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0章 龔氏父子的陰謀

第60章 龔氏父子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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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龔氏父子的陰謀

“你這賤女人,給臉不要臉,就休怪我上官建無情了!”上官建為人最好面子,心眼窄小,錙銖必較,見蘇清婉當眾丟了他的顏面,面容一戾,大步上前,一拳虎虎生風,直搗蘇清婉面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卻見蘇清婉不慌不忙,腳步靈巧的一挪,閃了開去,身形極快的騰空而起,飛起一腳,準確無誤的踹在了上官建的子孫根上!

上官建“啊”一聲,非人的瘋叫,面部扭曲駭人,一片青白,抽搐著滾倒在地。

眾男人“嘶”的一聲,下意識的捂了捂襠部,他們看著都疼啊,眾閨秀拍著小手叫好,上官建經常喜歡調戲欺辱她們,她們早就對此人恨之入骨了。

蘇清婉冷笑一聲,眉頭再次愉悅起來。不是喜歡做那檔子事嗎,讓你做!

這上官建沉迷酒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繡花枕頭,他那幾下,蘇清婉哪裡會看在眼裡?

不過蘇清婉也不想做的太絕,畢竟上官家也是有點小勢力的,上官建即便不成器,也是上官老爺的獨子,因此她雖然厭惡那上官建,也留了幾分情面,一腿看似凌厲,卻是減了七成的力道,並不至於真的斷子絕孫,饒是如此,也夠那體虛的上官建受得了。

若是她那一腿打實了,只怕這上官建下半輩子,就只能望女興嘆了。

蘇清婉收拾了上官建,心情大好,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優雅的喝茶吃點心看錶演,心中卻是一動,湧上一些淡淡的憂心,敏銳的她,早就發現那根細細殘繞的灰白蛛絲斷了,那股陰冷的氣息也不見了,那個怪人,想必已經離開了。

一陣低俗嗆鼻的香氣襲來,蘇清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盛飄飄了。

“清婉表妹啊,剛才的事,表姐也有不對,表姐給你陪個不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再生表姐的氣了嘛。”盛飄飄訕訕的湊過來,陪著笑臉,拉過那三個被點了啞穴的千金,軟了聲求道,“表妹你宅心仁厚,寬容大量,就幫她們解了吧!我飄飄保證,她們不敢再得罪你了!”

“時辰到了,自會解開。”淡淡一聲,蘇清婉用銀筷子夾了一個果脯到嘴裡,細細嚼了嚼,舌尖泛起甜如蜜的滋味,玉宴樓的點心,果真名不虛傳。

“多謝表妹!”盛飄飄忙丟下那幾個千金閨蜜,擠到了蘇清婉的身側,摸了摸耳朵上閃閃發光的珍珠大耳墜,一臉嬌笑道,“嘿嘿,難怪表妹你看不上那賈員外,這事也怪我娘不好,回去我就說她!不過咱們是一家人嘛,我這個做表姐的,都不曉得你手裡有這麼值錢的護膚膏子,表妹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有話直說。”不耐的皺了皺眉,蘇清婉很是反感,盛飄飄這拐彎抹角拉感情的一套,心中冷哼,現在是一家人了,早幹嘛去了?剛才不還盛氣凌人的要她好看,轉眼就是好親戚了,哈,這變臉的速度,真是令人歎為觀止,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盛飄飄精光四射的小眼珠子轉了轉,刻意和緩了聲音,求道,“表妹啊,最近我的面板都不是很好,乾燥的很,還長痘痘!那個什麼凝脂膏,能送表姐一盒麼?我知道你肯定還有,沒有你也能調配不是?”

“沒有。”蘇清婉冷淡的一攤手,“你也看到了,都賣完了。”物以稀為貴,因此這一批,蘇清婉統共才製作了六盒,除了顧雲豔用了兩盒,其他的當場都賣了。

盛飄飄似乎早料到了蘇清婉會這麼說,並不著急,躬身上前,提起蘇清婉面前的茶壺,在素面淡黃色琉璃茶盞裡添滿了茶水,滿臉堆笑的柔聲道,“表姐知道你忙,也不想勞煩你。不然這樣好不好,表妹你把那護膚方子給我,我自己琢磨著做一盒,咱們到底是姐妹,表姐這點小小的要求,表妹你不會不答應的哦?”

