只是阿東再三叮囑過,讓他隱藏自己的身份,事實上,這一點不用阿東提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到這一點,雲流墨又沉默了,憋了半響,才悶悶的吐出兩個字,“看病!”

就算他沒有任何理由,也非得編一個出來不可,否則要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女人,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只怕他會把那男人給砍了!

雲流墨身後的阿雎,淡淡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主子還真是有病,相思病。

“這位公子啊,看病請去排隊!那邊是我們蘇氏藥館最有經驗,醫術最高超的老蘇大夫,甭管你有什麼病,他都能藥到病除。”

蘇清婉朝那一條排到蘇氏藥館門外大街的長龍,努了努嘴,又客氣道,“請您放手,我這邊還忙著,實在沒空!”

“不要,我要你治。”

雲流墨怒道。這女人什麼意思,居然讓他堂堂一國皇子……去排隊?!他顏面何在?!

“沒看到老孃正上藥嗎!你瞎啊!”蘇清婉一叉腰,怒斥道。

真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病人!雖然他幫過她,也不能搞特權,他奶奶的以為他蠻橫霸道不講理,她蘇清婉就會吃他這套麼。

雲流墨卻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反而大掌還緊了緊,生怕她跑掉似得,另一隻手,卻在大堂裡掃了一圈,直直的戳向蘇駱櫻,冷聲命令道,“你,幫他上藥。”

“喂,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我也很忙啊!……啊啊啊,我,我,我上藥,別殺我!”

雲流墨身後的一名男子,刀尖就架在蘇駱櫻的脖子上,蘇駱櫻只覺遍體生寒,差點嚇尿了,抖抖索索的走到蘇駱熙的身邊,接過蘇清婉手中的藥膏,替他上藥。

“現在可以替我看病了?”

低低的寒笑一聲,雲流墨大掌一拽,又將蘇清婉嬌軀逼近幾分,隔著面紗,他深邃的眸光似乎要將她看個夠。

兩人隔得這麼近,幾乎面貼面,那人霸道炙熱的濃重氣息,就噴在蘇清婉的面上,激的她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下來,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咳……這位壯士,到這邊來吧!”

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拉開些距離,蘇清婉將雲流墨引到櫃檯邊,見男人眉頭微顰,不太配合,就一把將他的手腕按在櫃檯上,反手就搭上了他的寸關尺。

屏息凝神的沉心感受了一下那脈象,蘇清婉俏麗的小臉忽然凝重起來,摩挲了一下光潔的下巴,“嘶”了一聲,沒有說話。

“如何?”

雲流墨眉頭皺緊,心頭一跳。這女人搞什麼鬼?他不過是胡亂說自己看病,又不是真的有病,這是個什麼表情!

“公子脈象奇特啊,似乎……不妙啊不妙……公子是不是夜不能寐?食難下嚥?心浮氣躁?極易動怒?”

蘇清婉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止是雲流墨,就連緊跟在雲流墨身後的阿雎,淡漠的臉上,也湧出擔憂的神情來,聽說這蘇大夫醫術高明,如今卻這般神色,說的症狀還都與主子的完全吻合,莫非主子得了什麼怪症?!

“女人,到底是什麼病!”雲流墨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慍怒道。

這該死的女人,他有這些症狀,還不都是她害的,她該對他負責才是。

“心火過旺,上火了。沒事還是莫要亂髮脾氣的好,待我開一副降火的中藥給你。”挑了挑眉頭,蘇清婉雲淡風輕的輕輕一句,不驕不躁的提起櫃檯的毛筆,筆走龍蛇的寫下了藥方子,又抓了藥。

咳,她不過是嚇嚇這個男人,誰叫他那麼可恨。

上火……雲流墨額頭頓時掛下三根黑線!

眼眸一轉,見自己蒐羅來送給她的野山參王,就擺在蘇氏藥館最顯眼的位置,雲流墨嘴角微微勾笑,“那個,可還喜歡?”

“喜歡!”蘇清婉毫不猶豫的點頭,隨即又警惕的瞄了一眼男人,“你不會是想討回去吧?沒門!”

