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連雲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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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連雲縱身
屋外下著綿綿細雨，天空雖說有些陰沉，可在這清雅閣淡雅、出塵的景色之上，卻不免有些點綴之意。
此刻獨孤平躺在一張木**，雙目微閉，氣息均勻，看樣子睡的正熟。而那霄雲古劍與別離木劍則斜放在他床邊，也仿若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緩緩睜開雙眼，猛地坐起身來，似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眉頭一蹙。旋即似是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眼神一動，朝著四周一陣打量。
看著屋內熟悉的擺設，獨孤一時陷入沉思，似是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臉色微變。暗自揣度那中年男子究竟是何來歷，修為少說也在融劍境以上。
深吸口氣，盤腿坐在**緩緩調息。良久之後，站起身來將床頭早已放置好的衣物穿上，綁好別離木劍與霄雲古劍，推門而出。
不出他所料，這果然是自己的房間。推開門來入眼處便是一方熟悉的庭院，這庭院不是別處，正是清雅閣。
緩步走在這庭院間，感受著空氣之中淡淡溼潤的氣息，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身上，反而有一種平淡祥和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回過神來，卻感覺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感，反手取出身後別離木劍，想要暢快地舞劍一番。
他自從上了真如山已有月餘，可這一個月來始終在劍池洗煉，除卻自己研究出來的葉舞劍便再不會其他招式。
而此刻便是想舞劍，卻也無從舞起，站在庭院中間，右手握著別離木劍，獨孤一時間竟是痴了。仔細想來，他連一套正經的真如劍法都尚未學過。
良久之後，微微搖頭自嘲一笑，反手將別離木劍放回身後的劍鞘當中，轉過身來。卻發現不知何時起，莫語就這般站在他身後，雙目微閉，嘴角掛著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獨孤快走兩步到莫語身前，朝著後者躬身一禮，恭敬道：
“弟子獨孤別離，於劍池中洗煉，歷經月餘，終有所成就，而今已是一名利劍境劍修”
莫語聞言本微閉的雙眼睜開一道縫隙，饒有深意地瞥了眼獨孤，旋即轉過身大步離去，僅留下一句不溫不熱的話：
“稍後在堂內等我”
獨孤朝著莫語漸行漸遠的背影欠身一禮，不知為何，自己這師父總給他種高深莫測地感覺，這種感覺便連宇文均落身上也不曾有過。
直起身來搖了搖頭，暗道師父讓自己去堂內，想來定是要傳授自己什麼招式。他如今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便是在成熟也不免有些同齡該有的好奇心。
整理好著裝，朝著堂內走去。
清雅閣堂內，莫語獨自一人悠然坐在首座，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見獨孤進來立馬一改先前的悠哉模樣，將手中茶杯擱在一旁，站起身來嚴肅道：
“獨孤別離，你可知錯？”
一語言畢，獨孤整個人愣在原地。他本以為師父叫自己來堂內乃是為了傳授自己真如劍法之類的，卻沒成想第一句便是向自己問罪。
獨孤幾乎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喃喃道：
“弟子不知”
莫語聞言眼神一動，心裡暗自竊笑，也不點破。身形一閃出現在獨孤身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