盛飄飄面上笑意盈盈,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恨蘇清婉,恨不能將她撕裂成兩半,因著她,她堂堂盛家小姐,被當場左右開弓,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是,方才她看到蘇清婉的身手,卻是不敢貿然動手了,方才又看到蘇清婉輕輕巧巧,賣了幾盒凝脂膏,就賺了那麼多白花花的紋銀,嫉妒的她眼睛都紅了。她此時肯伏低做小,低聲下氣,卑躬屈膝,自然是為了降低蘇清婉的戒心,哄到她那凝脂膏的祕方!待她得了那值錢的方子,再行收拾她不遲。

蘇清婉輕輕的笑開,看著那杯茶水,卻沒有動。

盛飄飄那一臉假笑,精明如她,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呵,敢情這盛飄飄,真拿她當傻子呢?

“不,行。”蘇清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鋒利而冷睿的目光,彷彿可以穿透人心,沉聲道,“表姐,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莫要打歪主意的好。”

言罷,蘇清婉再不理會一臉難看的盛飄飄,徑直起了身,輕盈的邁步,朝人群中笑的花枝亂顫的顧雲豔走去,她可得好好的感謝一下,顧雲豔今晚成功的營銷。

自打她成功挽救了她的臉,顧雲豔對她是無比信服,蘇清婉請她幫忙推銷凝脂膏時,她立即就興奮地答應了,畢竟她是凝脂膏的第一個受惠者,也最有說服力。經過這一晚,光彩照人的顧雲豔,幾乎成了她凝脂膏的代言人,這活廣告的宣傳力度,可真真是極好的。

這一晚,觥籌交錯,賓主盡歡,蘇清婉如魚得水的穿梭在各色公子千金之中,笑意盈盈,心裡卻是壯志滿滿,有高貴的公子滿眼柔情,在人群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目光緊緊追隨,也有那滿心恨意,惡毒無比的目光,牢牢釘在蘇清婉的身上!

次日,蘇氏藥館。

手頭有了充足的銀子,蘇清婉直接找到了老蘇頭,表明了自己想要盤下蘇氏藥館的想法。這個想法,是蘇清婉經過深思熟慮過的,雖然蘇氏藥館門面並不大,但是位於人流量極大的雁蕩街,地理位置很好。

“什麼,你要盤下醫館?!”老蘇頭聽了,立即咋呼起來,捧著他的寶貝紫砂壺,坐在櫃檯裡,悶不做聲的喝著,深思起來。

“不行!你這女人果然沒安好心,原來打的是我們蘇氏藥館的主意,我告訴你,你休想!”蘇駱櫻指著蘇清婉的鼻子就叫罵了起來,滿臉的雀斑,都猙獰的發紅了,拍著櫃檯,噴出一連串的叫罵,“不賣!你做夢!賣了你讓我們一家喝西北風去啊,你這貪心的死女人!虧我爹還待你這麼好,這麼信任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蘇駱櫻只顧大吼大叫,卻沒有想過,整個蘇氏藥館,原本是半死不活的,是蘇清婉以自己高超的醫術,救活了蘇氏藥館,帶來了火爆的生意,整日為蘇氏藥館忙忙碌碌,而自己老爹老蘇頭這個摳門啊,給喝的茶葉是粗劣的,飯菜是簡單的,休息時間是少到沒有的,每個月給蘇清婉的薪水,更是比其他醫館的大夫少了一半,可是蘇清婉從來沒有抱怨過這些,而是矜矜業業的看診,對待每一個病人都如此用心,這才給蘇氏藥館,帶來了良好的口碑。

“小妹你閉嘴。”蘇駱熙打斷了蘇駱櫻滔滔不絕的叫罵,柔情百轉的睨了蘇清婉一眼,輕聲卻堅定道,“讓婉妹說完,婉妹,不管旁人如何,我信你。”