看到她這麼緊張他送的禮,那小女人眼眸裡,閃著狡黠的精光,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方才看到她替那男人敷藥的不悅,也漸漸淡去。

“不過看在你送我禮物的份上,今日的診金就算了。”蘇清婉大度的揮了揮手,將手中藥包,遞給了他身後的阿雎,囑咐道,“記住,回去煎了,一日三次!”

“主子不愛喝中藥。”阿雎為難道。

“不愛喝就灌下去!”蘇清婉沒好氣的一瞪眼,搞笑,有病不吃藥,想咋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清婉對待病人一向很有耐心,但是遇到這個面紗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抓狂,這種感覺還真是熟悉!

腦子裡不由的浮現出雲流墨的身影,漸漸地與眼前的身影重合了,會是一個人嗎?!九成九是那個傢伙吧,還是自己太過疲憊,出現妄想了呢。

蘇駱熙酸溜溜的盯著蘇清婉為雲流墨診斷,一張溫和的臉上滿是醋意,坐在椅子上託著腮,皺眉,嘆氣,嘆氣,皺眉……

“我說大哥!你的婉妹,現在忙著替別的男人治病啊,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妹妹我敷個藥還是會的,你要不要那麼嫌棄!”蘇駱櫻一邊跺腳,一邊瞟向雲流墨的目光,卻也是酸不拉幾的。

憑什麼好男人都讓她蘇清婉佔了呢,這是憑什麼!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蘇駱櫻!

雁蕩街,芳草堂。

芳草堂內堂裡,陳設華麗,黑漆座椅上,除了龔瀚本和龔鵬陽,還坐著一個眉目陰沉的中年男人,這男人看起來年紀比龔瀚本還要長些,腰背微佝僂,老眼中精光內斂,正是龔瀚本的兄長,龔瀚術。

“什麼,鵬陽你說他們失手了?”龔瀚術眉目一沉。

“是啊,大伯!沒想到那賤娘們居然身手了得,更可惡的是,那賤娘們還請了人來助陣!看來這賤娘們不是那麼好對付,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龔鵬陽一臉氣惱,來回摩挲著方下巴上硬硬的青胡茬子。

“陽兒你可看清,幫那女人的,是什麼人?”龔瀚本叼著菸斗,卻也不抽,眉間滿是狐疑和深思。

“爹,那幫人武功極高強,訓練有素,絕對不是一般人!”龔鵬陽極為篤定的道。

煙霧繚繞中,龔瀚本老眼裡閃過老謀深算的光,半響才轉向龔瀚術,沉聲道,“大哥,你看這事?”

“不能便宜了那女娃子。”龔瀚術桀桀怪笑幾聲,“敢跟我們龔家人作對,她倒有些膽量,只不知有幾分本事?”

“大哥的意思是……”龔瀚本恭敬的詢問,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定是徒有虛名,難不成阿本你還怕了她!”陰鶩的冷笑幾聲,龔瀚術咧開嘴,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歪齒,一字一頓道,“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傍晚的晚霞,燒紅了蘇溪村的半邊天,已經是夏末秋初,但是空氣裡還是蒸騰著沉悶的熱意,秋老虎的威力,果真是非同凡響。

昨日一番賣力的打鬥,今日蘇清婉還覺得身上的筋骨有些痠疼,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子瑜伽後,她又將剩下的一些雨花石倒騰了出來,鋪在了花渠裡,又撒了一些在花盆裡,傍晚的光線下,看起來格外絢麗斑斕。

蘇清婉一時心血**,將一堆雨花石,鋪在小院子裡的大木盆裡,注了一瓢冰涼的井水,脫了鞋,赤腳在上面踩來踩去,滑溜溜冰涼涼的雨花石,踩起來十分好玩,貼著腳底的面板,帶來一絲清涼。

“孃親,你在做什麼啊?”天天嘟著小嘴,捧著小包子臉,蹲在一邊。

“啊哈哈,孃親在玩呢,這個雨花石小路可以按摩腳底,促進血液迴圈,對身體很好的哦!寶貝要不要試試?”