“莫要緊張，你之前回來時遇到的那青年乃是劍閣閣主的嫡傳弟子，雖說是那閔老頭的弟子，可平日裡不學無術，只知道仗著自己是劍閣閣主的弟子便到處招惹事端，老朽怎麼算也是前輩，礙著閔老頭的面子，無法出手教訓這小子，不過聽說你給那小子嚇的夠嗆，正和老朽心意，快哉、快哉！”
這一番話邊說邊笑，弄的獨孤一頭霧水，神色古怪地瞥了眼在一旁暗自竊笑的莫語，後者眼神一動，似是發現自己表現的有些過火，連忙止住笑意，朗聲道：
“恩，既然知錯了，那便罰你三月內不許出清雅閣，潛心修煉，將功抵過！”
一句話說完更是讓獨孤哭笑不得，自己何曾說過‘知錯’，再者說來，這在清雅閣潛心修煉三個月，對自己來說，與其說是罰不如說是獎。
見獨孤神色古怪地愣在原地，莫語心下一急，輕聲嘟囔道：
“還不快謝師恩？”
獨孤聞言無奈一笑，點了點頭，衝著莫語躬身一禮，似模似樣地恭敬道：
“謝師父開恩！”
堂外屋頂上，東方雲一陣搖頭，望著遠方天空，良久之後無奈一笑，腳下晃動，整個人就這般消失在原地，僅留下一句：
“三月之後，參加大比…”
直到東方雲走後，莫語方才鬆了口氣一般，拍了拍獨孤肩膀，後者大為不解，總感覺方才師父那一番話似乎並不是說給自己聽。
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師父，弟子何時可以修習真如劍派內的劍術、劍法？”
莫語聞言神祕一笑，似是早就知道獨孤會這麼問，腳下微動，整個人拔地而起，那氣勢仿若要衝破屋頂。
獨孤有種錯覺，自己定然追不上這身影。幾乎眨眼間，莫語整個人便消失在半空之中。忽地獨孤眼前一陣閃爍，只見半空之中出現了無數道莫語的身影。
每一道身影看上去都是那麼
真實，而還未待獨孤反應過來，便從半空中傳出一句：
“找到我，並且…擊破我！”
獨孤聞言眼神一動，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半空中的無數身影，將身後別離木劍取了出來，半空之中挽了個劍花，似是自語又似是回答莫語的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
言罷腳下一動，整個人離地而起，半空之中右手持劍，將體內劍氣仿若癲狂般灌入右手木劍，一陣揮舞。
一上來獨孤便毫無保留的施展出葉舞劍，他知道眼前這對手與平時遇到的不同，一旦自己有所保留，恐怕轉瞬間便會落敗。
隨著劍氣的灌入，獨孤右手握著的別離木劍上散發出陣陣冰寒至極的氣息，整個劍身都被覆上一層薄冰。
這變化便連莫語也大為驚奇，暗道看來自己這徒弟在劍池裡也有奇遇，這木劍看似尋常，卻沒成想還內含此等變化。
直到木劍通體散發出淡淡藍光，仿若冰劍時，獨孤方才微微一笑，人在半空，持劍的右手已然開始不停地揮舞起來。
隨著他的揮舞，只見他身周漸漸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淡藍色光圈，將他團團圍住。這一招可攻可守，當真是少有的劍技。
只聽莫語輕咦一聲，而就是這剎那間地恍惚，恰好被獨孤抓到。他知道對方乃是名揚九州的真如劍派閣主，定不會輕易露出破綻，所以他早已凝神盯緊，等的便是這一瞬間地愣神。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身影不停閃動，而他身周不停旋轉的淡藍色光圈也隨著他地移動而動了起來，直逼那無數身影的其中一個！
砰！
獨孤毫不顧忌的撞上那身影，這一下乃是他傾盡全力的一擊，可饒是如此他也相信，自己怕是難以傷到師父分毫。
雖說傷不到他，可藉此找出他的真身獨孤卻是極有把握，因為他切切實實感受到，這一劍沒有擊空！
緩緩飄落在地面，抬頭望去，卻令他眼神一變。方才他分明感受到那一下確確實實打在了莫語身上，便是自己功力再淺，令對方稍有失神也該很是容易。
可半空之中的無數幻影卻並未消失，反而俱都露出被獨孤擊中的模樣。這一下卻令他更難分辨真假。
還未開口，卻聽半空中傳來一句：
“哈哈，這招不錯，小子，再來！這連雲縱身若是如此輕易便被你破掉，那老朽還如何在這真如立勢？再來！”
獨孤聞言眉毛一挑，眼神中瀰漫著濃濃戰意，嘴角掛上抹淺笑，輕聲道：
“那我要出全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