蘇清婉朝蘇駱熙投入感激的一瞥,她知道,老蘇頭一家,就是靠這個祖傳下來的蘇氏藥館過活的,一下子要讓他們賣掉,他們自然有些難以接受,而最關鍵的人物,並不是蹦跳如雷的蘇駱櫻,而是老蘇頭。

“據我所知,這蘇氏藥館,本來就是對外出售的吧?”蘇清婉轉向了老蘇頭,她緩緩道,“你們可以好好商議考慮一下,我蘇清婉不喜歡強人所難。”

蘇清婉可記得,她第一次來到蘇氏藥館的時候,門外就掛著對外售賣的牌子,當時她便留意到了,但是一來,當時她沒有銀子可以買下,二來,她看到這蘇氏藥館門可羅雀,便想試試看,能不能救活這清冷的即將關門的蘇氏藥館,便自告奮勇,到了這裡當坐鎮大夫,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地方是一個地勢絕佳的所在,只要有好的大夫坐鎮,是絕對能夠做出名氣來的。

老蘇頭低著頭,默默的喝了一口好茶,心中還在思量。

當初這蘇氏藥館,生意無比冷清,根本入不敷出,老蘇頭勉強靠著自己不咋樣的醫術,艱苦維持著這祖上傳下的基業,後來同一條街上的芳草堂,名氣越做越大,在芳草堂等大藥堂的排擠下,他的蘇氏藥館,生存越發艱難,他也終於扛不住,便掛出了牌子售賣或出租,誰知就在這個時候,蘇清婉這個救星來了,有她坐鎮,蘇氏藥館的生意,眼看著一日日的火爆起來,老蘇頭整日樂呵呵的數銀子,漸漸也就打消了賣掉祖業的心思。

老蘇頭本是個懶人,自打有蘇清婉替他坐鎮蘇氏藥館,他倒樂的逍遙自在,整日價不見人影,捧著一把紫砂壺,去尋那隔壁的老頭老大娘下棋,如今蘇清婉妹的提議,倒是正中他的下懷。

雖然這祖上傳下來的蘇氏藥館,老蘇頭也有些捨不得,但是就他這半吊子的水瓶,蘇氏藥館在他手裡,也是沒落了,而且據這些日子的觀察以來,他深知,這蘇氏藥館非蘇清婉不可,而蘇清婉的能力,絕不僅僅做個坐鎮大夫而已。

“成!”半響,老蘇頭一咬牙,答應了下來,隨即精明的小眼睛轉了轉,“不過嘛,也得價錢合適。”

“爹,你瘋了?!你是不是老糊塗啊!”蘇駱櫻氣的一跺腳,簡直急瘋了,拽著老蘇頭的胳膊,怒道,“不行,不能賣給她!我蘇駱櫻絕對不同意!賣給了她,我們一家吃什麼?!”

“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清婉盤下來之後,一切還是照舊,我可以和你們簽訂終身僱傭契約,這樣你們就不必擔心飯碗的問題了,而且薪資待遇,我蘇清婉開的也絕對不會低,會比同行的稍高一些,年底還會根據一年的利潤,分給你們一筆可觀的分紅。”蘇清婉微微一笑,娓娓道來,“蘇姑娘覺得這樣,可有保障些?”

蘇駱櫻聽完倒是不跳了,面上閃過複雜的神色,心思裡急劇的盤算著。

這自己的老爹吧,是個大摳門,即便蘇氏藥館賺了錢,她和哥哥蘇駱熙也只能分到一丁點,而且 她爹根本都不會理財,那些銀子,也不知道怎麼亂七八糟的花出去了,家裡根本就沒剩幾個,而若是蘇清婉買下蘇氏藥館,她和哥哥每月都能拿到較高的薪水,這還不算,有蘇清婉在,蘇氏藥館的生意這麼好,年底利潤可是了不得,再得一筆分紅,那可真是爽的不行,她就能為自己多存些嫁妝銀子了!