蘇清婉笑眯眯的抱起天天的小身板,將他抱進洗衣服的大木盆裡,又蹲身幫他捲了卷褲管,免得打溼。

那五光十色的雨花石,被陽光一照,在水底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嘶,好冰涼!”小傢伙倒吸一口涼氣,小手趴拉在大木盆的邊緣,使勁兒踩著腳丫子,一時間水花飛濺,玩的不亦樂乎。

“悠著點,要是把衣裳弄溼了,小心孃親打你的屁股!”蘇清婉笑著訓道,又幫兒子將袖子捲上去,露出一雙嫩白白的小手。

“舅舅!咦,還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呢!”天天眼尖,小指頭戳向院子口,大眼睛錚亮錚亮的轉。

蘇清婉聞言轉過身去,果然是哥哥蘇靖山來了,一頭一臉的汗水,卻還親密的扶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小臉嬌豔,五官立體,個子高挑,只比蘇靖山矮了半個頭,身材勻稱火辣,渾身的面板也很白皙,全身上下的肌肉,看起來都柔韌緊實,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雙修長有力的大長腿!

她一頭自然捲的長髮,幹練的在後腦勺高高紮起,斜斜的歪著,穿著一襲亮麗的花布衫子,外罩一件寬鬆的豆綠色小背心,那衫子的領口開著,露出雪白的鎖骨和一條彩珠鏈子來,腳下則蹬著一雙厚底繡花鞋!

這樣的打扮,在蘇溪村這樣偏僻的地方,也算是十分亮眼的了,蘇清婉立即就想起了這個姑娘,她叫李蕙雲,是蘇溪村種田的一把好手,不輸村裡任何一條漢子,難怪身上肌肉如此柔韌了!

被蘇清婉這麼一看,蘇靖山英氣的面龐上浮現一層窘迫,“妹妹,蕙雲姑娘崴了腳,你快幫忙看看!”

那李蕙雲卻是落落大方,整具身軀半靠在蘇靖山身上,似乎還很享受,朝蘇清婉大咧咧的打了個招呼,咧嘴一笑。

“快扶她過來坐下。”

蘇清婉趕忙迎上去,幫著蘇靖山,將跛著腳的李蕙雲扶了過來,坐到院子裡的高靠背座椅上。

蘇清婉捲起那李蕙雲受傷的右腳褲管,果然見那右腳踝腫脹的老高,檢查了一番,便道,“還好沒有骨折,只是輕度的踝關節扭傷,不甚嚴重。”

“那就好。”蘇靖山舒了一口氣,對李蕙雲憨笑一聲,安慰道,“蕙雲姑娘,你莫擔心。有我妹妹在,會給你治好的。”

“孃的疼死我了!”李蕙雲咬著牙,忍不住叫一聲。

“我去弄條熱毛巾給你敷敷。”蘇靖山眼裡閃過一絲擔心,轉身就要回裡屋。

蘇清婉一把拉住蘇靖山,一臉嚴肅道,“哥哥,不要熱水,弄點井水來!她的腳還在出血,現在熱敷,容易加重血管的破裂,會更嚴重,只能先冷敷,減少血腫!”

“啊?哎!”蘇靖山應了一聲,趕忙提了水桶,去後院打井水去了。

井水打來,蘇清婉用冷毛巾子浸潤了,擰到八成幹,敷到了李蕙雲腫起的部位,又調配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搗爛了給她外敷上,繼而嫻熟的包紮起來,邊包紮邊道,“蕙雲姑娘,你這傷不打緊,休養個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只是萬萬不要再隨意走動。”

“哎,管用,好像沒那麼疼了!”李蕙雲驚喜的一聲高叫。

“叫我蕙雲就成!清婉,沒想到你醫術這麼高明!”李蕙雲左右擺擺自己的腳,嘿嘿樂了,“嘿今兒我真是運氣好,正好遇到蘇大哥了!不然要這麼硬扛著走回去,這腳非得廢了不可!”

