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的雲霧_第六十三章 滿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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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山的雲霧_第六十三章 滿庭芳
徐中路上熱鬧非常，街道兩側林立著各樣的店鋪，兩旁各種的攤販，吆喝著，叫賣著，趙宛拉著夏情的玉手，走得興沖沖的，竟然走到了歐陽越的身前，歐陽越不敢落後太遠，只緊緊的跟著她倆。趙宛拉著夏情的手在一片糖人攤前佇足，只見那木架上，有太上老君李耳、二郎神楊戩、腳踏著風火輪的哪吒、手託著寶塔的李靖等一干《封神榜》中的人物，對夏情說：“妹妹你看這些封神中的人物糖人，著實精緻。”夏情說：“若是姐姐喜愛，便買下幾個吧？”趙宛說：“這糖人看著好玩，但不易長存，我不要它，只看看。”拉著夏情的玉手，又往前走了二十幾步，其間走過賣脂粉的攤子，也不看它，只在一片賣鳥的攤前佇足，這片攤子的架上掛著二十幾只鳥籠，趙宛蹲下身看著一隻關在銀絲籠中的鸚鵡，對它說：“冬天很冷，”這隻鸚鵡張開嘴似象人聲的叫著，好象說的是這句話，只是不斷的重複，夏情蹲在趙宛的身邊，看著這隻學舌的鸚鵡，也覺得很有趣，便問趙宛：“姐姐買不買這隻鸚鵡？”誰知趙宛說：“它雖有趣，我卻沒空去養餵它。不買。”說完，拉著夏情的手，兩人直起身來，又往前走，這兩姐妹踱步在大街上，這瞅瞅，那瞧瞧，怡然自得。歐陽越跟在她倆的身後，也是走走停停，心裡想：“這女人逛起街來，真是沒完沒了啊。”就這樣，三人走出了萬富錢莊約有五里地時，趙宛問夏情：“妹妹，還覺得悶嗎？”夏情說：“我不覺得悶了。”趙宛說：“我們便返回吧？”夏情說：“好。”於是，二人轉身向著萬富錢莊返回。回到萬富錢莊之中，趙宛仍是拉著夏情的玉手，未曾放下，拉著她走進了正廳之中，陸安仍坐在廳中，趙宛和夏情走到了陸安的面前，趙宛對陸安說：“師兄，我們回來了。”陸安抬頭望著趙宛說：“安全就好，你們一外出，我們總不免要為你們耽一份心的。”趙宛一抱拳輕盈地向著廳中在坐的眾人一轉，說：“謝謝諸位為我們耽心了。”萬金城說：“安全就好，安全就好。”歐陽華也撫須頜首。趙宛重又拉起夏情的玉手，拉著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見‘小秋’仍在看書，低聲的對夏情說：“‘小秋’喜歡看書啊？”夏情回答她：“是的，姐姐，”趙宛說：“我們也看書吧？”夏情說：“好。”兩人便一人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直到歐陽越來叫她倆去吃午飯，兩姐妹跟隨著歐陽越走進了正廳中，眾人都已先坐在飯桌旁了。兩姐妹與歐陽越也坐下在飯桌旁。萬金城吩咐夥記‘來順’將午飯上上來，‘來順’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一會兒，領著兩名夥記分兩趟上上來午飯菜在飯桌上，夏情面前自然有她清素的飲食。眾人開始吃午飯。歐陽華對眾人說：“我想去湛盧居中會一下白兄，和他對弈幾局，你們看。”萬金城說：“歐陽老前輩只管去吧，這裡有我們大家呢。”歐陽華說：“如此就好。”吃完了午飯後，歐陽華在錢莊的馬廄之中選了一匹好馬，套上馬鞍，騎在馬上，馳出萬富錢莊，馳出徐州城，馳到信風山下，馳進梨樹林中，直到那小溪畔，小石橋前，勒住馬，下馬來，走過小石橋，走進‘湛盧居’中，只見白映正在揮錘鑄劍，歐陽華衝著白映一抱拳說：“白兄近來可好啊？”白映抬頭，見是歐陽華，高興的說：“歐陽賢弟，我好著呢。你是來陪我弈棋的嗎？”歐陽華朗聲一笑說：“白兄啊，我正有此意啊！”白映聞言放下手中的鐵錘說：“好，好，賢弟且陪我對弈幾局。”再說：“請隨我到後舍中去。”歐陽華跟隨著白映走到後舍中，與白映在滕椅之上坐下，‘小牛’泡了‘清草’茶送進來，又點上了檀香，一縷輕煙飄散在空中，一股馨香沁人心脾。白映將圍棋盤放下在滕幾之上，取了兩隻棋簍，遞給歐陽華一隻裝著白棋的棋簍，自己拿著裝著黑棋的棋簍，從棋簍中拈起一枚黑棋子，落於棋盤之中。