蘇清婉提出的終身僱傭契約和分紅,著實讓她動心……

想到這裡,蘇駱櫻不知不覺的高興起來,生怕蘇清婉反悔一般,“那,你說的話可要作數?!那每月薪水,還有年底分紅,可要在終身僱傭契約上寫明瞭。”

“那是自然。”蘇清婉輕輕一笑,知道蘇駱櫻這個刺頭,算是搞定了。蘇駱櫻雖然刁蠻囂張,但是因為從小家裡拮据,因此很看重錢財,只要抓到她的軟肋,根本都不成問題。

她盤下蘇氏藥館,也缺人幫她經營,而對蘇氏藥館熟門熟路,又極有感情的的老蘇頭一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因此,簽訂終身僱傭契約,是雙贏的事兒。

老蘇頭見蘇清婉將他們一家人,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心裡也十分高興起來,連一雙兒女他都不必操心了,事實上他也發現,跟著蘇清婉的這一個多月,一雙兒女的醫術藥理,都大有長進,包括他自己,蘇清婉都是不吝賜教,毫不藏私,使得他們的醫術都大大提高,因此兒女跟著蘇清婉幹,他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婉妹你真好,想的這般周到。”蘇駱熙更是激動不已,柔情款款的凝視著蘇清婉,那目光如春風化雨,能掐出一把水來。終身僱傭契約,那就意味著,他可以一輩子見到心愛的婉妹了呢,他可是巴不得。

“老爹你看婉妹這麼好,為我們想的那麼周到,她是真心誠意的想買,您就便宜些,賣給她得了?”蘇駱熙湊到老蘇頭身邊,一邊幫老蘇頭敲打著肩頭,一邊溫聲軟語的求道。

“你這混小子,老爹白養你了,胳膊肘竟向外拐!”老蘇頭笑罵一聲,面上卻並無怒意。

兒子對蘇清婉特殊的感情,他自然看得出,他這雙精明的老眼,可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呢。雖然蘇清婉帶著個孩子,但是他老蘇頭,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兒子真心喜歡,他也就不想幹涉,任他們自由發展去,何況麼,他覺得這蘇丫頭是個前途無量的,可以將他們蘇家的產業,蘇氏藥館發揚光大,兒子若是真娶了她,也許是這小子的福氣!

“價格上,我不會虧待你們的,當街的好鋪子,市價是1千兩,我給你們1500兩,如何?”蘇清婉笑眯眯的朗聲道,摸出一張1500兩的銀票,拍在了櫃檯上。

老蘇頭一見那銀票,聚光小眼睛都亮如燈籠了,趕忙拿起那銀票,“嘿嘿”笑著摸了摸,一把揣進懷裡,嘴裡不住道,“好好好,蘇丫頭就是個爽快的!”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佔了便宜的,原本他還以為他這鋪子只值七八百兩呢,畢竟他這鋪子門面又小,生意又不景氣,如今蘇清婉不止按市價給,還豪爽的一下子多付了500兩,他自然一張老臉樂開成了花,眼角的褶子都歡快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忙著去田宅社,簽訂買鋪子的契約等,手續辦完,蘇清婉正式將蘇氏藥館盤了下來,又將蘇氏藥館裡外,大清理了一番,不止從裡到外乾乾淨淨,還擺上了她特意買來的花草,病人一跨進蘇氏藥館就能看到,賞心悅目,清香宜人,得到了病人的交口稱讚,一致好評。

然而,蘇清婉並不滿足於此。那晚賣凝脂膏的錢,一共是9千兩,買下蘇氏藥館花了1500兩,剩的還有許多,蘇清婉又在西梁縣各條熱鬧街道上跑了幾天,又相繼盤下了五家醫館,其中四家統一改名為“蘇氏藥館”,因為她也姓蘇,而且雁蕩街上的街坊鄰居,已經習慣了這個名字,她索性就沿用了這個名字。

而另一家,蘇清婉則更名為“蘇氏美容館”,針對的人群更明確,專門用於售賣女性天然護膚品,幫助女人們解決面板,肥胖等困擾的問題,之所以開這麼一家,是因為上次的宴會,讓蘇清婉嚐到了甜頭,蘇清婉相信,女人對於美的追求是沒止境的,這個市場的潛力巨大,而目前主打的,就是她研製出的凝脂膏,有了上次的宴會宣傳,蘇清婉相信會生意火爆。

