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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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2）

“玉佩？”

紅一葉從那名男商人的身上摸出了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來。

那是塊新月一樣的玉石，光是抓在手中，便會有絲絲冰冷的感覺從玉中傳來。那種的冷並不是像是把冰塊握在手裡的感覺，而是從血液開始就彷彿凍得緩慢的那樣的冷。手心依舊是原來的溫度，但感覺上去卻很涼爽。

“二爺要是看上這塊玉的話，儘管拿去！”

兩個沙盜見紅一葉盯著手裡的玉石，也不等他開口，馬上就應了下來。

紅一葉卻沒有立刻答話，只是雙手捏著玉佩，對向了太陽，剛剛的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陽光透過玉佩停留在他的黑眸上，卻一點刺眼的光芒也沒有。

似乎當陽光從新月的玉佩裡走了一圈後，自身也變成了夜晚的溫和月光。

“果然……是用‘玉姬’做的麼？”

透過日光的玉佩顯得更加白皙，而中間卻隱隱約約能看見血一般的紅絲。

所謂“玉姬”，並不是人名，而是玉石的一種。因為難得一見，往往上千可玉石中才會出現一小塊，所以才會稱為“玉姬”。而其中的血紅絲線，也令它獲得“啼血玉”這另一個名稱。

“玉姬”不但華麗非常，而且握在手中更有絲絲涼感，材質也是極其堅硬。據說如若是習武者佩帶“玉姬”，便毫無走火入魔之憂，就連武器，如果是摻了一點，也能削鐵如泥。

“二爺？”

兩名沙盜再次小聲喚了一聲。

紅一葉才才是注意過來，順手把玉佩放入了衣中的口袋，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哪裡哪裡，倒是二爺，每次都給我們留這麼多，反倒是我們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兩個沙盜連忙說道。

他不再答話，只是揮手示意兩人繼續自己的事情，而他則又騎上了馬。

“是回去的時候了。”

紅一葉摸著馬背說道。

回去的路上，紅一葉又掏出了那塊玉佩，就好象上面有什麼魔力一樣，吸引著他止不住自己的心，將其取出檢視。

“咯……咯……”

紅一葉的手越捏越緊，手心的厚繭與玉石摩擦著，發出奇怪的聲響。冰冷的感覺變得愈加的強烈。

“冷仙……冷仙……‘月下美人’……！”

他喃喃自言的說道：

“還是又回到我手裡……還是又回到我的手裡，這種感覺啊……五年前我明明已經拋棄了你，為什麼你卻又再次回到了我的手中！！”

話至末尾，紅一葉幾乎是爆怒的喊了出來。

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的憤怒，就連坐下的馬匹也不自覺地放慢了步伐，渾身上下微微顫慄著。

“回來了，回來了……你又回來了……”

紅一葉的語氣忽然一變，聲音瞬間又恢復了常態：

“怕我忘記你麼……害怕我忘記你麼……所以當我心灰意冷拋棄那一個的時候，你便讓另一個來到我這裡麼？即使我到了大漠，你也找到了我……我怎麼會忘記……我怎麼會忘記？”

我怎麼會忘記呢？

輕輕嘆了口氣，紅一葉終於把玉佩又收了回去。他拍了拍馬，讓它加快速度，已經快可以看見風沙鎮了。

“值得回憶的事情……阿舒，你是這麼問我的吧？”紅一葉的眼睛看向了客棧的方向：“……我果然還是不想去回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