萬富錢莊之中，趙宛和夏情都在夏情的房間裡看書，歐陽越走進夏情的房間裡來，夏情看見歐陽越進房來了，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書
對著歐陽越說：“你來有什麼事嗎？”歐陽越問：“你倆剛才在街上怎麼沒有買什麼回來呢？”夏情說：“姐姐沒有想買什麼，我也沒覺得想買什麼。”歐陽越說：“哦！”趙宛抬頭看著歐陽越說：“越哥，你想我們買什麼呢？”歐陽越漲紅了臉說：“我就是想，你們若差什麼物品，就該趁逛街的時候買了回來的。”趙宛說：“我們沒覺得差什麼，謝謝你的好心。”歐陽越說：“哦，不打擾你們看書了。”轉身走了出去。房中的趙宛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來，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問夏情：“妹妹，你聽歌嗎？”夏情問：“哪裡有歌聽呢？”趙宛說：“妹妹稍等等！”說完走出房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找出了那隻紫檀木的琵琶來，返回夏情的房中，夏情見趙宛手中握著一隻琵琶，驚訝的問她：“姐姐還會彈琵琶嗎？”趙宛說：“我會彈呀！”夏情開心地拍起雙手說：“我願聽姐姐彈唱！”‘小秋’也放下了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看著趙宛，趙宛輕輕地坐下在椅中，懷抱著琵琶，彈唱了起來。歌聲清麗娓婉，聽得夏情和‘小秋’都入了神。趙宛唱的是一首李清照的《滿庭芳》“小閣藏春，閒窗鎖晝，畫堂無限深幽。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手種江梅更好，又何必、臨水登樓？無人到，寂寥恰似、何遜在楊州．從來，如韻勝，難堪雨藉，不耐風揉。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莫恨香消玉減，須通道、掃跡難留。難言處，良窗淡月，疏影尚風流。”趙宛彈唱完一曲，將懷抱的琵琶放下在自己的腿上，夏情對她說：“姐姐彈唱得好美妙，好動聽啊！”趙宛嫣然一笑，說：“妹妹過獎了，如妹妹喜歡，姐姐便經常為你彈唱，如何？”夏情開心地說：“好啊，好啊！”‘小秋’見趙宛不彈唱了始又拿起剛才放下的書，重又看了起來。趙宛直起身對夏情說：“妹妹，你看書吧，我出去了。”夏情說：“好的。”趙宛輕輕地走出房間去了。夏情和‘小秋’兩人在自己的房裡看著書，不知道看了多久，歐陽越走了進來，對夏情說：“夏情，吃晚飯了。”夏情放下書，抬頭看向歐陽越說：“好。”說完站起來，和歐陽越一起走進了正廳之中，萬金城、顧山、陸安、趙宛都已坐在了飯桌旁，歐陽華還沒有回來。夏情和歐陽越坐下，萬金城吩咐‘來順’將晚飯上上來。‘來順’答應一聲，轉身走出去，一會兒，和兩名夥記分兩趟，將飯菜端了上來，放下在飯桌上。‘來順’自己伺候在一旁。萬金城對大家說：“我們吃飯吧？”大家開始吃飯。吃完飯後，大家都坐在正廳之中喝著茶，夏情坐在廳中喝著熱的清水。火盆將廳中烘得暖暖的，廳外，夜幕逐漸降臨，廳內，密集的燈盞照耀得屋中如白晝一般明亮。趙宛對萬金城說：“萬大哥，楊叔叔回京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為何到現在朝廷還沒有下叫我們取出寶藏的旨呢？”萬金城說：“這事，我也不知道啊！”陸安說：“師妹，我們不能著急啊！飯要一口口的吃，棋要一步步的下。”趙宛說：“師兄說的是，我們也只能等待。”夏情喝著清水問趙宛：“姐姐，是不是隻要取出了寶藏，這件事就算完了呢？”趙宛回答她說：“應該是吧，”夏情說：“哦！”大家聊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了，就各回各房去休息了。夏情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見‘小秋’還拿著一本書在看，對她說：“‘小秋’我們洗涑了睡下吧？”‘小秋’放下手裡的書說：“好的，小姐。”站起來，拾起木盆，走出房去，去錢莊中的水房，打來了熱水，伺候夏情洗涑完畢，兩人睡下了。