半個月的籌備之後,蘇清婉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她的六家連鎖醫館,同一日張燈結綵,隆重開張。

在雁蕩街上,她的醫館就有兩家,鞭炮“帕裡啪啦”的乍響,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送來的禮物也滿滿的堆了起來,將蘇氏藥館的門口,堆得像個小山似得,老蘇頭等人也是笑容滿面,在醫館門口幫忙迎客。

眾人正在寒暄,孟丘敏領著四五個家丁,從雁蕩街那頭奔來,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家丁手裡,抬著一塊新打造出來的黑底金漆大牌匾,這一行人,從街頭到街尾,一直走到蘇氏藥館的大門前,方才停下,倒極是威風。

蘇清婉熱情的迎過去,謝了孟丘敏那大牌匾,便將她請了進去。

這半個月以來,孟丘敏到了蘇清婉這裡,做了三次減肥治療,配合著嚴格的膳食,以及瑜伽的練習,那原本肥碩無比的身軀,很明顯的削瘦了下去,現在雖然還算不上苗條,卻也不那麼難看了,顯得豐潤富態,臉龐的輪廓,也漸漸的現出來了,她本就生的五官端正,這一瘦,就顯得好看的多了,直把她樂的不行,對於蘇清婉這個大恩人,自然是千恩萬謝,隔三岔五的就要送禮物給蘇清婉。

對於孟丘敏的盛情,蘇清婉也就笑納了,不過她也從沒虧著孟丘敏,那次宴會之後,那凝脂膏她又調配了兩盒,私底下送給了孟丘敏,孟丘敏自然知道這東西金貴,有市無價,十分感動,心裡便認定了蘇清婉這個朋友。

就在蘇清婉熱情招待眾賓客時,蘇氏藥館門口,卻來了一個女人,穿著一襲暗紅色的衣裳,眉目端冷,雖然門口十分嘈雜吵鬧,但是她一出現,那特殊的氣質,還是令蘇清婉極快的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女人身後跟著的家丁,手裡捧著一堆精美的錦緞盒子,徑直走到了蘇清婉的面前,蘇清婉瞧她面生的很,並非賓客,又面色正常,並無病色,顯然並非要求診之人,心中暗暗納罕,不知道這女人的來意。

那女人也不多話,直接命人將錦緞盒子遞過去,言語淡然,卻隱含氣勢,“此乃我家主子命我送來的賀禮,請蘇姑娘收下。”

蘇清婉望了一眼那些無比華美的錦緞盒子,卻也不接,只定定的望著那女子的眼神,奇道,“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一位?”

來路不明的東西,她卻是不敢收,誰知道里面是什麼玩意兒,想來這主子身份應該不同一般,這女人知道自己姓氏,想必她主子也應是自己相熟之人,蘇清婉腦子裡一轉,在西梁縣有點身份的,她又熟悉的,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顧雲棠,軒轅紹,端木軒了,可是這幾家的賀禮都已經送過了,那會是誰?!

“請恕不便相告。”那女人淡淡一聲,神情沉穩,望著蘇清婉的目光卻隱隱有打量,和聲道,“還請姑娘務必收下。”

“無功不受祿,我連送禮之人是誰都不知道,豈能亂收?”蘇清婉眸子微冷,淡然拒絕,“拿走。”

“姑娘,我們並無惡意。這些賀禮,都是姑娘需要用到的東西,若是姑娘不喜,棄了便是。”那女人靜靜的望著蘇清婉,聲音平穩中,帶有奇異的力量,“只是姑娘若不收,我等回去便要受罰,還請姑娘體恤。”