蘇靖山靦腆的笑了笑,抓抓頭道,“我可沒什麼本事,都是俺妹妹的功勞!”

“對對,都是清婉的功勞!清婉多謝你啊,改天我請你來家吃飯。”李蕙雲感激的看一眼蘇清婉,一雙火辣辣的妙目又轉向了蘇靖山,熱絡道,“還有蘇大哥,你也要來!”

蘇清婉看看李蕙雲,又瞧瞧手足無措的杵在一邊,滿面關切的蘇靖山,別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舅舅,這是你給丫丫妹妹找的新娘親麼?”天天趴在大木盆裡,露出兩隻機靈的大眼,笑眯眯的道。

一句童稚的話,卻臊的蘇靖山和李蕙雲都紅了臉。

“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麼!玩你的去。”蘇清婉趕忙斥責一聲,轉而對兩人道,“哥哥,蕙雲,你們別在意啊,我家這兒子就是愛亂說話,回頭我揍他。”

“娘幹嘛要揍我,這姐姐長得好看,丫丫妹妹肯定高興。”天天對著小手指,嘟囔著。

“你這兒子蠻可愛的嘛!”

李蕙雲似乎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比鬧了個大紅臉的蘇靖山大方多了,尤其聽到天天誇讚自己好看,她嘴角咧起一抹驕傲的笑意。

“對了我該走了!我那一家子還等我回去做飯!”李蕙雲看一眼天色,急急的支撐著站起來,單腿跳著,就要往外挪,“沒我做飯,他們估計要餓死!”

李蕙雲,雖然年紀不大,比蘇清婉還小一歲,但是在蘇溪村是出了名的彪悍能幹,爹孃妹妹弟弟的生活起居,都是她一人照料著,又兼天生神力,就算七尺男兒扳手腕都不是她的對手,素有不輸漢子的美譽。

她的成名絕技便是“鐵砂掌”,因為他家除了有幾畝薄田以外,還兼賣點糖炒栗子,這炒栗子的力氣活,原是她爹來做,但是她爹年紀一大就炒不動了,那時才十六歲的李蕙雲便接了手,開始學習,如今這活計,卻都是李蕙雲包了,久而久之便練就了一雙鐵掌,拍到人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傷筋碎骨啊。

據說有一次,一頭髮瘋的牛在村裡橫衝直撞,七八條壯漢,無人敢攔,結果李蕙雲路過,那牛朝李蕙雲拱過來,就被她一掌給斃趴下了,老老實實就伏,這樣的彪悍女,村子裡就連癩頭三這樣的混混,都不敢招惹她!

看李蕙雲那火燒眉毛的樣子,蘇清婉好氣又好笑,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

連忙推了傻愣愣乾著急的蘇靖山一把,催促道,“還不快送人回去?!難道你真要看她跳回去啊?”

“哎,哎。”蘇靖山這才反應過來,兩個箭步跨過去,飛快的扶住李蕙雲的胳膊,粗沉的嗓音裡帶了一絲扭捏,“我扶你回去。”

這時,李蕙雲都已經以神一般的速度,單腳跳到院子口了,小臉微紅了紅,倔強的撇撇嘴,“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跟爹爹以外的男人有肢體接觸,心裡甜滋滋的,有股異樣的感覺,竟然把腳痛都給忘了,因為她的模樣雖然不難看,氣場卻實在強悍,旁的男人都不敢近她的身,有些膽小的看到她,更是恨不得繞遠路走,她心裡還委屈了,她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至於麼?!

“不行,我送你。”

蘇靖山說的斬釘截鐵,扶著李蕙雲的大掌又緊了緊。

李蕙雲臉上的紅色又添了幾分,嘴裡嘟囔了幾句什麼,悄悄的又靠近幾分蘇靖山英偉的身軀,鼻尖聞著他那濃烈陽剛的男性氣息,她一陣暈眩,也就半推半就的倚著蘇靖山,由著他送她回去了。

次日,蘇清婉趴在堂屋的竹**,寫寫畫畫,一大堆宣紙堆滿了長寬的竹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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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女人出場了,親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