房外的夜空分外的晴朗，滿天的星星，好像墨玉盤中的珍珠，在黑藍色的夜空中閃爍著，眨動著。大地上積滿的雪，在滿天星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灰白色的光芒。
清晨，歐陽越已在積滿白雪的後院中練劍，夏情由‘小秋’陪著在院中散步，手中卻還拿著一本《內訓》，若有所思的走著。
趙宛從廚房中提了兩隻豬腿，走到獸屋前，將兩隻豬腿扔進了獸屋中，兩隻老虎吃起了豬腿。趙宛卻看
著院中練劍的歐陽越，看了一會兒，發現夏情也在那邊看著歐陽越，自己便不看了，轉過頭來，蹲下身子，看著兩隻吃食的老虎。
萬金城在廳外大聲喊：“諸位吃早飯啦。”
趙宛、夏情、歐陽越走進正廳後，看見陸安、顧山已坐在了桌旁，歐陽華也在。萬金城後於三人走進廳中，坐下了，問歐陽華：“歐陽前輩是何時從‘湛盧居’中返回的呢？”歐陽華說：“我是寅時返回的。”萬金城知他與白映弈棋必是他贏得多些，便不再問他弈棋的結果如何，只是說：“歐陽老前輩那麼晚才回的，怎麼不在房中多睡會兒呢？”歐陽華說：“我有早起的習慣。”萬金城說：“哦！”對著伺候在旁的‘來順’說：“去將早飯端上來吧。”‘來順’依言走出去了，少頃，領著兩名夥記將早飯送了上來。眾人開始吃早飯。吃罷早飯，趙宛拉著夏情又要去看望趙老夫人，夏情想要歐陽越陪著一起去。問歐陽越說：“歐陽越，你陪我們一起去吧？”歐陽越說：“好吧。”三人一同走出正廳，走進後花園中，走到頤養閣前，歐陽越在後，趙宛與夏情走在前，趙宛輕輕敲響門，門內‘小翠’聽見敲門聲，走上前，將門拉開，看見是美若天仙的趙姑姑，如畫裡西施走出來一樣的夏小姐，和俊逸非凡的歐陽公子，心中也甚覺歡喜，便說：“三位請進來吧。”說著一邊讓開路，讓三人走進閣來，趙老夫人坐在桌子後面，手中正拿著針線活。見三人進閣來，開口招呼說：“你們快過來坐吧。”歐陽越、趙宛、夏情依言坐下在桌邊。歐陽越見趙老夫人手裡還拿著針線活，對老夫人說：“母親正在做活計，我們卻冒然地來打攏，實不應該！”趙老夫人慈藹地看向歐陽越說：“好侄兒，你們來我這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完，看看夏情，再看看歐陽越，笑眯了眼說：“好侄兒俊逸，親女兒文靜，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啊！著實喜煞人了。”夏情被趙老夫人說得羞紅了臉說：“謝謝母親讚揚！”歐陽越的臉也紅了，卻說不出話來。趙宛聽著趙老夫人誇歐陽越、夏情他們一對好人兒，自己的心中一半的寬慰，一半的失落。趙老夫人對‘小翠’說：“‘小翠’，你去沏三杯茶來。‘小翠’答應一聲，走到畫屏後面去了。‘小春’在裡面，取了兩隻空杯子，放入茶葉，將杯子遞給‘小翠’，自己拎起銅水壺來，為兩隻杯子注滿了水，由‘小翠’捏著兩隻杯子，‘小春’再取了一個空杯子，放入了茶葉，再將杯中注滿了水，由自己捏著這隻空杯子，兩人一起走出畫屏來，將三隻杯子，分別放在歐陽越、趙宛、夏情三人的面前，‘小春’又回畫屏後去了，‘小翠’伺候在趙老夫人的身側。
三人喝了一會兒茶，趙宛對夏情說：“妹妹，我們幫母親做會兒活吧？”夏情說：“好啊。”又轉頭看著歐陽越說：“我們做活兒，你做什麼呢？”歐陽越正要回答時，趙宛搶著幫他對夏情說：“越哥也能做這些針線活兒的。”夏情驚訝的問歐陽越：“誰教你做針線活的呢？”歐陽越紅著臉說：“是你趙宛姐姐。”夏情偏頭對趙宛說：“姐姐你可真行，能教會歐陽越做針線活兒。”趙宛微笑說：“哪裡是我教得好，是越哥自己聰明，我只一說，他自己就會了。”夏情轉頭衝著歐陽越淺淺一笑說：“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聰明。”又轉頭對趙宛說：“姐姐，我們做吧？”趙宛說：“好啊！”趙老夫人笑著聽他們三人說完了話，看著趙宛說：“我的親女兒，就屬你勤快，只想著幫我做活。”趙宛說：“因為我們和母親親呀！”說完衝著趙老夫人甜甜的一笑。趙老夫人仍笑著說：“好，好，你們和我親。”繼續做起手中的活兒。趙宛和夏情挑桌上散落的活兒做了起來，歐陽越見桌上沒有活兒了。對‘小翠’說：“‘小翠’，你幫我取件活來做吧？”‘小翠’伶俐地說：“是，歐陽公子！”說完轉身從櫃中取出了一件待做的活計來遞送到歐陽越的手中，歐陽越便也做起來。‘小翠’仍是伺候在趙老夫人的身側。
（本章完）