圍觀的眾人都是好奇起來,紛紛猜測這神祕女子的身份,以及這賀禮是什麼,看起來這女人似乎有些來頭的樣子,那與眾不同的氣派,都讓他們開了眼界。

蘇清婉哭笑不得,那女人一番話,不卑不亢卻又十分誠懇,她實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便伸手從那家丁手中接過來,為了滿足一下眾賓客和圍觀者的好奇心,她當場打開了那些大小不一的錦緞盒子,只見那些精美的盒子裡,躺著的居然是各色珍惜藥材,冬蟲夏草,藏紅花,靈芝,雪蓮,麝香,蘇合香,安息香等等……

而最為打眼珍稀的,便是一支三百多年的野山參極品參王,重量目測約2兩左右,單單這一支野山參,價值起碼3000兩紋銀,作為一個終年在草藥裡打滾的藥師,蘇清婉看的簡直愛不釋手啊!

捧著那明黃色的緞子盒,就捨不得放下了。

而赤紅色錦緞盒子裡,擠著三棵百年紅參王,紅參本就稀缺難得,雖比不上那支野山參王,也是藥草中的稀有極品了。

那女人見任務已完成,不聲不響的帶著人悄然消失,等到蘇清婉從那得到寶貝草藥的興奮勁兒中緩過來,哪裡還有那女人的影子?!

心中奇怪歸奇怪,叫蘇清婉把這百年藥材扔了,她是打死都不幹的,扔了那是暴殄天物啊!這些正好可以拿來做鎮店之寶,蘇清婉美滋滋的想著,便讓老蘇頭等人,將這幾株極品參王,供在了蘇氏藥館顯眼處。

眾賓客一邊觀賞,一邊嘖嘖稱奇,許多圍觀者也是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往那蘇氏藥館裡頭瞧,都想一睹那極品參王的風采,那是羨慕嫉妒恨啊!

很快,蘇氏藥館的門口,就被擠得水洩不通的,在眾多圍觀者中,一道陰沉窺視的目光,卻是十分不服氣的,鎖定在了那株極品野山參王上,兩隻眼裡,射出貪婪狡黠的光!

蘇清婉敏銳的感覺到了那道視線,扭頭看去,卻見人群中隱著一箇中等身材的男子,身上的衣料上等華貴,卻遮遮掩掩,似乎有些不可見人一般。

頭上帶著大大的黑邊帽子,寬大的帽簷,遮擋了他大半邊臉,陰影下,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和嘴,方臉膛,脣形略長,嘴巴一咧,就現出幾分邪惡來,鼻子底下有青色的鬍渣,那五官雖然看不真切,卻給人一種陰鶩小人的感覺,那人怪異的舉止,引起了蘇清婉的懷疑。

她走近幾步,那人忽然抬起頭來,盯了蘇清婉一眼,轉身就快步走了。

那雙眼,閃著一抹邪氣的陰毒,在蘇清婉的面前,一閃而逝。

“婉妹,你怎麼了?可是累了?”蘇駱熙玉白的手裡,拿著一塊乾淨溼潤的布巾子,動作輕柔,替蘇清婉抹去額頭的汗珠,“瞧你熱的,還不快坐下來歇歇,一會子若中了暑氣,倒叫我心疼。”

“沒什麼,只是看到了一個怪人。”心不在焉的搖搖頭,蘇清婉喃喃道,“但願是我看錯了。”

“婉妹,你啊就是操心太過,如今咱們蘇氏藥館名聲大臊,這是好事。”一隻白淨有力的手,按上蘇清婉的肩頭,溫柔安慰道。

“固然是好,可惜,樹大也招風。”蘇清婉眼中閃過深邃之色,幾分凝重認真道,“如今剛剛起步,根基未穩,咱們還是謹慎些的好。”

“婉妹說的是。”蘇駱熙點點頭,看著蘇清婉略有些疲憊的面色,眼裡滑過一絲心疼,道,“等這陣子忙過了,不如歇息幾日?店裡有我爹和我,還有小妹在,你安心便是。”

望著蘇駱熙清澈的眸中,那滿滿的關切,蘇清婉心裡流過一陣淡淡的暖意,暫時收起了不安的心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別老是擔心我。”

雁蕩街,芳草堂。

芳草堂,位於雁蕩街極其熱鬧的位置,裝飾的富麗堂皇,大堂足有蘇氏藥館的三個那麼大,裡面靠著牆壁的三面,都擺滿了高大的藥櫃,裡面裝著幾百種中草藥,在三面華麗的雕花烏木櫃臺後,一個個藥師,有條不紊的忙碌著,看診,抓藥,沒有一個得閒的,顯然生意很是不錯。

一道男子的身影,匆匆衝進了芳草堂的大門,氣急敗壞道,“該死的賤娘們!竟敢與我芳草堂作對。”

正在芳草堂內忙碌的藥師夥計們,皆是被這少爺的脾氣駭了一跳,慌忙低頭做自己的事,誰都知道,要是觸了這大少爺龔鵬陽的黴頭,輕則罰薪資,重則打罵一頓,勒令捲鋪蓋走人!

“誰敢招惹,我龔瀚本的兒子?”一個叼著菸斗的,身材較矮的中年男人,神氣十足的從半人高的櫃檯後走了出來,“鵬陽,出了什麼事?爹不是讓你去打探那蘇氏藥館的情況麼?”

“爹,我去了,不過真是氣煞人也。”龔鵬陽狠狠一拳,砸的木質的櫃檯“嗡嗡”震動,一屋子的人都心驚肉跳。

龔鵬陽一五一十的,將看來的說了一遍,神情激憤,寬大的額頭青筋暴跳,氣的甚至有些發烏紫之色。

“沒想到啊,那麼多人會去給那小破藥館捧場,而且爹,他們竟然有三百多年的極品野山參王啊!這一下,他們的名氣,都傳遍整個雁蕩街了,大傢伙都在議論紛紛,交口稱讚。”

“什麼?!這不可能!”龔瀚本夾著的石楠木菸斗的手一抖,差點菸鬥落地,詫異道,“蘇氏藥館不成氣候,哪裡來的這麼稀有的藥材?你可看真切了?別是仿冒的貨色。”

“是真的爹!兒我看的真真的!”龔鵬陽急道,一指大堂裡擺放著的兩株人形何首烏,喝道,“咱們的,和人家的,根本沒的比!”

大堂正中,擺著的兩株野生人形何首烏,足有一個五歲孩童的高度,十分奇特,是芳草堂的鎮堂之寶,一公一母,據說已有千年,十分稀罕,是龔家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龔瀚本父子兩一向引以為傲。

“冷靜些,爹平時怎麼教你的?”龔瀚本淡淡的掃了龔鵬陽一眼,老眼裡閃過老謀深算的光,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爹!原本那蘇氏藥館,都是我龔家囊中之物了,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你讓兒子如何甘心!”龔鵬陽咬了咬牙,怒道,“何況那女人,一口氣開了六家醫館,光我們這條街就有兩家,這是要和我們龔家對著幹啊!爹,我們不能讓這個賤娘們得逞。”

龔瀚本的眼神深了深,眼中閃過深沉的思謀。

那蘇氏藥館,別看店鋪不大,地理位置卻比芳草堂的更好,精於此道的龔瀚本,早就看上了蘇氏藥館,只要拿下蘇氏藥館,他們龔家就能在雁蕩街上一家獨大,為此, 龔瀚本多次向老蘇頭提出,想要買下來蘇氏藥館,可惜那老蘇頭卻是個倔的,他一向厭惡龔家只向錢看,不講醫德的行事風格,出多少銀子,都不肯賣給龔家。

明的不行玩陰的,龔瀚本便極力排擠蘇氏藥館,想逼老蘇頭走投無路,低價將蘇氏藥館賣給他,眼看著他的計劃即將成功,那蘇氏藥館即將要支撐不下去了,卻殺出個蘇清婉,讓蘇氏藥館起死回生,生意也一日比一日火爆,這讓龔瀚本如坐鍼氈,煙也抽不香了,覺也睡不寧了。

倚著櫃檯,兩根指頭伸出,穩穩的捏了一撮菸絲,裝上一斗,叼在嘴上點著,龔瀚本悶哼了一聲,“不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娃,能翻出多大的浪來!”

“爹,難道我們就隨那女人去?她會搶光我們的顧客,據我查探,之前買我們美白膏的那些女人,現在都跑到她的蘇氏美容館了,去買什麼凝脂膏了,這樣下去,我們還能有什麼生意!”龔鵬陽一臉不甘心,兩道劍眉,殺氣騰騰的豎起,牙齒咬的“嘎嘎”響,彷彿要將什麼東西用力咬碎。

美白膏,正是芳草堂旗下的美肌堂售賣的,也正是龔鵬陽研製而出的,是他最為得意的美白祕方,也正因為這美白膏,芳草堂才在西梁縣有了這麼大的名氣。

“逆子,當初爹叫你少參合些鉛貢之毒,你非不聽,如今鬧出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叫他人撿了便宜。若不是你老爹我及時停賣,只怕咱們芳草堂的招牌都保不住!” 龔瀚本瞪了一眼龔鵬陽,嚴肅道。

“話不是這麼說啊爹。”龔鵬陽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是我龔鵬陽!為我們芳草堂賺了大把的銀子,銀子嘩嘩的流進來,那時你怎麼不說?!”

龔瀚本的老臉抽了抽,默了片刻,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嘆氣道,“過去的事,於事無補。”

當初,他開始的確是反對,參合那麼多鉛貢之毒,生怕鬧出事來,不過後來看到那麼豐厚的利潤,他也就任由兒子折騰了,至於那些女人的臉爛不爛,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芳草堂這塊金字招牌。

果然不出所料,後來果真鬧出事來,好在他控制的好,運用了不少手腕人脈,才將這件事,硬壓了下去,沒有過多波及到他們龔家。

“爹,那個女人我們就不管了?”龔鵬陽國字臉一沉,滿面陰暗。

“不。”在濃濃的煙霧中,龔瀚本那張深思遠慮的老臉,忽明忽暗,閃過重重算計,沉聲道,“任何人,想要和咱們芳草堂作對,都只有死路一條。你且莫要輕舉妄動,這件事,爹要找你大伯商議商議。”

芳草堂是家族產業,主要是由龔瀚本兩兄弟控制,其中的美肌堂,便是由龔鵬陽的大伯龔瀚術當家,平日裡兩兄弟有什麼重要的大事,都要一起商議,龔瀚術也是龔家人之中,醫術造詣最高的,因此得到眾人的敬重。

“兒知道。”龔鵬陽邪惡的撇起一抹笑容,青色的胡茬都現出猙獰的本色。那個女人,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這日,陽光明媚,灑滿了小院子,籠子裡的鵪鶉崽子們都長大了,發出清脆的鳴叫,花木搖曳,芳香淡淡。

蘇清婉煮了消暑的綠豆湯,盛了一碗給天天喝,天天便爬上小凳子,半趴在院子裡的小木桌子上,拿大勺子瓦,一口一口的吃著,吃著吃著,忽然老成持重的嘆一口氣。

蘇清婉正哼著歌兒,抖開一件件溼衣裳,搭在晾衣杆上晾晒,扭頭瞥見兒子皺著眉頭的小樣子,笑著探過頭來,眯眼道,“怎麼了乖寶?孃親做的綠豆湯不好喝嗎?”

在六家連鎖的醫館開張之後,一切漸漸開始步入正軌,蘇清婉也聽從蘇駱熙的建議,給自己放了個小假,她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生活,也需要多點時間陪伴自己的兒子和家人,天天已經沒有爹陪伴,不能再缺少孃親的疼愛,她要極力為兒子營造一個舒適愉快,健康成長的環境。

“不是。”兩隻白生生的小手,捧住小包子臉,輕嘆一聲道,“要是,墨叔叔也能吃到就好了。”

蘇清婉心中一動,晾衣服的手,不由的頓了頓,心裡也漸漸浮現出那個霸道靜默的身影,只是一瞬間,卻又恢復如常,笑眯眯的道,“怎麼,你想墨叔叔了?”

小腦袋歪了歪,天天放下小碗,拔出隨身攜帶的七星匕首,摸了又摸,嘟了嘟嘴道,“有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